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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風很享受這種家人帶來的溫馨,吃早飯的時候,正好胡商穆貴英的手下來龍泉村拉貨,李風就收拾好東西,搭著順風車去了大興城。
他的心情不錯,因為昨天又收到一條官方發來的消息:成功救助薛道衡,可以充值五貫錢。
不錯不錯,看來薛師還是比較值錢的!李風當然有理由高興,既然官方都這麼說了,證明薛師肯定不會再作死,他就不用再擔心隋煬帝把薛師加害了。
罪過罪過,怎麼能說老師作死呢,那是老師不畏皇權,為民請命,嘿嘿——
高興之餘,也有些無奈:薛師那可是一代文宗啊,結果才值五貫錢,看來,還是得靠數量勝過質量才行。
這也更加堅定了他組建醫療隊的決心。
令他稍加欣慰的是,看來並不一定要施展醫術,治病救人;只要能改變人物死亡的命運,也算是成功救治。這樣一來,救人的途徑又多了一條。
李風甚至設想:要是現在就把隋煬帝趕下台,那麼是不是等於間接救了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呢?
可惜啊,只能想想而已,他的實力,現在只怕連戰五渣都算不上吧?
進了城,首先拜謁的,不是薛師也不是虞師,而是裴世矩這位忠奸難辨的人。不要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的道理,單單李風的發財大計,也要著落到裴世矩這個複雜的人身上。
裴世矩此人,對東邊的高句麗還是西邊的西域,都非常熟悉。而且,暗中經營著這兩處地方的走私生意。而這兩處地方,也是李風最看重的,以後肯定會借用裴世矩的渠道,必須早早搭上這條線才好。
要是沒有拜師之前,李風是萬萬不會去跟裴世矩這種老狐狸周旋的,肯定被吞得渣都不剩。
但是現在嘛,他也算有了些根腳,有了跟老狐狸談判的些許資本。
打聽到裴府之後,李風便請求拜見。他極度懷疑,自己要真是一介布衣的話,肯定會被門口的下人給打將出去,進門就更不用想了。
估計是裴世矩對門口的管事有所吩咐,所以,李風還算順利地被領進府內。在書房等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裴世矩這才下朝回來,更換了一身便服,來見李風。
「原來是李丹心駕到,李丹心不去拜會兩位好師父,怎麼先到了我這裡。」裴世矩這傢伙一見面,就陰陽怪氣的。他自認為跟薛道衡虞世南之流的書呆子,不是一路人,那麼對他們的弟子,當然也就沒有好臉色。
李風面不改色,躬身施禮:「晚輩拜見裴公。裴公說笑了,國事最大,豈敢怠慢。」
說完,也不磨嘰,直接從攜帶的包裹裡面,取出來一個捲軸,雙手奉上。
聽他這麼一說,裴世矩倒是面色一正:看來,這小子剛剛拜師,尚未受到薛道衡這等腐儒的沾染。
他的名字之中,雖然有一個「矩」字,可是行事卻從來不循規蹈矩。裴世矩一直認為:成大事者,何懼小節!
等展開圖冊,裴世矩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這一看,就足足看了半個時辰。
並非圖冊不好,而是太好啦,上邊標註出了西域大大小小几十個國家的山川河流。而且和圖冊相配套的,還有文字介紹,各國的物產風俗等等,都十分詳盡。
最令裴世矩看重的,就是地圖之中,用紅色箭頭標註出來的三條道路,這就是著名的絲綢之路啊。
裴世矩素有大志,常自比漢之張騫,所以才主動請纓,要去經略西域,就是想要重現大漢絲綢之路的盛況。
這真是雪中送炭啊,所以,裴世矩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死死逼視著李風的眼睛:「小郎君究竟意欲何為?」
這一刻,李風感覺就好像被一頭兇猛的惡狼給盯住一般。好在,他是經歷過生生死死的醫生,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只是靜靜地對視著:「裴公何須如此,某又不是荊軻獻圖?」
裴世矩這才哈哈大笑,他知道面前這個少年是有膽色的,當初在金殿上都不肯向當今聖上臣服,於是捻著須髯道:「你想換什麼,如果不過分的話,我答應你。」
在他想來,對方必有所圖,無非是利益交換而已,這種交易,他見多了,也做的多了。
可是,李風卻搖搖頭:「此圖,只為助裴公一臂之力。」
「不可不可,你不說明白,我總懷疑小郎君別有用心。」也不知道這位裴世矩是不是在開玩笑。
李風又拱拱手:「晚輩只有一事相求,如今,我拜在薛師門下,薛師的理念,只怕會與裴公相左,到時候,還望裴公高抬貴手。」
「薛道衡倒是收了個好弟子,如此,我們便井水不犯河水。」裴世矩瞧著李風,覺得順眼多了,心裡竟然隱隱有點羨慕薛道衡。
本來他準備這幾日參薛道衡一本的,如此就罷了。
「多謝裴公高義。」李風再次拜謝,然後,便與裴世矩攀談起來,說的都是西域之事。不得不承認,裴世矩此人,見識不凡,能成為隋朝最出色的外交家和地理學家,絕非浪得虛名。
自從隋煬帝繼位之後,能跟上這位大踏步前進步伐的,也就裴世矩等寥寥數人。當然,隋煬帝步子邁得太大,把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都遠遠甩在身後,所以很可悲的成了孤家寡人。
出乎意料的,二人竟然相談甚歡,以至於家人備好午飯之後,裴世矩竟然還有些不舍:「丹心不必客氣,你與我之子侄無異,等用完午飯,我們繼續暢談。」
這就看出來能侃的好出來,尤其是李風早就做足了功課,投其所好,要不是年齡差距太大,估計都被老狐狸引為平生知己了。
李風也正有此意,他還有最主要的東西沒掏出來呢,剛才的西域地圖,只是開胃小菜。
落座之後,裴世矩在主位坐了,李風和裴世矩的兒子裴宣機左右相陪。裴宣機是個年輕俊秀的小伙子,面上總是帶著些許笑意,給人的感覺很親善。就是不知道骨子裡,是不是得到父親的遺傳。
就是吃飯的時候,在家用慣了飯桌和椅子,到這還得跪坐在蓆子上,前面放著一個小案幾,有點彆扭。
這樣算起來,人家隋朝還挺講究的,實行分餐制。瞧瞧裴世矩這個老狐狸也是這般做派,李風心裡也就平衡了。
菜餚還是非常豐盛的,豐腴的侍女,來來回回,裊裊娉娉,很快,案几上就堆滿了。李風當然也不客氣,
「宣機,可與李小郎吃幾杯酒。」裴世矩顯然心情不錯。
李風這才好像忽然想起來似的:「差點忘了,我帶來自釀的水酒,請裴公品嘗。」
說罷,起身尋到自己的包裹,取出來一個小陶罐,比拳頭也大不了多少。裴世矩父子相視而笑:到底是孩子,這點酒,也就夠你這樣的少年飲用。
先給裴世矩斟酒,所用的酒具十分講究,竟然是白瓷酒器,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多是陶器,瓷器可是稀罕玩意。
「此浮白釉也。」看到李風的目光落在潔白的酒具上,裴世矩也頗有些自得,「此乃何稠大人所制,他素來與我親厚,故此相贈,價值千金。」
何稠嗎?李風還是知曉的,絕對算得上大隋的第一能工巧匠,也難怪老狐狸自得。
不過,當李風斟上清冽的美酒,隨著一陣陣醇厚的酒香散發出去,裴世矩臉上的炫耀之色,很快就被震驚所取代。
「此酒甚烈,裴公可小口啜飲。」李風還不忘好心提醒一句。
其實說了也白說,人家平時都喝慣了,端起來就想干。裴世矩還算小心,端起來喝了一大口,然後,鼓著腮幫子,騰地一下,臉都紅了,雙目睜得溜圓,用手點指李風。
裴宣機一瞧可急了,起身直奔李風而去:「豎子爾敢,竟然毒酒謀害我父,納命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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