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早膳已經備好了。」絲蘿躬身道。
阿青百無聊賴地從床上爬起來,頭髮也沒梳,就坐在了桌前。
今兒個早起擺的仍舊是九隻花花綠綠的象牙盤,阿青皺了皺眉頭:「以後不用再擺這些個兒了,我也吃不完,早上只用一碗粥,一份素食,再一樣小菜就行了。」
說著又揀了一塊水晶龍鳳糕,又吃了幾口清風飯。這清風飯,是用水晶飯、龍眼粉、龍腦末、牛酪漿調和而成,調好後放入金提缸中密封,垂下水池,等完全冷卻,再取出供呈御用。炎炎夏日,甚為消暑。但這種做法在蓄冰成本如此高昂的古代,可以說是十分的奢侈。
「剩下的,你們分了吧。」
「是。」
來到這兒的頭幾天看見這麼多美食還算新鮮,頓頓吃得腦滿腸肥,可日子久了,她也不覺得稀罕了,反而覺得瑣碎和浪費。
她只記得自己是從海水當中穿越過來的,醒來就在皇宮,為當今聖上的皇后。但聽絲蘿說,自己娘家林氏,因父親恭林王林晟意圖謀反,而慘遭滅族。自己能夠存活下來,也是多虧了先帝曾留下遺言,一定要立林氏長女為後。
從她醒來之後,就沒見過聖上,可想而知他對自己的厭棄。反倒是那個嫻妃請安十分殷勤。儘管聖上目前僅立了一位皇后一位妃子,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的這個頭銜形同虛設,嫻妃才真正是執牛耳者。更有傳言說皇后是狐妖附體,災星禍世,不僅剋死了自己全家,還會給整個王朝帶來災難,就連宮中的下人見了她都恨不得躲著走。然而嫻妃卻不僅不避諱,還表現得十分親昵,仿佛把她當成難得的朋友。
自己的命盤,怎麼看都像是爛俗小說里慘到人神共憤的套路。
「絲蘿,你跟我多久了?」她突然問。
「回娘娘,自打娘娘入宮,奴婢就一直侍奉娘娘左右。」
如此說來,自己怕是連一個貼近的心腹都沒能從娘家帶出來。這個絲蘿,多半也是聖上安插的眼目。一個毫無助力劣跡斑斑的皇后,正好可以任他拿捏。廢掉,輕而易舉;不廢,全無威脅。真可謂進可攻,退可守,動靜皆宜。
思考了這麼多,頭疼又犯了。絲蘿說那是自己歷經林氏慘案的後遺症,照阿青看來,那不過是她穿越過來的副作用罷了。
「這屋裡忒憋悶,我要出去走走。」
她剛一起身,絲蘿就立馬扶了過來,還真是時刻左右,寸步不離。她本來打算尋覓機會看能不能偷溜出宮,再想辦法找到穿回去的辦法,怎奈絲蘿始終如一張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走。
沒走幾步,阿青便歇在了一架紫藤花下。紫藤藍艷如錦,垂墜如瀑,簡直要把半片天空都要強占了。花香濃郁,奪人心魂。阿青望著絲蘿,恍恍惚惚她仿佛成了仙境裡的人兒。再望著,紫色瀑布化成了波浪,包裹住自己。阿青沉浮在紫色的大海里,睡著了。
睡著前想到的是自己今天穿的青紫色裙子很是恰當。
絲蘿小心翼翼地讓阿青靠在她的肩上,頭抵著頭,目光里滿是愛意,閉上眼睛,竟也慢慢睡著了。
夢裡,紫藤瀑布被人從外面撥開,一個俊美如仙的白衣公子垂下眼眸,深深地注視著她,那目光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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