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沐與夢圓踏上前往香爐山的行程,臨行之際,絡英叮囑夢圓務必小心,沈濟也吩咐沈沐,定要保護夢圓周全,二人唯唯稱是,辭別長輩,便前往香爐山去了。
絡英看著夢圓與沈沐遠去,臉上微有愁容,他緩緩的走進屋裡,看著夢軒,他心如火燒,心想到底是什麼人?非要他的命,那八個人會是當年雪如塵訓練的後人麼?如果是,為什麼現在又重出江湖,而且是來殺他的,殺手殺人是為了什麼?要麼為義,要麼為錢,他們又為了什麼?他多希望買殺手的那個人不是他心裡想的那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人有了高低貴賤之分,也就有了差別,有的人即便是不幹事,好像從來都不缺錢花,而有的人日日勞累,還是窮苦一生。天龍屯堡是個好地方,人們都自食其力,早出晚歸,現在正是春耕時節,農田裡人牛齊力,都盼望種下一料粟,秋天有個好收成。絡英久居沈沐家,那裡好意思吃白食,遂和沈濟一起來到山上為數不過畝余的田裡,二人同耕,晌午時分方回。天空湛藍,白雲成魚鱗狀。
「道長,夢圓夢軒都自小跟著你麼?」
「是的,這兩個孩子真夠命苦的,自小就沒了爹娘,如今又跟著我四處奔波。」
「難得,真夠堅強的,」沈濟道,「打傷夢軒的你可清楚是什麼人?」
「不知道。」
「你曾經有過什麼仇人沒有?」
「從未有過。」
「那知道你來貴州的都是些什麼人?」
「這個……很多,基本上整個蜀山都知道。」沈濟沉默了半晌,道:「出來這麼長時間,看來你對代理掌門人應該很放心。」
絡英突然覺得自己出門真的很久了,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是我師妹,絡依。」
「哦!」沈濟若有所思,「你……」他欲言又止。
「沈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你就沒有懷疑過她,」沈濟道,「當然,我不是離間你們兄妹關係,只是有的位置一旦坐上去了就很難再走下來。」
絡英堅定的道:「我相信師妹,不會是那種貪權之人。」
「但願如道長所說。」
沈濟轉移了話題,道:「聽說你們峨眉的劍法玄奧無比,不若咱們來切磋切磋。」
「正有此意!哈哈……」絡英一笑,頓時拋開了心中煩惱事。
二老各以木代劍比劃。如果不是內里人,誰知道剛才在田裡耕種的老人,竟然是絕世高手。你來我往,絡英使一招「劍影留形」,沈濟以「若水善地」化解,隨即回敬一招「若水入淵」直泄而下,向絡英刺來,絡英使「劍源長江」橫在前前擋開,順勢一招「劍起波瀾」豎劍直刺沈濟的右腕,沈濟道一聲「天下至柔」,從前向後轉了個圓後直刺絡英的胸前,絡英急用「流雲劍轉」,二人的劍招一對,人沒動了,木枝也停在了空中,二老哈哈大笑。切磋畢,絡沈二老回到家裡。
沈沐,夢圓一路西行,經過起伏跌宕,翠綠、金黃色的油菜花世界後,到達三岔河渡口,他們便乘木筏溯流而上。春天剛至,春雨不多,是以河水不是很渾濁,平靜的水面上倒映著沈夢的影子,遠遠望去,人與倒映影相連,猶如一體。三岔河水流急緩不一,能航行的不過一小段水路,達到急湍之處,二人便要棄木筏上岸走陸路,不料在離岸邊兩丈處,木筏竟然不聽划動,急速成圈旋轉,沈沐定眼看了看水形,是一個巨大的漩渦狀,他心裡暗暗叫苦,如若捲入漩渦,那生死真的成了未知之數了。二人在木筏的轉動之下,站立不穩,身子左右搖擺,眼看就要進入漩渦,沒入深淵。這時一個聲音大喊「抓住繩子」,他們著急之中應聲看去,岸上有一個莊稼漢正把繩子扔向他們,沈沐對夢圓道:「走,」二人齊齊抓住了繩索,棄了木筏,跳入水中,借著繩子的牽引,緩慢的爬上了岸。
沈沐上了岸對那莊稼漢稱謝,漢子言不客氣,「這三岔河落水洞、地下暗河甚多,你們若是日後行走水路,還是小心為妙。」
沈沐道:「多謝大哥指點。」莊稼漢辭了他們,哼著綿綿的山歌上了山坡,隱入深林中。
日漸西斜,氣溫降了下來,沈沐,夢圓二人均是一身濕衣。沈沐看著夢圓濕發,衣服緊貼身子,端是可憐,遂尋找一些乾柴來點了火,烘乾衣物及全身。夢圓見沈沐眼神怪異的盯著自己看,她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沈大哥,我臉上是不是有污泥?」
沈沐道:「對啊!」
夢圓用衣角在臉上擦拭了好半天,問道:「還有嗎?」
沈沐嘴角微微上揚,笑道:「你被騙的樣子還真好看,哈哈……」
夢圓嬌氣的道:「哦,原來沈大哥也是騙子,不理你。」沈沐還是在一旁哈哈大笑。
當二人把周身烤乾的時候,天幕蓋了下來,一天又過去了,這荒山野嶺的,卻那裡去尋找住處,沈沐遂加大火力來取暖,他看著夢圓手捂肚子,知道是飢餓的緣故,便對夢圓道:「你稍等我會兒。」夢圓遲疑。沈沐去了一會兒就回來,手裡拿著七八個似圓還長的東西,夢圓問道:「沈大哥,你在哪兒弄來的土豆?」沈沐道:「在農家的土地里鑽來的。」夢圓道:「誰家的土豆會放在地里?」沈沐道:「應該是剛種下的。」夢圓道:「你也太缺德了吧!」沈沐道:「沒辦法,誰叫我這肚子不爭氣呢。」沈沐一說,夢圓還真覺得餓得緊。
燒了半天,黑黑的土豆便出爐了,二人此刻吃著土豆,自是勝過山珍海味,另有一番滋味。
當肚子餓了的時候,吃什麼都很好吃,誠所謂「飢不擇食」。
二人吃畢,夢圓起身活動筋骨,對沈沐道:「沈大哥,我對你產生了邪惡的念頭,你不會怪我吧。」
沈沐覺得莫名其妙,道:「你能對我產生什麼邪惡的念頭?」
夢圓故作疑難,道:「我不告訴你。」
沈沐道:「我也對你產生了邪惡的念頭。」
夢圓驚訝的道:「啊?」
沈沐道:「但是我也不告訴你。」
夢圓道:「沈大哥,什麼?說嘛,你快說嘛。」
沈沐道:「這種事情是要用做,我不好說。」
夢圓道:「怎麼做?」
沈沐道:「你要不能怪我我才做。」
夢圓想了想,道:「好吧!」
沈沐道:「你把眼睛閉上。」夢圓依言,緩緩的把眼睛閉上,她感覺到了有東西在摸她的臉,她的心跳加速,胸脯起伏很大,心想沈大哥不會對我做那種事吧。她剛如此想,沈沐便道:「好了。」夢圓睜開眼睛,很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沈沐問道:「你對我有什麼邪惡的想法?」
夢圓道:「你先把眼睛閉上。」沈沐依言,她對著沈沐的臉,頓時恍然大悟,心想沈大哥太壞了,他對我做的事肯定是我對他做的事,遂雙手往沈沐臉上摸去,摸了個圈,夢圓道:「好了!」沈沐睜開眼睛看著夢圓,夢圓也看著他,彼此看著彼此黑色的臉,頓時哈哈大笑,夢圓道沈沐太壞,沈沐言夢圓好騙,卻原來二人用燒過的土豆上的黑炭來摸黑了對方的臉。此時夜黑,不好尋水淨臉,二人便各自倚靠在樹下睡覺,深夜,沈沐看著夢圓楚楚動人的樣子,他身體的某些部位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但瞬間而過,他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夢圓蓋上,自己獨坐在火旁烤火。
天將明,晨鳥嘰嘰喳喳的叫著,二人醒來看著對方的臉又笑了一陣子,遂找到清水淨臉,洗畢,徑往水西趕來。
清晨的空氣最好了,夢圓長長的吸了口氣,道:「沈大哥,走吧。」二人轉過山間,走過深溝,穿過密林,見前面有一個小屋子,看起來是賣小吃的。沈沐與夢圓正覺飢餓附身,遂上前去叫了些吃的。農家的土菜雖然做工不是很精細,但味道還是絕佳的。
「小歌,味道怎麼樣?」老闆娘說道,老闆娘是一個中年少婦,風韻猶存。
「還好!」沈沐回道。
「看著我味道有沒有好一些?」
「這菜就一個味道。」
「那想不想吃更好吃的?」
「有嗎?有好吃的當然要吃了。」
「我正在屋裡燜著呢,你先跟我進來看看。」沈沐起身,隨老闆娘扭動的腰肢走了進去,留夢圓在外面等候。
「在那裡啊?」沈沐在廚房左右搖轉。
「你把手給我。」沈沐沒有依老闆娘的話,老闆娘自己來拉沈沐的手,沈沐瞬間感覺到自己按到軟綿綿的一團,沈沐急忙從老闆娘的胸上抽手,不妨那老闆娘順勢向前撲來,雙手挽住了沈沐的脖子,妖嬈至極。
「味道怎麼樣?」沈沐暗想,原來這老闆娘是在想那活兒,遂回道:「味道還好,不過還是給你老公吃吧,我可吃不來。」沈沐欲推開老闆娘,老闆卻連腿一起夾在了沈沐的身上,似是很委屈的道:「那窩囊廢都死了三年了,害我大好的年華獨守空房。」
「那你最好還是另找良人。」
「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你還敢在這裡采野草?你難道不怕他殺了你?」
「找到的那個人就是你了啊,你捨得殺我麼?」沈沐聞言,哭笑不得。
老闆娘又道:「我兩年多沒嘗到那種飛翔的感覺了,今天若不是看著你身體強健,模樣好看,我也不敢如此下賤、大膽啊。」
「不該啊,不該啊,不該。」沈沐連說了三個不該。
「什麼不該?」
「你找良人帶你飛翔啊,何苦在此尋歡呢?你真是不該啊。」
「你沒想過做那事兒?」沈沐想說沒有,不過昨晚他看著夢圓的時候,他的身體確定發生了變化,是以他沒有回老闆娘的話。
「那不就得了,來吧!」她說著就拉沈沐的手來按自己的胸脯,嘴巴直對沈沐,沈沐欲推開她,她手一縮一滑,衣服滑落,露出了身體,胸脯堅挻,絲毫沒有下垂的跡象,肌膚雪白,腰肢纖細,如此好的身材,難怪她會對男人百般挑剔,如此赤條條的裸體在正常男人面前擺著,如若不是毅力堅定的男人,怎會受得了?
「恕不奉陪了,」沈沐說著就往外走。
「如果你不從我,我就喊你非禮我,在那個大姑娘面前,我看你怎麼你她解釋。」老闆娘看上去很失望的樣子。
「這倒是個難題,好吧,我成全你。」說著去把老闆娘的衣服褲子全部脫光,扔到房樑上。老闆娘靜待沈沐帶她飛,她只覺身體的某一個部位一緊,她不會說話了,也不會動了。沈沐把飯錢放在桌子上,「你好好站著吧,我走了。」沈沐出去對夢圓道:「走吧!」夢圓問他,道:「菜呢?」沈沐笑道:「被老鼠給弄壞了。」夢圓依言,站起來和沈沐繼續趕路。
「你個臭小子,竟然敢暗算我,點我穴道,讓我逮著你,定饒不了你。」屋子裡剩下赤裸裸的老闆娘。
日已正中,春陽高照。
沈沐,夢圓二人行到密林深處,沈沐大喊:「小心!」已有滿天飛雨從四面八方向二人罩來,儘是暗器,三十三種六十二枚暗器,飛石、菩提子、芒刺、梅花鏢、飛針、飛刀、蝗石、鋸齒應有盡有,如此多的暗器打來,除非你是神,否則怎麼能避得開?
沈沐不是神,但是他有辦法,急忙之中,對夢圓大叫道:「拔劍,上前五步!」夢圓意會,急拔出手中的劍迅速上前五步,迎面擊打飛來的暗器,撥落二十五枚,其餘盡皆打在身後五步處,插入土中。夢圓這才看清楚,原來那發暗器之人早已鎖定他們為目標,只要二人挪動,敵人的目標移位,暗器自然打了個空,剩下的二十幾枚,憑二人的武功足夠應付。
第一波剛打落,第二波又至,那裡有留與沈沐,夢圓喘息的機會。然而暗器並沒有盡數向他們打來,九成左右紛紛釘在了二人身前的一塊石頭上。對此,二人均覺奇怪,不明就理,他們手中的劍亦像是被什麼力量牽引著偏向那塊石頭。
發暗器的敵人見此怪狀,跳將出來,有十個大漢,個個身材魁梧,身著粗布短衣,怒目橫眉,直視沈沐與夢圓。
沈沐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偷襲我們?」十個大漢沒有說話,而是惡狠狠的直接衝上前來攻擊沈沐與夢圓,敵對雙方手持兵器對殺,兵刃剛剛相碰,便紛紛脫手,噹噹當……,全部釘在了那石頭上。異事突現,沒有誰再敢動,彼此目視對方,沈沐看著對方服飾上有楓葉,楓葉上棲蝴蝶狀的圖案,道:「天龍屯堡好像與西江沒有什麼仇怨吧?」那十個大漢臉色稍變。
其中一個大漢道:「仇是沒有,不過梵淨山武林大會上不能有你出現。」
沈沐疑問道:「哦?」聲音剛畢,十個大漢又欺身直進,沈沐見狀,跳到吸滿暗器的石頭上,道:「聽說你們信奉的蝴蝶媽媽見到有人做惡事,蝴蝶媽媽會懲罰於做惡事之人,是這樣嗎?」十個大漢聞言,前進的身子戛然而止,均想今天他們兵器釘於石頭上的異事難道是……
「我想今天是蝴蝶媽媽顯靈的日子,不信你們再發暗器試試?」十人依言試之,發出暗器打沈沐,暗器又紛紛釘在了沈沐腳下的石頭上,十個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他們用沈沐聽不懂的語言討論,好像在商議進退之事。
一個大漢道:「今日暫且看在上天的份上,不為難於你,日後你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一干人轉身離去,沈沐跳將下來去取吸在石上的工布劍及夢圓的佩劍,夢圓大喊,「沈大哥,小心。」聲音剛畢,沈沐回頭一看,夢圓的身子已緩緩倒在了沈沐的背後,沈沐道一聲「卑鄙」,十人早已隱入密林深處。
卻原來蝴蝶神是西江一帶的苗民非常崇拜神。他們有這樣一段傳說,楓樹育蝴蝶,蝴蝶誕他們的始祖姜央,他們信仰的最高神是生命的始祖楓樹和蝴蝶媽媽。時至今日仍有「葬鼓節」為其祭祀活動。《苗族古歌》裡有「葬鼓節」的記載,說的是人類祖先姜央過鼓藏節是為了祭祀創世的蝴蝶媽媽。
楓木是苗族先民的圖騰還可以從漢文典籍中得到印證。《山海經·大荒南經》說:「有宋山者,有赤蛇,名曰育蛇。有木生山上,名曰楓木。楓木,蚩尤所棄其桎梏,是為楓木。」《雲籍七簽》卷一百《軒轅本紀》說:「黃帝殺蚩尤於黎山之丘,擲戒於大荒之中,宋山之上,後化為楓木之林。」傳說蚩尤亦為苗民祖先。
剛才那十個大漢見到暗器失準的異事,疑為天靈顯現,是以才紛紛離去。其中一個少年漢子心有疑慮,雖有神靈之說,他卻不大相信,遂殺了一個回馬槍,用飛針瞄準沈沐打出,夢圓見狀,急上前用身子擋在沈沐身後,夢圓以身作盾,被飛針打中,大漢見不中沈沐,遂逃遁而去。
「沈大哥……」夢圓胸口中了兩枚飛針,痛入骨髓,喊了沈沐一聲「沈大哥」便昏了過去。沈沐叫之不醒,只得撥出飛針,幫其止住血,他從吸劍的石頭上取下自己的工布劍以及夢圓的佩劍,收起兵刃,遂背著夢圓前往香爐山。
沈沐背著夢圓一路緩行,他見夢圓半日沒有甦醒,心中甚是著急,奈何自己毫無辦法,只得加快步伐,狂奔向香爐山,去求那素問老醫了。
沈沐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到了香爐山,他徑直去找石天輝,石天輝見他背負夢圓,遂急讓其背夢圓到臥室處照料,石天輝問沈沐夢圓何故受創,沈沐一一說了。
「夢圓姑娘心房受創,看來得非請老大夫來不可了。」石天輝探了夢圓的傷勢道,「你先在這裡照料夢圓,我去去就來。」還沒等沈沐說話,他就出去了。
山腳下,小潭邊,木屋前。
石絢音漸漸挺起了肚子,身子向後仰了些。她此刻正坐在潭邊觀看池子裡自由自在的遊動的魚兒,偶爾摸摸自己的大肚子,只盼望肚子裡的小傢伙早些出來。她這些天除了吃大補品,睡好覺之外,幾乎不用做其他任何事情,就連洗腳都是張人韋幫她洗,她唯一常做的就是和父親聊聊天,談談心,觀日出日落,聽蟲鳴鳥叫、溪水叮咚,她盡情的感受著春天的每一股氣息,感受生機勃勃的萬物。
「絢音,在看什麼呢?」
「我在用心看魚兒。」
「哇,真厲害,心也能看魚兒?」
「對啊,因為我感受到了它們的快樂,池子雖小,但它們卻無憂無慮的游著。」
「哦?」張人韋待她再說,卻聽到背後有人呼喚他,正是石天輝。
張人韋起身口稱「大哥」,石天輝問訊石絢音,表示關心,「人韋,近日你常去素問老大夫那裡抓藥,可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
「現在應該上山採藥去了,大哥找老大夫有事?」石天輝把沈沐背著受傷的夢圓來到香爐山,說夢圓性命危在旦夕,急需老大夫為其醫治。張人韋聽聞大哥和夢圓到來,欲前去見拜之,遂叫石絢音待在木屋,張人韋和石天輝前來拜見沈沐。
沈沐看著夢圓的臉色漸漸變白,心中著慌,只盼石天輝早些請得其口中的大夫來為夢圓醫治。門吱的一響,隨即有人呼喊「大哥」,沈沐回頭看是張人韋,心中甚是高興,二人寒暄一番。
「大哥,夢圓姑娘怎麼受傷的?」沈沐把欲前來尋素問老大夫及在途中遇襲一事說了一遍,張人韋見夢圓傷重,遂急道:「大哥,素問老大夫就在寨子中,您在這裡照料夢圓姑娘,待我去找他老人家來。」沈沐言謝,張人韋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氣,遂去了。
石天輝在室內與沈沐交談,談及遇襲一事,石天輝問道:「你可知襲擊你們的是什麼人?」
「西江的苗民。」
「你和他們有仇?」
「沒有。」
「沒有?」
「其中一個對我說道『仇是沒有,不過武林大會上不能有你出現』。」
「九月初九,重陽之日,將在梵淨山金鼎舉行省際武林大會,這也難怪他們要襲擊你們。」沈沐疑惑不解。
石天輝繼續道:「省際武林大會選出的盟主才有資格參加武當山五年一屆的全國武林盟主的換屆人選,而每個省最終才推選一名盟主,故而利慾薰心的各寨各幫派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著想。」
「省際武林盟主是武林前輩為集中武林力量解決地方武林的困難而定下的規制,誰當盟主不是為當地武林出力,為天下武林著想,況且我現在又不是武林盟主,」沈沐噴道。
「話是這麼說,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想,那麼天下武林就少了這許多的恩恩怨怨了。現在你雖然不是武林盟主,但你的武功和實力在貴州武林都是眾所周知的,襲擊目標選擇你也就不足為奇了。」沈沐聽石天輝如此說,憤憤不平,心中鬱悶。石天輝言沈沐到時候可全力以赴來爭取這個盟主的位子,沈沐稱不會讓其失望,屆時定當盡力而為。
沈沐與石天輝等待張人韋約有兩個時候,不見回音,二人心頭著忙,石天輝欲起身四處尋找看看,剛出寨門,見張人韋挎著藥籃子,領著素問老大夫回來了,沈沐頓時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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