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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長老勾肩搭背如同小孩般搖搖晃晃走出去。
三人裝模作樣的走,出了水牢後,一個個拔腿就跑,身後留下一竄濃郁的煙霧。
眾人猶如石化般,驚得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輕歌抿著唇轉眸看著三人消失的方向,心底里淌過一道暖流。
她殺意四起不想留下許薇的命,但三位長老的態度都是傾向於她,她也不能得寸進尺太過分。
她走至許薇面前,一腳踩在許薇的大腿。
腳掌扭動,狠狠用力。
咔嚓——
骨骼撕裂的聲音響起。
輕歌眼眸陰狠如斯,她蹲下身,白嫩手掌輕拍了拍許薇的臉頰,「我給你臉了是嗎?」
「多行不義必自斃,天不收你,我懲你。」輕歌的手往下移,纖細五指緊扣住許薇的脖頸,微微一用力,許薇只感到脖頸肌膚發涼,頭疼。
死亡離自己如此的近,死神正隔著忘川河在朝她招手。
許薇雙眸驀地睜大。
輕歌的手不斷收攏,最終,她鬆開了。
她不是想留許薇這條命,只是她不該辜負幾位長老。
她當眾毆打天地院弟子許薇,幾位象徵著權威與公正的長老卻視若無睹。
她該有分寸。
輕歌鬆開手的剎那,走向侍女。
她凝起眸子,心神微動,強大的精神之力從雷巢里呼嘯而出,直接把侍女藏起來的畫軸卷出來。
輕歌陡然伸出手接過畫軸,掌心燃起一簇精神之火,火焰熊熊燃燒,畫軸被燒會灰燼。
畫可以燒毀,但尤兒心底的痛和絕望,一生難消。
若非深仇大恨,若非殺父奪妻,何至於下次狠手?
輕歌半眯起眸子,掃了眼許薇。
許薇雙腿軟弱無骨耷拉在地上,她癱倒在地,狼狽又落魄。
她抬眸朝輕歌看去,便見輕歌收起精神之火,再度走至許薇面前。
「夜輕歌,你殺了我啊,你倒是殺啊。」許薇歇斯底里的大喊,「我這樣活著,不如死了。」
許薇雙手瘋狂地拍打大腿,「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夜輕歌又何必道貌岸然說這一句話,你殺過的人,你刀下的魂,還少嗎?你才是作惡多端的那一個,你該不得好死才對。」
輕歌回眸,眼神陰寒如淬了冰,「不得好死又如何?」
輕歌挑起許薇下頜,「很可惜,你怕是活不到那一天,看不到我不得好死之景了。因為在此之前,我會碎了你的骨。」
輕歌一個用力,許薇下頜骨脫了。
她疼的發出沙啞喊聲,卻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驚恐的瞪著輕歌,她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是惡魔!
輕歌忍住滿心殺意,許薇該死,但她現在不能殺。
輕歌拽著許薇頭髮,走向水牢溢水處。
她將許薇丟進水牢,輕抬起手,便見水牢囚籠鐵柱的雷電元素,竟在輕歌的指引下灌入了許薇身體裡。
許薇在極寒的水裡瑟瑟發抖,身體因雷電元素而抽搐。
「把囚籠打開。」輕歌冷聲道。
暗處里走來一名黑衣侍衛,手執漆黑如墨的鑰匙將水牢囚籠打開。
輕歌淌著極寒冷水走進囚籠當中,尤兒一雙手血肉模糊拽著鐵柱不斷的發抖。
輕歌把手搭在尤兒肩上,尤兒驚嚇過度尖叫了一聲,猶如受傷的小野獸蜷縮在水裡。
「尤兒別怕,我是師父。」輕歌放柔聲音。
聽見輕歌的聲音,尤兒緊繃著的神經放鬆了些許。
她機械般地轉過頭看向輕歌,看見輕歌的臉,尤兒像個嬰兒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她撲進輕歌懷裡,鼻涕眼淚擦了輕歌一衣襟。
「師父!」尤兒輕聲囈語,委屈巴拉,可憐兮兮。
輕歌雙手淌過冰水將尤兒橫抱起來,淌著冰水走向石邊。
尤兒抱著輕歌脖頸,渾身濕漉漉,衣裳不斷滴著水。
尤兒的黑髮黏在脖子上,她睜大眼仔細觀望著輕歌。
「師父,你真好。」尤兒說。
輕歌轉頭看去,尤兒裂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的天真無邪,滿臉的粲然。
輕歌深深嘆一口氣。
她抱著尤兒走出水牢,進了流月樓。
「九皇叔來了。」柳煙兒湊在輕歌耳邊壓低嗓音。
輕歌一抬眸便看見身著白袍溫潤爾雅的男子站在流月樓院落里。
輕歌走向房屋,帝長如攔住輕歌去路,「把她交給我吧。」
輕歌斜睨帝長如,「皇兄,尤兒心思單純,天真無害,你若欺了她,我絕不會放過你。」
如今,輕歌乃帝國明月郡主,按理來說跟帝長如是同一個輩分。
一個是九州皇叔,一個是帝國皇姑姑。
「我知道了。」帝長如甩了甩袖,朝外走去。
「許薇在何處,前方帶路。」帝長如眸子暗沉。
輕歌挑眸。
帝長如對尤兒的態度,比以前更為上心了。
不是什麼好事。
尤兒縮在輕歌懷裡冷的發抖,眼淚啪啪的落。
輕歌把尤兒放在床榻,柳煙兒去浴池放溫水。
「師父,許薇她說,是我爹殺了我娘。」尤兒悽慘的哭,「怎麼會這樣呢」
父愛如山體滑坡,此乃真真事故現場。
輕歌輕拍尤兒後背無聲安慰,除此之外,她不知如何說。
「浴池裡的水好了。」柳煙兒道。
「該沐浴了。」輕歌說:「稍後我為你煉製一枚元火丹,祛除掉方才水牢裡的寒氣,這樣身體就不會留下病根了。」
輕歌走了兩步,見尤兒還沒有動作,旋即回頭看去。
尤兒縮在錦被當中,朝著輕歌伸出兩截蓮藕般臂膀,「師父,抱抱。」
輕歌無奈,抱著尤兒走進浴池,將她放在浴池。
「輕歌。」柳煙兒喊了一聲,兩人默契對視一眼,輕歌看了看尤兒後,兩人皆走出浴房。
輕歌般浴房的門關上。
「你說吧。」輕歌看向柳煙兒。
柳煙兒從袖中掏出一幅畫軸打開。
輕歌眼眸眯起,畫中拓印的是極其香艷的圖。
輕歌看著那圖中少女,若她所料不錯,這少女是尤兒。
「許薇真狠。」柳煙兒道:「整個帝國都在拓印這幅畫,被許多如狼似虎非常之齷蹉的修煉者們購買了去。」
「不是許薇,是阿嬌。」輕歌抿緊唇瓣。
出手之人是許薇,背後的始作俑者卻是阿嬌才對。
藥宗之事阿嬌輸的灰頭土臉,故此要在尤兒身上做文章好扳回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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