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的事情歷東海還有一事不明,他不知道為何於錦紹會忽然向張輅發起挑戰。
至于于錦紹喜歡楚奚瑤,歷東海更是想都沒想過,因為在他眼中,於錦紹不過是個卑微的護衛,是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
不過以己度人,歷東海覺得於錦紹一定會同意共同出手除掉張輅。
事成之後,歷東海也能把所有罪責都推到於錦紹身上。
今天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於錦紹敗給了張輅,失敗以後憤而偷襲殺人不過分吧?合情合理吧?
事後只要再想辦法搞死於錦紹,那麼歷東海自然也能抽身其外,無論是他個人還是萬淵閣,都不會背負惡名。
等事情塵埃落定,他可以花些大價錢請些江湖大佬做媒,想來屆時鎮海樓定能答應他的請求。
只要將楚奚瑤娶回萬淵閣,那楚奚瑤還不任由自己炮製?
於錦紹沒有急著回話,而是在腦海中做著天人爭鬥。
歷東海也不著急,只是目光炯炯地瞪著於錦紹,他也知道像於錦紹這種人邁向黑暗的第一步定然極難,可長夜漫漫,殺人的時間有的事。
鎮海樓在江湖中雖然算不上名門,但一直都在正派行列,於錦紹也自詡正義,對自己要求極為嚴苛。
但同時他又是個極為高傲的人,今日不管是武功還是感情,他都徹徹底底輸給了張輅。
人生其實並沒有絕對的好壞,好人也會做壞事,壞人也會做好事,這些很難評說。
但等生命走到盡頭,總會得到一些中肯的評價。
有時候選擇可能真的極為重要,可能一步是陽光大道,一步便是無盡深淵,當然了,選擇權永遠都會在個人手上。
過了許久,於錦紹吐出一口氣,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他起身走到門口,拉開了自己的房門。
歷東海也是笑著起身,他道:「你倒不用著急這麼快去殺張輅,咱們好好謀劃一番才是。」
於錦紹卻沒有回答,而是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歷東海不解,問道:「於兄這是何意?」
只聽於錦紹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雖然不喜歡張輅,但絕不會做出有違俠義之事。」
歷東海臉色逐漸冷了下來,他上前兩步,開口說道:「於兄可要想清楚,你就真的甘心?」
於錦紹指了指門外:「你不必多說,請吧。」
歷東海冷哼一聲便走出門外,在路過於錦紹身旁時還不忘說道:「真是給臉不要,你今日得罪了我,以後在江湖上也是寸步難行。」
於錦紹卻是不卑不亢地說道:「不送!」
歷東海再次冷哼一聲,狠狠一甩袖袍便往黑暗中走去。
外面等候的馬六見歷東海出來,馬上上前道:「少主,那個於錦紹可願受咱們驅使?」
在歷東海眼中,於錦紹連雜草都不如,如今於錦紹拒絕了他,只讓他覺得失盡了顏面,可這裡畢竟是鎮海樓,他又不能針對於錦紹。
….
正是有火無處發,聽了馬六如此說,便直接又給了馬六一巴掌。
馬六捂著臉,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哪裡惹到了少主。
歷東海沒有停下腳步,只聽他小聲說道:「沒有於錦紹,咱們便自己動手,只要殺了張輅,咱們一樣能嫁禍給於錦紹!」
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於錦紹並未聽到。
站在門口的於錦紹抬頭看向了漫天的星斗。
黑夜如墨,可卻吞噬不掉宛若螢火的星光。
在這一刻,他的內心似乎也寬廣了不少。
他自己很慶幸堅持了自己的底線,因為他發現跟自己的高傲比起來,楚奚瑤才是他心中分量最重的存在。
愛都是自私的,但於錦紹知道,他最看不得楚奚瑤傷心難過,只要楚奚瑤開心快樂便好。
愛有很多種,其中一種是對自己說的,叫放手。
還有一種是對對方說的,叫成全。
於錦紹沒有回屋,而是同樣走向了黑夜之中。
……
張輅回到客房便躺到了床上,今日他著實喝了不少酒。
隨著酒勁上涌,他只覺得頭痛欲裂。
真的,誰現在要是敢在他耳邊說古代釀酒不摻雜科技與狠活,喝完不上頭,張輅保准跳起來打得他滿地找牙。
他扶著額頭,一直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就在逐漸要進入夢鄉時,自己的房門卻被敲響了。
被人擾了睡意自然是極為不開心的事,更何況張輅還飲了酒。
他將頭抬起,沒好氣地問了一句:「誰啊?」
然而敲門的人並未回答,而是再次敲了幾下。
張輅沒辦法,也只能搖晃著身子起身去看門。
當他打開房門時,卻見於錦紹站在門口。
張輅還以為於錦紹是來找場子的,便語氣不善地說道:「怎麼?你還不服?要不咱倆繼續比劃比劃?」
於錦紹看著張輅朦朧的眼神,虛浮的腳步,無奈地搖了搖頭,同時他還伸出手,推了張輅一把。
這一下力道不大,卻將醉酒的張輅直接推倒在地。
張輅看了看於錦紹,道:「趁我醉就搞偷襲是不是?」
他說著,本能地想要起身去教育教育於錦紹,可他幾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酒勁愈發上涌,他的頭疼得更厲害了。
於錦紹卻也沒有過去扶他,而是直接進屋坐到了椅子上,開口便說道:「我這人從不趁人之危。」
既然起不來,又難受得厲害,張輅乾脆直接選擇在地板上躺平,他斜著眼睛看了看於錦紹,怒道:「不趁人之危你推我?不趁人之危你跑我這幹什麼來?」
於錦紹看了看張輅,說道:「你內力深厚,既然醉的厲害,何不用內力將酒氣逼出?」
張輅猛然拍了拍腦門,對啊,天龍八部里段譽和喬峰拼酒的時候不就是用內力把酒全逼出來了嗎?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張輅將眼睛閉上,體內的乾坤大挪移和九陽真經直接運轉起來。
不大功夫,他就將酒精盡數排出體外,只不過他的方法不及段譽那般瀟灑,而是通過自己汗毛孔排了出來。
夜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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