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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之地不僅僅是隋靈歸,白髮蒼蒼滿身疲憊的七族老聽到這個話,亦是熱淚盈眶,複雜地望向東陵鱈。
現在的青蓮一族,終究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急需一個能震懾青蓮內外的王。
東陵鱈過於感性,也是從最近才開始側重青蓮事務,他已經很盡力了,始終吃力,自是不如當年的青蓮王,甚至連攝政王帝師都比不了。
青蓮上下已有諸多臣子族人怨聲載道,抱怨青蓮王不如攝政王,至少攝政王在位的時候,青蓮王不求有當年的輝煌,卻也不至於衰敗沒落。
他們早已忘記了,青蓮腹背受敵,千族岌岌可危的時候,是這個青蓮王燃盡了自己的生命,只為守護天下的太平。
世俗中的人們,多是捧高踩低,只知虎落平陽時,誰知當年大恩?
隋靈歸別過頭去看向別處,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淚痕,旋即咧開笑。
隋靈歸的這個姿勢角度,恰恰能與坐在城牆邊沿享受晚風的輕歌對視,隋靈歸抿唇微笑,眸光眼神里夾雜了諸多的感激。
是了,隋靈歸身為青蓮族長怎會不知忠言逆耳的道理,若非魔淵五長老冒死說的那些話,隋靈歸依舊會執迷不悟,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東陵鱈身上。
方才隋靈歸若是阻止了東陵鱈的決定,只怕東陵鱈此生不入試煉之地。
隋靈歸激動不已,滿臉的興奮,心裡已經勾畫好了青蓮未來的藍圖。
等東陵鱈進了試煉之地,一步一步修煉,再進武道登天烽火,假以時日,青蓮必重回巔峰。
隋靈歸一直都知道,青蓮在千族的地位,已經開始顫動了。
中南幽族和血族,兩大通天族籌備了萬年,暗中勾結,不停地給青蓮使絆子。
若非長生界的天地婆娑陣已被撼動,邪殿又復出了,這兩大種族知道青蓮王沒有實力後,一定會發動可怕的戰爭。
現在之所以任由青蓮穩坐千族之首的位置,絕對是沒安好心。
邪殿若是暴動,對付的便是千族之首。
中南幽族和血族打算靜觀其變,等青蓮與邪殿的戰爭結束後,再坐收漁翁之利。
這些位於人間頂層的權力者,沒有幾個是愚昧的,都是人精兒。
而這也是隋靈歸不敢與邪殿族老再戰的緣由之一。
她不能戰!許久過去,隋靈歸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
隋靈歸單膝跪在地上,抹去面頰的淚痕,仰頭深深地望著東陵鱈。
深吸一口氣後,隋靈歸垂下了頭,輕聲說:「回到族中,召集諸位長老,靈歸便為吾王打開試煉之地的門。」
召集族老輕歌皺眉,不由問道:「需要集合族老之力,才能打開青蓮試煉之地的門嗎?」
隋靈歸點頭:「為了防止他族內奸進入試煉之地竊取力量,要集合族老之力才能打開,這也是大帝姬為了以防萬一立下的規矩。」
、輕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腦海里出現了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老人。
那便是青蓮的三族老。
輕歌始終記得,在武道登天烽的時候,那三族老的表現實在詭異,處處護著李翠花。
攝政王尚未露出狐狸尾巴的時候,輕歌甚至懷疑三族老是李翠花的奸.夫。
如若三族老不是那個姦夫,又何必一直護著李翠花?
輕歌輕瞥了眼默不作聲的攝政王,慢條斯理地說:「帝師大人聽聞吾王去試煉之地,怎麼不大高興?」
、攝政王原在沉思,輕歌飄飄然的一句話便把矛頭指向了攝政王,以至於隋靈歸、七族老等人全都看向了攝政王,眼神里略帶幾分狐疑和審視。
攝政王心臟猛地一跳,當即跪下,字字誠懇,出自肺腑:「吾王願意再次踏足試煉之地,是我青蓮之福,是天下百姓之福。
只是臣有些擔心,上一次吾王進試煉之地險些丟了命,這次」「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王福大命大,是青蓮太祖的傳人,怎會在青蓮試煉之地里丟了命?」
隋靈歸面上的興奮被怒意取代,不悅地看向攝政王低聲喝道。
她倒是相信攝政王的為人,曾經攝政王在位時也與攝政王把酒言歡過,東陵鱈復位時攝政王二話不說就把青蓮大權交去,讓隋靈歸甚是喜歡。
但是自從知道是攝政王在幫助李翠花後,隋靈歸便對他厭惡至極。
最讓隋靈歸忌憚的是,她從來沒有想到,已經把青蓮大權交出來的帝師,雖說已經隱世山林,但輕而易舉就能差遣青蓮大臣和重要的骨幹。
這樣的一個人,若是想要謀朝篡位,以下犯上,只怕是東陵鱈的大劫。
隋靈歸亦是不知,李翠花那樣水性楊花的卑賤凡女,何至於讓攝政王不惜暴露自己的實力也要救下!「隋族長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亦是為吾王著想,擔心吾王。」
攝政王冷靜地說道。
輕歌微眯起雙眸,猩紅如血的眼瞳里驟然泛過一道殺伐的光。
從隋靈歸和攝政王的對話之中,輕歌抓到了幾個非常重要不容忽視的信息。
「吾王已經入過一次試煉之地嗎?」
輕歌問道。
這是她不知道的事,沒想到東陵鱈還進了一次鬼門關。
誠然,此乃青蓮機密之事,旁人就算有心打聽都無法知曉。
聽到了輕歌的問話,隋靈歸和攝政王都已沉默。
輕歌倒也知趣,沒再問下去,畢竟心裡已經有了確定的答案。
輕歌走至隋靈歸的面前,雙手作揖,放低了幾分姿態:「隋族長,在下有一事相求,還希望族長答應我。」
「何事?」
隋靈歸問。
「在下對青蓮試煉之地的事甚是好奇,打開試煉之門的時候,可否讓我陪伴在側?
哪怕只在試煉之門的外面觀看也行。」
輕歌道。
隋靈歸皺眉,「五長老,你似乎有些得寸進尺了?」
「讓她來吧。」
東陵鱈說。
「王上,我族機密,使不得。」
隋靈歸略急。
「我相信他。」
東陵鱈微笑,側目看向輕歌,眼神溫柔如水,含著情誼。
陡然間,東陵鱈的視線里多出了一道身影,完完全全擋著他看美人了。
姬月妖孽的臉龐上堆著藏刀子的笑容,笑眯眯地望著東陵鱈:「青蓮王,在下也想見見世面,看看試煉之門的樣子。」
「不行。」
東陵鱈側過頭,斬釘截鐵地道:「你不能去。」
「哦?
為何?」
姬月好奇地問。
「你見過哪個挖牆腳的,還請主子來觀看的?」
東陵鱈直接地說道。
城牆之上,風來,卻是驟然凝固住了。
眾人面面相覷,掉落了一地的下巴,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七族老低頭垂眸,嘴角猛地抽搐了數下,我的王啊,這種事咱就別說出來了,你不要面子,青蓮一族和太祖還是要些顏面尊嚴的。
墨邪在旁側聽到這話,捧腹大笑,尤其的誇張,暗暗對東陵鱈豎起大拇指。
這廝把他心裡想的話一併說了出來,實在是勇氣可嘉。
不過,這麼囂張的事,恐怕也就只有東陵鱈能做得出來了。
姬月的面色越來越差,「五長老是我的未婚妻,近日我們打算成親,恐怕她也沒時間去試煉之地了。」
「我反對你們的親事。」
東陵鱈道。
姬月雙手環胸,戲謔地道:「反對無用。」
東陵鱈悶哼:「本王命你陪同進入試煉之地。」
「拒絕。」
姬月懶洋洋地道。
「拒絕無用。」
「」輕歌眨了眨眼,眸光微閃,旋即無奈一笑,不由聳了聳肩,簡直這對倆幼稚男人無語了。
大庭廣眾之下,真是一個比一個幼稚。
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三個,墨邪只怕會更幼稚。
墨邪便站在旁側,無端了個噴嚏。
陪同在旁的林家姐妹,亦步亦趨守著墨邪,林紫藤雙手互相交叉搓了搓,兩眼冒星星,一臉花痴樣地看著東陵鱈。
「姐姐,青蓮王好可愛,唔,好喜歡哦」林紫藤色眯眯的。
林墨水目光微沉,不由看向自家妹妹:「昨日不是還深愛著公子夜嗎?」
「可是東陵王好可愛哦。」
林紫藤面頰微紅。
「可愛個屁。」
墨邪一拳打在林紫藤的頭頂,看向林墨水,沒好氣地說道:「墨水,傳令下去,我殿凡是心二意見一個喜歡一個的女人,就給本王拿去浸豬籠。」
林墨水:「是」林紫藤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墨邪,她不過就欣賞美男而已,竟然還有浸豬籠的危險?
邪殿族老狐疑地看著墨邪,一度懷疑自己的眼光,這鬼王可是她給選出來的邪殿族老不由想到,墨邪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
「青蓮王,本王也想去試煉之地看看。」
墨邪梗著脖子說。
「不行!」
「不行!」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東陵鱈與姬月異口同聲喝道,與此同時,倆人一同扭過頭沒好氣地看著墨邪。
墨邪滿面呆滯,頓感委屈,怎麼他成了被排隊的那一個?
邪殿族老望著可憐的墨邪,捋了捋鬍鬚,思考等回到邪殿是不是得帶墨邪去看看腦子。
他一個邪殿的王,竟想去青蓮一族機密的試煉之地,看來得去吃點兒補腦子的丹藥才行。
城門前,除卻聖羽一族的隊伍以外,只有妖域軍隊了。
妖域軍中無將,群龍無首,戰士們在原地面面相覷,頓感挫敗。
數日以前,妖域還風光無比,這會兒已是戰敗之兵了,將為魔族俘虜。
其中有骨氣的戰士們,煽動妖域士兵們,高聲喊道:「妖后被囚,冰帝已亡,我等縱是戰死此地,也絕不會魔族之奴!縱是自刎鮫魔城前,亦是豪傑!」
「我等絕不為奴。」
妖域士兵高舉手臂,揮舞著手中鋒利凜冽的兵器。
有人帶頭後,都打算在鮫魔城門前自刎。
他們高舉起的兵器,不是想與魔族決一死戰,只想死在此處。
他們是妖域的精銳,要麼戰勝,要麼死在沙場,沒有第三個選擇。
一個真正的士兵,是永遠都不會投降的,哪怕粉身碎骨頭破血流,也不會成為敵族的俘虜。
人活一口氣,妖域族人亦是如此,這錚錚鐵骨,永遠不會軟。
輕歌看著妖域軍隊的士兵們,紅唇緊抿。
在他們打算揮刀自刎時,輕歌淺笑一聲,淡淡地道:「吾身為魔淵五長老,擁有著魔族的最高話語權,今日,我在此宣布,妖魔大戰,到此結束,從此化干戈為玉帛,二族互幫互助,永不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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