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是一個聰明人,一聽到這句話,他立刻就明白了。可他也有些傷心:「如此說來,我是真的闖不過函數樓第十層……」
「不!」那個女子道,「你闖函數樓第十層的時候,速腦丸的藥效還沒有發揮。這種藥自進入血液開始,要兩個小時後才能發揮作用,六個小時後就失效。」
那個女子微微一頓,繼續回到剛才的話題,道:「你不信的話,你明天再去問問你的學監,看看他的回答是不是和今天大同小異?他只是在搪塞你,在拖延時間而已。」
「我明白了。只是我不知道學監為什麼要這樣誣陷我,還有……你到底是誰?」楚溪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想看清楚這個人是誰,可無論他怎麼看都無法看清這個人的面目。
「你慌什麼?」那個女子笑道,「我都說了。我們以後會見面的。好了,到此為止,再見。」
女子還沒有說完,她的身影就開始模糊,最後消失,楚溪眼前的世界,立刻變得一片黑暗。
「喂!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幫助我了。我從來就不相信,這天下還有免費的午餐。」
那個人沒有回答,只留下楚溪一個人孤單的呆在黑暗中。
楚溪豁然驚醒。
還是晚上,秭歸藍色而美麗的光傾泄在屋外,很亮很亮。
他看著窗外藍色的秭歸,莫名其妙地開始想念他的妹妹楚璃。在這個世界上,楚溪最親的人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的妹妹楚璃。現在,小璃兒還好嗎?
這個周末,又要去看看她了。
楚溪發了一小會兒的呆,這才收斂自己的思緒,再次進入夢鄉。他是一個自律性很強的人。
第二天,楚溪去了學堂,並沒有見到學監。
既然學監沒在,那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是他還可以去其他的地方爭取爭取。比如說總教處,去找總教,看看他的處分能不能撤銷。
學習這一方面的事情,都是總教在管,如果總教拒絕修改,那楚溪基本上就是沒戲了。
不出所料,總教不僅拒絕撤銷處分,也拒絕調查楚溪作弊這一事情的真實性。
現在,楚溪是真的明白了,一切的事情,都是學監在搞鬼。
他站在學堂門口,站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事情。他實在想不明白,學監不讓他過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捏造他作弊的處分?
這相當的不公平。令他相當地不開心。但是,他不會就此放棄。放棄從來就不會是他楚溪應該做的事情。他要去司教司投訴。
司教司,是大興專管教育的機構。整個青水縣大大小小的學堂,全部由青水縣的司教司來管。
來到司教司的大門口時,已經是這一天的中午。
司教司的大廳中,熙熙攘攘的有許多人。絕大多數從容不迫地渡著步子,慢條斯理的從走廊上走下。這些人的衣服,無一不華麗。他們面對楚溪這樣的人,就好像面對的是空氣。所以,楚溪必須得給這些人讓路。
整個大興現在都是這模樣……下層人得給上層人讓路。楚溪必須得給這些人讓路,在他還沒有實力做出改變之前。
楚溪需要排隊,而那些人則不需要。
這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也很無聊。
好不容易才輪到了他,他跟平靜地說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他要投訴!
接待的人員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司教司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接到投訴了……儘管這裡專門設立了投訴機制。
楚溪又說了一遍:我要投訴!
工作人員臉上的神色非常不自然,他起身站起,引著楚溪到一排椅子上坐下,笑道:『「同學,你這個問題有點兒複雜,一時間處理不好。你稍等,我們很快就會啟動相應的程序,為你維權。」
楚溪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頭。
那個工作人員離開了。
來司教司的人越來越多,又逐漸減少。時間來到了中午。
大廳外的光影不住跳動,轉眼就到了下午,人又多了起來。
楚溪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人過來搭理他。
他的耐心一向很好。
可眼見著一天的時間即將過去,就算他的耐心再好,惜時如命的他也坐不住了。
他去找了工作人員,得到的答案卻是和剛才一模一樣。
讓他等。
楚溪無奈地嘆口氣,重新坐到椅子上。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人高談闊論地從司教司內部走出,直向大門外走去,這幾個人應該是領導。
楚溪沒怎麼在意,閉上眼睛開始默想昨天晚上學習的內容。
這樣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溫和的聲音就是在他耳邊響起:「同學,我們要下班了……」
楚溪睜開眼睛,大廳中早已空無一人。
是剛才那個工作人員。
楚溪問道:「我……還沒有……」
「哦!」工作人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道,「你今天要見的領導……今天有事去外地去了,沒有來!」
「那他……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
「應該要十天半個月吧!」
沒時間了!楚溪心想:如果不能在去赤幽峽谷之前將這個事情解決掉,那一切就沒有什麼意義。
他起身剛準備離開。目光卻突然停留在了一面牆上。
那面牆上,貼著相關負責人的信息。
學紀督察:羅珀。
目光上移,楚溪看到了這個人的照片,突然想起了之前走出去的一個人。
他明白了什麼,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背著自己的挎包,筆直地走出了司教司。
這周周五,青水行法司接到了一起訴訟。被告對象是青水第一初級學堂的學監和青水司教司學紀督察!
上訴人是一個學生:青水第一初級學堂的學生楚溪。
大法官坐在明亮的玻璃辦公桌前,露出一抹複雜的笑容:難得還有人記得我們行法司……
他旁邊的大檢察官問道:「這個該怎麼處理?這個孩子,的確挺可憐的。」
在很多年前,他們受理過許多案件,這樣的事情,他們一看就知道真相……只是需要尋找證據才能判決而已。
「你想幫他?」大法官問道。
檢察官道:「他在如此年紀,就能將運算能力提升到4.5。他是一個人才。」
「問題是……怎麼幫?現在的行法司已經不是十年前的行法司了。而且……還有個老朋友來打過招呼了。讓我們不受理他的訴訟。」
「誰?」
「青水學堂,總教梅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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