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生理課本,此時才有了幾處壓痕。
想到這裡,陸慎又覺得剛剛運動了那幾下,帶來了身體的燥熱。
他解開了胸口的扣子,吹一吹春天的東風,給自己的腦子降降溫。
走回電子遊戲廳,就看到遊戲機前坐著兩個青年人,正玩得熱火朝天。
陸慎向老闆看了一眼,老闆回了一個無奈的眼神,指了指遊戲機投幣的地方。
「讓你包機,你不包,現在人家包了。」
陸慎看那投幣的鎖,現在掛著一把鑰匙,已經向外打開了。
包機的人,可以隨便刷幣,隨便玩。
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沒戲了,陸慎也不捨得離開,就站在那裡,看兩個青年人打來打去。
兩個青年人都是高手,使用的招式,你來我往,互有輸贏,看得陸慎又是熱血沸騰。
「好,打得好!」
他在旁邊不斷的誇讚,兩個青年都很高興,每次打贏的人,都會滿意的看一眼陸慎這個啦啦隊。
「兄弟,來一根?」
靠近陸慎的青年,拿出一包「石林」,拆了包裝,抽出三根,先分一根給同伴,又一根遞給了陸慎。
「我不會。」
陸慎連連擺手。
青年也不跟他客氣,又把煙扔給了胖老闆。
胖老闆笑呵呵的接住,點上抽了起來。
不一會兒,遊戲廳裡面就煙霧繚繞,熏得陸慎連連咳嗽。
他有點待不住了,看這倆青年玩得正酣,就悄悄的出門,又向火車站走去。
遊戲廳內,倆青年叼著煙,眯著眼睛,手握搖杆和鍵盤,你來我往,也不關注陸慎的離開。
又玩了一會兒,散煙的青年輸了一局,衝著胖老闆笑眯眯的說:
「老胡,咱們兄弟還沒吃中飯,能給買倆肉夾饃帶過來不?」
胖老闆「呵呵」笑了兩聲,卻沒有動窩,拿著一本雜誌繼續看。
「老胡,怎麼,小孩兒的飯能幫著買,我的飯就買不了?」青年眼睛一瞪,就要發火。
胖老闆放下雜誌,笑容收斂:「李二,都是在縣城混的,我還不知道你們兄弟的營生?我前腳出去,後腳這柜子就要買新鎖了吧?」
李二尷尬一愣,自嘲的笑了兩聲。「兔子不吃窩邊草,老胡,你這話就傷人心了。」
老胡又舉起雜誌,掐滅了手裡的煙。
「李二,聽哥哥一句勸,這營生長不了,真想發財,火車站就在門口,買張票去南方打工去。」
李二也不回應,用胳膊頂了頂旁邊的兄弟,「去,買倆肉夾饃,我要肥一點的。」
旁邊的兄弟指著屏幕,「再來一局,誰輸了誰去。」
倆人又是一陣龍爭虎鬥,三局下來卻是李二輸了。
「去,我是哥,你去。」李二作勢要敲旁邊兄弟的頭,旁邊兄弟馬上抱頭起身,恨恨的接過李二遞過來的五元錢,向遊戲廳外走去。
冬天的縣城,太陽下去的很早,這才下午四點多鐘,已經夕陽西下了。
陸慎回到火車站的小廣場,看到好幾個小吃的攤位已經擺上了。
「炒涼皮來一碗?」
「玉米,煮玉米」
基本都是簡單的吃食,陸慎倒是不餓了。
他揮揮拳,彈彈腿,又想到了遊戲裡面人物的動作。
這時候小廣場上的人多了點,他不好意思再去做大動作。
早晨那個涼棚,此刻有幾個年輕人正在打檯球,旁邊的座位上,多了幾個女孩子。
這幾個女孩子一看年紀就不大,都穿一身牛仔服,左右兩個穿著牛仔短裙,摟在一起笑鬧成一團。
中間有個長頭髮的,穿的是牛仔短褲,破破爛爛的,絲絲縷縷。
女孩子的笑聲吸引了陸慎的目光。
女孩子白白的大腿,此刻被夕陽的光照著,反射著刺眼的光。
「城裡人是真不怕冷啊。」陸慎心中感慨。
中間的長頭髮,牛仔短褲下面,是一條毛褲。
毛褲?
現在是春天,但是陸慎已經只穿秋褲了,總覺得穿毛褲有點誇張了。
似乎感應到了陸慎的目光,中間長頭髮的眼神和他對視了一眼。
這姑娘眼神挺犀利,鬍子也挺多…
陸慎此刻才發現,中間長頭髮的,是個男子,他坐在中間,摟著身邊兩個女孩子,手正搭在白嫩的腰肢上。
至於那毛褲,應該就是這大哥天生毛髮旺盛。
陸慎趕緊別過眼睛,裝作在看檯球。
那長發男倒是也不以為忤,看陸慎一眼,毫不在意的轉身,又和兩個姑娘鬧成一團。
此時,陸慎覺得肩膀一輕,背包似乎被人碰了一下。
他警覺轉身,卻沒看到什麼人,沒啥異常。
拿下背包,摸了摸在包最下面的錢,還在。
陸慎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太過敏感了,又把背包背回了背上。
這會兒,炒涼皮的香味一股股的飄了過來,陸慎乾脆坐到涼皮攤上,要了一大碗炒涼皮,就著茶葉蛋湊合一頓晚飯。
吃飽喝足,他就來到了候車大廳前。
還沒進大廳,就看到兩名警察站在候車大廳門口,一個抱著小孩子的婦女,正哭著向警察說:
「有人碰了一下俺,俺放在衣服裡面袋子的錢,再摸就沒有了,嗚嗚嗚,這錢是俺給孩子看病的錢。」
陸慎聽了兩句,就知道這是碰到扒手了,他默默的把背包從背後,挪到了胸口掛著。
進了候車大廳,這會兒人多了很多,但是座位還是有的,他找了個離車站工作人員最近的座位,坐了下來。
「兄弟,咱們剛在遊戲廳見過啊。」
陸慎剛剛吃了飯,此刻昏昏欲睡,卻聽到旁邊有人跟自己打招呼。
陸慎迷茫的抬起頭,看到眼前一個青年笑眯眯的臉,正是下午遊戲打的挺好的青年。
「是是是,大哥,你遊戲打的真好,你們不是包機嗎?怎麼不玩了?」
陸慎認出這是下午遊戲廳的大哥,另一個和他對打的人,卻是不知道哪裡去了。
「小學生放學了,都涌到遊戲廳來,太吵了,我們就不打了。」
青年隨意的應道,眼神卻不停的向車站門口飄去。
陸慎看這大哥有點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從何聊起,乾脆就沉默了。
此時,兩個警察從門口走了進來,四處張望著。
青年這才認真看著陸慎,問道:
「兄弟,你打工去,還是去上學啊?」
「我去見我媽,晚上的火車。」
陸慎看他這樣,心裡有點猜測,卻不敢確認,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著警察越走越近,青年越發坐立不安。
「看好自己的包,最近咱們火車站丟東西的人挺多。」
青年說著,還拍了拍陸慎胸口的包。
他起身向廁所走去。
「我去撒泡尿,咱們兄弟投緣,你等我回來,咱們繼續聊。」
看青年遠去,陸慎趕緊摸了摸包下方,硬硬的,錢還在。
陸慎又打開背包,卻發現自己的背包里,多了一個花布包。
他手伸進背包,把花布包輕輕搓開一個縫,露出一疊子四偉人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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