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警 第三十四章心底的陰暗面

    蕭雨生醒過來，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他回憶著最近發生的事情，自己站在東海基地，準備接應「騎士團」的人，卻突然收到了襲擊通知，當他們準備封鎖指揮室的時候，自己的司機突然帶頭叛變，一群人瞬間控制了指揮室，並且將他打暈在地。

    怎麼會……他的司機和他是多年的好友。那人名叫王忠，是自己推薦給孟隊長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是個對親朋好友忠誠的男子，竟然會做出如此之事。

    面前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出現，刺得蕭隊長近乎失明，他看到模模糊糊一紅色的影子走進來，身後跟著一些穿著黑衣的士兵，他經受不住這樣的刺痛，緊閉雙眼，面前一聲關門響，他再次睜開眼，看到那穿著紅色長袍的人竟然就是王忠。

    「老王？」他一臉驚異瞧著此人，他卻一臉陌生的奸笑。

    「我不叫王忠，我叫曹莽，是『司令』身邊的摸金校尉。老朋友，沒想到吧，我在你身邊苟活了那麼多年，就是為了今天。」

    「你……我們認識了二十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二十年，那是你認識的王忠，而我曹莽，用五年的時間習慣一個自己素昧平生的人，然後代替他成為你身邊的紅人，真是一段血淋漓的屈辱史。」

    「原來你們早有預謀！」

    「哈哈哈，沒錯，教主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曹莽的手下為他搬來凳子，放在距離蕭隊長很近地方，然後端來一杯水，曹莽接過這杯水後送到蕭隊長面前，他一臉厭惡。

    「五年來，我一直在做一個懦夫，如今，我終於可以做回自己，老朋友，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啊，哈哈哈！」曹莽仰頭大笑，然後突然將杯子扔到蕭隊長的臉上。「哼，因為你，我換去了容貌，忍受了五年豬狗不如的生活，我和同僚分開，和愛人分手，就是為了今天，看著你們『蜂巢』在『司令』的手中一點點毀滅！」

    「『蜂巢』不會被毀滅，你根本不懂自己在面對著什麼。」蕭隊長舔了舔嘴角處的鮮血，笑道。

    「不懂？就是『天啟騎士團』嗎？的確，她們的出現對『司令』而言是驚喜，不過還好，我們還有你，我們會從你的口裡掏出所有關於『騎士團』的消息。」曹莽拍了拍手，周圍突然燈光大亮。蕭隊長看著四周，才發現這裡是一間審訊室，周圍都是銀色的鐵板，面前是一台電腦顯示屏。

    「和你在一起這五年，我很了解你，知道你表面上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但本質上你也有和懦夫相同的地方，你在孟隊長面前的表演實在華麗，可是對於人性，我想我了解的比你透徹。」曹莽再一次拍手，顯示屏中出現了一個正在路上走的女子，她穿著風衣，領著一位不到十歲的孩子從學校門口走過來。

    「你！」看到自己的妻兒，蕭隊長急了，整個人想要跳起來，卻被牢牢束縛在椅子上。「王八蛋，有什麼沖我來，別動我的家人！」

    「我說了，我很了解你，你這個人就是一隻螃蟹，外表很剛強，其實內心很軟弱，作為你的知己，我不會對你的家人怎麼樣，我就是想要聽聽你對『騎士團』的見解，想了解一下你知道的實情。」曹莽笑眯眯走到蕭隊長面前。「告訴我，她們是誰，她們的家人到底在哪？」

    面對孟隊長及其一群面目鐵青的軍人，秦子揚無所畏懼。

    「孟隊長，我需要立刻找到蕭隊長的位置，而且需要你們全力配合。」

    「雨生被抓，我們也很擔心，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孟隊長低頭瞧著秦子揚，子揚微微一笑。

    「我們在那批軍火里安裝了追蹤器，當得知蕭隊長被俘後就故意讓他們取走，我需要你們按照這個位置去攻擊烈陽教的基地，給他們製造混亂，同時，我還需要和蕭隊長有關的一切資料。我們已經得知是誰背叛了他，但是卻不知道這些人的名字、資料等等。」

    「好，我答應你。」孟隊長答應的如此爽快，因為他已經從秦子揚的眼中看到了幾分不耐煩，秦子揚有點神神叨叨，可是這一秒，他卻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未知的恐怖。

    「另外，我們人手稀缺，還需要你們全力保護我們的家人，先從倪梓瓊的家人開始，她最為明顯，你們要立刻派人趕往海港城。」

    孟隊長點點頭，轉身接過副手遞過來的電話，走到一邊安排人手。秦子揚轉向樊狸。

    「你和冬去找凱弩和蕭曉，我們現在需要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手。」

    「是！」樊狸點點頭，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才覺得不對，自己不是「蟻巢」首領嗎？什麼時候成了秦子揚，可是回頭看著秦子揚那副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樣子，心裡不由湧上一陣恐懼。

    「怎麼？」冬看著樊狸。

    「沒什麼，走，我們去煙城。」

    「剛才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坐在去往煙城的飛機上，冬轉頭瞧著樊狸。

    「我看出她心底的憤怒，自從『蟻巢』覆滅後，我們還是第一次合作，不知道她是不是如同以前一樣，要知道她是個非常感性的動物，一旦『司令』碰到甚至摧毀了她的底線，她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獲得成功。」

    「也就是說，她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不惜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樊狸側臉看著冬，輕嘆一聲。「說白了，她們七個人曾經都是殘忍的劊子手，殺與不殺真的就在一念之間，但是如今不同了，我們並非出於一個官方組織，而是我們自己，如果我們違背了『夜警』的原則，無論是誰，都不會再相信我們，所以一旦秦子揚被逼急了，絕不會考慮什麼原則不原則的事情，她雖然年輕，卻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做事心狠手辣的，而且……」

    「而且什麼？」冬緊鎖眉頭，他只是知道秦子揚有一段黑暗的過去，可是如今樊狸口中的秦子揚，和「司令」這樣十惡不赦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你是『司令』，從蕭隊長口中套出關於我們的信息時，你會先去找誰？」

    「秦子揚自己都說了，當然是倪梓瓊。」

    「是啊，難就難在這裡，秦子揚和倪梓瓊的關係可以用曲折來形容，但是到了最後，磨難讓她們成為生死之交，容忍不了對方出事，重要的是，秦子揚曾經欠下倪梓瓊很大的人情，所以一旦海港城發生意外，秦子揚百分之百會越過所謂的原則，不惜濫殺無辜也會攻擊『司令』所在的城市，到時候，我們在人們的眼中就和烈陽教差不多了。」

    「可是還有孟隊長啊？『蜂巢』的人不會同意如此瘋狂的攻擊，他們一定會考慮到底層人民的，而且鎖定『司令』的位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冬，你和她們共事的時間太短，不知道她們的實力，如果這件事真到了那個地步，鎖定到一個鄉鎮，秦子揚就會滅掉一個鄉鎮，鎖定到一座城，秦子揚就會滅掉一座城，鎖定到一個省……唉，她們完全有能力在幾天內就將『司令』的所在地夷為平地，秦子揚曾在一瞬間殺死了一座巨型監獄裡的全部囚犯，可想而知她的能力。」

    冬聽完後心中也跟著忐忑不安起來。她可沒想到秦子揚的能力不僅僅在於她那讓人痴迷的信仰，更多的竟然是恐怖的破壞力，這樣的人還有可能輕易違背原則，想要抑制她真是件難於上青天的事情。

    「所以我們要保證海港城無憂，這是第一，至於之後的事情，完全是建立在這個條件上的。」

    「可是孟隊長並不了解秦子揚，他一定會將兵力指向『司令』，而在秦子揚眼中，倪梓瓊的家人才是第一位，她才不管『司令』如何如何，所以她料到孟隊長的心思，就故意讓潘明月將武器放送到『司令』手中，讓孟隊長了解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自然而然會派出全力去圍剿『司令』的基地。」

    「沒錯，這樣以來，秦子揚下一步就會慫恿孟隊長拿出『蜂巢』真正的實力去對抗『司令』，而我們，只需要保住倪梓瓊的家，保證倪梓瓊和秦子揚這兩顆炸彈不會爆炸。倪梓瓊雖然比秦子揚理智的多，但是一個人總有極限，秦子揚料事如神，就是想要趁著自己還能夠壓抑內心的憤怒時將一切都做到極致。」

    「可是她心裡還是沒底，對嗎？」冬看出樊狸的心思，樊狸拿起一邊的咖啡苦笑著點點頭。

    「沒錯，就算是『夜警』全軍出動仍然無法百分百保住倪梓瓊家人的性命，因為大家的家人都被『司令』捏在手裡，而我、你和我們要找的人卻不受限制，這就是我們的優勢。」

    「我懂了，幸虧這個『司令』不了解我們，如果他真的是一位狡詐惡徒，那麼絕對會從秦子揚身上入手，而不是從『蜂巢』身上入手……」冬說完

    ，突然覺得周圍的氣氛不對勁，他轉頭看著樊狸，樊狸對著他輕輕一點頭，同時，藍色的火焰已經鑽出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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