侞羅慎行還是不死心。根據辯證法。好事情與壞事情是同時產生的。楚溪不會幫助他,但是他至少見到了楚溪,這不就是一個轉機?一件好事?
「整個京都,你現在是唯一能夠影響他判斷的人。」侞羅慎行道,「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你開一個條件。」
屋內的楚溪直接道:「在其他的事情上,我可以影響他的判斷。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我不能,我也不會這麼去做。你虐殺了他的愛人,他的父母,他弟弟妹妹,你讓我如何影響他?你這也是罪有應得!他應該殺你。而且,別說是整個誠興國,就算是整個姊烏系,現在也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
楚溪的話,就像是一把冰雪做成的利劍,刺中了侞羅慎行的心臟,痛徹心扉之時,又讓他如墜冰窖,冷到麻木,感覺不到任何的痛。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之一,就是事實是或者真相。
成家不會真正的幫助自己,烏扎娜現在在楚溪的控制之下,多年的戰略夥伴紫荊宮已撤出京都,蘭山會更不會救自己。柯瑤集團的荊夢鴻軒與南疆聖女可以和海一松抗衡,但這兩個人的行事風格侞羅慎行很清楚:他們就和楚溪一樣,根本就不會幫自己。而且,柯瑤集團潛心發展經濟,著力於為普通人謀取財富,他們根本就不會參與這樣沒有意義的鬥爭中。
排除這些人,還能影響到海一松決策之人,就是東渦的皇帝!但侞羅慎行也很清楚,那個狡猾狡詐的皇帝小兒依舊不會幫自己。這裡面有兩個原因,一是他不喜歡自己的統治之下,有三大家族這樣的組織,那樣不利於他的統治。第二個原因,東渦皇帝為了拉攏海一松,收買人心,非但不會幫助自己,反而會對海一松大加讚揚,在輿論上支持海一松。
細細分析之下,侞羅慎行覺得求東渦皇帝還沒有求楚溪靠譜。那些老傢伙都不太容易對付,看慣了事故人情,心狠手辣,薄情寡義,而楚溪只是一個孩子。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必然會打動楚溪。
無論如何,侞羅慎行自己也知道,他是不可能活下去的了。他只想試一試,能不能讓自己最喜愛的幾個子女活下去。於是,他大聲道:「他要殺光我所有的親人,難道這你也不打算管嗎?」
窗簾上的人影頓了一頓,沉默著。
侞羅慎行鬆了一口氣,暗道:「有戲!」繼續道,「當年殺人的人是我,犯錯的人是我。海一松要殺要剮,衝著我來就是!和我的妻兒有什麼關係?他們都不知道有這件事情,他們根本就是無辜的。所有的事情,全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便是!」
屋內的人依舊沉默。
侞羅慎行進一步道:「楚溪公子,我只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兒。你要什麼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一直沉默著的楚溪終於是開口了,道:「你應該清楚,我所需要的東西,都不會是一般的東西。那些東西你們當然可以做到,但是很多人都不願意去做。」
「給!我都給!只要我的妻兒能夠平安,就算是讓我把侞羅家給你。我也給!但是……真的這樣的話,你至少得讓我的妻兒衣食無憂。我就這兩個條件……」
「好吧!」楚溪嘆道,「既然你都這樣有誠意了。我就答應你,但我得將話說在前面,我只能盡力,至於能不能救得了你的妻兒,我無法保證。」
「知道……」侞羅慎行擦了擦汗水,他有一種快要虛脫的感覺。
楚溪從屋內走出,看著他,問道:「你知道我需要什麼嗎?」
侞羅慎行不敢再多說。害怕自己又說錯話得罪楚溪。這個少年雖然年輕,卻總給侞羅慎行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也是,能將烏扎娜家的內亂鎮壓下去的人,會是普通人嗎?
楚溪道:「我要的,是自由、平等、民主……還有法治……」
這些東西,只要是一個正常人就能夠做到,問題是很多人不願意去這麼做。
楚溪有楚溪自己的打算。如果真的能夠藉此機會將侞羅家弄在自己的手裡,那可是好事一樁。首先,楚溪可以將侞羅家作為自己的根據地,在這個地方進行整改,讓它成為自己追求理想的堅強後盾。其次,117部已經到了他的手裡,就算楚溪現在是小有富足,他的經濟力量也不足以養活龐大的117部,而一旦侞羅家也到了自己的手裡,他就可以利用侞羅家龐大的財力養活117,再用117部龐大的戰鬥力來保障自己的理念能夠快速有效地被執行。
這是一個近乎完美的結合,楚溪不能不動心。
侞羅慎行又開始了拍馬屁:「楚溪公子……真不是常人,所思所想,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理解的。」
「你們侞羅家……我要了。」楚溪負手而立,道,「我答應你,善待那些應該善待的人。」
侞羅慎行臉色微變:「什麼……叫做善待那些應該善待的人?」
楚溪答道:「如果有人要危害整個侞羅家,難道我也要善待他們?」
侞羅慎行無言以對,想了很久,才道:「那我的妻兒……」
楚溪道:「如果這些人中有你的妻兒,那麼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題。
第一,軟禁他們;第二;驅逐他們;第三、殺了他們;第四,讓他們變成殘廢,不能再對侞羅家構成威脅。
你希望我怎麼做?」
「軟……軟禁……」侞羅慎行不可抑制地打了一個寒顫。這個少年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好容易對付。
「好,那走吧。」楚溪說完,從次元空裡中釋放出百碑陣,安放在小院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同時打出一段代碼,將璃溪圖與百碑陣聯繫在一起,只要璃溪圖遭受攻擊,感應到了敵人的存在,立刻就可以通過這段代碼啟動百碑陣,將小院中的雨歸保護在大陣之中。
百碑陣不善於隱藏,一啟動就會有很大的動靜。再強大的防禦也會有被摧毀的時候,而這世界上最好的保護方式就是讓其他的人找不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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