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尋不言不語地看著厲錦天,英俊的面容冷酷如玄冰。
他落在厲錦天身上的眼神高冷且睥睨。
「厲先生,你不配和我談條件,從你把她丟在緬北那一天開始,你就永遠失去了追求她的機會。」
「厲先生和婉婉在一起十年,卻背叛了她,是為不忠,她為你的事業付出了一切,你不愛了,還要把她丟去緬北置於死地,是不仁不義。」
「同為男人,實在不理解,你有什麼顏面站在這裡以她的追求者的身份和我談話。」
夜尋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他不開口是冷酷至極。
一開口,就能氣死人。
厲錦天身體晃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才穩住了心態。
「夜先生自己都是局中人,何必說我?若能放手,我又何必」
何必把自己逼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感情是最磨人的東西,不是把人磨成了仇人,就是把人磨成了陌生人。
若是有別的辦法,他也不至於如此卑鄙。
可是若不如此,他現在連婉婉的衣角都碰不到。
厲錦天把帶來的藥交給了醫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說話。
他要留在這裡,守著婉婉醒來。
後半夜,護士也熬不住了,跑去辦公室休息了。
夜尋就站在蘇清婉病床前,健美的身材宛若寶劍出鞘一樣挺拔優雅。
一站就是一晚上,站姿都沒換一個。
之前沒弄到藥方,讓厲錦天撿了便宜去了。
如今弄到藥方了,只需要短時間蘇清婉就能醒來,夜尋自然不會再讓厲錦天占上風。
很快,二十四小時過去。
實驗結果出來,宴契雲拿著藥進門,「恭喜,實驗成功,藥是真的。」
夜尋點頭,「快給她用吧。」
宴契雲走到病床前,伸手去掀被子,被夜尋一把抓住,「你幹什麼?」
宴契雲愣了一下,笑了起來,「不是你叫我給她用藥嗎?」
夜尋把他推開,自己坐在床邊,小心地把蘇清婉的手從被窩裡拿出來。
把她的袖子卷到手腕上,露出一條白皙的胳膊。
因為病了,她全身的皮膚慘白,甚至能清晰地看見皮膚下的血管。
夜尋投遞給他堂哥一個打把的眼神。
宴契雲拿出注射器,熟練的給蘇清婉注射,在下針的時候,察覺到夜尋死亡的凝視。
他敢保證,他要是醫術不精湛,扎錯了地方,堂弟能一腳把他踹到九霄雲外。
小時候,他們在一個大院長大,大伙兒沒人打得過堂弟。
給蘇清婉打完針,他用酒勁棉按著。
「夜尋,你按著,兩個小時之內,蘇小姐就能醒來。」
吩咐完畢,他就開溜了,不想被屋裡的兩個男人死死地盯著。
就算他們不盯著他,那股無形的壓迫力也叫他坐立難安,難怪漂亮的小護士們要跑出去。
夜尋手指按在蘇清婉打針的地方,看著她脆弱的面容,心裡下了一個決定。
剛剛蘇清婉打針,厲錦天也站起來了,站在一旁看。
蘇清婉很少生病,唯一的一次生病,就是那一次給他擋子彈。
在國外,醫療條件不行,昏迷了好幾天,差點沒搶救過來。
厲錦天一直都知道,婉婉愛他愛得不行。
她的愛,一直如此,像烈焰一樣,濃烈得化不開,豁出命對一個人好。
她第二次生病,卻不是為了他。
並且以後餘生,她都不會看他一眼。
厲錦天的心仿佛被一塊巨石壓著,痛得呼吸困難。
失去她,他才知道,她早就是他的心,他的肝,他生命的一部分。
要割捨掉,他也得丟掉半條命。
他得把人哄回去。
蘇清婉再次有知覺,首先聞到的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眼睛緩緩睜開,模糊的視線中,浮現一個高大筆挺的身影。
視線緩緩變得清晰,長身玉立的夜尋出現在眼前。
四目相對,她在夜尋眼中看見了溫柔的笑意。
「婉婉。」夜尋靠近,「感覺怎樣?」
「還好。我在醫院嗎?」蘇清婉想要坐起來,才撐起半個身體,就渾身乏力跌倒在枕頭上。
夜尋急忙按住她,「病毒還沒完全清除,現在身體很虛弱,我堂哥醫生說,你以後免疫力低下,一輩子,都要好好養著。」
蘇清婉沒當回事,「好。」
這時候,一道她不喜的聲音傳來,「婉婉,你餓不餓?我讓保姆燉了你喜歡的雞肚湯,現在打電話,讓她送來。」
蘇清婉聞聲看去,瞧見厲錦天站在床邊,關切地看著她。
她臉色瞬間黑了,「厲總,這裡不歡迎你,滾。」
厲錦天知道他在婉婉面前,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當對上蘇清婉那雙厭惡的眼神後,他還是被刺傷了。
「你病著呢!別動怒,你不想看見我,我走,我派人給你送吃的來。」
「不需要,我怕你毒死我。」蘇清婉指著門,「別叫我動手。」
「那我等你好了,來接你回家。」厲錦天對著蘇清婉微笑,「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你打我電話,我隨叫隨到。」
「這裡用不著厲先生。」夜尋站起來送客。
厲錦天三步一回頭,還是出去了。
在夜尋關門的時候,他說:「夜尋,你不過是婉婉寂寞的時候找的樂子,新鮮不了幾天,等她新鮮感過了,你什麼都不是。」
「現在什麼都不是的是厲總。」夜尋當著厲錦天關上了門。
厲錦天好不容易熬到蘇清婉醒來,自然不想離去。
他去了觀摩室。
蘇清婉被夜尋抱起來,靠在床頭。
他拿了杯子,遞給蘇清婉一杯溫水。
這個杯子,是寶寶喝的,有軟管那種,病人躺著也能喝。
他把軟管送蘇清婉嘴裡,「喝點。」
蘇清婉喝了,水裡加了葡萄糖,對她這個幾天沒進食的病人有好處。
夜尋把杯子放在一邊,看著她被水潤濕的唇,從慘白變成了淡淡的粉。
宛若薔薇花瓣一樣嬌嫩漂亮。
他就有一種吻上去的衝動,但是克制住了。
「你要上廁所嗎?我抱你去。」
夜尋把她當小寶寶照顧。
「我自己可以。」蘇清婉掀開被子下地,雙腳才碰到地板,就軟得往地面栽倒。
夜尋伸手抱住她的細腰,輕鬆地把她打橫抱起。
蘇清婉順勢勾住他的脖子,「那就麻煩夜先生了。」
夜尋抱著蘇清婉就進了浴室。
厲錦天站在觀摩室,看著緊閉的浴室門口,目眥欲裂。
夜尋進去了幾秒鐘了,還沒出來,孤男寡女。
夜尋那個好色之徒,在對婉婉做什麼?
這麼親密的事情,甜蜜的照顧,本該屬於他的。
他憋著的一口氣,一直出不來,一拳打在觀摩室玻璃上。
玻璃紋絲不動,他的拳頭破了。
鮮血從他皮膚流出來,弄髒了玻璃。
「二十秒了,夜尋還沒出來!」
厲錦天忍無可忍,轉身出去破門而入,衝到洗手間門口,推開門。
呈現在眼前的是夜尋正在脫蘇清婉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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