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打開他的旅行包,拿出四個圓形玉佩,圓潤的玉器上面雕刻著的是四靈的圖案,也就是中國的四方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李把玉佩按東南西北的方位在病床前擺好,將木雕放在四靈正中央,盤膝坐下,開始施法。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身。」言出法隨,隨著口訣的念出,四靈玉佩放出乳白色的光芒,那光芒懸在玉佩上面漸漸的形成了四靈的形象,那四靈在空中閃轉騰挪,竟然好像是活物一樣。
那乳白色的光慢慢的把李的身體包裹起來,整個人都變成了乳白色,點點光斑從身體上發散到空中,慢慢的匯聚成了李的樣子,盤膝坐在空中。
空中的李張開雙眼,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向奧多姆走去。來到奧多姆的身前,那個乳白色的李並沒有停留,直接鑽進了他的身體中。
這是一個奇幻的世界,無邊無際,好像宇宙一樣,周圍是五顏六色的雲霞飄蕩著,每片雲霞上都有一個好像水晶球樣的物體。定睛看去,那裡面全是奧多姆的經歷,歡樂,懊悔,失落,痛苦,奧多姆從小到大的所有經歷都在那裡飄蕩。
李沒有管這些回憶,一直向著這個小宇宙的中心飄去,沒有多久,遠遠的看見一個巨大的白色球體,李迅速的飄了過去,毫無阻隔的鑽進了這個白色球體。
這個白色的球體就是奧多姆的靈魂所在地,這裡有一片綠色的草坪,草坪的中央有一個兩層的磚房,樣式非常古舊,並不是很寬敞,磚房旁邊還有有一個籃球架子。
李打量了下四周,沒有發現奧多姆的蹤影,於是把目光放在了房子上,對著房子高喊:「拉馬爾,出來,你有朋友來看你了。」
話音未落,整個世界風雲變色,黑色的雲彩籠罩了整個世界,雲朵里還開始下雨,那雨點的顏色是猩紅色的,好像血液一般。
在這血雨當中,房門突然打開,無數的野獸從屋子裡撲了出來,站在草地上把李團團圍住。
趁著這些野獸沒有立刻發動攻擊,李環視了一下,果然,這些野獸都是那個木雕上面雕刻的。但是看著這猩紅的血雨和野獸們同樣猩紅色的眼睛,李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戾氣,而且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指揮他們。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空間裡的怨氣也越來越重,顧不上那麼許多了,李朗聲念到:「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赦鬼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邪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炁長存。」
淨天地神咒念完,李的身上放射出萬道金光,那些金光好像利劍一樣刺穿了周圍的獸靈,一聲聲哀嚎,獸靈紛紛倒地,身形也暗淡了不少。
李手臂高舉,那金光刺破了天上的黑雲,一縷白光從厚厚的雲層中照射在他的身上,李展顏一笑,「哼,不過如此。給我開!」金光隨之大盛,形成一道粗大的光柱直通雲霄,天上的烏雲也被排開。
「呀啊!」隨著一聲尖利的叫聲,一把慘白的骨矛從房子裡飛了出來,直接扎向李的胸口。
一瞬間,李的胸口一層龜甲一般的透明屏障浮現了出來,骨矛跟屏障撞在一起,強大的衝擊力使骨矛整個粉粹,但是李的淨天地神咒也被打斷,同時他身後隨著屏障一起出現的一個巨大的玄武虛影也慢慢消散。
「呵呵,終於肯出來了麼。」李拍了拍胸口,明亮的雙眼盯著房子的大門,身上的鬚髮和道袍無風而動,身後也浮現出了白虎的虛影,那銅鈴大小的虎目也隨著他的目光盯著門口,雷霆一擊蓄勢待發。
「請大師手下留情。」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子裡響起。李皺了皺眉頭,暫且把法力收回了一些,但是身後白虎虛影絲毫未動。
一根木頭拐杖從房間的黑暗中伸了出來,拄在地上,緊接著,一個渾身的皮膚好像乾枯的樹皮一樣蒼老的老印第安人弓著身子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那滿是紅色羽毛的頭飾和渾身上下皮膚上的圖案還有身上的飾品似乎說明了老人的地位,那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李的相貌,露出了緬懷的神情。
老人向著李撫胸躬身一禮:「大師,請寬恕我的罪責吧,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被獻血隔絕了我的感知,這才敢向您出手,所有的罪責我來承擔,請大師放過這些忠誠的守護靈吧。」
「呵呵,無妨,雖然最後那記骨矛有點試探的意思,但是我感覺出你並沒有惡意。起來吧,老人家,你似乎認識我。」
老印第安人聽完這話,非但沒有直起身來,反而扔掉了拐杖,整個人呈五體投地的姿勢跪趴在了地上,用哽咽的聲音哭訴道:「大師啊,求求您救救我們吧,我們整個族人已經被懲罰的夠久了,求求您了,哪怕我的靈魂消散也沒有關係,請救救我的族人們吧。」
那種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哀求聲音讓李動容,他終於把背後的白虎虛影散去,快步來到老人身邊把他攙扶起來,用溫和的聲音說:「老人家,不要激動,不管怎麼樣,相逢便是有緣,您先跟我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我能幫到您和您的族人,我會盡力去幫助你們的。」
老人用充滿淚水的眼睛感激的看著李,點了點頭,平復了下心情,開口向李訴說起一個過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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