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筱他們的防毒面具有一個缺點,就是帶著面具說起話來非常含混不清,讓人很難理解說話人的意圖。但是這裡的汞蒸氣嚴重標,不帶又不行。
&記》中記載,秦始皇的陵墓中「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這裡雖然不是真正的秦陵,但是兩者造墓的初衷大體一致,這裡的汞不僅能用來煉製仙丹,而且還能防腐防盜。
雖然是在同一間大殿內,但是壁畫的保存程度相差很大。有的斑斑駁駁,看不清了畫面的輪廓,有的卻艷麗無比,好像剛剛畫上一樣。之前一直徘徊在大殿,沒戴防毒面具,也沒有不適的感覺,但這間大殿裡的空氣卻顯得無比污濁,呼吸兩口就會讓人感覺胸悶頭疼甚至噁心。經過田雞的檢測,所有人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恐怖的汞蒸氣,高濃度的。
鑑於外面兵馬俑粽子逼近的壓力以及大殿內重重疊疊的石屏,高濃度的汞蒸氣等所造成的詭異氣氛,我們一個一個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戴好防毒面具,操好傢夥,小心翼翼前行。隊伍里損了不少人,一些老手都相繼遇難,倒是我們幾個新手都還僥倖地活著。我在想,我和大寶到底有什麼能力盜墓,而且屢次化險為夷呢?我想不僅僅是頑劣的本質,主要還是運氣,沒有相當強的實力,運氣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時運不濟如瘦猴鷹鉤鼻子等人,本來經驗比我們幾個新手豐富得多,但是由於幸運之神的不青睞,所以他們幾個永遠離我們遠去了。我和大寶機械化地跟著前面幾個人,自從人一個一個死去後,我就感覺有種無能為力的壓抑感,說不清究竟是傷感還是恐慌,就仿佛心被掏空了一般,一時適應不過來這種短暫的生離死別。
絡腮鬍打著手電,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腰稍微有點弓,背影寬闊而落寞,看不出平時的豪爽。他不時回頭看看後面的幾個人,好像還特意關注了我幾眼,我就暗想,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在長白山槍殺李通,要挾我們幾個新手入伙,顯得無比凶神惡煞;而自從在一起合作後,我和大寶都漸漸放下了對他的戒備,甚至覺得他的豪爽和關心能夠溫暖人心。出去後,我一定要找機會和他好好聊聊,我總隱隱覺得,他好像也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時間長了,困餓累在所難免,雖然帶著防毒面具,但是仍能夠看出,幾乎每個人都無精打采,默默地走著。七筱跟在絡腮鬍的後面,和撲克臉並排走著,不斷擺弄手中的對講機,就聽到刺啦刺啦的聲音不斷增強。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早點離開這裡,而不是來找什麼大蝦蟲子,明顯的,十有**這倆人都沒救了,我們六個大活人冒著生命危險去找兩個生死未卜的人,不知值不值,無奈七筱很堅持,我們又不能脫離隊伍,只好默默跟著。
人總是有那麼點自私的傾向,我也不例外,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處在黑色極惡和白色極善之間的灰色中性人,七情六慾全都占全。現在真有點排斥七筱的這種做法,但是找人找人,更大程度上我還是因為這個而苦惱,在長白山也是找人,人沒找到,恐怖的記憶倒是留下一大堆。我看了看大寶,防毒面具的後面好像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又繞過一道石屏,這時,七筱突然支支吾吾叫了一聲,拽住前面的絡腮鬍,拿著對講機指給他看,看樣子是收到了信號。我心咯噔了一下,意識到馬上就要找到大蝦和蟲子,最好的想法就是他們還活著,再壞點,找到的只是屍體,最壞的莫過於只找到一隻對講機,這不是沒有可能。
穿過幾道石屏,最前面的絡腮鬍忽然停了下來,頭也不回,伸出一隻手掌,示意我們停下。七筱往前看了看,一個衝動就想跑上去,被絡腮鬍一把拉了回來,支支吾吾也聽不清七筱在說些什麼。我和大寶擠上前去,照向前面,不禁嚇了一跳,額頭不知覺間就沁出一層冷汗。
前面僵直地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們。烏七八黑的環境中,繞過道道石屏,前面突然變得空曠,乍一看到這麼個人,真的很恐怖。大寶顯然也是嚇得一震,和我一樣撫了撫胸口,仔細一看就不那麼害怕了,因為前面那人穿著現代人的衣服,而且和鷹鉤鼻子以及板寸的衣服很像,就是全身破爛了許多,依稀還有斑斑血跡。最明顯的是,他尚且背著一隻背包,和我們一模一樣的背包,在他垂著的右手正下方的地面上,有一個盒子一樣黑色的東西,我認出來,那是一隻對講機,和七筱手裡的一模一樣,天線被拉到了最長,這個人顯然曾竭力求救過。
怪不得七筱會這麼興奮,前面這個人無疑就是大蝦或者蟲子,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們給找到了。但是,讓人感到非常奇怪的是,這個人為什麼背對著我們一動不動呢?別是什麼陷阱。難怪,絡腮鬍和撲克臉會變得那麼警惕,只是拉住七筱沒讓她貿然行動。一時間眾人都一動不動地站在這裡,都盯著前面那個人的背影看。許久,那個人都沒動,我卻開始急了,因為兵馬俑粽子大軍的聲音明顯又近了。
正想提醒絡腮鬍,我就現,前面背著我們的那個人身子非常佝僂,在他前面有一道白淨如玉的石欄杆,那人好像就是趴在石欄上面。這樣一動不動,莫非他已經死了?雖然早就預料到,但是看到後心裡還是非常酸楚,又是一個悲劇,一個活生生的人,進到地宮後就這麼一動不動地死了。當然,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人到底死沒死,還需要進一步確定。瞧這樣子,估計沒死也差不多了,因為那人沒有戴防毒面具。
我再一看那人趴著的石欄,好像是一圈,很大,中間大概是個圓形的池子,我們這個距離還看不到池子下面究竟有什麼,只能看到部分內壁,表面上都是黃白色的土渣和石塊。這間永生殿可當真是稀奇古怪,石屏弄了滿屋子,中間還有個大池子,到底是作何用途?我還沒參悟透,絡腮鬍就動了,顯然他也是聽到了兵馬俑粽子的聲音,不想干站著耽誤時間,乾脆就走上前去查看。
其實我們站得並不久,只是心裡有點煎熬,所以才有種時間被拉長的感覺。剩下的人剛想跟上去,絡腮鬍走了兩步,又是一回頭,看了我們幾個一眼,他戴著防毒面具,我們也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就只看到他伸出食指朝我們擺了擺,怕我們不明白,又反手甩了甩,示意我們幾個先別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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