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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認真的?」赤羽狐疑的看著焚缺。
焚缺當初也在迦藍待過一段時日,赤羽自然知道他。
焚缺從空間袋裡掏出一個藍色藥瓶,遞給赤羽,道:「梅卿塵在飲血針內加了殘毒,這是血族神水,能解毒,若不把毒素解了,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回天無力。」
聞言,赤羽雙眼驟然一亮。
赤羽接過焚缺遞來的藥瓶,將瓶塞打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赤羽閉上眼,聞著味道,分辨出裡面的成分。
「的確是血族神水,此物不好找,你哪裡拿到的?」赤羽望著滿頭汗水的焚缺,漸漸放下了戒備。
焚缺看起來,很擔心輕歌。
赤羽拿著藥瓶的手微微顫抖著,這麼一丁點的神水,卻能救輕歌一命。
換血之後,輕歌狀態不好,很大原因是她體內留著殘毒。
血族殘毒,無色無味,就算是赤羽,也很難發覺,若非焚缺來說,赤羽恐怕一直都察覺不了。
如今焚缺這般提醒,赤羽走至榻子邊沿,針對性的檢查輕歌身體,果然發現了殘餘的毒素,便是這些毒素,阻止東陵鱈的血液和夜輕歌身體融合,彼此間排斥時,讓輕歌久久不能好轉。
若說換血能讓輕歌有一半的希望活下去,可身體內含有殘毒的輕歌,希望會再減半。
赤羽伸出手,長指捏著輕歌的下巴,而後將血族神水倒進去。
血族神水雖是清香之味,顏彩卻非常重,猩紅粘稠,甚至還從輕歌嘴角流出,將唇色染紅,遠遠望去,竟是有種妖冶的美。
其餘人,皆是迫不及待,可又必須得遏制自己的情緒,焦急等待,目不轉睛的盯著輕歌看。
輕紗妖朝赤羽遞了一方帕子,赤羽拿著帕子,擦拭掉輕歌嘴角的血。
赤羽皺了皺眉,道:「解毒需要點時間,解毒之後,血和身體還不能融合,我去煉製一枚具有靈融丹,這裡就麻煩你們了。」
赤羽走至屋子一角,盤腿坐在煉丹爐前,將精神之火召喚出來,煉製靈融丹。
靈融丹,顧名思義,丹藥內具有融合之力,能夠減少排斥,不過,這種丹藥,非常難煉製,且會傷害煉丹師的身子,故此,靈融丹,有價無市。
焚缺站在一側,還在喘著氣兒,他轉眸看向輕歌,在上坐下。
婚禮前夕,他打探到成親這天,梅卿塵會將飲血針放在輕歌體內,焚缺以為這已經夠狠了,若是破壞掉鎖龍鏈內的小火龍,輕歌就危在旦夕,不過,還是會有一線生機,譬如赤羽所說的,換血,能夠就輕歌一命,哪怕希望渺茫。
可之後,焚缺無意中發現殘毒的事。
故此,一整天,焚缺都消失不見,只因他在費盡心思的找殘毒解藥,血族神水。
等他找到血族神水,便十萬火急的趕來,好在,沒有錯過,輕歌堅持到了此時。
服下血族神水之後,輕歌狀態明顯好了些,呼吸開始平穩,臉色也不再那麼慘白,只是,一雙黛眉,狠狠蹙著,似乎,還有點痛苦。
血液和身體的排斥,讓她一時間無法接受。
可短時間內,赤羽也無法立馬煉製出靈融丹,只能慢慢耗著。
日上中天。
正午。
此時,輕歌狀態又可以變差,身體瑟瑟發抖,肌膚上還凝結著一層冰霜。
輕紗妖連忙拿帕子,將輕歌臉頰、脖子以及鎖骨處的冰霜抹掉,抹掉之後,冰霜又會迅速凝結,源源不斷,根本終止不了。
輕紗妖萬分焦急,扭頭看了眼專心煉丹的赤羽,欲言又止。
眼見著輕歌肌膚上的冰霜越來越多,赤羽終於將靈融丹煉製彎成,輕紗妖等人立即給赤羽讓了個位置。
赤羽坐在榻子上,將方才煉製的靈融丹餵給輕歌。
靈融丹入口即化,藥效頓時蔓延至輕歌的四肢百骸。
「這是怎麼回事?」輕紗妖指著輕歌臉上凝結的厚厚冰霜,擔憂的問。
無憂等人,全都望著赤羽,等著他的回答。
赤羽搖搖頭,道:「不要擔心,這都是小問題,只要輕歌的身體不排斥血液即可。」
聞言,眾人緊繃的神經,似乎,全都鬆弛了下來。
「什麼時候能醒來?」無憂問。
赤羽皺眉:「這個不好說,輕歌體內還有殘毒,血族神水雖能解毒,但一時半會兒,無法全部解掉,輕歌體內的殘毒消失,應該就能醒來。」
赤羽拿出銀針,在輕歌的各個穴位上扎了扎,「輕歌現在很好,只是殘毒在阻止她甦醒,至於這些冰霜,是血液的變化。」
東陵鱈曾煉化過無數冰魄,他的出現,能讓一座城池由夏轉冬,他的血液融入輕歌體內,自然會凝結出冰霜。
而且,輕歌的身體,必須得慢慢適應這樣的鮮血。
得到赤羽肯定的回答,其他人,都徹底放鬆。
赤羽看了眼無憂受傷流血的手,從藥箱裡拿出包紮傷口的軟布,以及止血藥粉,走到無憂面前,為無憂上藥。
無憂頗為彆扭的將手抽回。
赤羽笑了聲,「都是男人,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無憂嘴角抽搐了幾下,「你想多了。」
而後,無憂坦蕩蕩的伸出手,赤羽為其包紮。
這般言談,屋內的氣氛倒是好了起來。
為無憂包紮完傷口後,赤羽拿出了幾枚丹藥,餵給東陵鱈。
東陵鱈身子虛弱,意識卻清醒,他乖乖服下丹藥,朝赤羽淡淡一笑。
時間,如白駒過隙,流逝的很快。
一天一夜的不眨眼,再加上精神高度集中,屋內諸人,基本都有些吃不消。
大傢伙兒,東倒西斜的睡著,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形象可言了。
東陵鱈意識昏沉,也休眠了。
安靜的可怕。
冰谷一處,那間破屋子裡,梅卿塵站在門前,臉上浮現詭譎的笑。
他低聲念著:「去死吧,都去死吧,誰也別想好過。」
藍蕪站在門後,扶著門,聽到梅卿塵的聲音,頗為驚恐的瞪大眼。
她本就生病,此番臉色更是慘白。
她不可置信,曾經深愛的男子,竟能說出如此惡毒之言。
是他變了,還是她看不懂他了。
與此同時,冰谷客棧,二樓屋內。
月光灑落,眾人都睡得香甜。
榻子上,女子面容如琉璃,臉色蒼白,睫翼濃密輕顫。
忽然,她睜開了那一雙星光熠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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