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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子的厲害,祖爺可見識過,夜輕歌一個姑娘家的,怎能承受水滴子裡冰火元素帶來的刺激?
聽得祖爺之言,眾人都以為祖爺是在維護夜輕歌。
莫不成,祖爺這是在變相的承認夜輕歌的身份?
祖爺接受了夜輕歌?
若是如此,年輕一輩當中,即便貴族,也沒人敢跨越夜輕歌。
畢竟,夜輕歌身上流著閻家血脈,又有燕復平的青睞,更是城主永夜生的義女,也算是落花城的半個公主,如此身份,尊貴非凡,誰又敢說她來自窮酸帝國,輕蔑不屑?
「祖爺息怒,夜姑娘雖年少,卻豪邁。」秦家主咽了咽口水,道。
想至夜輕歌方才輕輕鬆鬆飲下第二壇水滴子,秦家主脊背便衍生出了無盡涼意,興許,他低估了夜輕歌的酒力,至少,他尚未從第一壇水滴子的後勁中緩過來,他有自知之明,若是喝下第二壇,他的身體,絕對接受不了。
祖爺,倒是個契機。
借祖爺威嚴,中止這可笑的拼酒。
秦家主張嘴,欲要開口。
輕歌眯起眸子,她看出了秦家主的動機。
到底是一家之主,雖敗給面子,一生為顏面二字奔波,但也知,這樣下去,丟臉的那個,會是他自己。
輕歌冷嗤,她絕不會讓秦家如願。
她堅信,若她是普通修煉者,若她女子之身碰不得水滴子,秦家主勢必會逼著她將一壇水滴子全都喝完,見她七竅流血,臟腑壞死,這群人,才能如願。
他們視人命為草芥,任意摧殘,就該想到,自身被人摧殘的結局。
輕歌挑眸,看向祖爺。
祖爺的眼神,落在輕歌身上。
兩代人的對視。
祖爺看著輕歌身前空了兩個酒罈,甚至,輕歌身上還傳來濃烈的酒味,祖爺想到了什麼。
她似乎,多慮了。
「祖爺言之有理」秦家主想順杆爬,然而,他的話,被祖爺打斷、
祖爺拄著拐杖,輕壓地面,悶哼一聲,瞥了眼夜輕歌,道:「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竟敢跟秦家主拼酒,老身倒要看看,你能弄出什麼名堂來。」
說罷,婢女攙扶著祖爺走向閻家那一桌,閻煙走來,婢女側身,閻煙取代婢女位置,扶著祖爺,「奶奶。」
祖爺臉一黑:「說了多少遍,還是不記事?」
閻煙臉上的笑容,頗為僵硬,她扯了扯唇,壓低頭,「祖爺,煙兒知錯,絕不會有下次。」
見此,祖爺神色緩和。
祖爺在桌前坐下。
眾人見此,鬆了口氣,看來,祖爺並沒有要讓夜輕歌歸回閻家的打算。
也是,閻家不要的外女而已,有什麼資格回來。
永夜生等人回到另一桌,桌前,秦家主身體僵硬,言語堵在咽喉。
「秦家主,到你了,第二壇。」輕歌道。
秦家主臉色極差。
「夜輕歌,你作弊!」李嫣然站起來,手指夜輕歌,義憤填膺。
輕歌扭頭,轉眸,眸色涼如冰絲,睨著李嫣然。
「姓李的,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燕小七從墨邪懷裡跳了下來,爬上椅子,雙手叉腰,瞪著李嫣然,「今天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來,休想活著離開城主府。」
「燕小姐,你這是欺我秦家無人?」秦家主道。
永夜生如一個旁觀者,站在一側,眼底深處,涌著笑意。
事情,愈發有趣了。
忽的,永夜生皺著眉頭。
自從走進這城主府西院後,他總是感覺,有一雙犀利的眼睛,在暗處盯著他。
是誰呢?
輕歌的精神世界,魘的眼神,透過輕歌身體以及空間,停留在永夜生身上。
能支撐著他活下來的意念,便是仇恨。
他對永夜生恨之入骨,更嫉妒的發狂,有生之年,他要手刃永夜生。
他能活著,全靠仇恨,當恨意消失,敵人死去,他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椅上,燕小七望著秦家主,撇了撇嘴,撒嬌:「秦叔叔,我這不是見你秦家奴才不長眼,特來替你管教管教嘛。」
燕小七倒是個鬼機靈,年紀雖小,世家貴族的生存之道,卻摸個明明白白。
燕小七一口一個奴才,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平日自卑的李嫣然,此刻,內心,更是被仇恨包圍。
她緊攥著雙手,她恨不得,扒了這個小妮子的皮,再把她的屍體丟進亂葬崗,任群狼啃食。
李嫣然抬頭,燕小七對上李嫣然的視線,突然打了個寒顫。
這個女人,好可怕。
燕小七站在椅上,不由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輕歌一個箭步上前,摟著燕小七。
燕小七見是輕歌,當即如八爪魚般抱著輕歌,把臉埋在輕歌胸口,粉嫩手指則指向李嫣然,「娘親,我好怕,這個人長得太醜了,嚇到我了。」
正所謂,童言無忌,沒人會去想燕小七的話有多尖酸刻薄,只是當燕小七一副烏龜姿態指責李嫣然時,輕歌身後的吳紫靈,毫不猶豫笑出了聲。
噗嗤!
吳紫靈大笑。
突地,吳紫靈回頭,發現父親吳家主,正遠遠瞪著她,吳紫靈立馬收起笑。
笑是有連鎖反應的,滿堂客人,全都忍俊不禁。
一時之間,李嫣然成了個笑話。
埋著臉的燕小七,突地偷偷抬頭,朝著輕歌吐了吐舌頭。
輕歌:「」
這小妮子,不僅毒舌,還腹黑。
三言兩語,就將李嫣然羞辱了個遍。
「李姑娘,凡事都要講究個真憑實據,你說我作弊,請拿出證據來,否則,只會讓人以為,秦家的人,都喜歡胡攪蠻纏呢,秦家主,你說是嗎。」輕歌淺笑。
她言簡意賅,頓時把話題拉回來,沒人會留意一個小孩子有什麼心眼。
燕復平最懂燕小七,此刻,對夜輕歌另眼相看。
雄韜武略,智慧不可怕,強者亦不可怕。
可怕的是,實力高超之人,胸有丘壑,謀略過人,深不可測。
夜輕歌的實力,不止於此!
「嫣然,你且說說看,何出此言。」秦家主看向李嫣然。
他並不想喝下第二壇水滴子,只希望李嫣然能幫到他,哪怕拖延時間也行。
等他緩過第一壇水滴子的後勁,也能試試喝第二壇。
李嫣然臉紅脖子粗,她胡言亂語,只為讓夜輕歌不好下台,如今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無數人,全都盯著她看。
李嫣然情急之下,指著輕歌的臉,說:「夜姑娘,你臉上的面具,有詭異之處,你定是利用這面具,在喝水滴子的過程中,作弊了,你以為能瞞天過海嗎,抱歉,我不會讓你繼續欺瞞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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