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世傑鐵青著臉闖入鄭小喬房裡,鄭小喬一邊喚著兄長一邊令婢女退下,婢女關好門皆去後,鄭小喬臉色一冷背身說道:「無端的又來作甚?」鄭世傑迎前幾步憤憤問道,「我且問你,子英是不是知道正是你害死了長夫人?」鄭小喬冷笑,「呦!這一聲子英叫的,兄長對那小娘子真是一往情深呀~」鄭小喬聽蕭綜說起過她這位兄長與子英的過往之事。讀字閣 m.duzige.com
鄭世傑無心聽她拐彎抹角又問一遍,鄭小喬呡口茶水不緊不慢地說道:「兄長真有意思,這話你不去當面問俟娘倒來問我作甚?再說,伏連昭的死如何就與我相干?你是有人證還是物證?」鄭世傑氣得牙痒痒,「鄭錦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子英能咽下殺親之恨,我鄭世傑可忍不了這口氣!」
鄭小喬笑道,「嗬,你想怎樣?」鄭世傑道:「我勸你別太狂妄,待我日後查清死因替子英報仇雪恨,那時定叫你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處!」鄭小喬笑道,「兄長此言真是可笑,口口聲聲說甚麼報仇雪恨,一來不過是想藉此機會博取俟娘的芳心,二來也想趁此良機除掉我...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計謀啊...可惜呀可惜,錦之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鄭小喬一眼看出了鄭世傑心裡的算計,隨後,鄭世傑未再多言甩手恨恨離去。
次日,鄭世傑又尋到子英房裡,但說伏連昭之死全是鄭小喬一人所為,自己蒙在鼓裡並不知情,又言自己同鄭小喬不過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怎能將殺親之仇延伸到自己頭上。子英恨怨未消難以釋懷,亦不想聽他纏言無休,幾番請他走罷,鄭世傑卻苦賴著說個沒完,子英煩躁之下入簾而去。
鄭世傑糾著眉頭隔簾相望,思忖道:「可惜子英只知道我與鄭小喬的兄妹關係,卻不知道我與她的血海深仇,倘若貿然答應子英為她報仇雪恨,她非但不會感謝我,恐怕還會罵我六親不認冷血無情,竟為了一個女子將親阿妹置於死地,如此一來我豈不成了心狠手辣的小人...不妥不妥...看來只有查明真相後再告訴她方為上策。」鄭世傑想罷欲言又止,猶豫之下悻悻離去。
鄭世傑替子英報仇的念頭愈加強烈,後又與蕭綜堂內說話,趁當口問起伏連昭身亡的前後之事,蕭綜雖心頭煩躁不願提及伏連昭,但還是將前後之事盡皆相告,鄭世傑聽罷問道:「妹丈,姻母可抓到那賊人?」蕭綜嘆道,「至今還未抓住...」鄭世傑靈機一動,「卑職不才,願助姻母一臂之力共拿此賊...」
蕭綜吃驚道,「內兄莫要玩笑,此事若是容易,我早將那賊人捉拿歸案了...再說,老母正是因為此事與錦之掰了臉子,如今正在氣頭上,另外你又是錦之的親兄長,她老人家如何會允你相助追查,內兄恐怕到時會碰一鼻子灰哪...」蕭綜唉聲嘆氣。
鄭世傑思忖之下眉頭一沉,「妹丈無須擔憂,卑職自有應付...待日後捉住賊人,一來可彰府門威嚴,大人尊顏,二來可為長夫人報仇雪恨,三來亦可解老夫人心頭的猜忌嫌隙,修得門庭安定,上下和睦,此一舉三得的好事,妹丈豈能無意?」蕭綜點頭咧笑,「內兄果知我心...內兄既有把握說動老母,明日但往一試。」閒談稍許,鄭世傑拜辭退下。
鄭世傑盤計一夜說辭,次日便匆匆尋到吳淑媛房裡,吳淑媛近日為了查明真相日夜操勞,煞費苦心,直消得愁鬢斑白,倦容蒼蒼,見鄭世傑入來又驚又氣,隨後又吩咐前來稟報的侍領及眾奴先行退下。
鄭世傑低著頭再三敬拜,吳淑媛卻氣上心頭,臉色一沉只恨恨盯著他也不言語,鄭世傑忙忙稟明來事,吳淑媛聽罷冷冷發笑,「鄭太守莫不是為你那好妹妹說情來的?」鄭世傑忙言:「老夫人誤會,卑職只想盡些綿薄之力早日抓到賊人,到那時扶風公主失蹤之事便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倘若真是錦之所為,卑職必不會偏理袒護,任憑老夫人處置便是。」
吳淑媛打量道,「鄭太守說話倒是公道,豈不知鄭錦之一旦論罪,你鄭氏一族將難逃滅門之禍麼!」鄭世傑聞言頭低得更沉,心頭一怔又說道,「真有那日,也是我鄭門自造的罪孽...」吳淑媛盯著他思忖半晌,「好一個堂堂正正的太守大人,你且說說有何高招抓得賊人?」鄭世傑稟道,「姻母英明,可否允卑職與那侍領細問一二之後再做決計。」隨後吳淑媛又將侍領喚入房內。
吳淑媛雖說允許鄭世傑出謀劃策,然不過是將他視作旁觀證人,日後一旦查清蕭寍失蹤的事就是鄭小喬親手所為,她便可以他親證之名將鄭小喬論罪懲處,也可令府內上下及芸芸百姓信服。
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鄭世傑的心機豈是吳淑媛能夠揣摩得透徹,他之所以冒險摻和進來,一來是想借刀殺人,剷除作惡多端而又為所欲為的甚至日後還會殺己報仇的妹妹鄭小喬,二來也是為了使子英感激報仇之恩信賴賞識自己,那時再博取她的芳心便可輕而易舉。
至於吳淑媛所說的滅門大禍,鄭世傑乍聞之下心頭髮怵,轉而一思卻又心安神穩,因為即便鄭小喬罪惡滔天,到時仍會有人與吳淑媛爭鋒相對,全力袒護鄭小喬,此背後之人便是蕭綜。
蕭綜對鄭小喬寵幸溺愛,百依百順,而對已經去世的伏連昭無情無義,對小女蕭寍也是不疼不愛,即便知道小女失蹤的真相,也不會將害死伏連昭的罪名怪到鄭小喬頭上,他勢必會在吳淑媛面前極力袒護她,到那時,刺史府又將暗無寧日。
鄭世傑心裡明白蕭綜到時候定會袒護鄭小喬,但鄭小喬無論如何難逃罪責,鄭氏一門也不會受此牽連,正是這番想法讓他發怵的內心安穩許多。
稍時侍領入來,吳淑媛叫他將那日北城外小林中發生的事細細說來,鄭世傑聽罷沉眉思忖,半晌罷方道,「老夫人勿憂,卑職自有算計查明那伙黑衣人的身份,懇請夫人允我時日。」吳淑媛說道,「也罷,老身暫且限你一月工夫...龐侍領,這一月但遵鄭太守號令,盡力配合查察不得有誤,一旦有情況及時奏稟。」侍領應是,吳淑媛疲聲說道,「老身累了,爾等退下吧...」鄭世傑便同侍領一道退去。
二人來到鄭世傑房裡坐定,鄭世傑再番盤問侍領,隨後悄聲下令,待侍領走後,鄭世傑端起桌上的茶盞呡了一口,罷了手一松竟將茶盞摔落在地,隨後盯著摔翻的茶盞陰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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