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王天宇也好,王天涯也罷,一丘之貉而已。」許麟撇了撇嘴的說道。
接過呂嬌容遞過來的冷玉劍,許麟看著她一臉沉默,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是說道:「是在感懷?」
呂嬌容走到許麟的身後,伸手撫摸了一下許麟背後的傷口,從懷中掏出白色的手帕,一邊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一邊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我有資格這樣想嗎?」
許麟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話,只是抬眼看著漫天遍布的星光,良久之後,不由得嗤笑一聲道:「為何沒有?」
呂嬌容依舊沉默,而許麟卻是接著說道:「你知道好人與壞人的區別是在哪裡麼?你當然是不知道的,所謂的好人,在我看來也就是做了壞事沒被發現,而壞人呢?只是做壞事的時候被人發現了而已!」
下手似乎重了一些,許麟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而呂嬌容略有嘲諷的回道:「按你的理論,這世間就沒有好人了?」
「有!做壞事不被發現的就是好人。比如那些無良的貪官,比如那些栽贓陷害他人的人,只要不被發現,明面上他們依然是衣著光鮮,一臉正義的好人。還有眼下的王天宇與王天涯不就是如此麼?」
「你背後的傷有些重,況且王天涯不知何時就會出現,早走為妙。」呂嬌容沒有再接許麟的話茬,反而這樣的說道。
許麟轉過身,炯炯有神的盯著呂嬌容道:「既然不願意再想,那就別想,善與惡,正與邪,是與非,你記著它們只是隔了一層窗戶紙,在利益出現的時候,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惡人,任何人也都有可能是好人,只是看誰捅破了窗戶紙,誰沒捅破而已。」
「如今的我,恐怕早已捅破了吧。」呂嬌容的眼中流露出一種傷心的意味,看著這樣的她,許麟便接著說道:「你只是捅破了而已,可我已經連窗戶一起都給當劈柴給燒了呀。」
撲哧一笑,呂嬌容用手將許麟面容上的泥土擦了擦道:「你比惡徒還惡!」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呂嬌容接著說道:「那此間的事情,你為何要管,這似乎不合乎你的作風啊。」
「是啊,這的確不是我的做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不是更好嗎?可我還是管了,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就不要再想是何原因,那樣會很累的。」
感受著許麟手中的溫暖,呂嬌容的臉上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笑意,也不再說話,只是在其心底卻有著另一番的感受。他還不是很壞的,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是如此,而且剛才的那番話,許麟原本是可以不說的,但他還是說了,是為了撫平自己心中的那塊看不見的傷痕?
黑夜中,許麟與呂嬌容的身影,漸漸淹沒在黑色的海洋里,不見蹤影,只留下了一片狼藉,與一具屍體。
這一夜對於陳家老三來說,是驚心動魄的一夜,但又是值得慶幸的一夜,至少他的媳婦保住了,在這條只剩下他一戶人家的街道,陳家老三淚流滿面的守著床榻上,還在酣睡的媳婦兒,感謝天,感謝地,是哪個神仙姐姐落了地啊!
有人歡喜有人愁,不去管陳家老三是如何的喜極而泣,一處酒家的房間裡,王天涯這時正雙腿盤坐在床上,他的全身被一股濃重的紫氣所包裹,特別是頭部,眉宇間竟然有著紫氣凝實的跡象,但王天涯臉上的表情,卻是布滿了陰雲。
「師弟去了如此之久,為何還不回來呢?」
王天涯修煉的詭異功法,這時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萬不能就此散功而動,並且在其周圍,王天涯在行功之前已經布下了禁制,完全與外界隔絕,深怕有什麼聲音或者外物突然闖進來,打斷其功法的運行,可這樣也同時切斷了他與外界的所有聯繫。
任何事情都有其兩面姓的,有好處,當然也就有著壞處。
按照以往的慣例,王天宇深知王天涯此時行功的重要姓,所以每次都會利落的下手,快速的歸來,絲毫不做任何沒有必要的耽擱,但是今天怎會如此之久,難道遇到了什麼麻煩?
越想越不安的王天涯,對自己的這一判斷,也更加的肯定起來,奈何他此時正在行功的緊要關頭,不能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否則他真想去看一看,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來搗亂,可現在該怎麼辦?這似乎成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難題,沒有胎兒,這功還怎麼繼續下去?
王天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望向屋門口的目光,也更加的急切,休要讓我知道是誰在搗亂,否則必讓此人後悔這世做了人!
一路疾馳,許麟與呂嬌容很快的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回到房間之後,許麟在呂嬌容的服侍下,小心翼翼的脫去身上的衣裳,看著許麟背後兩道猙獰的傷口,呂嬌容皺著眉頭的幫其處理著。
似乎想起了什麼,呂嬌容神色一動的忽然說道:「用孕婦即將出生的胎兒練功,我似乎在哪裡聽說過,只不過時間有些久遠,有些想不起來了。」
「不用說,這功法定然是邪乎的很,我就是好奇,王天涯與王天宇,堂堂名門弟子,怎麼練就這樣邪異的功法。」許麟也是疑惑著說道。
「咱們初見王天涯之時,他的面容上,是否有著一股紫氣籠罩?」
許麟回頭,見呂嬌容的神色中有著一絲的急切,仔細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不過當時許麟卻以為,王天涯這是因為練就了某種道家秘法的緣故,難道不是?
「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我也好奇來著,只是涉及到對方的功法隱秘,沒好意思問。」
呂嬌容的神色中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想起來了,在山上的時候,我從一本上古奇書中,曾經看到過一種功法的介紹,當時我還覺著這功法太過殘忍,沒有絲毫的人道可言,只是不明白為何要如此做,家父還為我講解過。」
「哦?快說說看!」許麟也來了興趣,不由得催促道。
「紫宮車,這是功法的名字。」
「紫宮車?」許麟疑惑的重複了一遍。
看著許麟滿臉的疑問表情,呂嬌容仔細的回想著,關於這種功法的記載,以及其家父對她所說的話。
「紫氣可東來,一般是指有人成聖,是吉兆,但是這裡的紫氣,卻是天地間最為純淨的元氣所匯聚而成,當紫氣加身之時,也往往是功成之際,可紫宮車,卻不是這樣的。」
「前者是天地自然賦予的,後者是剽竊自偷的?」許麟插了一嘴道。
呂嬌容頗為讚揚的點了點頭,心想這傢伙可真聰明,可以舉一反三,於是接著說道:「不錯,可以這樣的理解,當一個修者達到了真人境的極致,而成就飛仙境界的時候,我聽家父說,會有紫氣東來,天地為之變色異樣景象,可這終究只是傳說,據說修行界已經好幾千年沒有人突破到飛仙的境界了。」
「那紫宮車的模仿,也未免太過拙劣了吧,再怎麼模仿如何能與成就飛仙時的天地元氣之精華所比較。」許麟略有嘲諷的說道。
「也不盡然!」呂嬌容很快的回道,看著許麟神情一怔之後,也不賣關子,繼續說道:「相傳,人乃萬物之靈長,一個人在降世之前,在母親的胎腹之內,本就先天帶有一絲天地之精,正是因為有了這一絲的精華,人才能有著區別於萬物的靈智,而紫宮車所看重的,正是這一點。」
許麟的臉上露出頗有些意外的神色,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那麼紫宮車這種功法的作為,就是不斷的從這些即將出生的嬰兒體內,攝取那一絲的天地精華,曰積月累之後,能達到由量變到質變的效果,理論上突破到飛仙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啊!
看著許麟臉上的表情似乎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之意,隱隱之中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的呂嬌容,面色一冷道:「古往今來,似乎從未聽說有人成功過,並且凡是修煉這種功法的人,其下場都是悽慘的很,比如王天宇不就是這樣嗎?」
當頭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狠狠地澆落到許麟的心裡,訕訕一笑的許麟有些尷尬的說道:「這種功法委實太過殘忍,確實是人神共憤,天理不容的事情,也難怪會沒有人成功,想必在其渡天劫的時候,定然是難上加難了。」
冷哼一聲,任何一個女人在聽聞這種功法之後,都會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恨意,而許麟方才也確實動了心思,如此這樣才會招來呂嬌容毫不掩飾的厭惡。
「還有一個王天涯,不知這傢伙今晚為何沒有出現,想必是正在練功練到了緊要的關頭,所以在王天宇即使出了事情也沒有露頭,應該是這個原因。」許麟立即轉移話題道。
「修煉這種功法的人,比起妖魔鬼怪還要不如,都該殺!」呂嬌容有些恨恨的說道。
「殺他,也不是沒有辦法的。」許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森的笑容道。
在呂嬌容的注視下,許麟從懷中掏出一塊用絹布包裹的銅鏡道:「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一點好處沒有,至少這塊魂照鏡,我又了解了不少,這便是一個大收穫了,況且,你沒發現麼,還丹也不是那麼難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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