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的樂章 第八十九節：浮空的要塞

    我們生於一個奇蹟與英雄輩出的時代。

    R.D0000年，也即里加爾歷尚且初始的時候，為元年定名的傳奇大法師菲利普斯.洛克如是說道。

    而今天，自奧托洛北方密西爾領直到赤岩領，乃至於更向西方、南方與東方的幾大領地，其居民皆招親聚友一齊站在天台又或者大街上，緊盯著由魔法晶石轉播的畫面之中那座顯然符合奇蹟致命的龐然大物。

    ——布羅法林很大。

    作為首都，它的占地面積在大陸上的一百七十多個國家首都之中名列前茅。

    不過倘若你問一個當地人，布羅法林到底有多大，他不會直接回答你，而是會先問一句。

    「你問的是城，還是領？」

    但我們暫且不去追究這些細節，整個布羅法林領地連同卡拉多大峽谷那片不毛的荒野一同算下，總計有14500平方公里之巨。

    而光都城的面積就占到了1000多平方公里——布羅法林最著名的那個廣場，中心直徑更是達到了6公里。

    而就此也可以粗略計算出，懸浮在它的上空之中此刻存在的那個龐然大物。

    足足有八公里的長度。

    「安達在上」「薩姆在上」

    「洛希在上，這是您的神跡嗎？」

    各地各自不同信仰的人們皆不斷地作著自己的祈禱手勢，雙目放光地看著那座龐大的要塞。

    然而不同於這些人民眼中期盼與欣喜並存的模樣——他們之中許多人還當這是帝國第五十一科技所的最新成果呢，畢竟對於那間占地龐大的神秘莫測的建築，民間可是有著許許多多的猜測的——但不同於這些人開心的表情，當今的皇帝陛下和他的岳父宰相大人在看見這座龐大要塞的瞬間，臉色就陰沉了起來。

    「把勞倫斯給我叫來，該死的，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麼身份！」如同一隻雄獅一般的艾薩克皇帝怒髮衝冠，他狠狠地一揮手，而這時遠在數公里外被點到名字的那名胖胖的大人物也在一瞬間感到了一陣寒顫。

    「事情要壞了……」他呆滯地看著半空之中的那個龐然大物，眼神還算不錯的中年人可以看清楚上面無數發光的法陣和炮口——難攻不落之城奧忒修斯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千年前的大戰之中這座空中要塞至少幹掉了一百頭巔峰傳奇級別的惡魔領主，而上面的集束魔導炮陣列一次排位切割就足以把整個帝都融為火海。

    「快點派人過去帕喬希劍聖的宅邸！不論你需要做什麼都保證那個女孩活著！！」

    名叫勞倫斯的胖中年人快速地轉過頭，他用力地咆哮以至於茶金色的八字鬍都一翹一翹的，而接到命令的那名盜賊拳頭微微在地上一扣，然後瞬間消失。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為什麼這些傢伙到現在才行動，安達在上千萬不要是為了那個女孩啊……」勞倫斯的臉上不斷地滲出冷汗，他想了想，然後轉過身朝空無一人的房間再次下令：「把那頭狼和那個女孩的親人也給放了！快點！！」

    「嗚——」空氣一陣波動，似乎是誰點了點頭的模樣，然後風聲忽起，房間又回復了平靜。

    「老天啊……這些傢伙到底是……」空中的巨城寂靜無聲，然而勞倫斯卻在高大的落地窗之前雙腿一軟，就差點跪了下來。

    他不是傻子，默許這一切發生的皇帝陛下自然也不會是。

    那個女孩和這些人有什麼聯繫她又有著怎樣的背景他們自然是調查的一清二楚。

    顯然薩妮婭的交際還算是不錯的，她的朋友並不算多，但每一位都是極其優秀的人才——只不過在眼下，那些人都是幫不了她的。

    即便其中的埃里克貴為傳奇並且是統武旗下組織的一員，但深刻明白那些世界守護者們隱士一般作風的勞倫斯根本沒把他們的威脅放在心上。

    他們有著他們自己的規矩，那個女孩雖然和他們有關係，但那群隱世的守護者顯然不可能為了一個只算是比較優秀的候選接班人而傾巢而出——這是他之前的想法。

    然而如今看來好像自己漏掉了什麼關鍵的細節——他拼命思考著，但卻想不出任何的可能。

    「老天啊，那個女孩千萬不要出事」勞倫斯拿出隨身的手帕——這種絲絨是獸人王朝那邊的手工產物，一年僅僅三十條的最高級精品，但胖胖的中年人把它當成一條隨處可見的毛巾一般可勁兒地抹著自己不斷滲出的汗水和油脂。

    「老天保佑啊……」身後敲門聲響起，而留著八字鬍的中年人回過了頭，看見皇帝的特使來到了他的面前。

    ……

    遠在十多公里外的薩妮婭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某些人心中的地位已然改變。

    實際上，從那陣仿佛地震一般的動靜響起至今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而那名在窗口前發呆的士兵也回想起了他應當做的事情，只不過他回過頭，卻發現有些事情不太一樣了。

    「這是……」身高超過180公分的士兵略帶驚訝地看著少女光潔的腹部，當然，他可不是某些滿腦子只有淫穢思想的失敗者，作為職業士兵的他第一眼關注的是薩妮婭原本存在於腹部的傷口——此刻已經消失不見。

    雖然因為失血過多所以皮膚還略顯蒼白，但原本存在的那個大洞已經消失不見——『傷口癒合了？』就在他意識到什麼東西準備拉開距離拔出長劍的時候，一雙柔嫩光滑的長腿纏上了他的脖子。

    還殘留著一些干硬鮮血的白皙雙腿倘若是在其他情景下會有一種粉色的情調，但眼下士兵隊長並未感覺到任何一絲的香艷，他所有的情感只是恐懼，因為從那用力的方式經驗豐富的他輕而易舉地判斷出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鬥氣激發——就在他腹部那股熱氣剛剛開始向身體的其他部位蔓延的時候，薩妮婭發力了——

    「咔嚓——」事情的發展沒有出乎在場兩人的意料，幾分鐘的時間使得腹部的傷口表面癒合之後薩妮婭得以使出十足的力量讓這一擊力道更為強悍，因而她雙腿夾緊然後用力一扭——

    脊柱頂端被卡斷的士兵翻著白眼、口鼻鮮血橫流地軟了下去，而薩妮婭則隨之鬆開修長的雙腿，以足代手，靈敏地用腳趾將倒下士兵腰間的匕首給拔了出來。

    「成色不錯，應該可以……」她粗略地檢查了一下，這些禁衛軍士兵配備的裝備都是最好的，並且不同於戰鬥中損壞幾率較大時常替換的制式長劍，作為多用途工具的匕首通常都是士兵們自己收藏或者購買的，以九階身份的士兵的眼光自然不可能挑選一些渣渣。

    薩妮婭眼下的這柄匕首泛著淡淡的紫光，顯然是經過魔法煉製的。

    她抬起頭，因為剛剛被重擊過現在頭部依然有些酸痛，不過這點不適並未對我們的主人翁造成任何影響。少女仔細看了看，果然纏著自己雙手的鐵鏈只不過是凡品。想想也是，當初捆綁她的人可是一個正牌的聖階，對付自己這樣一個小角色還要上什麼寶物的話就太可笑了。

    不幸中的萬幸，薩妮婭想著，然後瞧准了一個方位，將自己的身子朝著後面稍稍一盪。

    就好像盪鞦韆一樣，薩妮婭有意地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前後擺動，然後在終於達到了一個角度的時候腹部也隨之一縮，雙腿呈直角一般抬起——「鏘——當！」

    被鋒銳的匕首破壞了結構的鐵鏈無法承受少女晃動的力道，她赤著身子整個人摔倒在木質的地板上。

    「嗚……」薩妮婭發出低微的痛呼，然後快速又精準地卸下了已經鬆開的鐵鏈，接著從一旁扒拉了幾件衣物套在自己的身上。

    「這見鬼的……」她剛好重新穿好準備由窗戶出去的時候，一名禁衛軍的士兵帶著一個穿著白色衣服好像是醫生一般的人物出現在薩妮婭面前，那人也沒有戴頭盔，一頭金色的半長頭髮梳得十分有型，在見到薩妮婭和地上躺著的士兵隊長的一瞬間這人就拔出了長劍，然後一道劍氣直接朝著薩妮婭飛了過來。

    「！」黑髮的少女不言不語，她將手中那柄品質不凡的魔法匕首丟了出去然後順勢朝著一旁撲了過去。

    魔力刻蝕的匕首蘊含豐富的能量，令劍聖發射出來的劍氣造成了一瞬間紊亂，雖然不過短短一秒時間但也使得薩妮婭得以避開著致命的一擊。

    威力強大的劍氣直接掀開了半個雜物間，而如同那名士兵隊長一般，看見空中那個龐然大物的金髮士兵和他身後的醫生也陷入了短暫的呆滯。

    背著身子只顧著躲閃的薩妮婭自然未能見到那幅難能一見的奇景，她見那兩人陷入了呆滯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正好士兵的劍氣打碎了房屋，薩妮婭如同趨光性的昆蟲一般朝著久違的陽光一個前翻滾然後手搭著殘破的磚牆就朝下面跳了出去。

    「該死！別讓她跑了！」回過神來的禁衛軍士兵立馬追到了一旁，而他這一吼也為薩妮婭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無數正在裡頭休息的禁衛軍士兵——這也真是巧，從那龐大的空中要塞出現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分鐘，偏生在這個地方的禁衛軍士兵竟然都沒發現——聽到喊叫他們才都都沖了出來，長槍與長劍明晃晃地，鋒利的尖頭直指黑髮的少女。

    「這他媽是……」由宅邸屋內出來禁衛軍士兵們都為那個巨大的陰影而略微一滯，但優秀的素養讓他們立即收回了心思應付著眼下的人物。

    「嘖……」薩妮婭微微咂舌，看來自己又逃不掉了，她這麼想著，忽然注意到地面的陰影有些不對，於是黑髮的少女抬起頭來，看見那遮天蔽地的巨大城堡——其前方有一個高速向著這個地方接近的銀色小點。

    「趴下，薩妮婭！！」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這麼叫著，源自靈魂深處的信任讓薩妮婭絲毫沒有疑惑地撲到在地，然後一股氣流伴隨著深紅色的鬥氣光芒震動了全場，未作防備的禁衛軍士兵都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鏘——！」帶著鎖鏈的圓錐形槍頭自半空中飛出，穩穩紮在薩妮婭面前的青石板上，少女自然明白了這一切的意圖，她伸出手去抓住了這條銀白的鎖鏈，然後用力抖了兩下示意空中的人。

    「抓緊了！」騎在銀龍身上的女騎士英姿颯爽，仿佛出自神的手筆一般的盔甲一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而另一半則為巨大的空中要塞所遮擋。

    「西娜，起！！！」身長超過13米的銀火龍長嘯一聲，扇動著翼展更加龐大的雙翼一躍而起。

    「奪——」粗壯的槍身上灰藍色的水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光澤變得黯淡，最後在一陣清脆的聲音之中碎裂，而托得它其中釋放的魔力，那粗壯的鎖鏈也得以回縮到槍身之中——連同薩妮婭一起。

    「姐姐！」銀色的女騎士雖然戴著頭盔，但薩妮婭依舊清楚地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她伸出手去挽著對方的腰部，而艾莉卡輕輕點頭，一拉韁繩驅動著她的銀火龍朝更高的地方飛去。

    「呼——呼——呼——咻——」十數道聲勢強悍的劍氣從她們的身邊飛馳而過，但這些東西都奈何不了飛龍這種屬於天空的生靈，薩妮婭回過頭，遠遠地看見一名禁衛軍士兵狠狠地跺了一下腳，顯然十分氣憤。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姐姐！」迎著強烈的氣流開口說話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但薩妮婭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開口，然後聽見艾莉卡用比之以前更為成熟——但依舊溫柔的聲音說道。

    「你要好好去謝謝你的那幾位朋友！」呼呼的風聲和銀火龍閃動翅膀的聲音使得艾莉卡用很大的聲音嚷著，但加上全罩式帶防風鏡的龍騎士頭盔依然使得她的聲音傳入僅在身後的薩妮婭耳中時變得不是那麼的清晰。

    所幸我們的主人翁五感較為靈敏，所以她還是聽見了幾個關鍵的詞彙。

    「依琳和向日葵她們？怎麼回事！」貼在艾莉卡耳後的薩妮婭大聲說著，她的一頭長髮隨風飄舞，不過左側依舊為自己的鮮血沾染而硬化粘結在一起。

    「不止她們！還有你的小小的未婚妻！她們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一定要好好感謝她們才行啊，薩妮婭！」艾莉卡說完安靜了下來，專心控制著韁繩使坐下的飛龍飛翔自己的目的地，空中飛行的速度是沒有嘗試過的人所難以想像的，不過三四分鐘兩人就來到了那座龐大的浮空要塞的下方。

    「這裡是……」薩妮婭怔怔地看著那些閃爍的炮口和法陣，她在法師學上的成就並不算高，但也不是差到哪裡去了，然而以薩妮婭的學識竟無法分辨出任何一個符號，她盯了一會兒，忽然感到雙眼一陣刺痛。

    「……」注意到自己身後動靜的艾莉卡回身握住了薩妮婭的手：「別盯著那些看，那是古代的規則魔法，巨龍一族的遺產，普通人無法理解其中奧妙的」

    艾莉卡說完，面前布滿法陣的巨大石塊忽然由中間整齊地分開。

    「咔————」其中的通道龐大幽深而不可見，艾莉卡一拉韁繩，乘坐著兩名少女的銀火龍直直飛入其中。

    ……

    「消息確認了嗎？」坐在桌台前的雄獅帝皇艾薩克一臉的陰沉，他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面前，眼神之中是絲毫沒有掩飾的憤怒。

    沉默的憤怒。

    「是的，她已經逃脫，觀測員確認了進入到那座要塞之中的事實」

    「並且……那個女孩的家人和朋友也已經全部確認……」說話的人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繼續說道。

    「全都是高等鍊金術製作的遙控人偶，在那名女孩進入要塞的時候就全部解除了法術陷入靜止，想必他們所有人的真身都是在那座要塞上面……」

    「咔——鏘——」桌上的瓷杯被摔得粉碎，皇帝陛下緊咬著牙，青筋暴起地說道：「所以我們從頭到尾都被耍了是麼！！這麼多人，這麼多魔法師，硬是沒有一個人發現？」

    「回、回陛下……」

    「那是九階大鍊金術師的手筆，除非是另一個達到這種級別的人……」

    「我不想聽藉口」艾薩克蠻橫地打斷了那人的發言，然後大手一揮：「都給我出去」

    「出去！」

    ……

    「該死的……」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長嘆了一口氣。

    「難辦了啊」雄獅一般的皇帝，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

    「嘶——」微微的刺痛使得薩妮婭倒吸了一口氣，她伸出手去，撫摸了一下自己頭部的傷口。

    「已經結痂了……」那裡傳來的是硬硬的觸感，不過很快在頭頂的蓮蓬頭噴出的熱水下變得有些發軟。「真是……迷一樣的身體」薩妮婭低下頭，看著自己光滑潔白的腹部。

    內傷依舊存在，如果是劇烈的運動的話還是可以感覺得到一絲刺痛，但從外表看來已經完好無損。

    這種恢復能力她自然不會陌生，在自己呈現『本體形態』的時候，不單單肉體強度極高，連帶著恢復力也是一樣。但問題是，她現在的模樣和正常人並未有所區別，又是為什麼會有這種力量……

    想不通的問題就先放一邊，薩妮婭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清理起自己的身體來。

    艾莉卡和她進入到這座要塞之後就分開了來，它的內部如同外表一樣十分龐大，兩人進來的地方顯然是一個類似於地面上停放空艇和飛行魔獸的空港般的地方。而兩側是密密麻麻高達數十層的房屋，在停靠下來以後，薩妮婭就被那些穿著黑色長袍臉上畫著看不懂的花紋的人帶到了其中的一個房間。

    「洗漱」那人用古怪的發音咬著巫師語朝薩妮婭說道，看那副模樣明白自己詢問也不會有結果的薩妮婭只好順著對方的要求而行動。

    「嗚……」溫水淋在身上的感覺十分舒適，薩妮婭閉上了雙眼，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身上已經硬化的血跡皆融化流下，隨著清水一同流入地上的排水口之中，而過了一會兒，她頭上的傷口結痂也隨之脫落。

    煥然新生。

    薩妮婭伸出手去，接了一點溫度並不灼人的清水。

    「嘶——」她將雙手捧到鼻尖輕嗅了一下，發覺這些『洗澡水』好像不是普通的清水。

    「這裡到底是哪裡……算了，待會兒一定會知道的吧」薩妮婭甩了甩頭，然後走出了鋪著白色瓷磚的淋浴間。

    「……真周到」外面的床上放著一套乾淨的衣服，從那簡潔的風格看來應該和那名引領她的人身上所穿的是一個系列。

    ……

    十分鐘後，洗漱乾淨的薩妮婭和艾莉卡匯合——順帶一提銀髮的女騎士也穿著這種風格獨特的衣物，見到薩妮婭，艾莉卡微微一笑，然後上前來自然而然地牽住了她的手。

    ……

    「所以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步行走過漫長的、上面還掛著許多不知名英雄人物壁畫的走廊以後，薩妮婭和艾莉卡來到了一個龐大的，似乎是會客室一般的地方。

    出乎她意料的，自己的友人和親人全部都在這裡。

    「小薩妮！」剛剛踏入這個大的有點過頭的會客室，薩妮婭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給抱住了。

    「媽……」對方那頭和她同色的頭髮證明了來人的身份，然後一個又一個的自己熟知的人都走了過來。

    噓寒問暖過後，依舊摸不著頭腦的薩妮婭問出了上面的問題——

    「讓咱來回答吧……」清脆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薩妮婭回過頭，看見星月穿著一身她從未見過的衣服。

    潔白的長裙襯得妖精小姐美麗不可方物，一頭長長的金髮束了起來自腦後盤成一團，配合上瑩綠的眸子，星月的模樣令對她無比熟悉的眾人都眼前一亮。

    不過她認真地看著薩妮婭，仔細檢查了對方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以後——朝著她鞠了一躬。

    「對不起，薩妮婭……」

    「咱一直沒有告訴你……」星月說完抬起了身子，忽然之間換了一副口氣說道。

    「我的名字是星月.阿卡帝.奧忒修斯.伊妮雅」

    「統武機構所屬的這座空中要塞奧忒修斯的——總指揮官」金髮的妖精小姐一臉認真，而黑髮的少女則一臉呆滯的震驚。

    兩人靜靜地對視，一瞬間，仿佛某種距離感產生了起來，就在薩妮婭胸口忽然有點不適的時候，星月長出了一口氣。

    「的女兒…….」她接著說。

    「說話不要長喘氣啦！」

    黑髮少女潔白的拳頭揍在金髮的妖精小姐的腦門上，使得對方不由得發出一聲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