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冰領著她,方向上是一路往回,未走多遠,指向一截枯樹:「阿夜,你瞧那是什麼?」
那是一顆在先前戰鬥中被波及得攔腰折斷的鐵纓樹,只餘一段樹樁。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而那灰白的樹幹里,居然綻著一簇雪白的小花,花瓣層層疊疊,仿佛若有光,煞是好看。
流夜訝然:「這是——樹生花?」
枯木逢春,老樹生花,樹生花是一種非常罕見和奇特的現象。
易冰笑意盈盈,聲若柔水:「阿夜,你知道樹生花的寓意是什麼嗎?」
流夜語氣平鋪直敘:「樹生花極為罕見,寓意純潔、矢志不渝的愛。傳說遇到這種花的一對人,愛情將會被祝福,地久天長永恆不變。」末了嘆了口氣,「雖然難得一見,好像也沒看過收購它的,不知道能不能賣錢。」
易冰笑容微微僵硬:「???」
流夜走過去,伸出手試探著碰了下——那被觸碰的小白花瞬間破碎成屑,隨風吹散。
「……」易冰笑容漸漸消失。樹生花還有一個傳說:一起毀壞它的人,必將生死相殺。
算了。她安慰自己:都是些無稽之談的傳說罷了。
這時,一隻青色的、仿若幻影的小鳥打著旋兒飛來。易冰伸手給它落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一陣微風轉過。她待流夜道:「我哥哥的訊息,好像有些事發生了,需要我們回去。」
流夜應下,隨易冰回到營地。
這會兒營地已初具雛形,地上隱有陣紋光華流轉,氣息莫名。
迎接她的是擺著一張臭臉的趙項明趙少爺,甩手丟過來一張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皮紙:「守夜人員已經排好了!」
所以所謂的事,就是守夜安排?流夜將之展開,略略看了一遍。
恩?
她神色有點詫異,又仔細看了一遍。一邊易冰見她表情,關關切切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可以幫你。」
&問題。」流夜將皮紙遞給她。
這份守夜安排,將人員分為四組輪班。第一組齊心和易冰,第二組是齊力加上易風,第三組為賈宏才與高澹,最後的第四組則是趙項明跟齊義。
沒有石星海,也沒有她。
她抬頭一看,趙項明人已經走得不見影了。但這個安排名單確實讓她充滿驚奇,特意轉了一圈找到其人。
趙項明看到是她,語氣甚差,惡狠狠道:「什麼事啊?」
流夜單刀直入:「這份名單是你排的嗎?為什麼沒有我?」沒有石星海,可以理解,畢竟受傷挺重;至於她,居然也是沒有姓名的獨一份的照顧?
趙項明的嫌棄溢於言表:「我可不想拿我小命開玩笑!」
他這個理由站不住腳——比如說,把她丟賈宏才高澹一隊伍。流夜突發奇想:「莫非是誰拿著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這樣排的?這不符合你風格啊。」
這份守夜安排,確確實實沒什麼問題,照顧到了方方面面:守第一班的人無疑是最輕鬆的,安排給靈術偏向輔助、戰鬥能力相對較弱的易冰和齊心,既保險又照顧了人;而夜深的第二班、第三班,相對來講是最容易出現危險的,所排四人,從之前戰鬥可看出,除卻受傷的石星海,是最具戰鬥力的;至於最後的早班,危險性也不高,只是太早起來總歸難受,不如第一班舒服,他安排給了自己和齊義。
當然,最受照顧的,還是壓根沒有姓名的她。
趙項明:「……」趙少爺一時無言以對。忽然注意到她最後一句話,神色一頓,頓生疑竇:「我風格?你好像很了解我?」
他回憶了一番,他應當與這聲名鼎鼎的蘇家嫡少爺沒甚交集。蘇流夜被送來僉川時,他正是開靈記事的年紀,聽聞過一些這位蘇家少爺的事跡,但並無交集。再後來,也只聽聞這位蘇流夜少爺在僉川蘇家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豬狗不如……趙項明看著面前顏色風流、活蹦亂跳的蘇流夜,陷入沉思:蘇家的豬狗過的是什麼神仙生活?
流夜打了個哈哈:「聽聞過趙少爺的事跡,略有耳聞、略有耳聞。」
不得不承認,趙少爺在某種程度上真相了——雖然他不認識蘇流夜,但他跟流蘇是熟稔的。
這位趙少爺,雖然脾氣不好,性格也不大好,但有一點好:出手闊綽。故而流夜披著流蘇馬甲時,接過他的許多任務,與之算是相當熟悉。
流夜害怕掉馬,不敢再追著趙項明刨根問底,這個疑問只得作罷。左右無事,她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坐下,把早先揣在懷裡的光明聖典拿出來翻閱。
第一冊:光明神創造萬物。
???
流夜嘀咕著一目十行往下看:「光明神……創造萬物?光明神是一切光明的化身……唔,那光明神怎麼創造的黑暗?」
看不懂、看不懂。
她跳過這冊往下看——第二冊:神聖的照管。
「……」這一冊,似乎連名字都看不懂了。
流夜翻回目錄,掃了一遍,瞄到第十三冊——論聖事∶光明禁咒。
她按照目錄指引翻到其中一篇,所見是:
在深淵之門邊徘徊,朝著自以為的光明走去;
但那是惡魔的引誘,外表光明內心卻很罪惡;
耳邊仿佛有著吶喊,勸說迷失了心靈的世人;
只是置若罔聞的走,一步步踏向地獄的大門;
嘆息吧,憤怒吧,讓這世間的黑暗,
都像被火燒掉的紫羅蘭灰燼,
隨風飄逝吧。
正義,善良,英勇,公正,
都凝聚在一起,
化作拯救人間的天使,降臨於這罪惡的世界,
毀滅這世間的黑暗,
讓世人皆沐浴在聖光之下吧!
「……」流夜默默地合上了光明聖典,一時無語。瞟到一旁的圓球,忽然想到好像一天沒見它說話了。見四下無人,不由小聲問它:「圓球啊,你白天……不能說話嗎?」
圓球秒回:「可以啊。」
流夜更加奇怪:「那今天怎麼一直沒見你說話?」
圓球的回答永遠那麼理所當然:「主人沒有讓我說話,我怎麼能隨便說話呢?」
「……」不愧是圓球,還是那麼有理有據得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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