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王羊反應不慢,在刀子查下來之前便迅速埋下身子,眼睛依舊看不清東西,於是他很不雅觀但絕對聰明的在地上打滾。
生死攸關的面前沒人會在乎自己的風度,何況身上的衣服本來就破破爛爛的呢?
右手反握住刀將捅來的刀打偏,那個男孩右腳猛踢過來,王羊伸出左腳低檔,手上有在不停的刺砍擋,就在幾秒鐘時間內,兩人已經過了十幾招。
「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麼久,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你這樣的人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呢?」男孩說,此時的王羊已退後七步,汗水和胳膊上的血向外流動。
幾招就讓王羊受傷,男孩並不意外。
無論你變得多麼堅強,但實力擺在那裡,再堅強的兔子也打不過獅子。
男孩扭了扭脖子,回頭看向謝語,只見謝語已經將其中一個給幹掉,因為刀上帶有血槽,所以屍體躺在地上不停的流血,而另一個正在苦苦支撐,他不逃走只是因為根本逃不掉。
沒有了信念的人能夠在謝語手中堅持多久,男孩不知道,他又看向馬蒂,身為地接靈徒的馬蒂被身為中介靈徒的麗莎壓的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倒下。
男孩握緊了刀把,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再是殺意,而是對生的希望。
他向王羊沖了過來,現在兩撥人都沒法指望,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
他想抓住王陽,將他作為手中的籌碼,來換取那一點點的生的希望。
他知道謝語和王羊是一對很好的兄弟,絕對不像自記這批人一樣,在晚上睡覺時還得防止被突然殺死,在白天行走時,也不敢將自己的後背對著別人。
他們靠隊友活下去,又想殺死隊友自己活下去。
王羊也如一隻發怒的小公牛一般與男孩對戰在一起,但他已不像開始的硬拼,他極為聰明的和男孩打游擊戰。
少攻擊,多躲閃,少刺人,多格擋,王羊讓男孩久攻不下。
眼看著自己兩撥隊友就要掛了,而汪洋卻還是沒能拿下,照這樣下去,可能自己還真是要暴屍荒野,被野獸吞噬啊。
一想起曾經殺的那些人,他們暴屍荒野,有些眼睛睜得老大老大,眼裡全是眼白,一幅死不瞑目的樣子,後來再次遇見時,他們的屍體絕對不會完整,被各種動物吞吃,禿鷹,老鼠,這片森林中沒有那些真正厲害的魔獸,只是一群傻布拉吉的蠢野獸罷了,但是它們吃屍體的場景比魔獸獵殺活人更恐怖。
尤其是屍體上那些白花花的蛆。
男孩忽然跪倒在地,大聲嘔吐起來,也許他真的很餓,什麼也沒吐出來,吐得只是一些胃裡的酸水而已。
王羊看著他吐得樣子,馬上想起了烤架上的屍體,男孩嘔吐的樣子深深刺激了王羊,王羊捂住胸口,趴在地上,也乾嘔起來。
就在這一刻,男孩右腿猛地發力一蹬,向王羊爆射過來,雪亮的刀身眼看就要換身紅裝,王羊聽見風聲,連忙向後面翻滾,可是來不及了,只聽沉悶的一聲,一個人影當時就飛了出去。
男孩倒在地上,艱難的抬起頭來,他自己的速度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改變了位移,脊骨在接觸的瞬間便斷裂,左手也在狠狠摔在地上而永遠失去了知覺。
謝語站在一邊,默默地看他,不遠處男孩的兩個夥伴躺在地上,碧綠的草已沁入鮮紅的血,散發著一股股腥味。
王羊躺在一邊,驚魂未定,冷汗順著他的臉滴落到草上,在順著草葉滑入土地中。
謝語走過去,拿起刀子割斷了男孩的脖子。
最終還是親手殺了你,因為我們不再是最初的小孩,也不再是小打小鬧,這是拿起武器捍衛我們自己的生命,最終要將別人做成血肉階梯,自己踩在上面,或許可以悲傷,可以緬懷,但自己一定要踩上去。
謝語將男孩眼睛闔上。
麗莎此時已將瑪蒂放到在地,瑪蒂身中數刀,血流不止,眼看就活不成了。
「謝語。」麗莎叫道。
「怎麼?」謝語問。
「她有話要跟你說。」麗莎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謝語有點奇怪,這不會是她的緩兵之計吧,可是她已經活不成了啊。
謝語走到她身邊,示意她說。
瑪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口:「謝語。」
「嗯?」謝語並不奇怪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剛剛那個男孩再開戰之前就叫了自己一次,現在麗莎又叫了自己一次,如果她還不知道自己名字的話,那她不是聾子就是智障。
只是謝語很好奇她要說些什麼,謝語還從未聽過和自己同輩的人的遺言,此時心裡竟小小有些激動。
青草地上,瑪蒂用虛弱的聲音緩緩道來,謝語坐在一邊,麗莎站在不遠處,只聽見因為虛弱而略顯空靈的聲音這樣說:
『其實,你不知道,在很久以前我就喜歡上了你,我也不知為什麼,只是在牢房中,大家還未測試天賦時,我看見你那麼孤獨地坐在一邊,我看見了你的眼神,那麼脆弱,也許在那一刻,我便喜歡上你吧。『
「我在以前,我姐姐總欺負我,我小時候很笨,摔在地上很久都爬不起來,我姐姐就總愛將我弄翻在地上,看我笨拙的樣子哈哈大笑,笑得那麼誇張,手舞足蹈。」
「後來在我過五歲生日時,我姐曾詛咒我,說我以後只能找一個孤獨的男人,一年都不,讓我寂寞死,可是後來,我被抓住後看到了你,我就不再那麼害怕,姐姐說的是對的,我真的喜歡上一個孤獨的男孩。」
「我在被分到第五牢房後,差點死在那裡,可是我那麼想要見你,就……」
瑪蒂說著說著,血也一直流著,漸漸沒了聲息。
世界一片沉默,謝語有一種哭泣的衝動,再也沒了先前的好奇與激動,剩下的是足以填滿這整個世界的悲傷。
「怎麼了?」麗莎的聲音微微顫抖。
「沒什麼。」謝語說,「有家暴的孩子真早熟啊。」
自己是,瑪蒂也是,只是早熟的領域不同而已。
可為什麼真的很想哭呢?
「呵呵,快來看看我發現了什麼?」這時忽然走過來兩個男孩,其中一個看見了謝語他們,看見了滿地的血,倒在地上的王羊有氣無力,坐在一具女孩屍體旁的謝語滿臉悲傷,還有一個站著的女孩,看起來倒沒受什麼傷害,但她不過是女孩而已。
女孩天生打不過男孩的,這種想法在男孩們腦中根深蒂固。
「他們看起來剛剛盡力一場戰鬥,而且現在他們好像沒什麼戰鬥力了!」另一個男孩說,他笑著:「哥,咋們把他們都幹掉吧。」
原來是一對兄弟。
就在弟弟走近謝語時,謝語占了起來,弟弟一愣,隨機笑笑,抽出刀繼續向謝語走去。
但忽然他便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從未見過一個悲傷疲憊的人在瞬間變轉換成一隻猙獰的野獸,此時的謝語宛如一隻受傷的狼。
第一下,謝語踢落他手中的刀子,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謝語伸手接住了他的刀,然後順勢捅入他的肚子,在血液噴出來之前,謝語沖向他的哥哥,他的哥哥大吃一驚,顯然未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謝語只覺得此時心中的火焰已經然穿脆弱的心房,要將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汗毛燒掉。
在心火燒著的過程中,謝語的眼睛變得通紅,不知何時,刀子已經貫穿兄長的心臟。
謝語終於哭了出來,聲音嘶啞淚水長流,麗莎從後面抱住了他,緊緊的抱住了謝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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