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威脅嗎?
嘉意還從沒見過膽敢威脅一國首相的人。
瞿文忠的臉色也變了,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恐嚇。
不過,這份看似玩笑的恐嚇,也足夠讓他背後寒毛直豎,好一陣子不會讓老婆去歐洲血拼了。
a國就在歐洲,那裡,可是那男人的天下。
現場的氣氛沉悶了幾分鐘。
夜千懷知道,今天霍少要不到人,恐怕是不會走了。
這個男人,不將皇室的尊榮放在眼裡,現在連s國首相的面子都不給。
在他眼裡,一切都是浮雲。
夜千懷瞟了一眼剛剛出來的裴管家。
裴總管明白,走上前幾步,恭恭敬敬:
「今天太晚了,不如先請霍少留在城堡住下,我們已經為霍少和隨行人員安排了房間,再慢慢商量,好不好。」
霍振暘唇邊浮出一絲輕呵呵,緩兵之計?
也行。
他向來不介意跟人玩遊戲。
因為每次他都是主宰遊戲的那個人,沒有一次例外。
霍振暘輕勾唇角,瞟了一眼瑟瑟抖動著的女孩,帶著幾個貼身保鏢,跟著裴管家離開。
——
這一夜,終於安靜下來。
嘉意跟著楚焰寒、宣玉走出宴會廳。
在外面等了許久的楚心悅還沒走,忙迎上去:「爹地,媽咪,你們終於出來了,到底怎麼了。」
宣玉走過去,跟女兒快速耳語了一番。
楚心悅明白過來,望了一眼嘉意,聽到了一半,不知道聽到了什麼,突然臉色一邊,本就雪白的瓜子臉更加慘白。
宣玉奇怪:「心悅,怎麼了?」
楚心悅迅速恢復神色,試探:「夜宸摔傷了?」
宣玉點頭,低聲:「看起來摔得還不輕,已經被人送進房間了。」
楚心悅看起來有些強打精神:「嗯,哦。」
一家人朝城堡外走去,各自都懷著心事。
嘉意感覺整個腦子還是懵的,走起路也是輕飄飄的。
快出大門,經過哨兵崗時,楚家人背後傳來腳步聲:「請等一下,楚先生。」
是夜家的一個傭人。
楚焰寒奇怪地問:「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傭人目光徑直落在嘉意身上:「王儲想要見一見三小姐。」
楚焰寒看了一眼嘉意,客氣說道:「王儲不是受傷了嗎?我看還是先靜養休息一下吧。」
傭人說:「王儲這麼交代的。」
宣玉打岔:「王儲既然相見嘉意,你攔什麼,年輕人嘛,而且都要結婚了,多相處一下,積累一下感情也好嘛。」
她巴不得快點把嘉意推到夜家,這事兒就算完了。
夜宸越黏著嘉意,她當然越高興。
楚焰寒只好說:「好,嘉意,那你就先去看看王儲,幫我們轉達慰問,請他好好休息。」
嘉意跟著傭人走進去了。
楚焰寒留下了一輛車,讓司機在城堡門口等嘉意,正要和宣玉、楚心悅上車,楚心悅突然開了聲:「爹地,我在這兒等嘉意吧,等會陪她一起回去。」
宣玉不解。眉一蹙:「心悅,你留在這裡等她幹什麼?你身體不好,跟我們先回去吧。」
楚焰寒想想卻說:「也好,心悅,你就在這裡等著嘉意吧,她今晚情緒波動大,你們姐妹兩在一起回去的路上互相安慰安慰也好。」
楚心悅說:「好的,爹地。你跟媽媽先回去吧。」
宣玉沒法子,只能先跟丈夫先鑽進車子裡,讓司機好好看著二小姐。
看到爹地和媽咪離開的背影,直到家裡車子消失在夜色里,楚心悅毫不遲疑地朝著城堡走去。
「二小姐。您不是在車子上等三小姐嗎,你現在是……」留下來送姐妹回家的楚家司機喊了一聲。
「沒事,我進去看看。」楚心悅丟下一句,走了進去。
——
與此同時,嘉意在傭人的帶領下走進了城堡。
夜晚的城堡特別的黑,但是也顯得異常森嚴和肅穆。
可能是因為s國曾經是法國殖民地的緣故,許多建築物都曾是法國殖民者在殖民期間修建,所以s國皇室的城堡跟歐洲古堡類似。
房間密密麻麻的,實在是太多了。
走廊也是長長的,一眼看不到盡頭。
她不知道夜宸住在哪一間房,跟著傭人走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王儲的房間還沒到嗎?」
「快了,三小姐。」傭人回答。
又走了一會兒,不知到了哪一層樓,走在黑黢黢的長廊上,嘉意終於覺得有點不對頭。
這一層樓好像根本就沒有人住,安靜到一顆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嘉意停下了腳步皺了眉頭:「都這麼晚了當王儲還沒有休息嗎,我看我還是明天再來看望他吧!」
傭人見她起了疑,忙說:「三小姐……」
「行了,你下去吧。」走廊前方飄出男人的聲音,在黝黑的走廊里顯出幾分鬼魅的意味。
傭人忙領了打賞,彎著腰,先離開了。
借著窗外撒進來的微弱月光,嘉意看清楚了前面的男人,她頓時打了個寒顫,調頭就準備跑。
根本就不是夜宸找自己來,是他,利用城堡里的傭人把自己騙過來的。
剛剛才跑兩步,身後傳來了追來的腳步聲,她身體一懸,毫無意外地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拎起來。
「啊——」她尖叫一聲,在整條走廊上響起了回聲!
可整條走廊的房間是空置的,城堡的密閉性又特別好,別說驚叫一聲,就算是扯著嗓子喊,也不一定有人能及時趕過來。
回聲還沒結束,就已經被他攔腰一攬。
男人抱著手裡的小人兒,順腳踢開了走廊旁邊的一扇房間,然後一腳踹關了門——
被他抓緊房間後,他狠狠地將她逼退到角落,嘲諷:「小貓兒,還想跑到哪裡?「
光是聽著男人的呼吸聲,嘉意就能感覺到他的心情,掙扎著:「放開我,讓我走,讓我走好不好?」
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更加的火大。
在她眼裡,他是暴君嗎?特麼的用不用這種態度?
隱住內心的冰冷,他指尖一抬,夾住她瘦了一圈兒的小下巴:
「你答應過我的那些話呢?說要好好相處,還說什麼四年之約,全都是騙人的?你一直都想離開霍園,只是為了安撫我,讓我掉以輕心,才跟我說那些話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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