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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柳條,竟能有如此威力?」看到那侍衛面無血色、全身無力,嫻妃忍不住心疼道。
鈺兒又顯示出雪姬的氣度:「他死而復生,魂魄本就羸弱,相當於寄居在這肉身之中,與生人畢竟不同。而柳條,自古便被認為是佛教觀音大士淨瓶中的法寶,有驅鬼辟邪之效,兼江月又看出端倪,在其上施了道法,威力自然非比尋常。」
「你既知曉,當時為何不現身阻止?還要讓錚哥哥受這樣的苦!」嫻妃流淚失控。
「復仇大業,怎可因此等苦楚便枉費?我千辛萬苦將他復活,可不是為了留他在這世上苟且。」雪姬語冰如刀。
「你……」嫻妃強壓下去怒火。
「這樣也好,更利於我們實施下一步計劃。」雪姬不咸不淡道。
「胡太醫,昨晚送來的那個侍衛在哪?」阿青的聲音傳來,二人急忙隱蔽。
褪了昨日繁冗的禮制華服,今日的她顯得格外輕盈。仍舊只穿了一身青色的宮裝,簡約的首飾,襯得整個人清水出芙蓉。
她輕輕立在林錚身前:「你叫什麼名字。」
林錚佯裝行禮,趁機低頭掩飾閃爍的雙目,不出意料被阿青制止,低低道:「草民……姓秦,單名一個復字。」
「那我以後就叫你『小秦』吧。」阿青咧嘴而笑,笑容讓他微微發怔。
「草民遵旨。」
「傷在哪了?」
林錚有意捂了捂自己的手臂:「謝娘娘體恤,草民並無大礙。」說著兩眼一昏,幾乎癱倒。
阿青慌了:「怎麼竟傷成這樣?還說不要緊!胡太醫!胡太醫!」
胡太醫匆匆趕到,因為連夜看守鬍子頭髮都亂成一團,搞笑得很。
「他究竟被傷到哪兒了?」
「回稟娘娘,這位公子的症狀不像是外力所致,反而像是頑疾復發。」
「草民……草民之傷,並非娘娘所致,而是本就頑疾復發,再加上雍親王強行命我與娘娘比武,擾亂體內真氣,才一觸即發。」
她心中的負疚感輕了些,轉而又生出憐憫:「你既有傷,雍親王居然還命你對戰,實在太不人道!」
林錚心中刺痛,為什麼她還能保持這樣的良善,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
這究竟是上天對她的憐惜,還是對自己的殘忍?
無數個掙扎的日夜,他恨自己的偷生,可一想到她還活著,這世上還剩下最後一個與他有聯結的人,他們血脈相通,他就正告自己,不能死,無論如何也不能死。要活著見到她。
可等來的,只是她雲淡風輕的遺忘和命運的玩笑。
該慶幸,還是該痛恨?
他心中不忍。
阿青以為自己戳到他的痛處,急忙安慰道:「良禽擇木而棲,依本宮看,雍親王未必是個賢主。你此時出宮,必定會受到他的責難。你既是因本宮而受傷,本宮心裡也實難過意得
去,不如你就留在宮中,從此以後效忠於本宮,如何啊?」
她的臉熟悉而又陌生,林錚莫名有些悲哀,面上卻仍了無波瀾,只順水推舟,答應下來。
「娘娘,後宮之中,除了陛下和內官,臣子外戚一概不能侍奉。」絲蘿提醒。
「那國師怎麼可以?」她不假思索地問道。
「國師乃修道中人,沒有那麼多顧忌,故而不在此列。」
這下犯難了,除非能請動君無開個金口,特許給小秦個職位,讓他名正言順地留在宮中。
這可如何是好呢?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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