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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還認真了。實話和你說,這個機會是我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光做通我媽的工作就差點把膝蓋骨跪碎了,總不能你一句話就全白幹了吧!」
「剛才的話都算我瞎說,我給你道歉成了吧?這事兒不能算,必須干,要不以後我天天折騰你,逼急了就先給你來一針!」洪濤這麼一說大斧子反倒慌了,覺得玩笑開的有點大,趕緊往回收。
「你讓我怎麼幹啊?合算我成了你們的編外人員,當初在南非,那個開船的華僑就是你們的外圍吧?看到他的下場了嗎,明知道是個死也得去。去了是死,不去還是死,兩頭不是人!」
「要不你乾脆給我來一針吧,我寧可死在你手裡,也不想倒時候被當野狗打死。這件事兒沒商量,不幹了!」
洪濤一旦感到了危險,那就誰說都沒用了。他非常善於在幾種危險中選擇一個相對最安全的,而且心狠、敢於捨棄,急了真會不要命的和你拼,愛誰誰。
「不是不是,和你說的完全是兩碼事兒。上面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件事兒和你有關係,也沒有任何編制,編外的更沒有。」
「你從來都不是組織內部的人,根本不夠格。你想啊,就算組織上真要考慮發展,你複雜的社會關係也是個大問題,誰敢保證你身邊就沒有對方派來的眼線,保不齊連你都已經投敵了呢。」
「這種工作不是誰想干就能幹的,選擇標準嚴格極了,不光要調查祖宗八代,還得有性格、思想方面的培養,最主要的是不能有退路。」
「你都快狡兔八窟了,這就是不夠忠誠的最大體現,能聽懂我的意思嗎?」現在歐陽天鉞終於弄明白洪濤幹嘛突然變卦了,原來是擔心這個問題。也怪自己啊,光顧著嚇唬人尋開心,沒想到洪濤是個非常敏感的人,弄巧成拙了。
「那不對啊,你們家不是也和馮家眉來眼去的嘛,而且還不止馮家,在海外歐陽家也不是沒有分支吧?」
「和我比起來,你也不夠忠誠,憑什麼你就能當我就不夠格呢?」洪濤也是氣門芯,讓歐陽天鉞這頓貶低弄得有點急眼,有開始為自己分辨了起來。
「……那你到底是樂意不樂意加入啊?」大斧子也讓洪濤搞暈了,這位精神上有問題吧,怎麼說話顛三倒四的,一會兒忌憚得不成,一會兒又削尖了腦袋往裡鑽。
「我,我樂意你大爺個頭!既然這件事兒上面根本不知道,那你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幹什麼?」洪濤也是被繞暈了,聽歐陽天鉞的意思,這並不是組織任務。要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商量商量,不過在做決定之前必須把大斧子的身份弄清楚。
這一講就將講到了天黑,孩子們回來之後全讓洪濤轟到了孫麗麗家吃晚飯,不聽還好,這一聽大斧子講解就更暈了。
原來派系鬥爭不僅僅存在於官場之中,就連這種強力中的強力部門也存在很嚴重的派系鬥爭。
大斧子之前在周家一案中屁股不太乾淨,算是被另一個派系抓到了把柄,想趁機搞點事兒。但由於歐陽家在這個部門的根基很深,大斧子只是被下放了,並沒撤職降級。
想翻身不?肯定想啊,只是機會不好找。現在好了,洪濤無意間的提議恰好給歐陽家一派提供了絕好的機會。
這些年中東地區是亂象叢生,節奏還非常快,快得讓很多國家都有點眼花繚亂、措手不及。
自從美國用外科手術般的打擊方式解決了中東地區兩大軍事強國之一的伊拉克之後,就把各國政府嚇得夠嗆。
這種作戰方式以前誰也沒見過,甚至都沒聽說過。大家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假如美國和自己也這麼玩,以前準備的那些武器裝備和作戰方式好像都有點過時了。
改?談何容易,如果光看了幾段錄像就能找到解決辦法,那也太草率了。國防軍事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海量的資源投入,走錯一步很可能就沒機會改正了。
所以這些年世界各國都在嚴重關注美國接下來的軍事行動,試圖從中找到適合自己國家的變革方案。中國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更迫切。
可中國在中東地區的存在感太低了,和歐美各國相比影響力更談不上,就連收集軍事情報的手段都非常不足。
但又不能不去做,只好硬著頭皮使勁兒往裡鑽。但基礎薄弱、人種限制、文化差異等等一大堆問題,嚴重限制了中國在當地的活動,就算伊朗可以暗中幫點小忙,一牽扯到美國的問題也是愛莫能助。
各國都不敢太草率,誰不怕戰斧真飛過來呢。目前的形式是美國有點瘋狂,見誰不順眼就揍誰,當地的國家都躲著,誰也不敢在此時搞事。
困境就是機遇,這是一個辯證的說法,實際上也真是這樣。越是有難度就越能體現重要性。假如此時誰能從中東戰亂國家裡搞到穩定的情報來源,都別說是特別機密的軍事情報,只要能提供美軍的常規情報,那就是大功啊。
國內的軍事專家也不是吃乾飯的,通過分析這些第一手資料就能找出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琢磨不明白的細節,對高層的戰略判斷會有很大幫助。
而馮家公司的介入和洪濤的異想天開,正好為歐陽家提供了這麼一個可能性。假如能在洪濤的外派人員里混進去幾個情報員,就等於有了滲透美軍基地的機會。
雖然說承包公司承攬的大部分都是民用工程,可是在戰區,誰又能把軍事項目和民用項目分的太清楚呢。
況且美軍的後勤補給有一大部分也是通過民用承包公司提供的,其中像馮家這樣的特殊承包商就是主力。
假如可以成為這種公司的合法雇員,效果肯定比派幾個戰地記者、外交使節好得多,能聽到的、看到的東西也會多得多。
再然後就太簡單了,歐陽家把從當地得來的情報送到自己派系人的手中,通過分析、篩選,找出其中有價值的一部分。
這就是成績,務虛不務實並不是存在於每個部門裡,在有些單位,尤其是技術或者情報部門,實打實的成績還是很有用的。
然後歐陽家一派就可以利用功績向政敵發起反攻,弄好了不僅能收復失地,還有乘勝追擊的希望。這已經不是歐陽一家一戶的訴求,而是一群人,一群身居高位的人。
有了這個特殊需求,大斧子才能獲得特殊權利,他是此件事兒的專員,而且是唯一的。也就是說,這件事兒除了他之外誰也不會過問,基本也不會有幾個人知道。
和洪濤公司之間的一切接觸都是他自己完成,收集回來的情報也是由他一個人轉交。
用一個專業詞彙解釋,他就是單線聯繫中的節點,有承上啟下的作用。一旦他斷了,兩頭就誰也找不到誰,整件事兒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當然了,做為這個節點也是非常危險的,不管哪邊出了問題,他都是首當其衝的關鍵人物,可以說是腹背受敵。
可為什麼歐陽家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這麼危險的位置上去呢?原因很簡單,兩個字,利益!
政治鬥爭其實和做買賣是師出同門的,原理基本都一樣。做買賣講究投資風險和回報率,玩政治同樣要考慮資源的投入和產出問題。誰投入的大、誰占主要功勞,誰獲得的利益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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