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我說,最好把你和他們幾個一起送過來,永遠也走不出這片鬼地方才好!」洪濤算是說到歐陽天鉞心坎里去了,其實他比洪濤還忌憚這些人。
倒不是說怕他們來尋仇啥的,而是怕他們為別人所用,萬一哪天又把周家的事情倒騰出來重新鞭撻一遍,他們可就都成人證了。
可是這些人已經脫離了體制,再想合理合法的滅口基本不可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像洪濤所言,讓他們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伊拉克就是最合適的地點。
這件事兒如果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歐陽天鉞可能會感激,但成為洪濤的想法就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一個會賺錢的洪濤不可怕、一個在國外有勢力的洪濤也不可怕、一個油滑狡詐的洪濤依舊不可怕、一個對系統內部了解的越來越多的洪濤還是不可拍,但把這些如果都湊到一起,洪濤就有點可怕了。
現在他對洪濤已經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以前還能利用身份嚇唬、利用利益壓制、或者利用血緣關係束縛,現在這些招兒好像都有失靈的趨勢。
面對這麼一個心思縝密、陰損毒辣、無所不用其極還賊大膽的人,他想不出合適的辦法去制約,甚至連自保都越來越困難了。
可明知道洪濤很危險,歐陽天鉞還是要把三個人的名字透露出去,如果不給,他怕洪濤回去自己調查。這些人現在等於就在洪濤手裡,想查明這些事兒並不是沒有可能。
要是在調查的時候再出現什麼紕漏,都會是一場災難。到時候洪濤真說不定拍拍屁股就跑了,更有可能連老婆孩子都不要。
洪濤的逃跑本領歐陽天鉞領教過,這次要是再跑也就真找不到了,除非他自己想露面。倒時候所有屎盆子都得由歐陽家裡來頂,這個結局遠比幾條人命嚴重的多。
「給我盯緊這個姓溫的,他就是當初追捕我的負責人,你嫂子挨的槍子裡保不齊就有他幾顆。但千萬別流露出來任何異常,他對我們還有用。」
「現在表面上只來了三個人,但我不太信。你暗中搞清楚和他關係近的人到底有幾個,然後我找機會把他們全一勺燴嘍,也算是給你嫂子一個交待,她死的真尼瑪太冤枉了!」
洪濤也是知道輕重的人,他拿到三個人名之後並沒打算立刻報仇,也沒去人家面前嘲笑、奚落、痛打落水狗啥的。
而是悄悄來到了天誠公司的訓練中心,藏在車裡把這三個人拍照之後用手機發給了江竹意。在得到她的確認之後,才叫來費林開始布置任務。
什麼裝逼打臉的戲碼他壓根就沒想過,光嘴上痛快痛快有個毛用,暗地裡給人挖坑使絆兒才是他的最愛。只要目的達到了,過程怎麼樣並不重要。
「哥,您說晚了,就算您不來我也打算給您打電話呢。那個姓溫的已經認出我來了,不光是我,唐晶和他手下的幾個兄弟也都被認出來了。他讓我給您帶句話,想和您見面聊聊,聊什麼不肯告訴我。」
費林並不知道洪濤突然來到了訓練中心,這可是大忌,兩個人之前一直都用衛星電話聯繫。原本以為是特意來和姓溫的會面,現在終於聽明白了。
「……艹,大意了、大意了……當初他們肯定把我調查個底兒掉啊,不可能漏了你和唐晶的,還有代練公司的夥計。嘶,這幫孫子可真敬業啊,隔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還能把你認出來。」
費林的話讓洪濤瞬間就成了泄氣的皮球,那種躲在黑暗中坑人的興奮勁兒全沒了,又拍大腿又嘬牙花子,好一頓長吁短嘆。
一邊責怪自己考慮不周,白白浪費了一個好機會,同時心裡也一陣陣發涼。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和他們斗一點錯誤都不能犯,否則就沒個贏。
「要不您還是見見吧,我怕他哪天把我們兄弟都弄死。這孫子第一天來就把看院子的大狼狗給弄死吃肉了,一隻手掐住狗脖子,就這麼一下,骨頭都給捏碎了。」
費林現在已經沒有當黑社會、人販子、僱傭兵的興奮勁兒了,換成了滿肚子惶恐。
看電影再怎麼厲害那也是電影,面對面見到了真人,都不用過招兒就能被嚇得兩條腿發軟。不是慫,而是實力差得太遠。
「吹呢吧,你親眼看見啦!」洪濤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來頭,但還是不太信費林的描述。大狼狗的骨頭沒那麼容易捏碎,就算自己師傅來了也達不到。
「我要說了半個字瞎話,您把我扔飛機跑道上讓大飛機來回來去的碾!這裡每個角落都有攝像頭,還有錄像,不信您自己去看啊。」
費林這次沒去拍洪濤的馬屁,現在他也明白洪濤身上的功夫到底是什麼成色了,頂多就能欺負欺負他這樣啥也不會的。
姓溫的那才叫高手,而且肯定不是什麼氣功花架子,是實打實的殺招兒,自己的脖子恐怕也比狗脖子粗不了多少。
「哦,合算遇到危險你就想起我了,你怕死我不怕啊!」生死兄弟?洪濤真沒這麼想過。費林和唐晶遇到大事兒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但也得看需要付出什麼。
讓他們冒著牢獄之災可能沒事兒,稍微有點性命之憂也能忽視,但這種近在眼前的死亡,別說他們了,換成齊睿、黛安、張媛媛估計都夠嗆。歐陽凡凡就更別提了,唯獨有點可能性的就是江竹意。
這還是因為她一直堅信死亡是另一次新生的開始,要是和她說死了很可能就真死了,她恐怕也不會視死如歸的。
「您、您肯定有招兒……要不讓您那個副局長大哥出面,他們肯定不敢公開襲警吧?」費林也沒含糊,賣大哥賣得那叫一個痛快,絲毫負罪感都沒有,還給洪濤指了一條他自認為很光明的出路。
「你丫給我閉嘴!整天喊著是個社會人兒,還尼瑪僱傭軍,一條死狗就嚇得向警察投誠了,你見過拉著警察混社會的黑社會啊!」
雖然知道費林扛不住這種人,但洪濤依舊很傷心。坐在車裡不好大動干戈,照腦袋上一頓削還是施展的開的。削一下罵一句,什麼玩意!
「……我!……我!……我手裡要有傢伙就不怕,惹急了我崩了他!」費林可不是沒脾氣的人,在別人面前他還是個暴脾氣。
動不動就削別人腦袋本來是他的專利,要是真犯了錯被洪濤削一頓也無話可說,但這次好像真不是自己的錯啊。
「拉倒吧啊,還崩了人家,你這是給人家提供武器呢。趕緊給我滾蛋,多一眼都不想看見你了。回去告訴他,T1航站樓的中餐廳找我。讓他自己打車去,誰也別送。」
就算把費林的腦袋打開花也於事無補,這件事兒確實也不怪他,既然是自己找來的麻煩,那還就得自己去解決。
選在機場見面主要是為了方便和安全,這裡離候機大廳最近,那裡人流穿梭、空間足夠大、不容易被熟人撞見。
另外機場裡的安保力量也足夠強大,除了警察之外還常備著特警和武警,哪怕對方真要傷害自己,只要別一見面就被制服,打不過咱還跑不過嘛。一旦炸了鍋,比在市內任何地方都保險。
特意選擇中餐廳也是為了好跑,因為這裡有大圓桌,直徑二米多那種。面對面坐在這種桌邊,除非有槍,否則真沒法很快抓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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