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的樂章 第六十九節：往事與傳承
進入聖城以後，奧蘭多、巴利亞，那位宮廷法師以及女僕長和薩妮婭她們分頭行動了起來。
蘿莉大公前往的地方是風堡的城主府，這裡的領主從很早以來就一直是奧佛龍家系的支持者，在奧佛龍家倒台以後仰仗聖地的身份和風堡本身強大的防禦力，加上西森克家族沒有合適的手下可以治理這片土地，綜合複雜因素得以倖存至今。
只是在軍事、商業等多方面受到限制，並沒有像其他的家族一般被西森克家分解吞併。
僅僅只帶上巴利亞他們三人在薩妮婭看來是十分危險的，但奧蘭多執意如此——小蘿莉顯然也看出她們幾個和那名和族『少女』的關係。
這一點令薩妮婭是有些許無奈，她最後只得請那位宮廷法師拿出一枚警報水晶，以便有什麼情況可以迅速通報。
而她們一行人則跟著大鍊金術師來到了一座尚且算新的別院。
他顯然在此已經恭候多時，周遭可以看出許多生活的痕跡。
這一點薩妮婭沒有太多想要詢問的，畢竟她們一行人鬧得滿城風雨，消息流通順暢的人物知道這一切也不足為奇——讓她真正在意的是關於自己手中這把劍，以及南她們四名守護騎士的事情。
就像我們前面說的，薩妮婭是一個現實主義者，走路走著走著忽然冒出幾個人來說我要成為你的守護騎士啊什麼的——或許南她們的善意薩妮婭已經接受，但不把這一切搞個水落石出，她心裡憋得慌。
這邊我們的薩妮婭是急切地想要知道緣由——而被女武士尊稱為『大師』的大鍊金術師卻只是一如既往地掛著略微有點小惡魔氣息的笑容，他顯然也並未想要隱瞞，在一行人坐定以後立即開口。
「薩妮婭你知道……『鍊金術』這個名詞的由來嗎？」
藍①開口說道。
「？」而薩妮婭顯而易見地腦袋上冒出了問號——前面也提到過了，她並不是正統法師，就算再怎麼在法師科的成績優越，薩妮婭學習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她更加注重那些立即可以拿來使用的小技巧，至於法師科各系的歷史——除非學院考試有考到，否則就連薩妮婭也不會去研究。
「呼——」藍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都對這些傳統不感興趣了呢」
——外表比薩妮婭她們還要幼小，身高不超過150公分，怎麼看都是除了西以外最年幼角色的大鍊金術師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所幸在場的人大多不在意年齡又或者早已習慣，她們只是安靜地傾聽著。
「要明白鍊金術的概念，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完美理論』。」藍的性格不是那種喜歡藏著掖著的，他很快擺擺手指，接著說道。
「完美理論？」薩妮婭疑惑地開口詢問道——她的知識也不算少了，但說到這種方面，還真是聞所未聞。
「是，最初的鍊金術師們堅信萬物都在朝著完美的方向發展」
「這一切並不是空穴來風，比如他們認為『人』這種形態就是生物最完美的形態……這個判斷也源於高等級的魔獸和智慧生物……」藍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看向了向日葵，扎著橘紅色馬尾的小妮子依舊有些脫線，看見大家都盯著她看，向日葵疑惑地輕輕擺了擺尾巴。
「不論是魔獸還是惡魔、又或者是幽魂、魔物一類的靈體生物，大部分高等的存在，都會進化出人形……」他說著，而薩妮婭皺起了眉毛，但她正待開口，藍擺了擺指頭阻住了薩妮婭的話語。
「你是想說人類的身軀這麼弱小，又怎麼可能是完美形態對嗎……這個以後你自然會思考明白」
「現在要說明的，是鍊金術這種派系的誕生」
「……」薩妮婭顯得有些小小的鬱悶，但藍不打算說，她也只能尊重對方的意見——大鍊金術師可是屬於那種不能以貌取人的人，外表看起來就像一名嬌小少女的他，即便現如今身為八階職業者的薩妮婭也絕對不想正面交鋒。（我們的薩妮婭可是和聖階交過手的喔，連她都覺得危險…）
「相對應到生物的完美性，鍊金術師們認為世間萬物都有完美的形態存在——而在金屬之中，什麼樣的金屬是最符合這種定義的呢？」他坐在床鋪邊上，因為身高的原因雙腳稍稍有些離地。
「啊……金子！」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薩妮婭、依琳，又或者是四位女武士這些和魔法有關係的人，而是米拉。
白髮的王女殿下因為自己開口突然，而有一些些害羞——這是米拉的性子，她覺得魔法這種話題自己根本不懂因此貿然開口十分失禮。但藍認同地點了點頭：「是的，金子永遠不會氧化，不論敲打，溶解，亦或者千年時光的摧殘，它都依舊能夠保持自己原來的模樣。」
「鍊金術士們因此判斷所有金屬都可以被煉製成黃金——不過這理所當然地是失敗了，否則現如今的金價就會大幅度下跌了呢。」他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模樣十分可愛。
「但這種追逐完美，並且不斷試驗的精神，讓鍊金術士們創造出了許多前所未有的東西」
「這也是『鍊金術』這個名詞的由來——尋求完美，追逐極致，這個初衷自鍊金術誕生之日開始就一直未曾改變。」
「他們是第一批發現如何為物品鍍上金銀的人——對惡靈殺傷力極佳的武器大規模生產也由此開始，他們也是第一批發現酸的人——這讓原本極為困難的鎧甲和武器上面的魔紋蝕刻變得輕而易舉」
「其他的還有數不勝數的例子，但我要告訴你們的，僅僅只是月帝國當年那一批瘋狂工匠的事跡……」
藍開始了講述，而薩妮婭她們也認認真真地聽著。
時間緩緩流淌，直到夜幕降下，大鍊金術師才講完了那個長長的故事，講完了這一切的由來。
明月高掛，享用完晚餐之後薩妮婭來到了這座別院的二樓，撐著下巴看著夜幕若有所思。
自藍口中講述的故事，總算讓她是明白了這一切的來由——首先她並不是唯一一名被藍贈予長劍的人，照他的話來說總共有三人獲得了長劍。
——其次，這把劍認定主人且覺醒，並不是民間小說裡頭滴一滴血就可以的簡單了事。
時刻陪伴主人身邊，感受著經年累月的鬥氣和主人心意的沖刷，耗費極長的時間——僅僅只有真正擁有正確資格的，所謂『完美』之人，才有可能喚醒劍中沉睡的『靈』。
——也即是南她們四人尊稱為『巫女大人』的，介於神靈和英靈之間，堪稱真正意義上的『半神』的存在。只不過薩妮婭現在仍然沒有足夠的力量來喚醒她罷了。
在黑髮少女的例子裡頭，她手中曾經的『繁星』現如今的『皓月』，足足花了6年的時間才真正認定了薩妮婭作為主人。
據藍所稱繼承『理想』『自由』『正義』的一共三把長劍，他都是看中了有緣人才會贈予，而一旦其中之一覺醒，其他兩把長劍就從此只會是普普通通的魔法劍。
——收到長劍的人不會知道這個考驗，因為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保證日夜相處的武器深刻體會到主人的真心。
而考驗的內容南她們四人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當薩妮婭在她們的聯合術式下解放了劍的真名的時候，她們都明白——
——等候了逾越百年的人，終於來到了。
這其中複雜的魔法構造薩妮婭想不懂因此她也不打算去想，她更加在意的是為什麼自己會被選上——以及為了什麼而選擇由她持有這份力量。
但關於這一點藍只用一句話作為答案。
「嵐將至，唯心思正潔者方可洞察萬物」
當時大鍊金術師是用和族人的語言說出來的，其中『嵐』這個單字翻譯成通用語的話就是『暴風雨』……
「他的意思是暴風雨就要來臨嗎……而我是被這把劍選中的人……」
「……啊，好煩」薩妮婭顯得有些焦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為什麼這種傳奇小說裡頭的情節會落到我身上啊……頂天立地的英雄什麼的，真的不想當啊」她的神色有些無奈。
這不能怪薩妮婭，畢竟兩世為人直接加起來的話她心理年紀都快50歲了，整天妄想著一個人拯救世界之類的年齡，已經過去太久太久。（當然因為肉體年齡的影響，薩妮婭頂多算是個25、26歲的成熟御姐心妹子而已，不算老太婆的啦！）
她是有自己的盤算，也有一些搞大場面的計劃——可那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
保護自己還有自己身邊的人，因此她需要力量，需要勢力——畢竟盯上薩妮婭還有米拉的人可都不是些好惹的傢伙，她清楚明白接下去帝國動盪起來的話，失去和平的民眾們不會再將注意力放在她們這些人身上的時候，那些根深蒂固的大貴族們必定會對自己動手。
刺兒頭可不是好當的……為了自己美好的明天，她必須趕在那之前獲得足夠強大的力量。
——從這一點判斷，擁有四名女武士以及這把照藍的話來說『剛剛初步解封的神劍』顯然是非常大的一個助力——可一旦薩妮婭選擇接受這份力量的話，她就必當要承擔起更加龐大的責任。
那可不會僅限於被坦布爾山脈隔絕起來的奧托洛帝國國境，黑髮少女深刻明白每次有這種玄乎其神的預言之類的，鐵定了就是和整個世界有關的。
但說實在的——她真的不想干。
經歷了半年多以前艾莉卡的那件事以後，因為十幾年生活多多少少擁有的一些對普通人的聖母心理也已經被她完全摒棄。
要她衝到最前面去抗擊那含糊不清的『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以便這些普通人能夠繼續活下去？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去犧牲嗎，我也是個普通人啊，我想要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拯救世界什麼的還是讓更加偉大的人去干吧——這是黑髮少女心底的牢騷。
「唉……」鬱悶的心情和搞清楚了一些事情的釋然混雜在一起，讓她感覺胸口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拒絕承擔這種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先別提如果放棄了這把劍和南她們四人會失去的戰力，和四位守護騎士已經熟悉起來的薩妮婭也沒法子狠下心去斬斷這份緣。
「要來就來吧……」她甩了甩頭，將這一切拋到了腦後。
過度思考對於戰鬥職業者——或者說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種**，讓人變得沒有上進心畏首畏尾。
還沒行動就自亂陣腳可不是薩妮婭的風範，因此她迅速地打起了精神來，轉身回到屋子裡休息。
……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三樓的窗戶裡頭，藍和南兩人坐在窗邊，將薩妮婭剛剛的一切行動都看在了眼中。
「絆大師，您當真認為她是可以承接我們一族傳承的人嗎？」依舊是永恆不變長髮披肩的南淡淡地開口詢問道，而藍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
「她的真姿，你應該已經看過了吧」他說，南點了點頭。
「宛如是……」南輕輕說道，不知為何語調之中有些顫抖。
「黑色的龍……」藍又品了一口茶。
「可……大師，預言之中黑龍帶來的是——」話被阻住了，藍將手指搭在她的嘴唇上：「夠了……劍都已經選擇了她，我們這些護劍之人要做的只是相信她而言。」他說著。
「是毀滅也好，是新生也罷」
「就讓我們親眼見證吧」
「但……」南顯然還是有些猶豫，她看了一眼薩妮婭已經不在的陽台。
「整個世界的命運……要託付到那樣年輕的一個少女手中嗎……」她喃喃自語道，風吹過窗台，讓不是很嚴密的窗戶發出一陣陣響聲。
注釋：為避免事故以後這位大鍊金術師就不用小絆的名字了，改成這樣，當初只是惡趣味沒想到變成主要角色。（PS：不知道出處的同學可以搜索藍川絆，如果你們想要三觀盡毀的話）
R：主線的坑挖好了！（推）各位老爺們快點蹲進去吧。——然後這個是關於『為什麼這麼厲害的聖劍會折斷』這個『可能有』的問題的解答。
簡單來說在經歷雅戈－巴爾那件事情之前，我們的薩妮婭手中的劍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魔法劍，所以被傳奇折斷什麼的是正常的正常的。然後聯繫到前面講的鍊金術理論和之前的說明各位可能也已經猜到——這把劍最**的地方不在於強大（雖然覺醒之後確實很強）而在於『無法被摧毀』這一點。
所以實際上我們的薩妮婭不單單得到了一個在她看來是手持魔導炮級別的AOE武器，而且還得到了幾乎世界上最強大的盾牌，只不過她本人沒有自覺，而且這份力量也暫時還不可控罷了。
（順帶結尾這段是暗喻了本書主線和書名的定義，結合接下去的第72節章序言各位思索一下可以有些理解喔）
PS：因為申請了個VIP簽約所以多更一章——在下在此預言——肯定不會過的是也。嘛申請各類推薦之類的被拒絕六七次了是也，大概在下這本書在業界老手的起點編輯大大們眼中是毫無價值的吧（笑
總之在下籤不簽都會繼續寫下去的是也，畢竟就如同在下喜歡的曲子裡頭的歌詞一般——It『ssofaraway描きたいよ終わりのない物語の続きを（我想要描繪，無盡故事的續篇）（笑（那麼各位下周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