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額頭劇烈的痛楚令傑利歐的意識從黑暗中甦醒過來,眼前一片黑暗的他仍然在恍然的階段,在還尚未理解自身狀況的情形下頭部又因為一次的撞擊而讓他再次痛呼出來,在四周圍仍然不斷振動起伏的狀況下,傑利歐雖然很想用雙手護住不斷受創的額頭,但是在雙手被從後方捆綁在腳踝的情況下就成了不可能的滑稽慘況,這樣的身體感受也令長年在外奔波的他馬上的就意識到自己「正被以毫無希望反擊餘地得綁架在一個破爛無緩衝機關的便宜馬車上」的這個事實。
「哎呀?在吵什麼呀……我的戰利品大人。」
米妮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傑利歐下意識的抬頭看去那個方向,在雙眼被蒙住的情況下這當然只是一個無意義的行為,但不知為何的在聽到了那「戰利品大人」這句話所帶著的得意語氣時令他莫名感到腦羞,就像是被報復了什麼一樣。
「喂喂喂,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是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下綁架我,但是至少也給我點人權行不行呀?我們陸行鳥騎士好歹也是誓言過部份規章的,怎麼說也是半個神之奴僕吧?再深一層面的說便是個良好市民的代表!更不用說,我的職業是奔波在大陸中為這群善良人民傳遞書信奉獻自我的工作!不管怎麼樣,都快點鬆開這條爛繩子,我的手跟腳都麻掉了,沒感覺了,要壞掉了,不能再用了!」
傑利歐念到後面幾句已經是在用生命吶喊了,他心中其實沒有半分期待米妮會因為這段話而同情自己,只是一種變向的反擊罷了。
期待的諷刺回應並沒有出現,在一陣子的沉默下馬車停了下來,前方的駕馭者一個跳躍踏在老舊的木板上,讓半邊耳朵緊貼在木板上的傑利歐感到一陣震耳欲聾的暈眩,被布巾蒙著雙眼的他理論上是看不到眼前這位惡劣綁架的匪徒的,但是他卻是能夠想像出米妮此時此刻正帶著某種充滿心機的偽善笑容正俯視著自己。
「羅哩叭嗦的扯了一大堆,真不知道失憶這種東西連性格都可以改變……甚至變成了現在這副讓人啼笑皆非的可憐模樣。」
這句話語的意味讓傑利歐很快的就回憶起前不久他曾被這位少女叫著另外一個名字。
「難不成你……認識失去記憶前的我嗎?」
雖然自認現在的生活過得很好(屏除現在這個情況的話),但是身為一個失憶者對於自己以前是怎樣的人,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其父母親及兄弟姐妹都是格外重要的存在,所以傑利歐很快的就無視於自身的窘境,很快的就朝著另一個重點邁進。
「認識是認識,但是就你現在這個模樣也該知道我倆的關係並不太好吧?提特雷,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吧。對了,雖然有些久遠了,但是回想起來,以前的你用幾句就能讓我失去理智,現在說那麼一大堆沒營養的話卻是不痛不癢的……當然啦,我變得更成熟了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呢,呵呵。」
成熟?那之前那句「小弟弟」是怎麼回事?現在用腳尖踩在我手腳上的繩結上不停左右旋轉的下做行為又是怎麼一回事?活潑可愛的米妮又是去哪裡了?快還給我啊!忍著難耐痛楚的傑利歐在心中血淚控訴著。
身為凌虐者的米妮彷佛是在欣賞傑利歐的醜態般,腳上的動作一直沒停止,這逼得他非得在精神及身體上的傷害下發話。
「我在失憶前是不是曾經拋棄過你,甚至對你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那心靈創傷的份量足以讓你將銳箭瞄準我,像現在這樣將我……呃……不管怎麼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現在誠心誠意的向你道歉,甚至向上帝發誓用我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你也是沒問題的!」
在慷慨激昂的告白後所得到的是少女小巧柔軟帶點芬芳氣息的攻擊--傑利歐的鼻子被米妮的食指及姆指所掐住,這令前者自然的用嘴巴呼吸,在張口的瞬間被扔進了一顆帶著香草味道的藥丸。
真是熟悉的味道啊,傑納斯無奈的想著。
「你這個樣子可真像以前的嵐斯特……」
帶著些許感傷及無奈的話語傳入傑利歐耳中的同時他的意識又回到了深沉的黑暗之中,在被害者陷入睡眠後少女仍然繼續低語著。
「說實話的,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恨你呢……提特雷,因為你可是最初,那位改變我命運的因素。」
如果不是他,那少女就不會是現在的少女;如果不是他,那位同鄉的好友就不會離開他們;如果不是他,那結晶的惡夢說不定就不會在這片大陸上肆虐,進而造就曾經的地獄景象……
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事物可單單就這樣的巧合而定律下來嗎?提特雷在這一連串事件中所扮演的只不過是王子手下殘害的一位可憐配角罷了,甚至只是個跑龍套的,兩人的關係除去這一層面外,也只有在最後的那一天所建立起小小的友情而已……所以,這個任務沒有必要因為「提特雷」這個人而中止,更何況那份賞金又是多麼的誘人,依據那邊的需求,她可還需要很多像這樣發臭的銅幣呢。
……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甚至在我的立場上也沒有資格這麼說,但是我仍然希望你能夠不要傷及到他的性命。」
傑利歐在剛清醒時正好聽到了米妮在離去前所說的話語,儘管此刻的他還昏沉沉的,但是還是能夠察覺到那之中所帶著那一絲絲關懷的意味成份,這讓他感到安慰的同時也正式了解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也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會像是他平常放置在行李包中的貨物般,被移交到別人的手上,並且也能夠確定對方並不是因為任何的重要信件、包里而綁架自己,單單就是針對他個人而來。
傑利歐此刻正坐在狹小房間內唯一的一張木製椅子上,他正納悶著望向眼前應該是米妮僱主的兩位「極度可疑人物」,為什麼會這麼說的原因是他很難相信會有一個正常人在如此悶熱的日子中還穿著這樣把自己成蟲蛹般的厚重長袍,這樣的印象在他的回憶中也只有那些鮮少見到的魔法師才會有如此穿著,但是眼前的這兩個人的身材是屬於可以稱作虎背熊腰的類型,若把他們比做為沙漠民族也不太像,或許也只有某種他所沒見識過的特殊族群才能夠解釋吧?這個世界看來可還有許多他所未曾見識的事物呢……嗯……嗯嗯嗯,向後推的木椅前後晃了晃,做為支撐點的兩條木架不斷發出吱嚓的刺耳聲響,但是看似窮兇惡極的兩頭巨漢卻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傑利歐一下子覺得無聊起來了,甚至開始無視於此刻該有的氣氛拿出小挫刀修理自己過長的指甲。傑利歐被這兩個人推進來這個房間也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但是從開始的緊張到麻木、猜測以致於到現在的休閒行徑對方都沒有發出任何一個聲音或是做出任何行動,他也想過從這裡逃出去的念頭,但是在簡單的比對雙方的武器下他很快的就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他可不認為自己手上的小玩意兒能夠跟對方身後背著的巨大雙刃斧有任何一招一往的可能性。
房間的小門在這時終於被打開了,這也是傑利歐所期盼的,他希望能來個人來跟他說明情況,甚至心中還有一點「抓錯人」的僥倖心態,畢竟他實在很難想像自身有什麼價值能讓對方大費周彰的請那所謂的「專業人士」來將自己綁架到這裡。
「對不起對不起,讓您久等了,傑利歐先生。」
那是一個清亮的男子聲音,那客氣的語調讓傑利歐有種在商店中因貴客到來而被冷落許久後終於被店主理會的錯覺,與他此刻身穿那套如同制服般的厚重長袍有著決定性的差異。
「啊,沒關係的,我也才等一下子而已。」對於差點回應出這段話語的自己,傑利歐深深的覺得自己果真是個良好小市民,沒有任何被綁架的價值所在。
這個男人與傑利歐的體格差不多,讓他有種親切的感覺,似乎能夠平等的談上幾句。
男子自然得站在兩位壯漢的中間,似乎也確立了三人的地位關係,在這時在右後方的大個兒突然將手搭在那個男子的身上,以著無法言喻的低沉嗓音說道。
「聽說人類有種站在中間的人就是領導者身份的說法,但是吾認為這是種虛偽的表現,而且就現實面而論這樣容易給敵人製造機會,進而對整個部隊造成決定性的傷害,建議你站在我們的身後。」
這是某個民族幽默的表現嗎?傑利歐在心中吐嘈著,眼前的男子無力的垂下雙肩,回頭對著那位終於開口說話的巨漢以著類似於說教的語氣說:「在這個社會中,人類與人類之間面對面的交談是基本的禮儀,記得之前我也曾經提起過的。」
「但是,吾認為沒有必要遵守……是的。」
兩人似乎在某種默契下結束了這段談話,這讓傑利歐對於眼前的三個人更加猜測不透。
「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請人將我「帶」到這裡的?」
傑利歐覺得任何客套的話語都不適合用這樣的情況,更有鑒於對方近乎於零的惡意,所以也就直白的提問出去。
「嗯,那個啊,過程我想並不重要,我想你可以理解為「我們需要儘快見到你」的這個訴求。」
「啊?我不知道你們找我到底是想做什麼,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直接來找我不就行了嗎?看你這個樣子也應該調查過我了,那詢問陸行鳥公會的人應該很輕鬆就能夠知道我在哪才對。」
「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已經造成犯罪的構成要件,而且這個行為在以你本人的立場來說應該會是極不願意的,對於可能會招惹到的司法單位不管是在哪個時代,對我而言都是有些疙瘩,能夠避免嫌疑的話是多多少少都要想點繞彎子的想法,像是讓某個無關的小人物在賞金獵人公會裡貼上你的畫像、資料、懸賞金這種東西倒是一個很好唬弄的方法。」
男子的說法並沒有提到傑利歐所想要的重點,這讓後者感到煩燥,儘管他是個好人民,但是身為一個正常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也懂得害怕嗎?那你知不知道我們陸行鳥公會可也不是那種只求自保的小公會,在艾略特大陸上的影響力雖然比不上幾個正規武力性質的大公會,但是區區國家的警備隊還是能夠請派支援的,只要他們發現我失去了聯繫,很快的在各個國家的警備隊及各大公會都一樣會貼上我的畫像、資料、懸賞金這種東西!」
「呵,說得倒是像是那麼一回事,陸行鳥公會這個自治團體在召入新進會員時是不是曾教導過你們,在這樣特殊情況下的恐嚇性質言論呢?」男子看到傑利歐眼中一閃而過的錯諤,嘴邊自信的拉起了一個弧度:「我們來猜一下吧?你們這群所謂的陸行鳥騎士會在什麼時發現到你這一個跨國小郵差失去蹤影……三天?五天?一個禮拜?還是一個月呢?這個世界雖然因為魔法的關係而造就某種程度的方便,但是在信息流通這一塊還是只能在成績單上打上紅字的不及格分數,所以啊,就別在這一方面糾結了,讓我們靜下心來好好談一談吧。」
對於唯一的底牌被完全猜透,傑利歐感到心如死灰,而在聽到最後一段話語時更是感到無力,對於這樣一個喜歡繞圈子講話的混蛋或許也只有沉默寡言才是最佳的應對之道。
「快說吧,你們要怎麼處置我。」
傑利歐將整個身體靠在椅背上,做出任人宰割的模樣,他已經在試著幻想自己會因為什麼大義而犧牲的悲壯結局,對於這樣的小丑態勢,男子搖了搖頭。
「滿月的傳說聽過沒?蒼藍之月、緋紅之月、漆黑之月三位夜之支配者那玩意兒。」
對於男子唐突的言詞,傑利歐沒辦法了解對方的用意,但是身為一位替社會基層服務的工作者,他當然知道這一個在鄉間廣為流傳的惡劣習俗。
「滿月之子嗎?那個在滿月中生下的孩子都是不祥的鄉下傳說,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傑利歐稍稍的回憶一下這個傳說的細節,其中最讓人詬病的便是那戮殺嬰兒以及其生父母的殘忍行徑,據說現在就連當初在幾百年前發起這個傳說的聖堂都已經明令禁止及流傳這樣的習俗了,而發起這項提議並且態度堅硬得辯說的便是那位赫赫有名的聖女大人,那位外貌達到驚世駭俗程度的女子,這個也做為打破了艾略特大陸上許多知識份子的概有觀念,她終於以這個行動的方式來擺脫了外界「聖堂外交用療愈系陶瓷花瓶」的刻板印象,至於聖堂內部通過這項提議的「精彩」過程更是已經被流浪劇團以巡迴演出的方式在各地演出,大賺那群聖女狂熱者的血汗錢財。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你的親生父母可是因為這傳說而橫死街頭呢。」
男子輕鬆的語詞就像是朋友路邊偶遇的家常閒話,但聽在傑利歐的耳里卻是另一番衝擊力。
「我的父母……不,等等,難不成你也……」
心中駭然的程度甚至讓傑利歐無法組織話語,不過比起父母雙亡的事實(他其實已經有了某種程度的心理準備),更令他感到荒唐的是那綁架者及綁架的主謀竟然都認識失憶前的自己,這樣的巧合真的是……
「別誤會,我並不認識失憶前的你,只是剛好認識一群喜歡收集小道消息的傢伙罷了。」男子稍微觀察一下傑利歐的神色,繼續說道:「我想你也沒有什麼要為父母報仇的小屁孩情結,還是早早切入重點好了,滿月之子。」
傑利歐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試圖釐清從男子口中吐露出的訊息,他的確是沒有想要為了那毫無印象的父母復仇的這個念頭,但是他卻希望能夠更清楚整個事情的經過,還有對方既然能查到他父母的事情,那他失憶前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經歷過什麼事情或許對方手中也握有這方面的資料……在用食姆指擰了擰眉間後,傑利歐還是決定自己得考慮到此刻的立場,以及對方真正的意圖。
「如照你所說的,我真的是出生在那個傳說中的滿月,那你又要做什麼?」
「先別著急,在那之前,讓我把該告訴你的事實都讓你知道。」
「……快說吧。」
「真是毫無緊張感呢,難不成你還真以為自己渡過了二十歲就沒事了嗎?」男子戲謔的笑了笑:「身為夜之支配者之一的緋紅之月啊,那種自我安慰的說法只是魔族們拿來混淆聖堂的煙幕呀。」
傑利歐其實也並沒有想到那二十歲的事情,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那所謂的魔族之王手下的三大將之一,這實在是太過遙遠了,現在他只是想到要如何離開這個莫名奇妙的鬼地方,說服這個傳說迷信者自己不可能是那種身份。
「證據在哪裡嗎?你憑什麼這樣說?就算我真的是那緋紅之月,我也不可能會做出什麼危害生命的事情。」他可是個以良善無害自居的好男人。
「唉,我知道的,自己體內其實有身為魔族將領種子的荒謬事實,就算我現在整理好一篇博士論文給你也不會相信吧?至於那些偒天害理的事情,我也沒有什麼興趣,現在也只是以自身在這個世界中的「存在」來幫忙那群不太一樣的朋友而已,我也有我的目的,他們也有他們的使命,嗯……互相交換利益那種的。」
這傢伙在說什麼?傑利歐覺得自己根本就是遇上瘋子,而且還是無可救藥那種的。
「總而言之,你就快點認命吧,知道嗎?現在你的這個身份可是被聖堂盯上了呢,雖然他們還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再過一段時間我可就不知道那什麼神諭預言會不會直接就指名道姓,順便附上精美肖像畫之類的。」
或許是傑利歐臉上呆滯的表情,男子很快就繼續說道:「你基本上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加入魔族解放身心,另一個是則是被聖堂軟禁一輩子,過著不知道在哪天會被聖火燒死的日子。」
傑利歐沒有辦法做出什麼鬼決定,一下子被塞進了這麼多與他人生中毫不相關的訊息,這讓他的腦袋打上了死結,覺得自己身處在某個異次元空間中,上下左右都已經分不清楚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傑利歐在說出這段話語後立刻察覺到眼前男子原本所帶著的輕鬆氣息突然消失不見,在回神過來時自己已經被男子粗魯的拉起領口前的衣領,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抬離地面。
「別這麼憂柔寡斷行不行呀?知道嗎?這可是所謂的主角級別的待遇,被未知的力量打亂了平日的生活,你現在可是要開始多采多姿的花漾人生呢……好了,別裝了,快點給我開開心心的接受自己的奇遇吧!」
單手被抬起的傑利歐感到呼吸十分難受,他不斷掙扎著但是卻徒勞無功,眼前的長袍男子絲毫不受到他的影響,又而慢悠悠的從自身右邊的口袋中拔出一柄形狀詭奇的小刀,並且毫不遲疑的往他的心臟處插了進去,在這之中的過程他也試著抵抗,但是全身上下的力量卻突然使不上勁來,只能恐懼得咬緊牙根,感受到那扎紮實實的椎心之痛!
「你也該感謝我為你解說了這麼多才對……其實我大可不用多話,用這把儀式小刀直接刺進你心臟就好了……未來可還有好一段日子呢,就讓我們好好相處吧。」
聽著男子在耳邊的細語,傑利歐連一點聲響都無法發出來,只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斷得的流失,眼前也漸漸的昏暗下來,在心中怨憤自己今日的遭遇,以及尚未來得及與「友人」道別的遺憾。
看來那個時侯真的是應該聽你的警告呢……路奇。
「咚」的一聲,傑利歐的身體被男子以毫不溫柔的方式放倒在地上,呆然沉默的看著自己手上鮮紅的血液,他正細心的體會著那滑膩的觸覺以及濃厚的腥味,在片刻後才在嘴邊自語著。
「真是意外,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男子在回過神來時,原本在身後的兩位巨漢已經在眼前將傑利歐的身體慢慢的放置入一個蛋體容器之中,那蛋狀物體的外表蔓延著無數鮮紅血管,並且還在不停跳動著,樣貌隔外噁心。
「真是溫柔貼心呢……啊啊,差點忘了,這一位可是你們未來的老大哥呢。」
男子將原本罩在頭部處的布料掀了下來,一頭夾帶著汗水的墨色長髮隨即傾瀉下來。
「呼,真是又熱又噁心,真搞不懂為什麼要陪你們做這身裝扮,我又沒有那種明顯的魔族特徵。」
「吾記得人類中曾經有某一句話叫作「平等原則」,吾一直都很喜歡這句話,所以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都會盡力去施行的。」
「那我可還真是無辜呢……怎麼了?」
黑髮男子察覺到魔族友人正深深的看著自己的瞳孔,發下了疑問,後者在片刻後似乎帶點不滿的說道:「今天的你,很多廢話。」
男子表情認真,他想了想後擺起了雙手,一副無奈的模樣。
「或許是被過去的那段日子給悶壞了吧?更何況今天還意外的碰上以前的友人,不小心開心過頭了也說不定。」
在說完這幾句話後男子隨即轉身離開,在關上門的前一刻瞟了正躺在蛋體中的傑利歐一眼。
「真是個小人物啊……就像是……」
男子自我嘲諷般的笑一笑,但眼神中的痛楚程度卻能從那扭曲變形的門把上窺探而知。
與此同時,在斐南鎮的旅館中待上數日尚未有人領回的某隻陸行鳥突然撞開了柵欄,一路無視他人的直直衝往野外而去,在那個方向有著以傭兵總公會的駐守而聞名大陸的撒拉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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