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夢做的好像看電影一樣。」
看著那迎風招展的旗子,和旗杆下的人,陸慎此時搞不清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或是被樹女叫魂叫到了這裡。
他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此時想起自己可能還在做夢,隱約覺得這夢太過真實,卻找不到答案。
如此,索性不去多想,既然還能回去,那就當做在看電影,好好和樹女玩就好了。
進到城門裡面,陸慎抬頭向上看,城門洞的頂,最少有五米高,不由的感嘆:
「真是壯觀啊。」
正抬頭向上看著的陸慎,一不小心踩到了前面人的腳後跟。
「哎呀」,前面被踩到的那人轉身怒瞪了他一眼。
「抱歉抱歉。」陸慎趕忙道歉。
此時前方傳來「汪汪汪」的聲音,卻是阿黃被人踩了一腳。
它馬上衝著腳的主人叫了起來,呲牙咧嘴發出威脅的聲音。
聽到阿黃的聲音,陸慎趕忙向前擠去,惹得前面的人又是幾句抱怨。
「對不住,俺沒看見你。」
這腳的主人說話聲音像打雷一樣,倒是把阿黃嚇了一跳。
阿黃評估了一下對手,乾脆的夾起尾巴,找樹女挨著,不敢再挑釁威脅。
周邊的人見有衝突,像浪花退去一樣,讓出了一塊空間,卻都不肯馬上離開,笑呵呵圍成一圈看熱鬧。
陸慎剛剛被擠得差點和樹女走散,此時剛進到這空出來的小圈子,就看到阿黃認慫的逃了。
只見人群中一個高大的漢子,膀大腰圓,滿臉都是鬍子,胳膊足有樹女的腰那麼粗,正在連連衝著樹女作揖。
「這人怎麼長得像個石磙。」陸慎心道。
見樹女也不說話,他趕忙上前走到阿黃身前,查看了一下阿黃的爪子,確認沒事,起身說道:
「沒事沒事,人太多,大家擠來擠去,難免的。」
那漢子也是個口拙的人,見陸慎這麼說,也不多話,撓了撓頭,抱拳行了禮,轉身就往城門裡走。
眾人看打不起來,沒有熱鬧可瞧,紛紛發出失望的感嘆,各自散開了,繼續趕自己的路。
不一會兒,城門裡又恢復了有序的擁擠,進城和出城的人們,摩肩接踵,各自奔忙。
陸慎怕再和樹女走丟,加快腳步走到樹女旁邊,伸手牽住樹女的小手,樹女突然被他拉住手,身體一顫,這次卻沒閃躲,任他拉著。
「差點就走丟了,我可不認識你家。」陸慎此時倒是沒有多想,只是怕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有個熟人,萬一走丟了,這城門下面這麼多人,喊破嗓子也難找到。
「我家就在商君路上,喏,就是進門的這條大道。沿著路走,不一會兒就能看見。」
樹女臉色紅紅的,此時說話也有點激動。
此時歸心似箭,卻又有些近鄉情怯:
「近一年沒見到,不知道爹娘可還安好。」
兩人牽手進到城裡,陸慎再次被歸德城的繁華驚到。
靠近城牆的房子都是一層兩層的高度,每一層的層高,倒是也不算很高,三米不到的樣子,但沿著大路越往裡走,房子蓋得越來越高。
路兩旁各種攤位都整整齊齊的擺著,賣各種麵食和肉食的老闆,大聲的招呼客人。
還有風箏、糖人,各種木製玩具擺在路邊叫賣。
還有一些獵戶打扮的,在那裡擺攤叫賣:「瞧一瞧看一看,上好的獸骨,錯過就沒了。」
又有道士裝扮的安坐在桌後,身後掛一桿布帆「鐵口直斷」,桌上還有一個紙質招牌「代寫書信」。
一家門面的夥計,在門口不斷叫著,「最新到貨,最好的最純的月宮蟾酥,極為罕見的天狗牙,來晚了就賣完啦!」
街角站著幾個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壯漢,拿眼睛來回掃視在街上走動的路人。
陸慎一路上看得津津有味,樹女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他跟著樹女走了十分鐘左右,身邊的房子已經都是四層高的小樓,遠處隱隱約約還看到更高的的樓房,卻是不知蓋了幾層。
「最高的那裡,是城主宋家。」
樹女指著遠處的高樓,說道:
「宋家有自己的內城,城牆圍住他們家。旁邊挨著的還有姜家、簡家、慶家,常家,我母親就是常家的庶女。」
陸慎只覺得今天是開了眼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阿黃也被眼前喧鬧的人潮鎮住,緊緊貼著樹女,不肯走遠撒歡。
「到了,這就是我家。」
兩人停在一個四層小樓的跟前,樹女不著痕跡的抽出被陸慎牽著的手,指著面前的門面上的牌匾:
「高氏百貨店,這就是我家。」
陸慎看那五個字寫的龍飛鳳舞,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老爸從小讓他練習毛筆字,從小學起,每天雷打不動的拿水在木桌上寫一小時,多年下來自己只是練了隸書,把毛筆都寫禿了好多隻。
這牌匾剛好是隸書,水平明顯比自己高得多了。
再看門面的兩邊,掛著一幅木製的對聯,右邊寫著「四面八方客來客往客不斷」,左邊寫著「十全九美貨進貨出貨無存」。
陸慎看到下聯的十全九美,頓時來了精神,指著下聯問道:
「我記得是十全十美,這裡成語寫錯了。」
正說著,門面里猛地衝出一個圓滾滾的矮胖子,抱住樹女就開始放聲大哭,倒是把陸慎嚇了一跳,趕緊閃開身子。
阿黃不知發生了什麼,衝著這胖子就「汪汪」叫了兩聲,見樹女沒有反應,又閉上了嘴巴。
「我的乖女兒啊,爹可想死你了。」
矮胖子眼淚不斷的流下,一開口說話,鼻子還吹起了一個白泡泡。
陸慎此刻有點好笑,猜到這是樹女的父親,心裡暗想,
「老陸總說歹竹出好筍,還真沒錯啊,樹女他爹真胖。」
「你走的這幾個月,爹天天算賬的時候,做飯的時候就想起你,你娘還罵我沒出息,我想自己的孩子,怎麼就沒出息了?」
矮胖子一邊訴說著自己對女兒的思念,一邊還不忘吐槽自己的妻子。
樹女此時也不嫌棄父親弄髒了自己的衣服,撲在父親的懷裡,眼淚順著臉頰不停的流下來。
「行了,行了,別在門口哭,一會兒把生意都趕跑了。」
此時,門內又裊裊娜娜走出一位中年婦人,容貌和樹女有七分相似,卻明顯更成熟一些。
「這是樹女的娘吧,長得真像啊。」
陸慎看到婦人的長相,心裡十分確定這血緣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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