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笛如果不注入聚流能量則與普通竹笛毫無差別,但在聚流能量下,卻是自笛內各音孔之中發出了那特殊的波動,尤其是被蕭靈一直緊緊按住的第七,第八音孔。其內能量翻滾跳動,隨時便要奔涌而出。
蕭靈自達到聚流境界後,也曾多次想起斷情笛,但每想到它那『魔笛』之稱,便一直沒想要去吹奏。此時,面臨生死困境,無奈之下,將這魔笛吹起。頓時,便感受到了它的奇異之處。一時間,《求生曲》的各種旋律在腦中跳動,蕭靈也在一瞬間便沉入其中。
在《求生曲》下,此時的這片空間發生了奇異的變化,那斷情笛音孔中發出的波動,引起了這片空間內的許多物品發生抖動。這種抖動在笛音之中,漸漸加劇。一些樹葉抖脫了樹枝,飄落而下;一些小草抖斷了莖絡,倒伏了下去;一些小蟲抖翻了身子,失去了生機;地上的泥土沙粒在波動中也在輕微抖動著移了位置??????
顧雲崖雖然用布塞了耳朵,但絲毫沒有阻擋斷情笛的襲擊。在那笛音響起時,他便感受到了所有人感受到的異樣。顧雲崖不斷緊守心神,控制體內能量使其平穩。
鄱陽幫眾人正在變換陣法,忽然間耳中傳來輕柔笛音,卻瞬間感受到心中一滯,腦中思維出現一小段空白。而後笛音不斷傳出,由輕柔轉向雄壯霸道。眾人心神也漸漸變化,開始出現煩躁焦亂。身體中經脈內真氣能量運轉慢慢失去控制,運行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體內血液像是被加速了一般,流速在慢慢增加。
左慕等人一開始聞聽到笛音時,只是覺得怪異,怎會在這大亂之中,聞到有人吹笛。過得片刻,感覺到體內液態能量躁動,腦中思緒被打亂。才開始大驚。這時看向四周,見得幫眾中,有些內力低者在笛音之中,發狂發瘋。身體內血液滲出,樣子極為悽慘。
左慕腦中閃過一些畫面,頓時大驚,眼中閃過恐懼之色,而後迎天大吼一聲。運力大聲喊道:「是魔笛!魔笛現世!大家快撤!」
左慕的大聲一喊使得不少幫眾醒悟過來,聞聽到『魔笛』兩字時。頓時人人向遠處飛速逃離,也不辨方向,只求得能遠遠離開這片地帶。但依舊有不少鄱陽幫幫眾似已失去了逃生的能力,依舊在笛聲之中躁動,並慢慢失去動作,體內經脈血管破裂而亡。
左慕在大喊出口後,想到一些往事,心中恐懼之意加深。慌忙躍身空中,向外逃去。遠遠回頭一望,見得一名書聲,手按黑笛,一步步向著自己而來,正是那蕭靈。望著那清瘦身影,左慕眼中驚懼之意更濃。腳下生風,向遠處飛速離去。
蕭靈在吹奏中,也深深被《求生曲》震撼。這斷情笛聲在蕭靈這裡,似乎只有那些旋律。其發出的波動到達蕭靈體內,對其體內能量和經脈、血管毫無影響。這首《求生曲》若單論其曲音,豪邁壯闊,盪氣迴腸。讓人吐氣揚眉,熱血噴涌。蕭靈活的這些歲月中,鬱悶多於開心。此刻這一曲,卻是胸中鬱結盡吐,心中大快。
曲畢,蕭靈自曲聲中清醒,向四周看去。落葉、伏草遍地。幾十具屍體橫躺在山間,其上血液還在向外冒出。蕭靈看著這些慘狀,有些不信是自己所為,腦中各種複雜情緒涌了出來。
蕭靈看向顧雲崖,見得其也倒在了地上,蕭靈大驚,慌忙上前。探過鼻息,氣息尚存。蕭靈慌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裡面裝的是『續命丹』,對延續氣息極為有效。蕭靈從其內取出一粒塞入顧雲崖口中,而後迅速將真氣渡入其體內。
經一番催動,顧雲崖口中吐出一口黑血,清醒過來。望著蕭靈,露出開朗的一笑:「真是天不亡我,蕭兄這斷情笛音可真是霸道。顧某差著一點,便要喪在笛音之下了。」
蕭靈露出一絲苦笑,望向四周的死屍:「魔笛,魔笛。蕭某今日可算是造了大孽了,這般殘冷地害了這麼多生命。」蕭靈畢竟殺人不多,此時面向著那在笛音之中死亡之人的慘狀,心中生出許多罪惡之感。
顧雲崖聞言卻是一愣:「蕭兄,你也太菩薩心腸了。要知道,你今日不開這一殺截,躺在地上的便是你我了。江湖之人,多的是刀光劍影,你死我活。如果蕭兄是這幅軟心腸,又如何能在這江湖中生存下去。」
「生存?生存?是為了生存。」蕭靈接言,似為自己找到了理由。但他卻將斷情笛再次插入腰際,心中打定主意,再也不動用這殺人之笛。
而後蕭靈又將這山間眾人的屍體堆於一處,在山間收集了木材,而後一把大火焚了屍體。便與顧雲崖一道,過了避雨亭,向西南方向行去。
兩人皆有傷在身,到得一處集市,便雇了馬夫,向西南方向趕路。
過了一日,兩人出了江西地界,到了今湖南地段。顧雲崖經一日調息,又有蕭靈丹藥輔助,體內內傷好了大半。
馬車徐徐而行,顧雲崖對著蕭靈說道:「蕭兄,你有魔笛在身。如今鄱陽幫之人恐怕見了你,都要夾著尾巴避開了。至少在那秋淵出關之前,應該不會有人再來煩你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此番任務已經完成,也需回去了。」
兩人經歷這番生死大戰,彼此間形成了特殊的默契,相互間少了隔閡。蕭靈聞言道:「顧兄,你我共經大戰,也算得患難好友。蕭某斗膽,敢問顧兄是如何與那鄱陽幫結上仇怨的。」
顧雲崖嘆了口氣,眼睛眨了幾眨,隱去眼中露出的水花:「五年前我巢湖幫加入了一名新的幫眾,名叫許嘉。這許嘉使得一手好劍法,人又聰明靈巧。在數次幫派任務中,表現極為出色。那時我還是巢湖幫幫主,見得其人才,甚為欣賞。與他兄弟相稱,並封他為幫中主事護法。這許嘉得了重用後,更是賣力,在他的努力下,幫中勢力極大提升。也使其在幫中地位急劇上升。過了一年我便又提他坐了副幫主。這許嘉一面與我交好,一面卻暗地拉攏勢力,在幫中設了許多眼線。只是我一直蒙在鼓裡,還與他兄弟相稱。就在兩年前,一次小型宴會中我帶著數名心腹與這許嘉一道用餐。不想,這許嘉事先派人在酒菜之中下了蒙汗藥。將我與我的心腹盡數迷倒,而後將我們丟入一條河中。幸得有福榮客棧中的人趕來,偷偷將我撈起,救了我的性命。這許嘉將我迷倒後,又派人到我家中,將我的家人砍殺。」說到這時,顧雲崖聲音變厲:「這許嘉又利用他在幫中的職權,奪了幫主之位,掌了幫中大權。我醒來回到幫中時,幫中高層人員已全換成了許嘉的心腹。我明白事情始末後,在一個夜間,來到幫中,一番廝殺將那許嘉斬於劍下,只是可恨這時的巢湖幫幫眾已不聽我的調令。在我殺了許嘉後,竟然圍攻我。我拼殺逃脫,後來才知。巢湖幫已經被鄱陽幫接管。那許嘉也是鄱陽幫早早布下的一顆棋子。可恨這鄱陽幫為稱霸野心,竟害我家破人亡。」
蕭靈聽完亦是一聲嘆息:「鄱陽幫是不是曾向你提過五湖並幫之事,還有隱丹遺蹟的秘密?」
顧雲崖聞言一驚:「蕭兄你怎麼知道,隱丹遺蹟你也知道?」
蕭靈答道:「關怯將他的事都告訴了我,他的遭遇與你相似。這鄱陽幫是想再展當年五湖幫的威風,可惜這些手段未免太卑鄙了些。」
「你知道隱丹遺蹟的事?」
蕭靈點頭:「我乃隱丹之身,此番入得江湖本為尋找隱丹真人當年遺留下來的修煉法訣。卻沒想生出許多事端。」
顧雲崖聞言答道:「蕭兄自洪澤湖而出,那隱丹遺蹟的部分秘密當已探知。可惜我掌握的隱丹遺蹟秘密已經交給了我的主人,不能給蕭兄提供幫助了。」
蕭靈搖了搖頭:「顧兄心意在下心領了。只是蕭某有一事不明,不知顧兄是否想過,這福榮客棧既然能救你,為何不連你的家人一併救了。」
「他們去救了,只是晚了些,只救出一人,我唯一的兒子。」
「這就是你為他們賣命的原因。」
「嗯,這也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顧兄,還有一點,可能你沒去多想。這福榮客棧的人怎麼能那麼準確的將你救起?」
「他們消息靈通,只是來晚了些。不管如何,福榮客棧給了我生命和生命的延續。這就值得我為他們賣命。」
「好吧!顧兄,現在算來,我蕭靈也欠了福榮客棧一次人情。」
「是的,也不是吧!其實這次能逃生,是你自己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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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顧雲崖便早早離去,蕭靈也向丹霞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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