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據我所知他沒去過歐洲任何一個國家,這一點應該是肯定的。」洪濤在了解、觀察張家,康莉也在仔細琢磨洪濤,有關他的資料已經看過不止一次。可是越觀察、越琢磨就越糊塗,以前沒接觸的時候還不那麼明顯,這幾天才讓康莉有了切身體會。
「你的工作我不過問,但這個年輕人和張家其他孩子都不一樣,你還是謹慎一些的好。一個人在大海上是什麼樣,心底就是什麼樣的。他在海里就像是一頭橫衝直撞的虎鯨,我不希望你去和一個瘋狂的傢伙爭鬥,也不希望看你受到傷害。」
布朗沒去繼續深挖洪濤的隱私,而是伸出一條胳膊把康莉摟住。看樣子他應該是康莉的丈夫,也應該知道了張家的變化和妻子正在但當的角色。
「不是爭鬥,是了解。我總要多了解一下未來需要面對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這也是我的責任。」康莉當然知道丈夫指的是什麼,可是她也沒別的辦法,干一行就得愛一行,不光愛,還得干好。
洪濤也不是要故意展示自己的航海技能,只是看到大海、上了船之後就忍不住要痛快玩玩。從這一點上講布朗還是沒全看明白,這可不是洪濤的全部實力。
如果是性命攸關的時刻這頭虎鯨還會更瘋狂,洪濤的駕船技術也不是從荷蘭人哪兒學來的,而是現代航海技術在古代應用之後的天然結合。裝備越先進,人的作用就越小。同理,裝備落後就只能靠人力來彌補。不膽大、不瘋狂真鬥不過大海。
這次航行並沒走多遠,由於風力只有十節,就算洪濤再瘋狂、江竹意再能幹,也不可能讓帆船跑的比風還快。花了一個半小時才抵達此行的目的地,羅特內斯特島。
這裡是康莉推薦的景點,她說來西澳如果不去羅特內斯特島等於少看了一半的西澳風情。那這裡有啥呢?除了媲美加勒比的海水、沙灘之外,還真有一種在別的地方看不到的東西,叫做短尾矮袋鼠。
一說袋鼠肯定就會想起大長腿、小腦袋、粗壯的尾巴,但是當洪濤頭一眼看到矮袋鼠時,愣是沒認出來,以為這些滿地亂跑、四處帶著賤笑找遊客要食物的玩意是某種大耗子。
沒有大長腿、長了個大腦袋、一根細細的尾巴,摸樣很像荷蘭豬,個頭和家貓差不多。但是吧,澳洲多萌寵,袋熊如此、考拉如此、矮袋鼠也一樣。它一張嘴,配上炸腮的臉,滿臉都是那種傻乎乎的賤笑,對少男少女很有殺傷力。
黛安和江竹意早就已經脫離了少男少女的範疇,但同樣被它給迷住了,各種拍照各種愛撫,恨不得能一人抱一隻回家。
當然了,有錢也帶不走矮袋鼠,這玩意在澳洲比任何動物都珍貴,它只在這座島上生活。不過洪濤還是從澳洲帶走了一個活物,當澳洲之旅結束時,跟著黛安返回深圳的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澳洲牛仔。他叫史蒂芬.張,還有一個中文名,張成林。
按照洪濤的判斷,這個傢伙很可能不是黛安的親哥哥,搞不好是同父異母兄妹。因為他的長相既不像黛安,也不像黛安的兩個哥哥,更不像托馬斯本人,估計繼承母親的基因更多。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張成林的母親應該也是位亞裔,因為他長了一副典型的歐亞混血兒摸樣,個子高高大大,有點像費翔。
至於他到底是不是黛安的親哥哥洪濤沒去問,也沒人能給出答案。張老太太沒和自己說,問了也沒用,康莉就算知道也不會說,要想知道詳情只能去問托馬斯。
那個怪老頭會不會告訴自己也很難講,不過他的信譽倒是不錯,一聽說張成林已經訂了去深圳的機票,馬上就告訴洪濤他立刻啟程去開普敦,然後在那裡等著自己。
珀斯倒是有直飛開普敦的航班,不過一周才有兩班,洪濤就算著急也得再等兩天。至於說為什麼要去開普敦而不去離賴索托更近的約翰尼斯堡,用托馬斯的話講,在開普敦洪濤會舒服一些,約翰尼斯堡沒有開普敦那麼安全,然後洪濤就不再提問了。
對於南非這個國家洪濤還真不太了解,甚至都沒去過。小時候電視新聞里經常提及一個叫曼德拉的黑人大叔,隨之而來的就是種族隔離之類的話題,捎帶著還有白人和黑人之間的騷亂事件。
雖然這個制度在九十年代初就被廢除了,曼德拉還當選了南非首任黑人總統,但洪濤對這個國家一直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如果不是必要真不想去。
「那是你的領地,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也不用這麼緊張吧。」江竹意對洪濤的擔憂毫無認同感,她對南非的所有了解都來自書本和大宋朝。
對南非那塊土地不光沒有懼意,還充滿了渴望。迫不及待的要去看一看它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還特意問過洪濤會不會碰到麥提尼家族的後裔。假如遇到,他們還會不會表示效忠。
「我勸你最好還是先留在這裡,等我找到線索之後再通知你過去不遲。」洪濤很想帶著江竹意一起去冒險,但現在的江竹意已經不是原來的江竹意了,她肚子裡多了一個小傢伙,不適合再跟著自己東奔西跑。
「我以為你一直都會瞞著呢,放心吧,即使懷了孕的江竹意也不會成為你的負擔。假如哪天我覺得身體吃不消了,會自己提出來的。」前幾天還說要一起浪跡天涯,現在突然變卦,江竹意對洪濤的變化之快絲毫不覺得意外,直接就把謊言戳穿了。
「……知道自己懷孕了還往桅杆上爬,你就是個瘋子。」很尷尬,被人當面戳穿的滋味不好受,但這得分是誰,被江竹意揭短洪濤就沒啥感覺。
「你說是兒子還是女兒?」江竹意也不在意洪濤瞞著自己,他自然有他的道理。當兩個人有足夠的信任之後,大部分事兒就不算事兒了,總會把對方往好處想。
「我覺得是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是補償上輩子的,女兒是獎勵這輩子的。」嘴真甜,誰說洪濤不會哄人,只是不常用罷了。
「我只想要個女兒,如果多一個兒子女王就當不成了,還得骨肉相殘,我可不想像你一樣和兒子打仗。」要不說江竹意心狠呢,她打算從源頭上就斷了繼承問題。當然了,有沒有女王的位置可以繼承還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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