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處 第2章 看心情

    門猝然被打開。

    坐在上面的秦裊只來得及保持現有的姿勢堪堪掀開被子蓋住自己。

    房間裡微微散發著一股石楠花的味道。時野光著膀子半靠在床上。指尖玩著一小截微微彎曲的發梢，身上被子的下面，有一團弓起的人形，顯然是個女人。

    江南鼻尖一動，意識過來後在心底暗罵了一聲：晦氣。

    見他進來時野還連一個眼神都沒有遞給他，這種被忽略的感覺讓江南大為惱火，來了脾氣環著手靠在門框上也不著急去找表了：「在家怎麼不吱聲，還以為進了賊。」

    「誰給你的密碼？」

    瞧見時野轉頭，江南避開他的眼神，抬起下巴示意被子下的那坨：「不介紹介紹？」

    「生澀又無趣得很，懶得費口舌。」

    時野聲音冷淡，把頭髮在手指上又纏了兩圈，略微思索兩秒，眸子裡幽光乍起：「要真感興趣，乾脆直接脫了衣服上來一起認識認識。」

    秦裊承認剛剛下水的自己有些色令智昏，現在聽到他不著調的話，藏在被子下面的小手揪起他腰間的一坨緊肉擰了一圈。

    時野吃痛，眼裡卻漾起笑意，對門框邊站著的臉如豬肝色的江南繼續調侃：「來不？我記得你也很喜歡玩。」

    他大掌拍拍床邊的位置，江南被自己口水一嗆，嗓間堵出一串咳嗽，弱弱道：「小叔你還真大方。」

    「對了，晚上秦裊過生日，既然你也在這邊，就一起過來熱鬧熱鬧。」

    「看心情。」

    時野不疾不徐，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感。

    乖戾不著調的答覆讓江南臉上再也掛不住表情，拿時野沒辦法，江南抬高了聲音提醒藏在被子下面的人：「姑娘看人還是得擦亮眼睛，別什麼人的床都爬。」

    「確實，這話我會轉告給侄媳婦兒。」時野表情真誠認真，表現出對他的話絕對的認同，似乎還意有所指。

    「你——！」江南沒占到便宜，「砰」地一聲摔上門，駛離的轎車轟鳴聲里仿佛都帶了火氣。

    秦裊終於得以重見天日，掀開被子，一張小臉因為悶熱憋的漲紅。

    她撐起身子坐起來，人還是騎在時野身上的：「一起玩？小叔玩的真高端。」

    踢開被子起身爬下床，秦裊來到浴室簡單沖了澡，彎腰從洗衣機提出裙子就往身上套。

    從衛生間鏡子反射的畫面中，秦裊小臉緊繃，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身上最誘人的部位完全展現出與她的纖弱不同的美感。時野眸子暗了暗，掌心似乎還殘留著那團溫軟的觸感：「今晚的生日宴，侄媳婦覺得我帶點兒什麼禮物好？」

    反手到背後扣好扣子，淡軟的嗓音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秦裊是為了視頻來的，現在兩手空空回去，總覺得心底空的有些厲害。

    繞到便利超市買了袋水果回到院子時，江南已經回到別墅，正坐在沙發上，牙關緊咬，鼓起的腮幫子青筋直滾。

    秦裊走過去把水果放到茶几上，磕碰到台面發出輕微的響聲，江南猛然回神，瞧見秦裊看著自己的表情似乎帶了審視。

    他心裡一驚，面上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的眼神。

    轉眼看見秦裊往日的黑長直捲成了大波浪臉色驟然一凝，語氣有些直硬：「你換髮型怎麼不提前跟我說？」

    「我昨天下午給你打了兩個電話。」

    秦裊語氣裡帶了些自嘲。

    那個時候江南眼角抽了抽，表情從不自然變成極不自然。

    拉開抽屜拿起放在裡面備用的橡皮筋，三兩下抓起頭髮扎了個慵懶的丸子頭。秦裊把他臉上的精彩變化盡收眼底。身體不動聲色地往後避開江南伸過來的手，轉身來到廚房廚房找水喝。

    江南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背後，在冰箱面前抱住她，下巴落在秦裊肩膀，聲音有些喃喃：「晚上你的生日我邀請了時野。」

    「你不會怪我吧。」

    秦裊是才剛剛從那人身上下來的，她耳朵沒聾，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定睛瞧著冰箱門上映出的模糊輪廓，「你怎麼會碰上他。」

    「我去他的別墅有點兒事兒。」

    江南說話藏頭露尾，真假參半，就是因為這樣，秦裊之前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背叛自己。

    咕咚咕咚喝飽水，目光不經意看見他左耳垂。

    那裡，被女人粉底液掩蓋過的痕跡還是隱隱透出被人吮吸過的紅紫色。

    她沒忘記，視頻裡面舒婷對著那裡啃了多久。

    覺察到她目光落在自己耳朵上，江南咧開嘴笑嘻嘻把手放到上面揉搓：「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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