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公,救我,
我的大腦裡面,突然爆發出了一道不屬於自己的強大意識,緊接著一道寒芒閃過,顧祁寒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底艙內,手中的寒鐵劍散發出冰冷的殺意,在空中划過一道道電光,
「老公,」
我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這時候看他猶如神詆,從天而降,忍不住哭了起來,
顧祁寒一劍揮向鬼娃腰間,冷厲的寒光將她擊飛到艙壁上,同時身形一閃,飛快地落到我面前,將我從繩子上放了下來,小女孩狼狽地爬起來,惡狠狠地說,「居然敢壞我的好事,」
顧祁寒視線從我身上掃過,看到我手腕上流血不止的傷口,俊美的臉上沁著寒光,眼裡怒意大盛,他快速執起我的手,替我止住鮮血,沉聲說,「老婆,躲到後面去,等我處理了她,就帶你離開,」
我點了點頭,乖乖退到他身後,
只見他身影一閃,便出現在小女孩身後,舉劍向她刺去,鬼娃憑藉剛剛吸收的鮮血,勉強躲過一擊,她轉身便向空中逃去,
顧祁寒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便又撲上前去,招招狠厲,空中劍光閃爍,我只看到兩道殘影交織在一起,沒過多久,空中便傳來小女孩求饒的聲音,「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鄧寶林焦急地看著兩人打鬥,就在顧祁寒一劍刺向小雨胸膛的一刻,她突然飛身上前,擋在了小雨面前,寒鐵劍正中她的左胸,她立刻嘔出一口鮮血,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往地上墜落,
鬼娃狼狽地跌落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很多地方還露出了乾枯的骨頭,看起來十分悽慘,她四肢並用,艱難地爬到遭受重創的鄧寶林身邊,哭著搖晃她的身軀,讓她別死,
「小雨,別哭了,」鄧寶林臉色蒼白如紙,她輕輕擦拭小雨臉上的淚水,溫柔地說,「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陪著你,就是想下輩子做你的媽媽,雖然現在不可能了,但是小雨你這麼可愛聰明,肯定會有更好的媽媽來愛你的,」
「不要,寶林你別走,我要你陪著我,」小雨拼命的搖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鄧寶林摸了摸她的頭,黯淡的目光轉向了我,誠懇地對我說,「小南,對不起,你能不能別怪小雨,當年,她和一個有錢人家的小男孩同時被壓在集裝箱的兩端,施救的人,沒辦法同時將集裝箱抬起來,便選擇救那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小男孩得救了,小雨卻被集裝箱這頭的重力給壓死了,在她臨死前,她親眼看到自己的媽媽從小男孩父親的手裡,接過了一大筆錢……小雨原本是個可愛的孩子,她心裡有怨氣,才會變成這樣的,而且,她不是有意要害你們的,是有人……有人把她的骨頭帶到了飛機上,」
顧祁寒沒有問這人是誰,好像已經猜到是誰,
點點光點在空中飛舞,鄧寶林的靈魂就快要消散了,她最後依舊溫柔地注視著小雨,輕聲說,「好孩子,快去投胎吧,」
小雨失聲痛哭,使勁點頭,最後一刻輕輕地叫了一聲「媽媽」,
鄧寶林心滿意足地微笑,伸出手,想要撫摸小雨的頭,卻怎麼也觸碰不到她了,
小雨看見鄧寶林的靈魂消散,在原地呆坐了許久,身上的怨氣逐漸地消散,等她站起來的時候,淡淡的金光籠罩在她周圍,顯然是快要離開的跡象,
她果然是個可愛的女孩子,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小巧玲瓏的鼻子和嫣紅的嘴唇,她看著我們,低著頭乖巧地道歉,「姐姐哥哥,對不起,是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沒關係,」知道了小雨的故事,我對這個可愛又可憐的小女孩根本恨不起來,自己的媽媽因為錢而拋棄她,正常人都不會釋懷的,
小雨開心一笑,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飛機的詛咒已經解開了,我也要去投胎了,再見,」
說完,她轉身蹦蹦跳跳地走了,一路上還唱著那首童謠,只不過聲音不再幽怨,而是屬於小女孩的甜美,「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抓藥……」
「老公,幸好有你,不然我就慘了,」機票上的日期已經恢復正常,說明咒怨被解開了,我提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裡,
顧祁寒一把摟住我的腰身,將我抱得很緊很緊,聲音低沉,帶著難以言喻的痛楚,「以後不許再擅自做決定了,要是你發生意外,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沒有再說下去,將我抱得更緊,恨不能將我揉到他身體裡面一般,
我知道他心裡不好受,以前,他沒保護好我,都要自責好久,這一次,我是當著他的面被小雨抓走的,他指不定多愧疚呢,我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柔柔地安慰他,「其實小雨的目標就是我,她故意用余小柔來威脅我們,小柔是你的妹妹,又是沒有法力的普通人,我來面對惡鬼,總比她的生還性高一些,你瞧,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顧祁寒忽地放開我,雙手握著我的肩膀,冷厲的臉龐柔和成一片春水,看著我的雙眼,認真地說道,「沒有誰比你更重要,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愛的人,我在保證任何人的安全之前,都要先保護好你,」
我看著他嚴肅的樣子,心裡又暖又甜,連忙撲到他懷裡,乖乖保證下次做什麼事一定會和他商量,
糟了,用力過猛,頭好暈,
顧祁寒眉頭皺了一下,「誰讓你逞能的,」嘴裡說著責怪我的話,雙手卻用力,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對了」,躺在顧祁寒的懷中,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剛才鄧寶林說有人故意把小雨的骨頭帶到飛機上來,咱們要不要問問那些乘客,」
「不用了,」顧祁寒冷峻的臉龐緊繃著,「我敢肯定,這一次的事件,是青袍道長他們幾個的手筆,他們不需要親自出面,耍手段哄騙乘客,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小雨的骨頭帶上了飛機,咱們詢問,也問不出什麼,說不定,那個帶骨頭上飛機的乘客,已經被惡鬼殺死了,」
我贊同地點了點頭,心情也凝重了起來,既然青袍道長他們在飛機上布下殺機,說明他們已經知道我們想幹嘛了,我擔心,咱們去徐福故里,也不會太平啊,
顧祁寒抱著我,瞬移回到客艙,發現倖存的乘客們繫著安全帶,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抓著扶手,瘋狂地尖叫,哭泣,狂躁地咒罵,
「怎麼回事,詛咒不是已經被解開了嗎,」我被顧祁寒抱在懷裡,看到飛機一會兒往左偏,一會兒往右偏,過道上的屍體被甩過來,甩過去,殘肢斷臂甩得到處都是,令人作嘔,
「飛機失去控制了,」顧祁寒眉頭緊蹙,
對啊,失去駕駛員和惡鬼的操控,飛機可不就沒人開了嗎,
「祁寒哥哥,小南,」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余小柔坐在座椅上,面色蒼白地沖我們揮手,
顧祁寒叮囑她好好坐在座椅上,不要亂動,
「大家鎮靜一點,現在飛機還沒有墜毀,我們還有生還的希望,」一個穩重樸實的中年人對大家喊話,正是之前分頭找尋惡鬼的退役軍人劉明偉,
顧祁寒鳳眸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高聲詢問眾人,「誰會開飛機,」
大家都說不會,倒是劉明偉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是一名退役空軍士兵,但是我以前服役的都是戰鬥機型,對於民航機型了解不多……」
我燃起了一抹希望,「死馬當活馬醫吧,飛機之間總還是有共同之處的,」
倖存的乘客們也激動起來,紛紛勸說劉明偉試試看,劉明偉點了點頭說自己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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