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千姽嫿 第23章 際痕一念4

    「無痕他就是想要聚集這烏山鎮所有靈者的靈力，好獲得重生。筆神閣 bishenge.com他太傻，雙笙之子，本就註定沒有自由。違背天道，只會遁入魔鏡罷了。」

    「你不是藥師嗎？而且是天界的神醫。難道沒有辦法治療自己？」姽嫿淡淡地說，樊傑是上神藥師，能救萬物，為何不替自己看看。

    「呵呵，我只能治療病，卻治不了心和靈魂。雙笙子本來就是逆天命，我們是兩個靈魂，兩個思想。無痕愛殺戮，我愛和平。你說是不是很好笑，救了一輩子的人，其實也殺了一生的人。無痕想掙脫這副身體，只有改天命，可是這代價太大了」

    「人都是自私的，無痕為自己的同時也是在救你，給你自由啊」姽嫿不禁感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和無助吧。

    「自由？倘若是用別人的痛苦，甚至生命換來的，恐怕也不會自由吧」無際無奈的哀嘆。他是醫者，師父曾教誨，醫者仁心，方能益人益物。

    「上神藥師樊傑，果然醫德過人。難怪鳶尾對你如此痴情，你治了一輩子的人，為何不治治鳶尾」

    「唉，我這一生最無法醫治的是我對鳶尾的心，這心病，無藥可醫。我不在乎生死，我只是怕鳶尾再次孤苦伶仃。如今你來了，我也可以放心帶著無痕離開了。可笑啊，我這一生竟沒無痕有意思，他做了自己想做的，娶到了我愛的人，更陪伴了我愛的人。可是，我呢？呵呵，守不了愛不了她，還只能帶給鳶尾傷痛。有時候，我想，也許，能讓她記恨住我一輩子，也是一種幸福吧。」

    聽到無際這般講述，其實姽嫿也不免一驚，她雖知道無痕與無際是兩個及其相像的人。卻從未想過他們會共用同一副身體，會是雙生子。回頭看，無際的眼眸里浸滿了淚水。

    姽嫿曾聽過古語言：世有雙生，不苦也悲啊。

    共有一副身體，卻有兩個靈魂，共生共滅，少的那份自由，應該滿是痛苦吧。自己不是聖人，不想像無際一樣，有護天下之心，只想自己愛的人在自己的保護下平安幸福。

    「樊傑，我只想問一句？」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還愛著鳶尾，是不是能確定現在的鳶尾還愛我？」

    「對」

    「從遇上鳶尾的那一刻起，註定了我今生只會愛她一人。現在，初心未變。可是，無痕對她的陪伴，估計也將我從她心裡抹淡了吧」

    「你就那麼肯定，鳶尾就這麼放下你？你就那麼寬容，把無痕送到她身邊？」

    「唉，我縱使看清萬物之病，也無法醫好我與鳶尾的過去。所以，她放不放下我，於我來說都是疼。如果我有選擇，那陪在她身邊的人一定是我」無際看著姽嫿，堅定的說道。可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啊。

    「行了，我識破你的身份，花這麼多的心思在你與無痕身上，只是希望鳶尾能好好活著，既然你曾錯過了給她幸福，就不該再留念」

    「錯過？不在留戀？哈哈哈哈，這些年的煎熬，以慢慢磨滅了疼痛。我已不再奢求她的原諒，一切都該放下了，放下了」

    「所以，你想如何？」姽嫿透過面紗看著，笑著笑著便淚流滿面的樊傑。他一身白衣長衫，看上去溫文爾雅，笑起來還很溫暖，有著上神藥師的高貴與和藹。如今這笑容配上淚水，卻人覺得他很脆弱很心疼。

    「姽嫿，我知你是夢魘。我呢，是藥師，所以我拿我的藥靈和你做個交易吧。就讓所有的一切在睡夢中結束，又從睡夢中重新開始吧」

    「樊傑，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當初的選擇沒有錯。所以，我可以救鳶尾，你回天界復職吧。至於無痕，我也可以替你解決。。。儘管你有萬語千言的委屈和痛苦，我也希望由我來結束這一切。錯是我開頭的，那對由我來結尾。就讓鳶尾一個人平安清淨的活著吧。」

    「姽嫿，當初你犯下的錯，於天下萬物，是死罪。與我們，是小錯。同你師傅救你，本是我的責任。我與無痕本是雙笙，所以沒有你這事遲早也要發生，所以傷了鳶尾，是我自己的錯，我與她終究需要一個結局」

    「樊傑，不管怎麼說。因由在我。我並不想欠你什麼，當初發生的一切，我都會為你向鳶尾說清楚的，你不必害怕。只是，我希望你們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不再相連」姽嫿眼裡划過哀傷，當初都是因為自己，不僅毀了鳶尾的幸福，還苦了果果。

    如今的自己，還不如做回一塊玉，雖然孤獨寂寞，但是總比帶給人痛苦來得好吧。

    「姽嫿，有些事並不是因你而發生的，事由緣，緣生果，躲不掉的。你不要跟鳶尾解釋，這一切就讓他這樣下去吧」

    「……」

    「況且，我心意已決。我需要回天界處理一些事，待我回來，姽嫿，希望你為了鳶尾為了烏山鎮，幫我一把。」無際起身，拭去眼角的淚花。向姽嫿微微俯下身子，表示請求。

    「你當真決定如此？」

    「是」

    「好……」姽嫿無奈的答應，這一諾，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把浩淵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鳶尾倚靠在床梁邊，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小傢伙，讓他安心的入睡。她本來花靈就弱，這一動便有些弱了。這幾日，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靈力在流失。

    看著浩淵的睡顏，鳶尾默默地喃呢著：寶貝兒啊，以後如果真遇見你的父親，姑姑希望你不要埋怨他。你娘親和你父親之間有太多的不該，可是，他們錯誤的愛卻有了溫暖的你，人生也算是值了。姑姑這一生，從來沒有恨過你娘親，更沒有恨過本來要成為你姑父的那個人。其實啊，姑姑不傻，有些事不是不明白，只是姑姑累了，不想去追究了……唉，你要好好長大，保護好你娘親。未來的路還有好長好長呢，寶貝兒一定要認認真真的走，姑姑不想走了，也陪不了你……

    「夫，夫人，我」一抹紅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房中，打斷了鳶尾的喃呢。

    「噓，有事我們出去說，浩淵在休息，小聲一點」

    「是，我在後花園等夫人」

    話音剛落下，紅色的身影，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鳶尾俯下身親了親浩淵的面頰，才緩緩起身走出房間。

    而床上的浩淵，正睡得格外的安穩，夢裡他正和爹爹在玩耍，正同爹爹娘親撒嬌呢……

    鳶尾一路來到花園，走到半空中鳶尾花的下面。

    「魅兒，出來吧」

    「夫人」一道紅色的影子突然出現我鳶尾身後，她叫魅兒，是鳶尾提點的小花妖，一直在為鳶尾辦事。

    「怎麼突然來見我？出什麼事情了？」

    「夫人，你的花靈怎麼越來越弱了」上次她離開時就發現鳶尾的花靈有問題，沒想到這次回來夫人面色有些慘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啊？夫人的靈氣這般弱了。

    「沒事，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夫人，我發現烏山鎮外發現有好多靈者屍體，他們死法都一樣，都是被吸食靈力而亡。可是烏山鎮靈石並未有顯示，連山神也不見蹤影。我想還是同你說說，雖然你不在天界任職，但是畢竟也有守衛這裡的義務，我害怕你」

    「無礙，你說的我自然會去調查清楚。你就好好的去修煉吧，只有自己強大了，才有能力去保護」

    「可是……」

    「別可是了。魅兒，我還需要你幫我一件事」

    「夫人，魅兒願意為您可以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那到不必，這個東西，你替我保護好，自有人來向你取」鳶尾用靈力從花靈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魅兒。

    「好啦，你回去吧。謝謝你了，魅兒」鳶尾輕輕拍拍魅兒的肩膀。

    「夫」

    「好啦，我還有事，你早點回去。什麼都不要再問也不要再管。」

    「那魅兒先走了，如果夫人有事，一定要叫我」魅兒擔心的看著鳶尾，當初生死之際，是夫人不顧一切的救了自己。夫人這一生都沒有過笑容，總讓她去尋一個叫樊傑的人，可她卻遲遲找不到。不論如何，她這一次，一定要找到樊傑，還上夫人對她的恩情。

    魅兒長得很乖巧，一身紅衣顯得她格外的動人，鳶尾待她就像親妹妹一般，真心希望她未來能好。

    「去吧，魅兒，照顧好自己」

    「恩，夫人」

    魅兒走後，鳶尾飛到半空中的鳶尾花里，這是她的花靈結界，她是靠這些花靈供養，花靈也需要她輸送靈氣。這美得動人的鳶尾花啊，當年在嫿靈山時，花兒們開得動人，如今卻在慢慢地枯萎。

    未來是什麼樣子的啊？她究竟還能有多少個明天呢？讓魅兒去尋樊傑的消息，一直沒有結果。樊傑啊，你可真狠心，我該如何，才能把你忘了……

    鳶尾不知不覺在花靈間睡著了，待醒來時，夜色開始降臨了，鳶尾才緩緩從花靈中飛下，一路走出花園。

    浩淵醒來，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木訥的看著安靜的房間。姑姑不在身邊，娘親也不知道在哪裡鬼混了。唉，自己還是去前堂和丫鬟奴才們玩耍吧，還是這些哥哥姐姐可愛……

    鳶尾一路走來，隔得老遠就聽到浩淵開心的笑聲。唉，孩子就是孩子，哭過後又是全新的一天。

    「夫人，您來了，要我去叫小公子？」路過的丫鬟，見到鳶尾，以為她是來接浩淵的。

    「不了，你去吩咐準備好晚飯。對了，今天可曾見浩淵娘親？」

    「好的，夫人。小公子娘親，我今兒一天都未曾見到。許是出去了，還沒回來吧」

    「好，你先去準備吧」

    「那奴婢先告退了」

    鳶尾笑著漫步走上前去，悄悄地蒙上正準備捉丫鬟們的浩淵。

    正跑得開心的丫鬟奴才，見鳶尾來了，嚇得準備開口問好，卻被鳶尾一個眼神示意閉嘴。他們就這麼呆呆的站著。

    浩淵開心的笑著，用小手抓著蒙著自己眼睛的手。

    「姑姑，您來啦」

    「不好玩，寶貝兒一猜就猜到我拉」鳶尾假裝不開心的放開了手。

    「夫人，夫人」丫鬟奴才們齊聲向鳶尾問好。

    「恩，你們陪小公子玩了一下午，早點下去休息吧。我帶小公子去吃飯了」

    「是，夫人，小公子」丫鬟奴才點點頭，乖巧的退下。

    浩淵調皮沖他們招招手。「哥哥姐姐，再見」

    「小公子，再見」丫鬟奴才們受寵若驚的回到。有了小公子，他們發現不僅夫人的笑容多了。整個府里都添了歡樂和熱鬧。

    浩淵笑著回頭牽著姑姑向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