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被一網打盡而分散開的較大相對距離,在被複數的巨型照明魔法抹去隱蔽性優勢以後,變成了被分散包圍逼迫己方各自為戰的劣勢。
南很快反應了過來,同為九階且戰鬥經驗達到駭人程度豐富的她,與其他三位同伴一併在一瞬間做出了判斷——匯合。
經驗不足的偷襲者或許在身份暴露的一瞬間會下意識地按照慣性思維想要隱入黑暗之中重新取得優勢——但有著一頭柔順直發的和族女武士不會這麼做,幾番交手明白對方水準的她知曉在身形暴露出來的一剎那對方就已經完全鎖定了自己,憑藉這九階驚人的高速如果她們轉向背對著對手逃跑,那麼必然會在一瞬間喪命於四面八方到來的攻擊。
所以她冷靜地應戰,同時朝著心中明白的其餘三人會前往的匯流點——主公的身邊集合。
「咻——」
和族的刀法,以快准狠聞名。
「嚓——咻——」
過去他們還未亡國之時,這種刀法在大陸上曾有「近身纏鬥,無人能出其右」的美名。
「呼——咻!」
金屬刀刃急速破空的聲音在不到一秒鐘內連續響起了3次,鮮血飛濺,藍紫色長髮因為動作而產生了小幅度擺動。而南安靜立於原地長刀輕輕一甩,最靠近她的那三名黑刺成員失去生命的軀體與刀身上的鮮血同時落地。
「……」南平靜又柔和的眸子之中並不帶一絲情感——這些九階劍聖或許放上正面戰場算得上精英,但在擁有相同階級並且戰鬥技巧更加出眾的她們面前,他們就好像普通人一樣脆弱無力。
「唰咻——」她雙手交叉,主手在上右手在下朝著前面橫著斬出一刀,然後看都不看小幅度旋轉劍身同時扭腰又朝著左後方劈出一記能量斬——「轟哧——」熾烈的能量讓位於那個方向的黑刺成員立即散開,但依舊保持著嫻靜神色的女性緊隨其後。
斜撩,突刺,腰斬,袈裟斬。
當以近身戰聞名的和族刀法搭配上以高速多變著稱的戰鬥法師體系——其中誕生的怪物恐怕以「無敵」稱呼也並不為過——四人噴濺著鮮血倒下,比大陸上常見的一手半劍,甚至比草原地區的彎刀都要輕巧的和族長刀速度驚人地快,試圖躲避能量斬的幾名黑刺成員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就失去了生命。
——她是真正的死神。
僅僅一個照面就損失了七名成員的黑刺一方毫不費勁地作出了這個判斷——但他們並未就此產生一絲一毫的遲疑,因為如果對方真的有這個能力全殲他們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會選擇偷襲。
就像前面說的,黑刺軍團的人都是出色的暗殺者。事實上,大部分能夠爬到九階這個層次的人,都不會畏懼死亡。
這並不是無謂的出風頭,愣頭青形式的不怕死,而是身為戰鬥職業者對於己身技巧的信任。
未曾嘗試過就退縮,總是畏首畏尾的人是決計無法爬上這個階級的。
冷靜的頭腦加上優秀的形勢判斷力,這才是『精英』之所以被稱之為『精英』的緣故——即便這五名女性的戰鬥力單對單可以碾壓他們甚至剛剛一個照面五個分隊加起來就已經損失了二十多名成員。但這隻僅僅是因為出其不意,現在已經反應過來的他們以不愧精英之名的速度立即作出了應對措施。
迅速判斷出局勢的黑刺軍團成員立即作出了一個讓南細長的眉毛稍稍動了一動的改變——他們讓穿著板甲的人站到了前排。
「看來不全是笨蛋」南小聲地念叨了一句,擁有力量的人出於自信加上為了舒適度和速度而不使用防具的例子在傭兵之中比比皆是,拿她主公的朋友,那位和北關係不錯的卡密西亞少女來說——北境的狂戰士一族便是以不穿護具聞名大陸的。
無它,自信使然——流淌著一半露西亞女神鮮血,身為眷族的卡密西亞人生命力和恢復能力本身就比普通人更高,加上嚴寒和各種危險的冰山巨獸,讓他們的文化信仰之中注重人體自身的強大更多過武器裝備的增幅。
不過在現如今火炮橫行的各大帝國裡頭,正面戰場即便是卡密西亞人也大多會穿著護具便是了——畢竟數以千計的炮彈碎片可不是靠肉體與手中的武器就能夠擋下來的——鏡頭回到當下。
面前這些傢伙是大陸上高端武力的一部分又基本上都是群體行動——這本身的高安全性讓他們不穿護具一般也沒有問題——直到今天遇見自己一行人。
「……」南柔美的臉蛋微微向下,她仔細感受著周邊的場景,黑刺的騎士們和她保持著4米左右的間隔圍成了一個看似寬鬆但實際上各自都能有所發揮的包圍圈——無一例外靠近她這一邊的都是穿著全身板甲甚至還手持盾牌的重甲騎士——這一點讓她有些難辦,女武士手中的長刀是和族人的特產,光堅韌程度與鋒利而言它可以與神器媲美,然而沒有神器的魔力附加以及特殊功能,這把長刀也只能對付輕甲或者無甲的目標了。
輕巧堅固的和族長刀在攻速和近身纏鬥上無與倫比,然而重量不足也讓它無法像巨劍或者重劍一樣在對付穿著板甲的敵人時客串一下鈍器的角色。
用它去砍這十幾名替換過來的穿著全身板甲的傢伙,只能是吃力不討好——即便盔甲也不是全方位防護,例如腿肚子啊手掌心啊之類的地方必然為了活動是不能覆蓋盔甲的,而且即便是精鋼板甲只要選擇用短錐型的高密度合金箭頭一樣可以貫穿——不過咱回到當下,別提那些現在手頭沒辦法有的條件。
——黑刺軍團的這一行動讓麻煩瞬間增大了許多倍,本來渾身都是弱點的話南只需要發揮出速度就行,現在這弱點被減小到了微乎其微的程度,需要耗費的精力和體力就不是之前可以比擬的了——
但這難不倒她。
曾一度繁榮昌盛的月帝國人民心中最大的驕傲莫過於他們精湛嚴格的武技,最為鼎盛時期的他們甚至都不用正眼去瞧大陸上主流的戰鬥技巧——因為在和族人眼中,這些都是粗鄙的,單憑蠻力而不考慮『心』與『器』的結合的野蠻產物。
即便最後和族人引以為傲的武技敗給了迅速發展的鬥氣與主流戰技,但身為大陸上遺留下來的月之民末裔,南與她的三位同伴手中所掌握的,依舊是那當年『近戰無敵』的繚亂刀法。
「滋——」她迅速地作出了判斷與選擇,擊倒一個人需要耗費十倍時間的話,就將自己的速度抬高十倍以保證與之前相同的效率——魔紋浮現在女武士裸露的皮膚,配合那稀少的藍紫色長髮讓她看起來就好像獸人一類的異族。
「咻——」她消失在了原地,幾乎同一時刻那些穿著板甲拿著盾牌武裝到了牙齒的黑刺成員集體採取了防禦姿勢——
「嚓——」南全神貫注,極高速的行動對於準確性的要求更加苛刻——因為速度太快如果產生誤差連修正的時間都沒有,簡直可以說容不得一絲差錯但她卻對此習以為常。
——畢竟,女武士所研習的那傳承了數千年的戰技,可是嚴格到連拔刀與收刀的姿勢都有詳細步驟規定的。
「嚓——叮——」殘影在其中一名黑刺成員身前顯現成形,她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身上魔紋散發出的蒼青色光粒子還在空中尚未消散——南一躍而起,右手在前左手在後借下落的力道重重劈下。
「咻——鏘——」沒有任何華麗的變招,也沒有什麼虛晃一記之後再攻擊。
南只是以她的——和族人武技的風格對這場己方劣勢滿滿的武力對撞給出了一個答案——
極速。
驚人的極速。
速度高到這名穿著全身甲拿著大盾的黑刺成員連抬起盾牌來遮擋住自己相對薄弱的面甲部位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鋒銳的刀尖劈開他薄弱面甲的觀察口部位,將他的左眼連帶著左臉一併劈開——
「啊啊——」刺痛讓他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然而在下一瞬間更加可怖的事情來臨——南的雙腳落在地面上,尚未踩穩幾乎是落地的同一時間她掌心用力將原本豎直的刀刃換橫向,緊接著——
用力向前一捅。
「噗嗤——」帶血的刀尖從一字型的面甲觀察口之中抽出,頭部內部被貫穿的黑刺成員身體一軟整個人向後倒去——而南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該死——」「當——鏘——」
狠狠砍下的單手劍被更為堅韌的長刀格開,她矮身一閃而過以腰斬的姿態將長刀由左後方向前劈去——瞄準的地方是對方上臂護甲為了舒適性考慮而採用的鱗甲部分。
「噗嗤——」鮮血四濺這名劍聖鬆開了手中的單手劍,但南的攻擊還沒完她整個人幾乎是貼著地面跑改雙手持刀為單手一手撐地小腿用力一蹬東魔的紋章在腳底展開——
「唰——嗤——」鋒利的長刀輕而易舉地劈開了對方膝蓋內側無甲的部分,緊接著女武士旋轉身體背對著這人同時手腕翻轉反手握刀——「奪——!」
她就好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刀劍準確地自對方倒下的身體頭盔露出的後腦勺部分空隙刺入。
「呲——」弧度並不大,與女武士本身為伴顯示出一股驚人美感的長刀被抽了出來,刀劍獻血一滴滴滴落,而那名劍聖失去生息的身體朝前傾倒。
「咻——」她再一次消失,在黑刺軍團的人撲上來之前。
不過5秒內對方已經接連有兩人喪命,但南並未對此感到一絲一毫的輕鬆——之前那一群人當中有好幾人讓她都感覺到十分危險,女武士此刻最想要的便是趕到自己主公的身旁。
自己的主公雖然在包括戰鬥技巧方面的許多地方有著出眾的天賦,但終究還只是個年輕人——憑藉那副身體的特殊和手中武器的強盛,加上戰鬥法師多變的戰術技巧或許能夠殺死一部分九階強者。但一旦對方對此採取了正確的對策——以九階的高速,配合以這個人數若他們玩起一擊脫離的車輪戰術的話,薩妮婭恐怕凶多吉少。
並不是她不信任對方,而是因為這一次面對的敵人數量與質量都占據了優勢——即便是她自己,也難以保證全身而退。
黑刺軍團的人在不足十秒內根據南的對策再一次做出了戰術改變,穿著板甲的人不再考慮進攻而是全力防守,一部分輕裝劍士沖了進來,左右封鎖住了南的行動。
「嘖——」她堪堪停了下來,內側是行動速度並不弱上幾分的輕裝劍士——雖然她手中的長刀可以撕開他們的防禦,但還有外側的重裝騎士掩護的話就變得不是那麼容易了。
南咬緊了牙關,美眸之中一片寒意。
重重包圍,超過三十名與她同階的騎士圍著她,並且附近還有敵方的魔法師準備瞧准機會就出手偷襲——『絕境了嗎』她心底不由得冒出一絲絲的不安。
終究她們在數量上處於劣勢,個人英雄主義在現實的戰場之中往往是早死的同義詞——即便在技巧上她們更勝一籌,但對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家畜,而是集群起來,虎視眈眈的餓狼。
『要在這裡結束了嗎……』南左右掃視著,思維如同閃電一般迅速轉動,但不論如何計算己方都無法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
『既然這樣的話——』
『那麼即便是只有她一個人活下來也——』
南如是想著,胸口那塊代表了守護騎士身份的勾玉散發出溫潤的光芒,她咬著牙,一直溫柔嫻靜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幾分苦澀與不甘——
她並非心甘情願地承受這份力量。
但身為分家的女兒,自出生之日起她就註定了只是一個將這份力量傳承下去的人偶一般的角色——可誰又知道月帝國會發生那麼大的變故以至於在十幾年內除了她們四人以外幾乎所有人都死光了。
被孤獨地遺留在這個世界上,甚至連自己是為了什麼而變成這幅模樣都未曾全然知曉。
仿佛是在龐大的時間洪流之中遺世獨立的小小孤島——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一個世紀、兩個世紀過去了——周遭的景色不停地變遷變遷變遷又變遷,只有她們一直保持原來的模樣,等候著不知何時會出現的只有一句深晦莫測預言的『應當守護之人』出現在她們面前。
這是她們會選擇聚集起一小部分流浪的族人在深山之中隱居的緣故——不論是南還是其他人都已經在漫長的時光之中放棄了等待,她們只想與自然為伴,在寧靜的山林之中度過餘下的一生。
但她卻來了。
就像是航海的人不期而遇的黑色旋風,她就這樣突然到她們四個全然沒有做一絲一毫準備的——闖入了她們的世界。
而在見到她的那一個瞬間——在她用她們的語言向她開口的那一個瞬間。
南明白了。
——就好像一片自無盡蒼穹飄下的落葉終於瞥見了大地一般——她明白了。
這名少女的身邊,就是她們四人的歸宿。
在帝國與民族都已經絕滅的現如今,在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末代守護騎士那漂浮不定的心靈之中,能夠找尋到的僅僅只有一個的歸宿。
——所以當明白薩妮婭確實是值得她們守護之人的時候,她幾乎要哭了出來。
——但這也到此為止了嗎。
南的心中帶著幾分苦澀,月帝國獨有的守護騎士系統使得她們四人擁有了堪比傳奇的漫長生命以及半人類半英靈的體質——也即是說可以依靠外來能量強行提高自己的階級。
但這並非毫無代價——隨著每一次的使用她們四人屬於『人』的那一部分會逐漸消失,南並不知道當它完全消失了會發生什麼,她打從心底恐懼著這樣的事實但——
「還想與您更多地在一起……」
「即便只是陪伴在您的身邊就感到安心吶……」
「賦予了我存在意義的人……如果是為了這樣的您的話……」思維的速度是電光火石,僅僅一瞬間下達了決心的南一邊伸手格開對手砍下的單手劍——黑刺方面的人可沒有等她煽情完了的空閒,這些傢伙抓住機會瘋狂地進攻著——而另一隻手伸向自己胸口的勾玉。
「私死而無憾……」
她咬緊了牙關單手揮出一擊能量斬逼退了面前的敵人——但就在她準備動用蘊含在勾玉之中的能量強行提升階級突破的時候——自緊緊聯繫的聖劍當中傳來的脈動感,讓女武士停下了動作。
「這是——」她轉過臉看向那個方向——然後在下一個瞬間陷入了敵人瘋狂的攻擊之中。
「當鏘——」南準確地擋住了兩枝長矛,然後身子向後彎曲將這份力道引向身後的敵人,緊接著重重腳踩在地,魔紋綻開她整個人一躍而起躲開比長矛稍慢一些的短兵器攻擊,緊接著迅速落地——女武士的判斷並沒有失誤,那些看似充當照明的魔法在她騰空的瞬間就朝著她襲來——所幸她完全避開了它們。
「唰——轟——」
蒼青色的魔力再一次綻放開來,輕劍士被逼退到重裝騎士的身邊,三十多名敵人環繞在她的身畔場面劍拔弩張——但南卻輕聲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帶有和族人音調特色的嫵媚,配合嫻靜的外表給人以歌女藝人般動聽的印象看,但沒有人提得起那個心思去欣賞。
「讓開,這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對手」一個聲音在包圍圈的後半部分響了起來,緊接著有著一頭白髮,穿著鱗甲拿著細劍的一名高階黑刺成員走了過來。
「把包圍圈擴大,羅李德,安,你們兩個分別在兩邊掩護。她的速度太快,一群人一起上只會礙手礙腳」白髮男說著,而陣型也立即隨著他的話語迅速變更。
「那把刀,女人,你是和族人對吧」包圍圈擴大了不少,而白髮男人直挺挺地走了進來。南稍作打量,從對方的身形和穿著很容易判斷出他是一名速度型的劍士——然後她突兀地又輕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女人」白髮男人的眉頭皺到了一起,但南依舊巧笑倩兮,她足足笑了有5秒左右才停了下來。
「抱歉抱歉……我笑的是我自己呢」女武士停下了並不算吵人的笑聲——對面的白髮男並沒有趁她毫無防備的這短短几秒冒然出手,顯然南剛剛的兇殘打鬥讓他十分小心謹慎。
「笑我自己身為守護騎士卻對自己的主公這麼沒有信心……」南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
「謝謝你,吾主——這下子我們就能夠盡興了」她說道,緊接著放低身姿,握緊了長刀。
「……」一身黑甲的白髮男也握緊了手中的細劍。
「砰——咻——」
幾乎同時,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R:最近狀態超爛一直寫不出自己滿意的東西,然後年底了又各種忙(即便對我這樣的尼特來說)。於是萬分抱歉地告訴各位老爺,下周停更……
我得好好思考一下怎麼推展劇情才夠有趣。
順帶這兩天可能開個新坑,當然是三天打魚四天曬網的玩票性質更新……的科幻喪屍文,當解壓寫的所以【一點也不嚴謹一點也不真實】,大概會是逗比搞笑喜劇?
屆時還請諸位老爺奮不顧身(劃掉)前赴後繼(再劃掉)給個面子把另一隻腳也踩到在下的坑裡頭去吧。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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