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的樂章 第十節：繁星
「啊嗚嗚——嗯~」
美美地睡了一覺起來，黑髮少女以極其誘人的姿勢伸了一個懶腰，優美的身體曲線為輕薄的貼身衣物毫不保留地展現出來。「嗯~」她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拍了拍枕頭，這些由學校統一提供的床寢用具質量非常不錯，在接到學生已經到校的消息時才從倉庫中拿出來放好的被子跟枕頭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你醒啦，薩妮婭！」剛剛坐起來的身子忽然被一個柔軟的軀體抱住，薩妮婭轉頭，發現自己的室友正準備把臉靠上來蹭自己。「呀，你幹嘛呢，向日葵」身形比薩妮婭還要嬌小，只有130公分左右的橘發少女顯然很喜歡跟別人肢體接觸，對薩妮婭不是抱就是攬，就差整個人賴在她身上了。
雖然對方身上那股陽光的感覺和軟軟的身體讓人很難產生反感的情緒，但是現在的天氣已經變得有些熱，被這樣抱著不一會兒就出了一身汗。「嗯~薩妮婭身上的味道」向日葵靠著黑髮少女的肩膀，安詳地閉上眼睛。「有股讓人很安心的感覺。」
「呼——」
「咦？」聽著對方均勻的呼吸聲，我們的主人翁忍不住輕輕搖了搖對方。「啊，**心了一不小心又睡著了」向日葵摸著自己的頭嘿嘿笑道。她上下瞧了瞧薩妮婭，忽然皺起眉。
「說起來，薩妮婭你的發色好少見耶」橘發少女挪著身子坐到薩妮婭的面前，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說——「請問我可以摸一下嗎，薩妮婭大人」她向著薩妮婭深深地鞠了一躬。「噗——」抱著『怎麼現在才說這個問題』的想法，薩妮婭配合地偏過了頭，黑色的長髮在向日葵亮晶晶的眼神中柔順地滑了下來。
「哇，原來黑色的頭髮摸起來是這樣的啊！」搖著身後毛絨絨的尾巴，向日葵如痴如醉地摸著。「那個跟顏色沒有關係啦……」忍不住吐槽的薩妮婭，在這一刻忽然意識到，好像自己身邊的女性都不太正常。
不論是母親還是艾莉卡，又或者剛剛認識的眼前這位嬌小的橘發少女。
「好棒，薩妮婭你說我要不要也留個長發呢」雙眼亮晶晶的向日葵停下手中的動作，摸著自己短短的頭髮有些猶豫。「嗯……雖然由我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來說不大合適，不過我覺得向日葵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哦。非常的適合你」薩妮婭溫柔地一笑，這種髮型配上發色，的確非常適合向日葵給人的那種陽光向上，極其開朗的感覺。
「嗚哇！」薩妮婭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給向日葵帶來的衝擊有多大。「薩，薩妮婭你還真是」她忽然有點羞答答的樣子。「真是厲害啊，如果你是男生，我都忍不住想要嫁給你了」
『……我是男的啊！』黑髮的少女非常想這麼說。不過自從生理性別改變之後，她的心理認知也是越來越不穩定，當然，和男人結婚生子之類的還是……每次想到就打寒顫然後噁心了半天。
想不通，想到就會煩的事情就不去想，這是黑髮蘿莉的好習慣。
「唉——」所以她嘆了口氣之後下了床，走到一旁準備穿鞋。
「嗯？薩妮婭，你要去哪裡？」橘發的少女此刻從羞答答的狀態回復了過來，看著薩妮婭的動作她有些好奇。「去學院外邊逛逛，順帶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劍跟盔甲。」圓頭的皮鞋鞋頭在地上輕輕地敲了敲，薩妮婭看了一眼捲成團的埃里克——對方沒有醒來的跡象，因此她手伸向了門，正打算打開，身後傳來了向日葵的聲音。
「我陪你一起去~」黑髮的少女回過頭，發現在這五秒不到的時間裡向日葵竟然換好了制服（之前洗完澡就睡覺，鑽進被窩之後把浴巾丟出來，醒來也只穿著貼身**。）。對對方的速度感到無比驚嘆的薩妮婭一瞬間竟然說不出什麼話來。
「我也還沒去逛過呢」向日葵嘿嘿笑著擺了擺尾巴，她的制服是特製的，裙子的內部有特殊的隔層。在可以露出尾巴的同時又保證不會走光，畢竟皇家學院內獸人一族的學生雖然不是多數，但也絕對算不上少數。
「那走吧」薩妮婭對著她點了點頭，打開了房門。
此時才下午3點40分左右，天空中的太陽尚且明亮，校內大道和路旁的長椅上隨處可見三三兩兩行走著的學生，偶爾還能見到穿著教職員服裝的導師匆匆趕過。
「說起來，向日葵你是什麼科的呢？」雖然見面現在還不到六個小時，但向日葵陽光開朗的性格已經讓薩妮婭喜歡上了這個舍友。她好奇地微微偏頭，相差超過10公分的身高使得黑髮蘿莉可以清晰地看見自己舍友走路時一抖一抖的呆毛。
「戰士科的，我是斧戰士哦」向日葵像個小孩子一樣誇張地邁著大步，聽到薩妮婭的提問她笑著回過頭說道。「斧戰士…麼」腦海中浮現出幾年前曾經一起旅行過的某個半巨人，對比了一下對方三米多高的身軀跟眼前這個比自己還顯得幼女的幼女。
「……」你扛得起麼，這句話終究沒有問出來，薩妮婭嘆了口氣，稍微加速幾步追上了向日葵。「薩妮親呢」向日葵頭也不回地聞到。「薩妮……親？」黑髮少女嘴角抽搐，這是啥稱呼，不過她還是老實地回答了。「騎士科的，目標是戰鬥騎士」
「啊，戰鬥騎士啊，我知道，那個背好多把劍的，我想想看啊，一~二~三~四~」向日葵伸出手指一個個開始數了起來。「先別說那個了」看著對方不知道要數到什麼時候的樣子，薩妮婭上前打斷了她的動作。
「向日葵你想去哪兒呢？」兩人此刻已經走到了學校的中部，學生宿舍雖然位於靠後的位置，但也只是相對其他建築而言。在宿舍樓後面還有占地廣闊的騎士類職業的馬術場。
龐大的馬術場周圍還有觀眾台，在六年一度的國慶時時，由帝國舉辦的賽馬、抑或者騎士對抗比賽就在這裡舉行。如果宿舍真的在學校的最後面的話，光走到大門就會花掉她們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畢竟整個學院可是有一個城鎮那麼大的。
「嗯，我也沒有什麼目標，先去學院附近的商店街逛逛吧。薩妮親要買武器的話，要不去問一問高年級的？」向日葵說完就自顧自地跑到一旁，朝著正在長椅上癱坐著似乎在休息曬太陽的一個男生問了起來。
只不過她選的對象有點不大對，薩妮婭遠遠望去，那個有氣無力地坐著的傢伙那張青白如同殭屍的臉和高得過分的鼻樑讓她想起了這是誰。
曾經在食堂對著她放出『你遲早是我的人』——奧德里克.克勞，三分鐘熱度的花花公子。雖說才過了一天不到，但對方過後果然如同艾莉卡所說的，沒有再來騷擾自己。只不過那人此刻卻沒有顯示出什麼不正經地樣子，薩妮婭看他比比劃劃地跟向日葵解釋著，不一會兒橘發的少女就帶著勝利的表情歸來。
「問到了！那個殭屍學長還真是個好人啊！」她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顯得十分開心。「咦？殭屍？」薩妮婭歪著頭，一臉不知所云。「就那個人啊」向日葵伸手指著又回復到半死不活狀態的奧德里克。「他難道不是瓦爾卡米拉那邊來的留學生麼？」
「咦？亡者之國，怎麼忽然說到那裡了？」薩妮婭更加迷惑——亡者之國瓦爾卡米拉，那是一個充斥各類在傳說中擔當惡役角色恐怖鬼怪的國家，但卻令人感到諷刺的有著整個世界最好的秩序。
或許是因為死者對權力和財富的**沒有生者那麼強烈吧，這個國家那平靜祥和的宛如世外桃源般環境舉世聞名。因而即便是被人恐懼抑或者厭惡的不死族，只要獲得了瓦爾卡米拉的國籍，一樣可以在各國領土暢通無阻，而不用擔心會被某個頭腦發熱的神殿騎士一劍幹掉。
「咦？難道他是人類？」向日葵呆了呆，而薩妮婭終於注意到她手指所向，順著看去。「嗯……雖然看起來很像殭屍，但是他確實是人類。」黑髮的少女點了點頭，她沒有對向日葵認錯對方種族產生任何疑問。「所以說，你都問到什麼了？」沒有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兩人一邊重新開始行走一邊說著。
「那個學長說，有家專門為我們這樣的學生提供裝備的兵器店。就在學院出門左拐500米的那家藍月亮酒館對面。是一個傳奇矮人鐵匠跟一個大煉金師聯手開的。」向日葵頓了頓，繼續說道。「裡邊的魔法裝備占到很高的比例，物美價廉不說而且對皇家學院的學生還打八折。」
「傳奇鐵匠麼」薩妮婭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然後再次轉頭看著向日葵。「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畢竟尚未真正開學，買武器裝備也不急於這一時。「先去薩妮親想去的地方吧。」向日葵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潔白的小虎牙在午後的陽光下璀璨生輝。
雖然偶爾會有脫線的行為，但本質上向日葵還是一個七竅玲瓏的人，她自然知道薩妮婭是在顧慮自己的感受，而從她說的是『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而非『你沒有想去的地方的話就先去那裡了』可以體會到對方那細心和溫柔的橘發少女，不由得露出了一個衷心的笑容。
「嗯？」薩妮婭歪著頭看忽然笑得無比燦爛的向日葵，她沒有注意到對方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真正地對自己敞開了心扉。
兩個人在出示了臨時證件，向門衛道了一聲謝以後走出了校門。
「人好多……」只能說不愧是帝都，學院的門口人來人往，穿著華麗，乘坐華麗馬車的貴族光是這一會兒就已經經過了四五位。怪不得說帝都是『貴族遍地走，騎士不如狗』，當然這裡的騎士指的是階級而非職業。
如果說這些衣著華貴的貴族顯示出的是帝國的財力的話。那那些披著邊角已經磨爛的亞麻披風，背著巨大武器的傭兵們，顯示出的就是帝國的武力了。
「七階、八階、八階、六階、九階……」薩妮婭呆呆地看著面前走過的數位傭兵，對方並沒有掛著傭兵團的徽章，但從那職業徽章上閃亮的顏色上看來這一隊顯然是業內的箇中好手。只不過——薩妮婭轉頭看向路上同樣匆匆忙忙的其他傭兵。
「埃里克在上！就沒有一個是中階以下的麼」身旁的向日葵搶在她前面發出了感嘆。這不大一會兒路過的傭兵們，大多是七、八階的，連六階的都很少見。
「帝都果然深不可測……」嘆了口氣，薩妮婭猶豫了一下，牽起了向日葵的手。「走吧，人有點多，別被衝散了」「嗯！」不比內心有些小激動地念著『我牽女孩子手啦』的薩妮婭，向日葵一臉自然地任對方牽著，一雙明亮的眸子還不住看著各種各樣新奇的事物。
……
兩人按著記下的道路走著，果然在那裡看見了大大的招牌——羅姆和他的朋友藍川（惡搞一下小絆w）的鐵匠鋪。一比一划非常具有矮人風格的硬朗文字看起來非常有地有氣勢，配上寬廣的門面非常地合適。
「喔~看起來很高檔的樣子！」向日葵拉長了音調發出感嘆，接著忽然拉緊薩妮婭的手，拉著她兩個人一起衝進了掛著布簾的鐵匠鋪大門。
「等，等一下啊向日葵」
「都說了等一下——」鐵匠鋪自然是不需要守門的，因此兩名少女輕而易舉地闖入了內部，只不過首先出現在她們面前的卻不是矮人，雖說以對方150公分左右的身高和矮人也相差無幾，但是不同於矮人那粗壯的身軀，那嬌小卻有著修長比例的身體和露出的脖頸那白皙的肌膚顯然不是一個矮人應該有的，即便是矮人少女，身形比例也應該如同人類的幼兒一般。
似乎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那人回過了頭——眼前之人長著一雙明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和彎彎的眼角，加上臉側的紅暈讓她看起來似笑非笑。不到肩膀的短短頭髮是藍紫色的，前額的留海剪成整齊的形狀，兩邊側發左側被髮夾夾起來而右側垂著，多餘的則抓到腦後，用一條髮帶繫緊。
十分有個性，又十分有魅力的一個人。
「啊呀？是客人麼？」約莫150公分高的女性穿著一件修長的白大褂，而裡邊是襯衫和短裙。她微微笑了起來，笑容讓兩名少女不禁為止一呆。「嗯？看這制服，是皇家學院的新生麼」她走了過來，這時薩妮婭才注意到對方手中拿著一本很大的本子，似乎剛剛是在記著什麼。
「我們是來看裝備的，請問……您是？」不知為何，雖然沒有看見對方身上任何的職業徽記，但是薩妮婭用上了敬語。「嗯，我啊，是這家店的兩位老闆之一」比薩妮婭高不了多少的女性臉上保持著極其具有親和力的笑容。
「九階大鍊金術士，藍川」穿著白大褂的人笑了笑，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還有啊，別看我這樣，其實我是個男的。」
「咦……」
「咦？！！！！！」橘發的少女和黑髮的少女宛如話劇中的演員一般擺出了誇張的姿勢，然後她們聽著對面的女性，不對，男性接著說道。「而且我今年已經212歲了哦」對方說這話的時候依舊保持著可愛的笑容。「所以說，你們想要找哪種類型的裝備呢？」自稱藍川的怎麼看都是女孩子的男性伸手指向一旁的陳列架，上面滿滿當當的全都是分類好的裝備。
「我自己有的所以不用了，薩妮親你去看看吧」向日葵朝著正欲詢問的薩妮婭擺了擺手，她對面前的藍川顯然更加地感興趣。「嗯」薩妮婭嗯了一聲之後直接走向了劍類武器的陳列架，她沒有去看盔甲，因為自己現在還屬於成長期，購買制式盔甲的話不是太大就會太小，所以最好是訂製。
不過在瞄了幾眼之後薩妮婭就皺起了眉頭。「沒有合適的麼？」旁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薩妮婭警覺地轉過頭，看見一直笑容滿面的藍川站在自己的身旁——什麼時候來的，她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鍊金術士雖然大部分時候依靠傀儡戰鬥，但其本身的實力也不可小窺。
冷汗歸冷汗，薩妮婭還是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嗯，感覺……」她正努力搜尋著適合的詞語，對方卻已經笑眯眯地說了出來。「感覺沒有感覺，對吧」這句話有點繞口，但薩妮婭卻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嗯，我呢」穿著白大褂的鍊金術士依舊保持著神秘莫測的笑容，薩妮婭這時才注意到對方用的自稱是男性用語，而非女性。「我呢，一直覺得，人和物品之間，是有『緣』這種東西存在的」藍川用手點著自己的下巴。
「明明只是第一眼遇見，但卻感覺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對方，就好像是戀愛一樣」她忽然歪過頭，雖然還是同樣的笑容但是薩妮婭卻讀出了不同的意味。和剛剛的不同，現在藍川的笑讓人感覺是十分衷心地、幸福地笑容。「來吧，客人，我覺得有一件物品，你會喜歡的」藍川伸手示意，薩妮婭掃視了幾眼都沒有看到向日葵的存在，因此就跟著對方走向鐵匠鋪的內部。
在拐過不少房間以後，感嘆著占地面積的巨大，薩妮婭和藍川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一個滿是灰塵，看起來有很久沒有使用過的房間。「呃，這是……」薩妮婭看見面前穿著白大褂的怎麼看都是女孩子的男人輕輕一揮手，然後一個同樣滿是灰塵的長條箱就自己浮了起來，飄到他的手中。
只不過落到他手裡的時候已經光亮如新。
箱子的表面顯然經過精心地處理，封口處上著白蠟的長條箱顯現出一種象牙般的白色。「這個孩子，是我在成為大鍊金術士的那一天完成的」藍川沒有回頭，伸手在箱子上輕輕敲了一下，一個有著繁複花紋的紫色法陣浮現在空中，薩妮婭只是看了一眼，就感到頭暈目眩。
「哦呀，你還是個法師呢」注意到黑髮少女情形的藍川不由得再次輕笑起來。「這麼看來，我的預感確實是正確的。這個孩子在你的手裡，一定可以綻放出光芒來」他走了過來，也不見得怎麼動作，手指輕輕划過箱子邊緣，封箱的白蠟就融化滴下。
「啪嗒——」一聲輕響，長條箱被打開，內里顯現出的，是被天鵝絨布包圍著的一柄有著十字護手的騎士長劍。
握柄主體和橫向的護手似乎使用了烤藍工藝，展現出極其美麗的顏色，加上細微的點綴和皮製的防滑層，整支劍尚未出鞘，卻已顯現出一種鋒芒一閃，而後又隱忍消失的感覺。而木製的劍鞘上，刻著一句不知名文字的諺語。[Avi—Rinaio
sororita]藍川用愛憐的眼神看著箱內的劍，輕聲念出那文字。
「是……什麼意思」薩妮婭的眼睛自從打開箱子就沒有離開過這柄劍，曾經用過許許多多長短不一的刀劍的她一眼就認得這是一把好劍，不論是重心的分布還是握柄跟護手的設計。雖未拿上手但她仿佛已經看見了這把劍在自己手中翻轉飛舞的樣子。
「我，即正義」藍川朝著她微微一笑。「這是上個紀元末的詩歌，我在旅行的途中在某個遺蹟的壁畫上面發現了它。」他拿出長劍，遞給薩妮婭。
「保持著堅定的信念，以自身的意志貫徹正義、追尋真理的人。」
「不屈不撓」
「不折不敗」
「以自身所有的血、骨、化為捍衛正義的決心」
「因此我——即為正義。」
「很浪漫主義，不是麼。渺小的如同一閃而過的星星之光的人類，卻以自己的螻蟻之軀，不自量力地自稱是正義本身。並且妄圖知曉世界的真理。但——這種人，我並不討厭」薩妮婭接過了手中的劍，而面前的藍川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正因為有追尋，人類的夢才變成了真實。一個人的努力或許是一閃而過的微弱星光，但兩個人，三個人，許許多多的人聚集起來。」
「每個人的光芒也許依舊微弱，但聚集在一起，是不輸給太陽跟月亮的明亮的光芒」
「所以這個孩子的名字——叫做繁星」藍川將箱子放在一邊，雙手抱胸，微微笑著說道。「從今天開始它就是你的了，請好好保管」他笑著說。「不用，不用給錢麼」薩妮婭歪著頭問道。「這麼好的劍，卻……」
「不用不用，這算是我的一份心愿。」正當藍川笑著擺手的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藍——川！！！」有著古銅色皮膚的強壯身影沖了過來，然後直直立定在笑容滿面的大鍊金術師身旁。「你又送人東西了啊！！我們會破產的你知道麼！真的會破產的！你這個月都送了多少件魔法裝備了！我要賣多少把普通武器才能抵得上啊！」來人身高約莫在一米六左右，在矮人之中算是高個子的存在，加上渾身壯碩的肌肉，他往藍川身旁這麼一站，顯得對方愈加的嬌小可愛。
「哎呀哎呀，羅姆，不要這麼粗暴嘛，你看，嚇著人家女孩子了都」他指著一旁抱著劍的薩妮婭，黑髮少女這才注意到自己剛剛因為以為對方要把劍要回去，而下意識地緊緊抱著剛剛得手的繁星。
「呃，對，對不起」矮人忽然摸了摸腦袋，低下頭道起歉來。「噗——好啦好啦，你也是的，都快三百歲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衝動」藍川捂著自己的嘴輕聲笑道。「咦——」這時門口忽然探出一個小腦袋來，薩妮婭一看，原來是剛剛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向日葵。
「你在幹嘛呢，向日葵」薩妮婭見橘發的少女眼神一會兒看向兩人，一會兒又看向自己，不由得有些疑惑。「嗯……」向日葵摸了摸自己小小的下巴，然後忽然一把拉過薩妮婭，讓她站到了藍川的左邊，然後她自己又跑到了薩妮婭的左邊。
「幹嘛呢？」薩妮婭莫名奇妙地看著對方的行為。「噗——」這時藍川首先笑了起來，然後是始作俑者的向日葵，緊接著，連剛剛一臉怒氣的矮人都笑了。「怎麼回事啊」黑髮少女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她歪著腦袋仔細檢查自己身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藍川拍著自己的肚子，和剛剛的微笑不同改為捧腹大笑。「你看——」不過他也沒忘跟一頭霧水的薩妮婭解釋。「哆~咧~咪~發~」他從向日葵的頭開始點起，四個人，四個音符。
「呃——」薩妮婭這才注意到，她們幾個人這樣的站位，由身高排起的話，剛好是130－140－150－160。就如同音階一般。「真是的，一群笑點奇怪的傢伙」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不過，確實很有趣」黑髮少女看著面前嬉鬧的三人，嘴角掛起了一絲微微的弧度。
在歡樂的笑聲中，夕陽漸漸地落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