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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日,落花城都很平靜。
但,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寧靜時分。
墨邪神出鬼沒,一連好幾日不見蹤影。
城主府內兩大姑奶奶,夜菁菁與蘭無心,分別來自幽冥島、血族,都是有身份有臉面的人,即便是落花城普通貴族,也不敢招惹,誰知下一秒會不會天降橫禍。
張家這幾天,氣氛凝重。
一夜之間,張家公子消失不見。
張家長輩們把這筆賬,算在李嫣然身上。
那日晚宴,李嫣然出了洋相,顏面盡失,平時貴族千金們的小聚,她也不敢參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躲在秦家避風頭。
秦家主臥病在床。
落花城內的人,都在想閻煙與夜輕歌的戰帖之事,想著最後誰會是勝利者。
其實明眼人都明白,夜輕歌的實力,特別的強,她曾經能夠抵下永夜生十個攻擊,光是這一點,閻煙就做不到。
但閻煙是落花城的天才,許多人先入為主,認為夜輕歌贏不了閻煙。
然而,晚宴過後,夜輕歌輕鬆拔出長虹劍,風青陽有意讓她成為煉器工會下一任會長,他們相信,夜輕歌能夠贏閻煙。
可,他們卻認為夜輕歌目中無人,一來落花城就點燃三把火,殺雞儆猴,想要取掉閻煙的臂膀。
殊不知,惱羞成怒心思歹毒的人並非夜輕歌。
是她閻煙想要卸掉夜輕歌的臂膀。
聽雨軒內,輕歌盤腿坐在湖邊,專心修煉。
她必須儘快突破四劍靈師。
一旦突破,她便要屠殺軍回來,成立魔獸帝國,四星大陸第六大勢力。
輕歌沒有急於求成。
雖然她希望修煉的速度可以更快一些,但也知腳踏實地才是強大。
姬月在輕歌身上留下的青紫消的差不多了,隱約還是能夠看到一些曖昧痕跡。
修煉完畢,輕歌一身的汗。
陽光照耀在她如花似玉的臉上,她虛眯起眼,被汗水打濕的白髮粘在脖頸上。
輕歌皺起眉頭,無比的懊惱。
她與姬月兩次肌膚之親,都是在她意識不清的情況下。
簡直不要太虧!
輕歌想著,等到了妖域,第一件事就是把吃的虧給睡回來。
嗯。
如是想著,輕歌就有了很大的動力。
若姬月知道她心中想法,怕是要雷的吐血。
初秋。
日上中天,風帶涼意。
輕歌起身,浴池裡洗涮汗水,換上一條水藍色長衫,帶著白媚兒乘坐馬車前往魏家。
扶希留在聽雨軒看家。
今日魏大公子魏離的生辰,宴請了許多人。
聽雨軒也收到了魏家的請帖。
輕歌知道魏家的兵力分布圖,清楚魏老韜光養晦,等待全軍出擊直搗黃龍的那一日。
她想要見見魏老。
紙上資料太多,終不如一見。
馬車內,輕歌翻看著明月囚歌。
看到一半,輕歌面色嚴肅凝重了起來。
書上寫到,生死一劫,九死一生,難以渡過,渡劫成功之人,鳳凰于飛,龍翔蒼穹,八荒**起震盪,失敗者,十八層地獄,入地府,淬靈魂,永世不得超生,占卜世家萬年史記載,世間僅有一人渡過生死劫,其他人,全都以失敗告終,哪怕是鳳棲尊后,也葬身於生死劫難。
父母同為占卜師的後代,新生兒滿月那天的子夜,取嬰兒半身血,可暫時抵禦生死劫,增添些許氣運,但,依舊無法阻止劫難的發生。
馬車平穩行駛在街道上,見是聽雨軒的馬車,周圍的修煉者全都讓道。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夜輕歌就已在落花城立足。
年少成天才名!
輕歌拿著明月囚歌的手,攥緊了幾分。
她終於明白雲月霞與釋音為何要她去找赤羽煉製催魂丹與生命藥劑了。
根據明月囚歌的記載,雲月霞與釋音同為占卜師,他們的孩子,擁有某種神秘力量。
等她們孩子出生,滿月那天取走一半的血,讓輕歌喝下,能為輕歌添加氣運,為渡生死劫做好一絲準備。
雲月霞用生命藥劑讓自己懷孕,因為生死劫是在半年後發生,雲月霞等不及十月懷胎,才想到催魂丹,懷孕數月就能生下孩子。
催魂丹有很大的副作用,服下催魂丹要生的孩子,比正常嬰兒虛弱十倍不止。
等滿月之時,放掉孩子一半的血,這孩子也活不下去了。
顯然,雲月霞與釋音商量過,也打算不要這孩子。
孩子的出生,只是為了讓輕歌渡劫時平安幾分。
更何況,那只是虛無縹緲的說法。
即便輕歌喝了嬰兒半身血,又如何?
就能安全渡過生死劫了嗎?
不!
不能!
輕歌眼眶微紅。
她閉上眼,不言。
馬車內的氣氛怪異著。
「王上,怎麼了」白媚兒問。
輕歌把明月囚歌遞給白媚兒,白媚兒低頭看去,看到那幾行字。
白媚兒何等聰明。
她睜大眼望著輕歌的側臉,輕歌情緒起伏,但她壓在心底,沒有表現出來。
「雲娘與釋音為了王上,竟然要這麼做!」白媚兒呼吸急促。
白媚兒不明白,雲月霞與釋音,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大的貢獻。
催魂丹讓嬰兒有後遺症,雲月霞身體也會產生變化,往後說不定就懷不上了,更是有其他不穩定的副作用。
僅僅只是為了給夜輕歌增添一絲氣運而已。
這是怎樣的無私?
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白媚兒留在夜輕歌身邊的這段世間,看到了許多從未見過的感情。
他們互相扶持,為了情誼,可以付出生命,讓靈魂開花。
白媚兒想到自己的從前,她就是個奴才,主子讓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
她沒有這種體驗。
她想知道,被人拿命護著,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馬車停在魏家門前。
輕歌睜開眼,道:「媚兒,信給赤羽送過去了嗎?」
「已經送出去了。」
「嗯。」
「」
「王上,你打算怎麼做」白媚兒問。
「既然他們執意如此,那就順了他們的意。」輕歌扯了扯臉皮,笑了笑,說。
「你真的要他們」
白媚兒還想說什麼,輕歌收起笑,看了她一眼,白媚兒噤若寒蟬,聲音戛然而止。
王的心思,不可揣測。
她,越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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