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歡喜的少女,夜雪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很顯然,綠芽並沒有記起過往。
那她說什麼都沒意義。
「林川呢?」
「公子去星環界外了。」綠芽回道。
夜雪眺望向霧氣重重的星環界盡頭,那個地方不是她能踏足的,望仙都不夠資格。
「那我在這等他回來。」
夜雪決定留在星環界,加入戰場,在這裡開啟新的修行。
「夜雪,你找公子是有什麼事嗎?」綠芽好奇問道。
「嗯。」
夜雪點頭,「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綠芽道,「那你可能要等很久了,公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沒事,我可以等。」
夜雪神情淡漠,往前方走去。
「我陪你一起。」綠芽立馬跟上,一個人多無聊,公子不在,和夜雪說說話也是好的。
夜雪看了她一眼,偏過頭去,保持沉默。
綠芽像只喜鵲一樣,在她身邊一直嘰嘰喳喳。
夜雪忍不住了,停下腳步,看著綠芽的眼睛,「綠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綠芽眨了眨眼。
「你喜歡你家公子嗎?」夜雪問道。
「喜歡呀。」
綠芽毫不猶豫。
「那你能接受你家公子,有很多道侶嗎?」夜雪又問。
「可以啊。」
綠芽不解,「公子有很多道侶不是好事嘛,人多力量大嘛。」
夜雪:「」
這姑娘,不像是騙人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聊下去了。
見夜雪不說話,綠芽又問道,
「夜雪,你是不是想當公子的道侶?」
「不知道。」
夜雪搖頭。
綠芽疑惑,「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為什麼會不知道呢?」
夜雪感覺無法和綠芽繼續交流了。
這位少女的世界太簡單,太直白。
她輕嘆一聲,轉移話題再問道,「綠芽,你知道和林川走得親近的那幾位女子,與他是什麼關係嗎?」
「好朋友。」
「好朋友?」
「對呀,公子是這麼說的,你們都是他的好朋友。」綠芽一本正經回道。
夜雪懂了,完全懂了。
兩人正說著,遠處三道流光疾馳而來。
三道身影降臨。
到此的三人正是莫桑榆,雲知意與塗山嬌嬌,三人在突破的第一時間就見了面,都恢復了記憶。
追尋綠芽的氣息,來到這裡。
氣氛在頃刻間變得微妙起來。
夜雪獨立一端,綠芽站在中間,莫桑榆,雲知意,塗山嬌嬌則是立在另一側。
「你們都是來找林川的?」
俄頃,夜雪開口,語氣冷漠。
「你也是?」
莫桑榆一襲紅衣,看著夜雪,氣勢絲毫不輸。
「你們和林川是什麼關係?」夜雪問道。
「你和林川又是什麼關係?」莫桑榆反問。
「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夜雪猜到了什麼,直接亮明身份。
「我和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大道意志的欽點。」莫桑榆自然不想輸了陣勢。
本就緊繃的氣氛一下子到了極點,隨時都能點燃。
就在這時,一道紫色流光划過天際。
眾女的目光都匯聚而去。
紫光落下,林泱泱來了。
「泱祖。」看到林泱泱,夜雪難得神態鬆緩,表現出一絲敬意。
「夜雪,隔世再見,歡迎回來。」
林泱泱早已察覺到諸女的氣息在星環界匯聚,特地趕來,解決弟弟的情緣危機。
「姐姐。」
雲知意這一世早就和林川定下娃娃親,年少時和林泱泱一起在雲國學院生活過一段時間,互相熟悉。
「我來說說吧。」
林泱泱輕嘆,看向雲知意,「如果沒猜錯,知意你應該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上一世的你,是不是來自另一個大千世界,為追尋林川跨越星空而來?」
「嗯。」雲知意頷首,「我,桑榆和嬌嬌,都是那個世界的生靈,追尋阿川的指引至此。」
塗山嬌嬌和莫桑榆都沒說話,默默看著林泱泱。
林川這一世的姐姐顯然知道很多,林川轉世前往她們前生所在的大千世界恐怕也和這位姐姐的有關。
林泱泱解釋:「夜雪是林川前一世的妻子,為了幫助林川,在一次爭奪戰中隕落。」
「再後來」
林泱泱將那一段雙方都不知道的空缺經歷,說予眾女聽。
包括她許下天道宏願,將林川僅剩的一縷真靈送入混沌宇宙的那段往事。
眾女明了。
雲知意也將上一世的故事講了個大概。
主要是向夜雪表明身份。
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雙方又沉默了,這好像是一個無解的事,也難怪林川無法做出選擇。
綠芽則是一臉懵圈。
原來我和公子之間,還有那麼多故事?
「其實現在爭論沒有什麼意義。」
林泱泱道:「等川兒回來吧,那時候他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著,她眉宇間儘是擔憂,語氣都沉重了。
「只是不知川兒是否還能歸來,再見到你們。」
此話一出,眾女的心情頓時變了,擔憂蓋過了牽掛,假若林川隕落在星環界外,她們還在這裡討論這些?
豈不是笑話?
「姐姐,阿川現在的處境究竟如何?」雲知意問道。
「很難。」
林泱泱道:「星環界外封鎖黑霧的那片星空,出現了第十個空間缺口,天地間卻無第十位仙。」
「當今世上,唯有川兒能彌補那個缺口。」
「所以他去了。」
「他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林泱泱內心一陣無力,本該是由她去的,她也做到了力所能及的極致,但還是太慢了。
終究還是沒有追上川兒的步伐。
雲知意眸光堅定。
「若是阿川在,肯定也想我們放下彼此之間成見,天地劫難即將到來,阿川在為我們爭取時間。」
「我們應該珍惜,在真正的劫難到來前,站在他身邊。」
「嗯。」夜雪點頭,沒有再辯駁。
莫桑榆也壓制下了涌動的情緒。
她們都不是為了一己私利,情情愛愛而置天地蒼生於不顧的人,知曉此刻該以大局為重。
星環界外。
沉浸在夢境修煉空間中的林川再次聽到了人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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