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你這麼快就能來法國簡直太好了。.」約瑟夫正一刻不停的盯著火車站的出口,火車已經到站,正式準備接人的時候。不過,平時總是一副意氣風發的約瑟夫,臉上帶著難言的擔憂,平時菸癮並不大的他,就一會兒的功夫,腳邊就多了六七個菸頭。
遠遠的看到王學謙,就三步並兩步的跑了上去。
王學謙早就知道了巴黎的事,羅貝爾就在談判團抵達巴黎的時候,出席了一次歡迎會,之後就一再推脫。要麼就是安排那些只有法國人才會喜歡的沙龍聚會。等於是把整個代表團都晾了起來一樣。不過他也沒有怪約瑟夫的能力不濟,畢竟這裡是法國,別儒家族的地盤,他們這些過江龍,能有什麼樣的結果,最後還是看人家的面子。
「談判不順利?」王學謙開口問道。
約瑟夫苦笑道:「何止不順利,羅貝爾這老狐狸,年紀不大……太狡猾了……」突然,約瑟夫看到了一個生面孔,中止了剛才的談話。
「怎麼跟來了新面孔?是馬修派來的人嗎?」
別看赫斯特長的人高馬大的,但是絕對不是當保鏢的料,因為這個傢伙眼中沒有凶光,溫順的像只綿羊,眼神有些飄忽,更像是一個商人。
「赫斯特,英國電氣公司的老闆。現在正在倒霉運,不過很有希望在短期內轉運。」王學謙笑著介紹道,對於赫斯特來說,這不過是一個開始,王學謙的心裡根本就沒想過要跟赫斯特簽訂供銷合同。
因為,這不過是蠅頭小利,不過英國電氣公司確實讓他看到了希望。
各國越來越重視電氣設備的製造,只要英國電氣公司能夠在該領域中有所突破,或者擁有一些補充英國進口的商品,英國政斧不會坐視不理。
比利時的電氣展覽不過是一個開始,拉開一個巨大帷幕的開始。
「很高興認識您,約瑟夫,泛美銀行總裁。」
「赫斯特,銀行總裁?」驚異的看著約瑟夫,赫斯特頓時熱絡起來,銀行,銀行好啊!要是能貸款成功的話,他的工廠就不用擔心被收走,自己也不會短時間內破產,只要撐過了這段曰子,等到機電行業的春天到來,他相信,他的公司和自己,絕對不會被時代所埋沒的。
不過,赫斯特也從剛才的隻言片語中探聽到,這位美國的銀行家,似乎碰到了大麻煩。
赫斯特只能把他想要的貸款拖一拖,他堅信,只要跟在王學謙的身後,肯定會有機會的。
約瑟夫一行人和標誌的談判非常不順利,羅貝爾什麼都談,就是不談如何合作。
白天是遊覽,溫泉,夜裡是法國人最喜歡的沙龍。
說是沙龍,其實跟紐約的社交舞會沒什麼大的區別,不過擁有一些鮮明的主題,法國人喜歡講究,但不是英國人的死板,開口藝術,閉口文藝的,讓混跡慣了紐約社交場的上流精英非常不習慣。
可是又不敢說什麼,只能硬著頭皮等待著對方的耐心一點點的耗光。
就像是一個巨大金礦擺在面前,采不得,只能幹看著,就別提有多難受了。
汽車公司一曰不開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約瑟夫突然想起來什麼,對身後的僕人說道:「告訴比利少爺他們,人接到了,準備回去。」
讓赫斯特震撼的事情發生了,在火車站廣場上,很開就組成了一個十幾輛各種豪車組成的車隊,顯然這些身份不平常的人只為了一個目標而來,就是王學謙。
難不成,他也是銀行中的一員?
被安排在後面的汽車上,赫斯特連抱怨的心情都沒有,心裡一個勁的盤算著,到底借多少錢合適?20萬英鎊,至少能讓他的工廠維持兩三年,還是50萬英鎊,這樣的話,可以擴大生產線的規模……
反倒是在王學謙做乘坐的凱迪拉克汽車上,比利-亨廷頓氣咻咻的抱怨著傲慢的法國人簡直快讓他瘋掉了:「我不過是分不清洛可可風格和新古典風格的區別,再說了,這種看上去差不多的東西,誰會去注意啊!」
「然後呢?」王學謙嘴角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順著比利的話問道。
比利-亨廷頓卻咬牙切齒的說:「然後我就成了那次藝術沙龍中最大的笑話,甚至連宴會上跑來跑去的狗,看我的眼神都帶著鄙視。那群艹蛋的法國人更像是躲著臭魚一樣,裝腔作勢的捂著鼻子,好像我身上臭不可聞似的。」
「可是我臭嗎?你聞聞……我臭嗎……」
比利-亨廷頓法國人的沙龍很少接待美國人,一般在他們的眼中,美國人有的是暴發戶,揮舞著支票,除了購買法國的奢侈品,促進消費之外,一無是處。
王學謙看著比利-亨廷頓一副怨氣衝天的樣子,突然笑了。
「威廉,你太不夠朋友了,還笑話我?」
比利-亨廷頓幽怨的看了一眼王學謙,失落的樣子,就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可王學謙知道,這傢伙事裝的,一貫風格我行我素的比利-亨廷頓,怎麼可能被這些流言蜚語擊倒?
「威廉,你來巴黎真的來對了。下次沙龍的時候,有你在,我看那群法國人還嘚瑟的起來?」
比利-亨廷頓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一樣的看著王學謙,渴望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求救的味道,不過王學謙可不會中計,跟法國人比高雅,不是找死嗎?
能將絲襪當成展現男人魅力的國家,真心傷不起。
或許,藝術家都是長著一顆火星人的腦袋,而法國的上流社會,都是集體從火星移民而來的,根本就不能算是地球人。
王學謙心驚肉跳的搖頭道:「我可不會幫你去跟法國人找回面子來,這東西誰丟的誰去找。」
約瑟夫-雅克在一邊起鬨道:「比利-亨廷頓你就別裝可憐了,我早就說過,威廉絕對不會吃這一套。」
「我……」比利-亨廷頓有氣無力的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哀怨的嘆氣道:「要是我能鎮住這些法國佬,也不會找威廉來求救了。」這句話倒是真話,不過比利-亨廷頓的行為肯定不值得同情。這傢伙的姓子,肯定是想要在法國人面前擺譜來著,順便感受一下巴黎美女的熱情,只是結果比較糟糕而已。
王學謙於心不忍,想了想,出了一個主意:「下次去沙龍,也別說什麼藝術,就說科技。」
「法國的科技不比美國弱啊!」比利-亨廷頓氣餒道。
作為時尚之都,巴黎的地位絕對是不容動搖的,尤其是在接待新事物上,並不會比美國慢多少。
美國能見到的東西,法國都能看到。
王學謙說:「別這樣妄自菲薄,紐約和巴黎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在紐約已經幾乎看不到馬車的影子,而在巴黎,馬車還是非常常見的。法國就像是20年前的紐約,空有大量富麗堂皇的皇宮和博物館,但是街頭卻有臭烘烘的馬糞味。」
「然後呢?」比利-亨廷頓小心翼翼的眨著賊兮兮的眼珠子,猜不透王學謙想要說什麼?
王學謙攤開雙手,宛然笑道:「如果有法國人問你對巴黎的印象如何,那麼就說,巴黎給人最大的印象就是人和畜牲一起生活在富麗堂皇的皇宮裡。」
比利-亨廷頓吸了吸鼻子,細想一下,還真有這樣的味道,點頭道:「等回去前,我就豁出去了,大不了以後不來巴黎了。」
對於比利-亨廷頓來說,巴黎的境遇確實讓他不太開心。
這次歐洲之行的結果簡直可以用糟糕兩字來形容,但也不是毫無收穫,至少霍夫曼的時裝推銷,還是達到了不俗的效果。
不少設計師眼熱於紐約時裝周的商業氛圍,相比巴黎,更實惠的就是能有大把的美元入袋。
其實別儒家族安排給約瑟夫他們的住處距離火車站很近,汽車開過塞納河,轉了兩個彎,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抵達了住處。
走出汽車,王學謙抬頭看了一眼愛麗舍大街上的這棟府邸,心說有的談。
而赫斯特聽到整棟府邸,都被包下來了,臉色頓時有些慘白,心說:「好大的場面。」
在巴黎郊外的一處莊園裡,羅貝爾、阿爾法幾個堂兄弟正聚在一起,品著紅酒,對於羅貝爾的固執,幾個兄弟也是無可奈何。汽車工業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與美國公司合作,能夠獲得最先進的汽車製造技術,但是付出的是整個法國的市場。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能掙錢,這些都不過是一些小問題。
「羅貝爾,難道你真的想要放棄汽車工廠?」
僕人在羅貝爾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他卻在擺弄著手中的水晶紅酒杯,顯得心不在焉,別儒家族掙錢的行業很多,但掙大錢的工廠確實寥寥無幾,汽車工廠正是別儒家族振興的希望。見到兄弟的質問,羅貝爾臉色陰沉道:「我不談判,是有我的考慮。」
「別忘了,工廠的錢可不是你的,而是家族的。」阿爾法不客氣道。
羅貝爾輕蔑的看了一眼其他幾個沉默的兄弟,心中瞭然,原來如此,讓最沉不住氣的阿爾法挑頭,不過你們還是太嫩了一點:「你不覺得,這次美國人來的氣勢洶洶?想要壓倒家族的意思很濃?」
這話一說出,幾個兄弟突然變色,緊張的看著羅貝爾。(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9s 3.660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