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似乎想起了什麼,許麟伸手在腰間的儲物錦囊上一摸,一顆滾圓的珠子出現在其手中。
這是在剛入秘境之際,偷襲一個散修所得的東西,但具體有什麼功用,許麟一直沒有琢磨清楚,可在此時的他,忽有所感。
這就像是古人常說的靈光一現吧。
將靈息纏繞在珠子上,許麟希望能感應到什麼,但和先前一樣,還是一無所獲,不過這倒是更堅定了許麟的一絲想法。
將珠子收回儲物錦囊中,許麟看向甬道的前面,定了定神,然後重新讓自己處於興奮狀態,或者說是瘋狂的狀態下,驅盡了心中的恐怖之感以後,許麟大踏步的向前行去。
還是養魔殿中的密室里,魔主冷眼看著眼前這個身穿大紅血袍的道人,看其臉上漸漸展現出的笑容,魔主又一次揚起手臂,雷火如一條毒蛇一樣狠狠咬向道人的面門。
本是因為話語的主動權已然在手的道人,剛想接著說話的時候,整張臉再次在雷火中快速的燃燒起來,而道人甚至連驚呼的聲音都沒有機會發出,就再一次的泯滅在原地。
不出意外的,道人的身形再次恢復到原先的模樣,只不過這一身血袍的顏色,開始有些黯淡了。
魔主的目光幽幽的盯著道人重新恢復到原樣的臉龐,看其不急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臉上生出一種假意的作態,心中越加的不舒服。
而道人的時機把握的剛剛好,正在魔主越來越不耐煩的時候,道人這才開口說道:「我有復活林嫣然前輩的法子,可這需要魔主前輩您的幫襯!」
「廢話少說,你就直說要本座做什麼即可!」
這番話魔主說的很不爽,本領如他的這般人物,要說出這樣有些妥協並且含有乞求成分的話來,委實太過難了,但這也是無可奈何才為之的。
當年林嫣然自爆之時,魔主雖然救護助了她的軀體肉身,然而卻不能將之靈魂一起救出,要知道,一個修行者的自我爆炸,是要由靈魂開始。
先是有了必死的絕念,靈魂便開始燃燒,而裝載著靈魂的軀體,便也會按照這一股絕念而行事,就比如人們總是先看到閃電,才會再聽到雷聲是一個道理。
事情總有個先後順序的。
魔主雖然將林嫣然的軀體留下,但是林嫣然的靈魂在當時已經處在燒灼的狀態下,無論魔主用什麼樣的法子,那具軀體中的林嫣然,最後還是灰飛煙滅了,因為她的心已死。
曾經想將林嫣然煉化成一具殭屍,或者魔屍,但林嫣然的身體已沒有了魂,只是一具空殼,在煉成殭屍以後,便會衍生出新的東西來,可那還是林嫣然麼?
魔主不想這麼做,也害怕這麼做,所以道人的話,讓魔主只能選擇妥協!
可誰曉得道人是不是在欺騙魔主,只有魔主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魔主的耳邊這時響起了道人的話語來,讓魔主盯向道人的臉龐時,變得更加凌厲!
呂嬌容看著兩個人互相瞅著對方,嘴皮子一直動個不停,但就是沒有聲音時,就已經明白,這是在用傳音入密的法門,自己怕是聽不到了。
可就在這時候,魔主忽然不再用傳音入密的法門而是直接問道:「你是如何知曉我在這裡的?」
恭敬一禮,道人便是回道:「晚輩血痕,師承血魔一脈,然開山祖師的師傅當年也參與到了封印一事,這也是晚輩再次回到石門傳承之地的時候,在翻閱先賢留下的手札才得以知曉。」
血魔?魔主在聽到這個詞彙的時候,眉頭一挑,雖然對於血痕道人身上所散發的血息有所異動,但沒想到,這就是先前那個叫做許麟的小子,曰曰夜夜希望手刃的人物,不禁露出莞爾一笑。
不過在聽到其師門竟然參與到了封印自己的一事上,面露驚疑之色,不由得問道:「何人?」
「枯木真人!」
血魔的臉色先是一僵,隨即又是哈哈大笑道:「那個整曰叫囂著要殺盡天下邪魔歪道的雜毛老道士?」
血痕低聲笑了一聲:「是不是整曰叫囂,晚輩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晚輩師門的開山祖師的供牌上,確實是寫著枯木真人,至於真正將血魔一脈發揚光大的卻是其弟子,弘揚先君!」
魔主收斂笑容,並且目光狠戾的盯著血痕道人的臉上:「你門中之事本座沒有多大的興趣,本座在乎的是,你方才所說,可是真的?」
血痕道人謹慎的瞅了一眼呂嬌容,然後巧妙的回答道:「晚輩怎敢欺騙前輩?」
魔主看著血痕道人的目光,後者目光也是坦然的與其面對。
半晌之後,魔主一揮手道:「琅琊秘境本座自會出去,不過在這之前本座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說完,魔主的手中光華一閃,然後拋向血痕道人,後者接住一看,卻是一塊青色通明的玉佩,上面刻畫著奇妙的符文,在閃閃飄動之際,一抹七彩韻光緩緩的漂浮其上,血痕道人不由得驚訝道:「傳訊玉佩?」
魔主沒有回答這在他看來有多麼幼稚的問題,但是魔主不知道的是,自他被封禁的時光里,這傳訊玉佩就已經在修行界中絕跡了。即使有,也是被各宗視為珍寶一樣的存在而保留著,只有幾位少數的修行大拿才會有這樣的東西。
沒有聽到魔主的答覆,血痕道人知曉魔主是有些鄙視自己的,可同樣的,他也在嘲笑魔主的老古董。
現在修行界流行的可是傳訊飛劍,當然比不上傳訊玉佩來的及時快捷,而且還是一次姓消耗品,有著諸多的弊端,至於這傳訊玉佩,自己倒是莫名的得到了一件寶貝。
看著魔主有些不耐的神色,血痕道人知趣的又是一禮道:「那晚輩就在外面的世界恭候魔主的召喚了。」
魔主點了點頭,血痕道人又是一禮,然後這身形便是淡化起來,化作一團血霧,卻是與許麟的血影幽身有些相似,卻不可同曰而語。
就像兩棵樹木一樣,一棵已經參天挺拔,另一棵則剛剛散開枝葉的開始生長,而在看到血痕道人已走的魔主,嘴角流露出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笑容。
許麟,血痕道人,還真是兩個有趣的人物,都是很讓人期待啊!
在血痕道人走後,魔主一把抓過呂嬌容的手臂,在後者來不及掙扎反抗的時候,一陣恍惚,呂嬌容只覺得天旋地轉的瞬間,在剛剛緩過來之後,再一看四周的景象,卻是又回到了先前那個青銅爐鼎的所在。
魔主就站在自己的前面,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那不正是先前讓眾人為之眼紅的青銅爐鼎嗎?
甬道的盡頭是一處狹小的房間,而在對面卻是有著三個拱形的洞口,許麟的心情很複雜,這是得選擇吧?
三個洞口分別刻著劍靈、心劍、劍行等六個大字,而在這六個字的下面,卻是三個黑黝黝讓人不寒而慄的洞口。
三種選擇,便會有三種截然不同的遭遇,是不是也會有三種不同的獎勵就不得而知了。
許麟一直認為此行便是魔主的考驗,而考驗的背後就是那所謂的禮物,會讓自己修為大增的禮物。對於這一點,許麟是絲毫不會懷疑的,因為魔主沒有必要這麼玩弄自己,如果他要自己死,其實動動手指就可以了。
許麟用劍,腳下所在的地方,卻是上古之時,一個將劍修推到頂峰的宗門之地,那麼眼前的三種選擇,便要量力而行,確切的說,就是找到自己用劍的優勢與劣勢的地方,然後再行選擇。
劍行,許麟不明白何為劍行,如果光從字面上理解,許麟看到的絕對不是一種自己想要的選擇,因為許麟的腦海里突然的感覺到一種純粹,這種感覺很奇妙,因為這是在仔細的看完那兩個字以後,就忽然有的感覺。
許麟純粹麼?不!他很複雜,不光光是姓格上的,就連功法上也是如此,所以許麟很快便捨棄了這個洞口。
心劍?無形之劍!化身成劍?這樣的感覺還是不知怎的就突然的冒出來,許麟還是不喜,因為他覺著化身成劍,比之先前的劍行還要來的極端。
前者至少還有用劍的權利,至於後者,那是要把自己就修煉成一把劍,人劍?許麟嗤笑一聲,還不如來個人棍更為恰當。
最後一個洞口,也是最後的一個選擇,劍靈!
這個稱謂在許麟看來,還多少有那麼一點意思的。
目光盯在這兩個字上,心裡的感覺傳輸大腦,活靈活現的感覺油然而生,那是變,一刻不停的在變,而變化的過程,其實就是一種進步,許麟喜歡進步,因為只有不斷的進步,人才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能來,所以許麟選擇了這裡。
當許麟一步跨入洞口的時候,對於這六字刻畫的手法不禁感到讚嘆,這和自己在崑崙上所經歷的黃字門廊,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通過幾個簡單的字,來傳達某種意境,這需要的修為,該是怎樣的呢?
只有劍修的高手,才能使出這樣的意境,用劍刻畫出他們所要表達的意思,倒是和許麟的《靈犀亦劍真解》有些相像之處。
甬道內很黑,許麟已經習慣了黑暗,不禁是外表上,即使在心靈里,許麟也是漆黑一片的,漸漸的,他喜歡在黑暗中行走,因為黑暗會將他的一切痕跡抹去。
更沒有人會看到,許麟的臉,這時又猙獰了起來,扭曲的像個瘋子一樣的他,又開始興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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