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呂,你的過往,我不想了解。我只希望,你能放下一切,好好和王雨過日子,她現在瞎了雙眼,又懷有身孕,對她而言,你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身邊若是沒了你,她會崩潰的」
我噴出一口煙霧,又晃了晃自己渾濁的腦袋,輕聲對著呂雪鬆開口道。
「我倒也想,但一切都太晚了,這九煞真魔功,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已經在我身上蔓延開來了。歸根到底,都是我當初太心急了,以至於,令自己心裡的欲望,與陰暗面膨脹了起來,到了今時今日,已經無力回天了」
呂雪松自嘲的一笑,說這話的時候,既帶有一絲不甘,也帶有一絲苦澀。
「你要記住,魔由心生,你要你內心清澈,一定可以克制住的,實在不行,你可以像我當初那樣,將自身法力,盡數散去。你這一身力量,與自身帶來的負面影響,盡數源自這九煞真魔功,只要你能狠下心,未嘗不可自救」
呂雪松的話,聽的我心中一驚,怪不得這傢伙的眼睛,當時總會閃現血紅色,原來,是他被內心中的陰暗面,影響了心智。
「呵呵,你太天真了,這根本就不可行,在我散去九煞真魔功的那一刻,我自己也會泯滅於虛無,更別說,欲望與內心中的陰暗面,一旦擴大,便無法消除,甚至減弱……」
呂雪松低下頭,一直在苦笑。
「怎麼會這樣,這破功法,到底是誰教你的,這他媽不是存心要害你嘛!」
我頓時有些急了,衝著他吼道。
「我只知道他叫楚傲天,對他的來歷與背景,絲毫不知,我當時,根本就沒得選擇。對於你教我道術的事情,道衍私底下,沒少對我打罵,甚至,還經常羞辱我,羞辱我的家人,我無法原諒他,更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將自己壯大,然後,將那個老東西踩在腳下!這也是,我當初那麼執著成為過陰人的原因,因為在我認為,只要我獲得了過陰人的力量,或許,就有殺掉那個老傢伙的實力了」
「這事情,我從未和你提起過,一來,我是怕你口無遮掩,將它抖了出去,二來,則是我顧忌到,他是你的師傅,自小又養育著你,我若對他有什麼不軌之心,難免會令你和我的關係產生隔膜」
呂雪松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所說的話,令我心中起了寒意。
「師傅打罵徒弟,那是在所難免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呂,你太偏激了,不管怎麼說,他在你小時候,也救過你的命啊!」
我萬萬沒想到,呂雪松怨恨道衍,竟然會到這種程度。
看他那副牙切齒的模樣,我有些心痛。
「去******,我沒這種師傅,當年之事,你並未經歷過,那種絕望,那種感觸,你根本無法體會!你說我大逆不道也好,弒師也罷,總之,我一定要狠狠的將這個老東西踩在腳下蹂躪!」
呂雪松猛地站起身子,猙獰著臉,一雙眼睛,再度化為血紅色,全身上下,更是驟然間泛起一陣恐怖的煞氣。
「此事,休得再提,不然,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他冷眼看著我,語氣冰冷。
這口吻,這神色,對我而言,都太陌生了。
給我的感覺,就仿佛是沒有任何感情一樣。
正如他剛才所說的一樣,他想要打敗道衍的欲望,以及心中的陰暗面,壯大的越來越充足,已經漸漸要取代他原有的心智。
對於這個結果,他早就料到了,所以,他當初才會讓我答應他,在他的雙眼,徹底變成血紅色的時候,殺掉他。
因為他不想,自己被內心中最陰暗的一面控制,變成一具只知道殺戮的行屍走肉。
當時的他,九煞真魔功還未大成,憑我那時的實力,殺掉他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但現在,他的實力,已經達到可以和血羅剎比擬的程度,即便是我想殺他,恐怕也是有心無力,況且,我根本就下不去手。
呂雪松走後,我一個人,繼續惆悵的坐在屋頂。
煙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我的心,也越來越亂。
就在我心亂如麻的時候,一道黑影憑空躥起,眨眼間,出現在我眼前。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瘋子。
「呂老弟的情況,我大體也了解一些,你們剛才的對話,我也聽見了,眼下,他的九煞真魔功已經修煉到一定的火候,即便是你我二人在加上王八,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為今之計,也只好讓你研習趙一二當年留下來的上古秘術,若你有那個天賦,將這兩項秘術學會,或許,能在關鍵時刻,挽救呂老弟」
瘋子的臉色很凝重,他壓低了聲音,對著我,輕聲說道。
「什麼秘術?怎麼挽救?」
我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接連問道。
「這兩項秘術,分別叫做,降()靈術,神行術。前者可將比自己弱的,甚至平級的仙、魔、妖、鬼、人、強行煉化,並保留全部力量與所掌控的法術封印於特質的靈符中,對敵之時,只需將降靈符貼在自己的身邊,便可在短時間內,將被煉化之人的力量,加諸在自己身上,強行煉化比自己法力高的人,倒也可以,只不過,失敗率高,容易遭到反噬。至於那神行術,既是一門空間秘術,也是一門逃生秘術,若掌控的得心應手,還可以肆意的操控空間,扭轉空間,比如說,強行調轉兩個人的位置」
瘋子一口氣說了半天,所說的話,直聽的我目瞪口呆。
「這太逆天了吧……」
足足過了半晌,我用力的咽下一口唾液,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道。
「不逆天的話,又豈會叫上古禁術,我和趙一二,還有王八,都沒那個天賦研習,在你的身上,或許會發生奇蹟也說不定。這不光是為了阻止呂老弟,也是為了你自己,那天巫禁地里,兇險萬分,你若沒點殺手鐧,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瘋子一邊說,一邊拉著我,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他帶著我,摸黑進了書房。
只見他打開柜子,在裡面摸索半天,拿出一個上鎖的盒子。
盒子是鐵盒子,看上去很破舊,上面落滿了灰,甚至還帖著一張奇怪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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