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柔對上顧祁寒幽深的瞳孔,神情漸漸變得呆滯,木訥地點了點頭,「好,回江城,」
我們來到樓下,攔下一輛計程車,風馳電掣地往機場趕去,
機場之中人來人往,自從出了連雲港飛機乘客爆發惡性狂犬病的事件之後,機場的安檢變得特別嚴,
負責安檢的工作人員對著面色呆滯的余小柔反覆地檢查了很久,最後還是將她放進了通道,
看著余小柔一步一步地走向登機口,我的心裡仿佛一塊大石落下,長長地舒了口氣,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說的可不就是余小柔這位神經質的中二少女麼,
「你對余小柔用了攝魂術,」我轉頭看著顧祁寒,
他的攝魂術一向威力霸道,但是起作用的時間卻不長,只能讓別人完成一個簡單的指令,這一次卻操控著余小柔從徐福村一直來到連雲港機場,在車上她也是乖乖地,一聲不吭,可以看出顧祁寒的法力增長很快,
「只要她到了江城,攝魂術就會自行解開,」顧祁寒拿著一幅地圖,他將地圖上,將東海的範圍畫了出來,皺著眉思考所謂的須臾山到底在哪裡,
東海,這個範圍實在是太寬泛了,中國東海的另一邊甚至延伸到了日本島,而神話傳說中,也只是說須臾山在東海的中心,想在三日之內,在東海的無數海島之中,找到那個不知名的小島須臾,似乎難比登天,況且如今數九寒天,海面極其寒冷,要在冬霧和結冰的海面之中找到須臾山,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徐昊在青袍道長和徐澤的手中,我們不得不去,
「我們也要坐飛機麼,」看見顧祁寒在打量飛機的班次,我問他,
他用手指著地圖,說道,「我們先去大連,這裡是渤海之濱,也許我們可以在那兒從漁民口中打聽到有關須彌山的消息,」
我點點頭,「好,咱們去大連,找到須臾島,把小昊昊救出來,」
顧祁寒買了兩張前往大連的機票,和我坐在候機室的椅子上,焦急地等待,
我不停地拿著手機看時間,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滑過去,三天的時間太短了,等我們到達大連,估計第一天的一半就沒了,
顧祁寒將我攬進了他的懷中,溫聲安慰我,「我們一定能將小昊昊救出來的,」
我的?子一酸,「他們怎麼那麼狠心啊,昊昊他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啊,他才兩歲,要是我們沒有找到那個須臾島怎麼辦,他們會不會真的撕票……」
顧祁寒低聲嘆息,「小南,當你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我的心情和你現在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每次我都告訴自己,強大一點,再強大一點,你就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小昊昊是我和顧祁寒親手從徐家的死宅裡面帶出來的,顧祁寒對他的感情不會比我的淺,現在小昊昊出了事,顧祁寒的心裡也一定十分著急,這個時候,我再哭哭啼啼的,反而給他增加負擔,於是我連忙擦乾了眼淚,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前往大連的飛機準備起飛了……」空姐甜美的聲音響起,我連忙從椅子上面竄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拉著顧祁寒的手就往登機口走,
「兩位乘客,請問有什麼需要嗎,」飛機展開雙翼,在天空中平穩地飛行,長相漂亮的空姐推來餐車,微笑地詢問我們,眼神卻不住地往顧祁寒俊美的臉上瞟,
我心裡焦急,無心理睬她的小動作,從兜里翻出一疊符紙放在腿上,聚精會神地描畫起來,
斬鬼符,引雷咒……一張張符紙在硃砂筆下成形,我的神經緊緊地繃著,飛機上嘈雜的聲音都漸漸消弭在耳邊,
然而還是有一些聲音十分刺耳,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你們看見頭等艙那個男人沒,好帥啊,」
「真的好帥,我都好幾次推著餐車過去偷瞄了,沒想到他的女朋友是個神棍,」
「就是,那個女人手裡寫什麼啊,跟個神經病一樣,根本配不上那個帥哥……」
我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不是我願意偷聽,實在是這群空姐八卦的聲音太大了,不過也怪不得她們,我正在畫的符篆在普通人看來,本就是難以理解的,
我並沒有在意她們的話,手裡的硃砂筆反而拿得越來越穩,筆走龍蛇之間,每一張符篆上都被傾注了巨大的法力,
一雙有力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顧祁寒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老婆,你畫得已經足夠多了,不要累壞了自己,」
我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水,眼前不禁有些發暈,每一張符篆都必須注入自己的靈氣與法力,一口氣畫了這麼多符篆,我有些氣力不支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於是我放下硃砂筆,將頭靠在顧祁寒的肩膀上休息,
身穿制服的空姐推著餐車,步態優雅地走過來,她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美目中含著不屑,接著她輕輕地彎下了腰,胸口之上沒有扣好的扣子,便被豐滿的胸給擠開了,
「先生,請問你需要喝點什麼嗎,」大好春光就這麼赤裸裸地暴露在男人的面前,空姐露出職業性的微笑,聲音卻暗帶著一股狐媚子的味道,
沒想到顧祁寒卻一把將我的頭攬進了他的懷中,冷淡的語氣帶著不悅,「都已經說了十幾遍了,我什麼都不需要,你別再來打攪我妻子休息了,」
空姐愣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抱……歉先生,打擾了,」
我嘖嘖兩聲,對著空姐玲瓏有致的背影搖頭,居然想靠胸勾引顧祁寒,真是想太多了好伐,
顧祁寒將我的臉轉了過去,竟然一臉控訴地看著我,「老婆,你幹嘛一直盯著她看,會長針眼的,」
那一大片春光都泄露了,我能不看嗎,我對顧祁寒翻了個白眼,「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別人哪裡是來推餐車的,那眼睛裡面放的電,都快把我電死了,」
他冷哼一聲,顯然對這種狐狸精類型的女人不感興趣,酷酷的樣子可愛極了,「總之非禮勿視,下次不許你再看別人了,」
這時,一個戴著無框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子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走到我和顧祁寒的面前,
他侷促地將手在褲縫上擦了擦,才有些緊張地舉到我們面前,自我介紹說,「兩位好,我叫陶叢,是《靈異探訪》雜誌的主編兼記者,剛才看到這位小姐在畫符咒,可不可以冒昧地採訪你一下,」
「不行,」
我還沒開口,顧祁寒已經冷冰冰地開口拒絕,眼刀冷颼颼地朝陶叢飛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我白了這個醋罈子一眼,友善對陶叢說道,「當然可以啦,你們雜誌叫什麼名字來著,我好像沒有看到過,」
陶叢臉上一紅,搓了搓手,赧然地說道,「我們雜誌目前剛剛起步,還只有我一個人兼當主編和記者,所以也還沒有發行第一刊,」
這時,他自信滿滿地說,「不過,我一定會將《靈異探訪》的第一期內容做得轟動世界的,我要讓大家都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
當今社會,講的是科學至上,很多人都是無神論者,將靈異鬼怪視為奇談,沒想到還有陶叢這種熱血青年,我沖他笑了笑,「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成功的,不過,你雜誌的第一期打算寫什麼呢,」
陶叢拿出一張發黃的報紙,上面的大標題寫著「大連漁村驚現美人魚」,版面上還配著一幅模糊的圖片,依稀看出是一隻半人半魚的生物趴在海灘之上,
我指著新聞,難以置信地說,「就憑這麼一幅真假難辨的新聞,你就要千里迢迢的坐飛機去大連,」
沒想到,陶叢面對我的質疑,竟然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地手勢,然後將手放到胸口裡,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
顧祁寒目光一冷,一雙修長的手擋在陶叢的胸膛之上,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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