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個「收」字,擲地有聲的落下,天地茫茫之中,便也是靜了下來。許麟高空而站,凝目望著手裡的魂照鏡,卻忽然發現,鏡面上金光燦燦,渾然一體的光澤里,竟也是有了變化。
原本的青銅古色,在光芒的閃爍下,開始有了剝落的痕跡,這不僅讓許麟挑起了眉頭,暗想著,難道魂照鏡以前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許麟沒有動,只是用一縷神識纏繞在鏡面上,默默感受著的同時,身體卻是轉了一下,只見在沒有了鬼燭燃魂的蒙蒙綠光的夜空,不知何時,卻有一隊人馬,靜悄悄的站在自己身後,正是自己的烏雀營。
先前許麟和鬼王帝君的一戰,聲勢浩大,猶如是茫茫黑夜裡的一盞燈火,將烏雀營的修士引到了這裡,正巧看見許麟將有著真人級別的鬼王帝君收服在手中的寶鏡當中,不僅讓這些人的心中平添出了一分敬畏。
沒說什麼話,許麟凌空踏步,似乎是在走著階梯一樣,一步一緩的來到了地面之上,卻是小心翼翼的把持著手裡的魂照鏡,注視著鏡面上的變化,嘴角挪了挪,立馬有修士飛到前方,將被五花大綁的鷹篆道人解救了過來,後者在來到許麟的面前,仿佛是鬥敗了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目光不時的瞟向許麟,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不同於別的烏雀營修士,鷹篆道人可是將許麟與鬼王帝君的一戰,前前後後的都看在眼底,面前這位看似孱弱的青年,到底有幾分能耐,他心裡著實是有了根底,再聯想自己之前的失敗,實在是沒臉見許麟。
烏雀營這裡面有規矩,而規矩就掌握在許麟的手裡,他要你死,你絕對活不到明天,在了解了許麟的實力以後,這份敬畏之心,卻是變得比確定,所以此刻的鷹篆道人,心中不僅僅是擔憂著自己下一刻的命運,而是在恐懼著許麟會怎樣懲戒自己。
「看你的模樣,似乎沒遭多大的罪。」許麟頭也不抬的說了一聲,目光時刻留在自己手中的寶鏡上。
鷹篆道人微微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而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當下就要跪在地上搖尾乞憐,卻是被身後的恨天狼踹了一腳,立馬明白過來,現在還不是乞求哀嚎的時候,便趕緊的拍著馬屁道:「還是打頭的來的及時,要不小的這條爛命,今日就要交待在此地,此番恩情,小的以為報,就剩這條命,今日之後,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全憑打頭的一句話。」
許麟找了一個土堆,正要坐下,卻見血殺和尚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跟在許麟的屁股後頭,衝著滿是黃土的土堆上連吹帶擦的,一臉訕笑道:「打頭的您坐。」
「就這黃土堆,你把腮幫子吹炸了,它還不是泥土做成的?」許麟白了一眼血殺和尚,後者則是堆起一張比鬼哭還難看的笑臉,呵呵的傻笑不語。
抬頭又瞅了瞅鷹篆道人,許麟嘆息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明白你們這些人在害怕什麼。」
許麟目光從這些人的臉上一掃而過,眾人的表情不一,有的在傻笑,有的則是露出了一抹驚愣,多的卻是沉默的不說話。
頓了頓,許麟又是說道:「我從那麼多的活死人堆里,選了你們這些人,不是因為你們出身和來歷,也不知道你們以前究竟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才會被崑崙如此對待。相對的,我許麟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所以我的規矩很簡單,交代下來的事情,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式,付出怎樣的代價,我要的就是兩個字,完成!」
烏雀營的修士,包括一項不苟言笑的恨天狼,亦或是滿臉擔驚受怕的鷹篆道人,就連血殺和尚這時候也收起了一臉的訕笑,全都一臉征愣的看向許麟,沉默的氣氛似乎有些壓抑,這也是第一次許麟和這些人說了這些話,所以大家的心情都比較複雜。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做起來也容易,你們明白了沒有?」
咄咄的目光,逼視著面前的每一個人,許麟有意這樣做,就是想讓這些傢伙們明白,自己現在說的話,有多認真,於是再看向身前的鷹篆道人,忽然的展顏一笑,許麟接著道:「這一次,其實對於你的能力而言,便已經做的很好了,所以沒有什麼好愧疚的。」
鷹篆道人抬了抬頭,見許麟正盯視著自己,有些慌張的跪了下去,許麟也不去扶,而是讓鷹篆道人乾乾淨淨的磕了一個響頭,便又是笑道:「救了你一命,這也是我該得的。」
像個傻子一樣,鷹篆道人重重的「嗯!」了一聲,便又像以前一樣,重站在許麟的身側,腰板兒挺得很直,直到血殺和尚一臉鄙夷的望過來,鷹篆道人卻是狠狠的回瞪了一眼,後者又是略帶嘲諷的嘴角一撇。
一下子,仿佛緩解了方才緊繃的氣氛,許麟卻是接著說道:「等以後,你們與我接觸時間長了,就會明白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不過現在,卻不是思量這些的時候,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這次有些難辦,而且有了先前的經驗,我決定先把我們這些人分為五組,從五個不同的方向,來搜索清羽師伯的蹤跡。」
既然話鋒又轉到了這次的任務上,又有了先前鷹篆道人的經驗,對於許麟這時的提議,眾人也沒有任何的意見,便由著許麟分別劃分人次,直到五組人馬都定下來的時候,許麟這才滿意的點頭道:「至於聯絡方式,就用崑崙的飛劍傳信,並且在你們的身上,都有我的燃魂血息,所以你們的生死,我能感覺到。」
提到燃魂血息,方才還頗為放鬆的烏雀營修士,頓時臉色一變,任誰知道自己的命運時時刻刻的都被拿捏在他人之手,論如何,這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揮了揮手,許麟示意眾人散了吧,接連五隊人馬,分別向著五個不同的方向遁空而起,轉眼之間,便在聲里,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而許麟這時也站起身來,看著已經變成一面金光閃閃的魂照鏡,微微搖了搖頭,似有感嘆的出聲道:「隊伍不好帶啊!」
遠在中原的徐州城,其風蕭瑟,雖然已經四月的天氣,但是這風中的血腥氣息,混合著那一股難以言喻的屍臭,並沒有以往春風拂面的溫暖,反而讓人有種不由自主的渾身發寒。
自王大柱和明翰回歸到清玄真人的身旁,修士陣營便按照清玄真人,蜀山掌教呂振南,以及羅浮宗的宗主羅清的布置,有條不紊的分別以三個陣營為根據,又以一字長廊的陣型,從三個陣營的三個方向,分別向風裂谷挺進。
而在風裂谷的另一側,一隊隊毫生氣的士兵,這時竟然搖晃著殘缺不全的身體,紛紛拿起了帶血的兵刃,仿佛行屍走肉一樣的搖晃著向前推進。
徐州城的殘破城頭上,這時一位儒士打扮的中年人,一手摺扇輕敲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對著身旁一位容顏俏麗,卻是一臉蒼白的美艷女子道:「這一戰,怕是修行界正魔兩門正式開打的序章,你我有福,能目睹眼前的一幕,也算是個見證人。」
容顏俏麗的女子,慘白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對於中年人的話是沒一點的反應,目光所望,正是遠處天空那一陣陣靈氣波動的破空之音,而中年人此刻也看向那裡,嘴角掛笑的不再多言。
也就是此日,仿佛是應徵了中年儒士的那句話,風裂谷之戰,正式拉開了修行界的第三次浩劫的序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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