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命名術 690、鯨島之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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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農務學院燈火通明。
「大家幹活利索一點，這次回歸的兩次繁殖不能出錯，每個果子都可能關係到一條人命，請大家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把果子弄破。」
小三雙手還扎著繃帶，小七則不遺餘力的帶著大家進行新一輪移植。
翻倍，翻倍，再翻倍。
鯨島上的農作物產量已經達到了非常恐怖的數目。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下一次穿越的時候，應該可以讓每個號城市時間行者吃下四顆長生天果實。
。到了那時，所有人的生存幾率都會大大增加。
所有人都知道，鼠潮之災的結果會在下次穿越時產生，那將是一場惡戰。
卻見孫楚辭、糰子等人，小心翼翼的採摘著長生天，生怕一不小心弄破了，然後導致後續種植出什麼問題。
現在他們對待的不是果實，而是一條條人命、一個個希望。
慶塵回到農務學院，卻見zard和小羽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一張桌子，然後兩人坐在旁邊剝著小龍蝦……
zard經過慶塵同意後，打著慶塵的名號去要了兩份小龍蝦，打算趁著小灶免費期間吃個過癮來著。
結果，食堂大廚一聽說這是給小院長準備的夜宵，竟然一口氣給他們做了十份。
然而，這兩人剝蝦竟不是給自己吃旳，而是給桌子旁的李彤雲與神宮寺真紀……
只見小羽十分耐心的剝著小龍蝦，然後放到神宮寺真紀面前的小盤子裡，剝了半天，自己一隻都沒吃到，結果還笑容滿面的。
zard也是如此。
「小彤雲、小真紀，你們兩個怎麼來了？」慶塵好奇道。
「我們來看看你，」李彤雲說道「本來看你不在就打算回去的，結果被zard和小羽拉著不讓走，非說給我們剝蝦吃，我和小真紀都吃撐了。」
zard樂呵呵笑道「原來給別人剝蝦也可以這麼快樂。」
慶塵看向李彤雲「你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吧？」
李彤雲起身擦了擦手，拉著慶塵與小真紀就往外面走去。
來到海崖邊上，小彤雲低聲說道「我每天都會帶小真紀來訓練攀岩，有一次待的時間晚了，她說過了點之後，這鯨島下方好像有許多親切的聲音在呼喚她，當然，也不止有親切的，還有一個聲音是很邪惡的。」
慶塵皺起眉頭「鯨島下面？」
。在此之前，連崑崙也從來沒有深究過鯨島的底部到底是什麼模樣，從未下去查看過。
在所有人觀念里，島嶼就是島嶼，下面肯定是礁石，不會有別東西了。
但現在，鯨島底部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慶塵決定下去看看「你們在這裡稍等一下，我下去看一眼。」
「會不會有危險？」李彤雲問道。
「不會，」慶塵說道「別管這鯨島下方有什麼魑魅魍魎，要能出來蹦躂的話，早就出來了，也不會待在海底呼喚小真紀。到現在還沒出來的，就說明它們依靠自己的力量出不來，想得到小真紀的幫助。」
這是最簡單的邏輯。
慶塵讓真紀具現了一個防水的手電筒，而後從二十米的懸崖上一躍而下。
兩個小女孩在岸邊緊張的等待著，直到那手電筒的燈光沉入海水深處，被黑色的海浪掩蓋。
慶塵運轉著騎士真氣，以皮膚進行呼吸。
他原本以為下潛會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可後來卻發現，當他下潛到米左右的位置後，竟有一股柔和的吸力，將他緩緩帶入鯨島的底部。
鯨島底部山體越來越窄，就像是一個倒過來的雪山。
慶塵時不時判斷著吸力的強度，好決定自己是否要離開這個莫名的漩渦。
不然的話，萬一被吸到什麼未知的地方去，那就危險了。
然而，那吸力並未因為深度增加而增強。
他一邊下沉，一邊用手電筒打量著鯨島底部的山體石壁，結果光禿禿的連青苔、海藻都沒有。
慢慢的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慶塵只覺得眼前忽然開闊起來，視野也明亮起來，面前有紫色的柔光透出！
這裡已經是鯨島的最底層，而慶塵面前驟然出現的……竟是一座倒過來的島國村莊。
村莊裡生長著一顆顆倒立的櫻花樹，而那紫色的柔光，正是樹上長久不凋零的櫻花所釋放。
各種各樣的游魚在櫻花樹冠里穿梭，時而緩慢，時而加速。
海水清澈透明，眼前這一幕美輪美奐。
慶塵怔怔的看著這一幕，誰也沒想到這鯨島之下，竟是如此瑰麗的模樣。
村莊裡，一座座三角形的木屋，錯落有致的倒扣在鯨島底部，遠處還有梯田延展著，整整齊齊。
小木屋門前，還有用來打年糕的石臼，裡面藏著一隻喜歡鑽洞的八爪魚休憩著。
村子中間好有一口直徑兩米的水井，慶塵忽然意識到，水下的一切吸力都來自這口水井，是它在源源不斷的將海水吞入鯨島內部。
這時，慶塵看到幾隻紅石斑慢慢從石井上游過，結果一不小心就被吸進了井中。
他心中一凜，若是自己被吸入了石井恐怕會很危險吧？
然而下一刻，就在紅石斑魚被吸入石井的幾秒後，那石井竟是又主動將紅石斑魚給吐了出來。
慶塵疑惑了，難道這石井並不吞有生命的物體？
。他漂浮在水中，繼續往其他地方打量過去，只見村莊的小路盡頭還有一座龐大的神廟，正有一百多個穿著和服的人閉眼盤坐在神廟門口，有男有女，衣著華麗。
在這些人身旁，還有慶塵曾在百鬼夜行圖鑑里看到過的妖魔，也都盤坐在鯨島底部，這些人雙腿全都被鐵索捆縛在鯨島底部。
慶塵的世界，與它們是完全相反的，這讓他感覺十分詭異。
再往神廟裡看去，竟還能看到一隻八頭巨蛇困在院落里的石柱上，它的每個頭顱都被黑色鐵索無情鎖在石柱上。
下一刻，這數十米高的巨蛇，八個頭顱竟全部睜開眼睛。
它在石柱上掙扎抖動著，並張開血盆大口，露出裡面的獠牙。
神廟外的一百多人嘴唇開始一張一合，不知道默念著什麼，隨著他們的嘴唇微動，那巨蛇身上的鐵索越來越緊，將巨蛇死死壓制著。
慶塵怔怔的看著這一幕，這都是式神嗎？是那位源氏先祖曾掌控的式神？
影子曾說，源氏消失在海上以後，神代陰陽師就開始一點點沒落，式神的數量不增反減。
鄭遠東說過，源氏曾掌握著龐大且強大的式神，都隨著源氏先祖一起沉入海底了。
所以……如果鯨島的禁忌物是那位源氏先祖、巨鯨一起析出，那麼眼前這些困在鯨島底部的生靈，恐怕都是源氏先祖本人曾掌控的式神了吧？
而現在，神廟外的式神存在的意義，就是鎮壓著那頭巨蛇，而小真紀說海底還有一個邪惡的心聲，可能就是這頭巨蛇了。
這座村莊，就是源氏曾經生活的地方。
井口之所以吸納海水，是因為它要將海水的能量，轉化成鯨島上那股能夠讓紫蘭星快速生長的力量。
先前慶塵一直疑惑，雖然鯨島有「一切鯨島生長的東西不得出島」的規則，可是農務學院雖然是外來的，但它生長時所需的能量卻是實打實的，真的幫助了修行者，而且修行者離開鯨島後，力量並沒有被規則收回。
這力量……總得有來源吧？
一開始，慶塵以為這能量來自於那頭隕落的巨鯨，畢竟那種級別的超凡生物，能供養一座島嶼並不稀奇，畢竟連神代千赤都能供養一個城市的鼠群。
但這樣一來的話，鯨島上的能量總有被消耗完的一天，這也是慶塵先前不想盲目繁殖紫蘭星的原因。
他擔心鯨島有一天會被抽乾。
可現在慶塵明白，鯨島這個禁忌物本身並不提供能量，它的能量都來自海水。
慶塵緩緩向海面游去，他已經大概知道鯨島底部是怎麼回事了，至於那些海底的式神……恐怕得等神宮寺真紀本人通過幾次生死關後，自己來收取了，他不確定自己貿然帶著血液下來，會不會莫名其妙的釋放了被捆縛住的巨蛇，鬼知道那玩意到底有多大能力。
見過海底的奇觀後，慶塵反而越發好奇鯨島地面上的那個禁忌森林裡，生活著怎樣的生靈。
……
……
倒計時。
早上點，慶塵準時來到階梯教室。
這裡早就有數十名崑崙成員等待著了，他們面色平靜，可每個人都緊張的握緊了拳頭。
路遠說道「昨天給你配的操作員太少了，有點跟不上你的節奏，今天我又調配了兩倍的人來幫你。」
慶塵看向面前的崑崙成員「會很累。」
路遠說道「只要你做的這件事情，能幫碘伏他們報仇，我們就是不眠不休也沒問題。」
慶塵鄭重道「會的，所有人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開始吧。今天給我調出-號屏幕的視頻，倒回到一個月前，我要定向尋找線索！」
碘伏帶回來的錄像，是近三個月以來的監控數據。
可慶塵只有天時間，就算他以八倍速播放，也看不完天的視頻內容，想看完的話，最少需要天。
這還是慶塵不吃飯、不睡覺、不上廁所的情況下。
這個時候慶塵必須冒險，使用十六倍速來播放視頻，這樣能節省更多的時間。
但這樣一來，慶塵就必須先縮小分析範圍，不然十六倍速和全程區域的信息量，足以讓他崩潰。
現在，-號屏幕，就是第五區內交通攝像頭了。
路遠好奇道「你要在這個區域裡找什麼？我記得你昨天看到鼠潮爆發前三天就不看了，想要找鼠王，不是得往最後幾天看嗎？怎麼還要看一個月之前的錄像？」
「當然不是，」慶塵解釋道「所有問題在被人提出來時，答案其實就已經寫在了過去的時光里。」
他坐在階梯教室最後一排，默默的看著那些屏幕以十六倍速播放著。
又是從早上持續到中午，中午持續到傍晚，傍晚持續到午夜。
這時，路遠他們忽然看見慶塵流出鼻血來。
崑崙成員是真的理解慶塵有多辛苦，換做他們，光是快進著看一個錄像就會眼花了，更別提像慶塵一樣看幾十個錄像。
路遠讓人拿來餐巾紙，沉默的遞給慶塵。
慶塵只是隨手擦掉鼻血，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下一刻，慶塵站起身來大喊「、、、視頻給我倒回到分鐘前慢放！」
路遠驚了一下，從早上到現在還是慶塵第一次開口指揮，原本多配的崑崙成員們一個個憋悶的要死。
就在所有人以為今天不會有什麼收穫的時候，慶塵終於開口了！
只見少年起身來到這幾個屏幕之前，認真的觀察著什麼。
路遠等人屏氣凝息，生怕打擾到慶塵的思維。
卻聽慶塵指著左側牆壁「給我打開、、、……號屏幕，時間分別調到分秒、分秒、分秒……分秒！」
慶塵嘴裡不斷蹦出精準的數字，崑崙成員們一陣手忙腳亂的操作，牆壁上原本黑著的屏幕，砰砰砰砰全部按照他指定的序號打開，然後切換到了慶塵指定的時間段。
慶塵觀察了一會兒，又說道「再給我打開、……」
這一刻，所有人安靜下來。
崑崙成員們都意識到，慶塵找到線索了！
重要到，慶塵都忍不住站起身來的線索！
他們看見一支運輸車隊從南方邊境閘口駛入，它們從一個屏幕無縫銜接進入另一個屏幕，就仿佛有一支車隊在牆上行駛而過似的，這視頻拼接的時間，巧妙到讓人想要拍案叫絕！
慢慢的，運輸車隊行駛途中，頭車忽然脫離了隊伍，朝著第五區行駛過去。
所有人就在這個階梯教室里，看著它從一眾黑暗的屏幕當中，駛進了第五區的那片區域裡，然後來到第五區飛鳥大廈，駛入了停車場中。
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
慶塵說道「這支運輸車隊每天會往返一次號城市與號城市之間，負責運輸北方的牛羊肉。按照正常路線，他們應該一起抵達第三區，然後由食品檢疫局對貨物進行三次抽查，最終流入號城市的高端市場。這輛頭車攜帶著生肉食品卻沒有去第三區，這本身就是違法行為，他們以前也從來沒這麼幹過。」
慶塵繼續說道「而且，、號屏幕都是高清攝像頭，第三區全都是高清，你們能看見，這支車隊的司機非常穩定，從來沒有換過，除了這一次。」
崑崙成員們面面相覷，這得是什麼腦子，什麼計算分析能力，才會在這麼多屏幕里，注意到一支車隊裡換過一個司機？！
這特麼也太恐怖了吧！
慶塵說道「不止是換了一個司機那麼簡單，以前司機行車都是沒有帶藍牙耳機的，然而這一次他們戴上了，來，小鷹，放大號高清攝像頭。好，確認了，他們確實帶著藍牙耳機，他們在執行任務。」
慶塵看向路遠「想要製造鼠潮，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必須把神代千赤的屍體運到號城市，所以只要找到這個運輸方式，也就找到了神代千赤屍體所在，也就找到鼠王。」
他指著號屏幕「飛鳥大廈停車場，就在這裡。據我所知，聯邦的下水道檢修口都習慣性的建造在地下停車場邊緣，這樣會更加方便，並節省成本。所以他們就是通過這裡進入下水道，將神代千赤的屍體放了進去。」
階梯教室里，眾人啞口無言。
大家總覺得這一刻極其魔幻，卻又必須承認慶塵分析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路遠響起慶塵剛剛說過的話「所有問題在被人提出來時，答案其實就已經寫在了過去的時光里」。
這就是慶塵的答案！
路遠苦惱的撓撓頭，自己怎麼就說不出來這種話，怎麼就沒法擁有和慶塵一樣的腦子？
然而，慶塵的分析並未結束，他對操作員說道「、號屏幕，給我調回到小時以前。既然有人執行任務，那麼以神代千赤生性多疑、老奸巨猾的性格，怎麼可能不監督任務的執行情況？這個計劃太重要了，他必須親眼看著自己的屍體被放進去才對！所以，當車輛駛入之前，神代千赤自己，亦或是他最信任的人，一定會進出飛鳥大廈，又或是在停車場外徘徊。」
只不過，這一次慶塵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
「怎麼會呢？你一定就在這裡啊，」路遠問道「會不會他就住在裡面？這樣一來他根本不用出入這裡，就能監視任務計劃的執行了。」
慶塵詫異的看向路遠「睡在鼠潮上面？嫌死的不夠快嗎……這裡一定是第五區最早爆發鼠潮的地方，他不會那麼傻的。、號周圍的錄像全都打開，他一定是躲在了監控錄像的死角里，這很容易做到，但是，他也一定會離開那個區域，我要擴大搜索範圍。」
慶塵的眼睛熠熠生輝，他知道，自己距離對方已經很近很近了。
錄像一直不停的播放著，慶塵的眼睛都開始出現了酸澀的感覺，這還是他喝完境山茶之後，第一次出現眼睛酸澀的情況。
可就在此時，慶塵忽然高聲說道「停！」
小鷹等人頓時按下了暫停鍵。
慶塵笑起來了。
他看著號屏幕角落裡一位帶著墨鏡的年輕人，笑的格外開心。
路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人在其他視頻里出現過嗎，幹過什麼？」
「就因為他從未在其他視頻里出現過，才不正常，」慶塵平靜說道「小時內，第五區流動人口總共達到了萬，所有人都在各個監控里總共出現了次以上，只有他，像是憑空變出來的一樣，只出現了這一次。」
找到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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