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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嫻妃始料未及,未曾想到會在青瑣宮碰到君無。
君無很不愉快地皺了皺眉頭:「你來這裡作甚?」
嫻妃畢恭畢敬:「臣妾謝宴時看到姐姐不勝酒力,又因她晌午的時候曾在我那裡犯過頭疼,便擔心她有什麼不適,於是就跟過來瞧瞧。不成想,打擾了陛下和姐姐。」
「聽說皇后晌午的時候在你那裡用了一道甜點,就犯了頭疼?」
「許是臣妾命下人準備食材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把一些劣等不潔的食材混了進來,惹得姐姐不舒服。」
君無冷笑:「哦,果真如此?可別是被人施了什麼秘術?」
嫻妃倉皇跪下,手心被汗浸濕:「臣妾不敢。」
「洛雁紗,」君無沉沉叫出她的名字,聲音讓人遍體生寒,「當初是你情願,再加上太師求情,朕才准你入宮,你若是另有所圖,朕絕對不會放過你。」
「臣妾……不敢!」她心跳如擊鼓。
「你與林錚青梅竹馬,兩家差點結為秦晉之好,倘若你對朕心懷怨恨,朕也不會怪你,可皇后……算是林家唯一的血脈了,你看在林家的份上,也不應該算計她。還有,她對朕,至關重要,這點朕希望你明白。」
嫻妃暗暗攥緊了拳頭:「陛下誤會了,臣妾視姐姐為親人,絕對不會做損害姐姐的事。」
「但願如此。」他有意掃過嫻妃身後的鈺兒一眼,覺得這奴婢好像有些眼熟。
「不早了,你退下吧。」
嫻妃怔了怔:「臣妾方才在殿外,看見國師……」
「朕知道了,退下吧!」君無粗暴打斷了她的話,令她很是訝異。
嫻妃張了張嘴,似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望了望床上爛醉如泥的阿青,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行禮退下了。
君無莫名有些心煩,這些女人,一個個忒沒有眼力見兒。先是絲蘿,好端端提什麼國師,洛雁紗緊接著又來了一嘴。雖然他當初偷偷將阿青帶回宮中,就是為了牽制住江月,也明白如此最好不要與她有什麼糾纏,但心裡莫名還是有些懊惱。名正言順的皇后,自己反倒要敬而遠之?說起來,也真是無奈。
他正欲走,阿青卻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你是誰?」
他順勢俯下身莞爾道:「自然是你的夫君咯。」
「夫君?」迷離的雙眼變得更加困惑,「這麼說,我已經嫁人了麼?」
「是啊。」他俯下身看向她,不禁笑出了聲。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半天才覺出不對勁:「你、你騙我!」
「我哪裡騙你了?你看你腳上,是不是有一個鈴鐺,那就是我給你的聘禮啊。」
阿青伸長了脖子瞅了瞅自己的兩個腳踝,左腳上還真繫著一個鈴鐺!她突然覺得好睏惑啊,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就是想不出來哪裡不對。
「嗚嗚嗚……你就是騙我!」她索性哇哇大哭胡鬧起來。
君無一時竟有些緊張,慌忙用袖子擦去她臉上的淚:「你哭什麼?」
不料手臂卻被她一把抓住,嘿嘿一笑,一個過肩摔,反客為主。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壓在下面。
她身上還帶著些酒氣,混合著屋裡的瑞腦香,略有些醉人。髮髻散亂如絲。
「我才不認你這個夫君呢!我要休了你回家!」
君無霎時警覺:「回家?回哪個家?」莫非她已經想起林家的事了?
「當然是回21世紀了!」阿青搖搖晃晃地仰起頭。
「21世紀?」他笑道,「那是什麼朝代?」
阿青半醉半認真地看著他:「在那個年代,人人都是平等的,才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女孩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嫁給誰就嫁給誰,才不用聽別人的話!」
君無微微心動,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火光和殺戮洗禮後的林府,那個在屍山血海的修羅地獄中,哭著反駁他和他的霸權的林青。
他沉默了。
阿青雙眼一眯瞪,軟軟地趴在了他的胸口,口水濡濕了他的衣襟。
終君無一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他走的路是錯的,他知道眼前這條路他必須要走,也必須一如既往地走下去。但他心裡清楚,總有一天,他走過的這條路,會被天下人認為是錯的。即便放在現在,它是對的。
他悄悄脫身,整整衣衫,大步邁出青瑣宮。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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