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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的意思顯而易見。
她說著子虛烏有的話,只是為了不被隋靈歸帶走。
若被審查,她定要沒了半條命。
妖域群龍無首,魔族虎視眈眈,岌岌可危啊!
妖后以百鳳朝凰為引,便是在誘惑輕歌,她同意了輕歌與姬月的婚事,輕歌就是下一任妖后。
以夜輕歌對姬月的情深,勢必會為她開脫。
至於秋後是否兌現承諾已經不重要了。
妖后期盼的望著輕歌,「歌兒,快告訴族長事實如何。」
青蓮將軍一腳踏在妖后身上,將妖后踩進滾滾黃沙之中,冷喝:「族長沒有問你,最好閉嘴。」
妖后身體在其腳下痙攣了幾下。
她最後的希望都放在了輕歌身上,她的臉從黃沙荒漠之中探出來,狼狽不已,落魄不堪,她急切的望著輕歌。
誰能想到,此前她還叫囂著要殺了夜輕歌,現在的卻要仰仗那個人族女子苟延殘喘。
縱使滿腔憋屈憤怒,為了保命只能吞下。
即便顧及她為妖域之後留她一命,在此之前的懲罰想必是山林火海。
隋靈歸靜默等著輕歌的回答,妖后雙手扣進了黃土之中。
輕歌把明王刀放進空間袋內,她懶懶看了眼妖后,笑靨如花,「妖后方才不是說要將我殺之而後快嗎?這變臉的速度可比翻書還要快,妖后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妖后的手握著黃沙狠狠攥緊,她憤恨的瞪著夜輕歌。
這個女人,竟敢不幫她!
輕歌非但不幫她脫離苦海,還朝著隋靈歸頷首道:「族長,請你明鑑,尋王尋無淚與妖后在九界守護者的帶領下來到諸神天域,欲殺我而後快。他們為了不泄露此事,藉助幾名九界守護者的力量,在東洲荒漠下了一層九界的禁制結界,關起門來做那噁心齷齪的事。」
說至此,輕歌頓了頓,隨後言辭鑿鑿:「世人皆知九界乃守護天地之存在,維護公道正義之存在。若這種事都能發現,我豈不是可以理解為,九界的規章制度,九界的法律法規,都是在桎梏弱者,是弱者的囚牢,是強者的刀刃。」
輕歌一番話可謂是火上澆油了,妖后面容愈發的扭曲,她惡狠狠瞪著輕歌,眼眸里逐漸爬上了些許的血絲。
隋靈歸抿緊唇,點點頭,「這件事青蓮一族勢必徹查,以權謀私之事青蓮絕不姑息,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樣的事絕不會有第二次。」
「希望如此。」輕歌不卑不亢,淡淡道。
隋靈歸看了眼尋無淚,登時,青蓮一族們把尋無淚也擒下。
「九界若不給天地子民一個交代,九界,也不配為九界了!」隋靈歸冷冷一笑。
隋靈歸走向東陵鱈,恭恭敬敬行禮:「王上,隨我等回青蓮。」
「嗯。」
他輕聲應,目光始終無法從輕歌身上挪開。
他與隋靈歸走向馬車,快步踏步進馬車時,東陵鱈把修長的腿收了回來。
他回頭看向輕歌,溫聲問:「姑娘,我們見過嗎?」
輕歌笑:「方才不是見過嗎?怎麼?青蓮王對我一見鍾情了?」
東陵鱈蹙眉,半掩哀傷。
他時常做一個夢,夢裡的姑娘身姿輕盈曼妙,優雅清貴,在鋪滿刀尖的世界裡跳一支舞。
紅衣白髮,時而張揚激烈,時而溫婉柔水。
她的眉,細細長長。
她的眼,明媚生輝。
她的唇,含珠點絳。
在夢裡,她是他的驕陽,是他的天。
他看她如花似玉。
可當他睜開眼醒來之時,就會徹底忘掉她的容顏。
東陵鱈不願走,一想到要離開這個地方,他的心臟就像是撕裂了一道痕。
「王上——」隋靈歸道。
「王上,該回家了。」夜歌臉上一道紅痕,好是可笑。
東陵鱈便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遠遠的望著輕歌。
他不走,隋靈歸等所有人皆陪著他停在此地。
輕歌不斷用靈力與治癒之力將眼淚壓下,她決不能被東陵鱈發現一絲破綻!
隋靈歸對輕歌倒是有幾分欣賞,若尋常女子引起了青蓮王的關注,只怕會趁勝追擊只為登高。
顯然,輕歌非但沒有這個意思,甚至還儘量降低自己在東陵鱈這裡的存在感。
東陵鱈站在烈烈風中,默不作聲。
良久——
東陵鱈笑著開口:「姑娘,可願成為本王的王后」
終於,輕歌再也忍不住,淚水猶如決堤的河流奔騰而出。
兩行清淚滑下,輕歌瑟瑟發抖,她輕咬著唇轉過頭看去,眼眶猩紅爬了幾條血絲。
時間如白駒過隙。
一如數年前。
在西尋國,她中冥千絕計謀,陷入西尋的權力紛爭。
她為西尋王,在大殿之上,東陵鱈千里迢迢趕來。
他說,他可以當她的王后嗎!
還是那套說辭,只是物是人非,只是時過境遷,只是花不再好月不再圓罷。
「謝青蓮王垂愛,不過,我已有未婚夫。」輕歌說。
「那重要嗎?」東陵鱈輕聲問。
「東陵!」旁側,墨邪大喊。
東陵鱈眸光顫動,隨後抬眼看向他。
墨邪將一壺酒丟給東陵鱈,「喝一口?」
東陵鱈接過酒壺,恍恍然。
他的記憶里沒有這個男人,可不知為何,他覺得很親切。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非常複雜的親切感。
東陵鱈一口酒喝完,卻見墨邪說:「青蓮王,此生夜姑娘已有夫婿,心上住著人,此生無望。不過下一世,姑娘的夫婿之位,我便定下了。所以青蓮王若想預定,請排隊第三世。凡事要有先來後到才對。」
很熟悉的一番話,讓東陵鱈的腦子隱隱作痛。
東陵鱈在墨邪話音落下的瞬間脫口而出:「本王能插隊嗎」
噗嗤——
墨邪一口酒水噴了出來,誇張的大笑。
還好。
還好。
東陵還是那個東陵的。
變的是天地時間,而不是東陵這個人。
日後可以嘚瑟了。
青蓮王是他兄弟,他敢跟青蓮王搶女人,雖然搶的是第二世。
夜歌咬牙切齒,奈何東陵鱈表現出的實力讓她不敢有所行動,更何況身旁還有一個隋靈歸。
隋靈歸沉下了臉和眼,「王,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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