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貝爾-別儒抵達巴尼奧爾已經是夜裡,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悄悄的入住了別儒家族在小鎮上的別墅,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還是吃不准王學謙的身份,只是泛美銀行的高級員工呢?
還是另有身份?
畢竟,東方人能夠進入美國上流社會的機會要比白人難的多,一個東方人的身份,進入銀行業的合伙人已經是非常讓人吃驚的了,更何況擁有決策權。
這已經不是普通合伙人應該擁有的權利,更像是大老闆的一言九鼎。
再說,歐美人反對華夏人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理由,和英國一樣,法國在東方也擁有很多殖民地,包括安南等地,都擁有大量華裔的後人。但是法國的當政者很反感華裔,並不是因為華裔不聰明,工作不勤奮,而是顯得太聰明,只要擁有一點點的機會,就能創造出一片屬於他們的天空。
在南亞,除了殖民政斧擁有大量的財富之外。更多的社會財富被華裔控制著,糖業大王、錫業大王、報業大王,銀行家等等
很多歐洲的殖民當局發現,只要稍微讓這些華僑有一點點的機會,他們就會從一個不值一文的街頭苦力,變成富豪基層的一員。而且更可怕的是,華人對教育的重視,簡直把教育起當成了精神的延續,可以說,這些人從一個變成商人的那一刻,就擁有一種執著的精神和信仰,這是歐洲人所不具備的。
所以,對此法國人也明白,只能壓制殖民地華人的崛起,不斷的讓土人挑起事端,才能讓他們的統治長久保持下去。
王學謙的華人身份,就讓羅貝爾有些懷疑,他在這次談判中的地位。
是一個只有建議權的智囊?
還是另有身份?
至始至終,羅貝爾-別儒自己都不願去想,王學謙是整個談判,甚至泛美銀行財團的大老闆,因為這在他的固有思維作祟。
從巴黎,紐約,不斷的聯繫。
別儒家族動用了一切能夠動用的關係,來查王學謙的身份,包括在學校里的學籍,畢業之後的求職等等
不過有些消息他是事先知道的額,王學謙應該就是當初和麥金萊一同研究出汽車懸掛底盤的發明家。結合麥金萊在泛美銀行中的地位,羅貝爾心頭頓時心頭一涼。
這個消息,讓羅貝爾即便抵達了巴尼奧爾,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給羅貝爾-別儒的震撼還只是開了一個小頭,隨著別儒家族在美國的關係網的動用,不斷的有人開始尋找東方留學生,在紐約,波士頓,費城,任何一個可能跟王學謙有關的蛛絲馬跡都被翻找了出來,但是不到一天,卻讓這些本著幫忙的人大吃一驚,不少人氣的在大洋彼岸大罵羅貝爾白痴,讓他們惹上了不該惹上的麻煩。
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是半夜。
亞伯住在別墅的客房裡,而羅貝爾在二樓的主臥,房間的燈一直亮著。
放下電話,亞伯沒有聽到主臥的方向有任何聲音,還以為羅貝爾已經睡著了。帶著從紐約傳來的消息,亞伯站在羅貝爾的房間門口,來回的走來走去。
「亞伯,門沒關,進來吧!」
當亞伯推開房門的時候,看到沙發邊上的立體檯燈亮著,而羅貝爾穿著睡衣,卻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著一本有些發黃的舊書,肯定是因為睡不著,而起來看書打發時間。
「有什麼事?」
「巴黎剛剛打來電話,紐約已經傳來了消息。」
「是那個東方人的消息嗎?」
羅貝爾-別儒合上書本,隨手放在沙發的扶手上,站了起來,但是當他看到亞伯的表情中帶著猶豫和不忍,一時間也吃不准,難道是紐約傳來的是壞消息?
可他又很奇怪,在壞的消息,有比現在的情況還要糟糕的嗎?
「放鬆點,亞伯。難道你還以為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消息嗎?」事實也確實如此,羅貝爾-別儒抵達巴尼奧爾,但是卻不敢冒然跟泛美銀行的代表們見面,這已經是心虛和膽怯的表現,在商談中,他已經失去爭權奪利的資本。
亞伯苦笑道:「事實上,我們還是低估了那個東方人。」
「哦?」
羅貝爾-別儒目光一愣,挑眉道。在他看來,約瑟夫-雅克才是這次談判的關鍵,至於為什麼會突然不告而別,離開巴黎,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別儒家族因為自身籌措資金需要時間,一再拖延工廠的開工,所造成的。
亞伯不得不將他從電話里聽到的消息,一字不差的告訴了羅貝爾-別儒:「我們在美國的朋友們很熱心的幫我們收集那個東方人的消息,很快,這個人的身份就有了眉目。」
「是美國人?」
「不是,華夏人。王學謙1910年留學美國,先後入讀哥倫比亞大學和普林斯頓大學,26歲,博士學位。擁有官方的正式身份,因為17歲是在美國度過的,並在美國接受高等教育,享受在美國的永久居住權。但是並沒有加入美國國籍。」
羅貝爾-別儒心說:原來是留學生,應該還是公費留學生,算了一下時間,應該是清朝的留學生。很年輕,已經踏入社會的精英階層,這樣的人才,任何苛刻的國家,都不會為他關上大門的。
但是亞伯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說道王學謙的身份,這讓羅貝爾-別儒頓時有些不滿道:「還有呢?」
亞伯為難的看著羅貝爾-別儒,不得不硬著頭皮說:「然後家族在紐約,新英格蘭的朋友們無一例外的受到了警告,不得不深入調查。」
「是黑幫嗎?」
羅貝爾-別儒眼神中流露出不屑的表情,見多識廣的羅貝爾,很快就聯想到了是黑幫暗中搗鬼,在美國的西海岸,華裔黑幫的勢力很大,甚至控制了一些城市。
這也搞得其他種族的移民,跟華人之間的關係很僵。
但這也是美國的政策導致的,一部法案,讓華人徹底跟美國政斧站在了對立面,主要是在加州,這種矛盾更尖銳一些。
亞伯心說:要是黑幫,就好辦了。問題,不是黑幫。
「不,是軍方。」
「軍方?」羅貝爾-別儒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如果是軍方的話,那麼王學謙的身份就變得更撲朔迷離起來,但是他猜不到王學謙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羅貝爾-別儒手指敲打手邊的書本封面,腦子一片混亂,口中喃喃道:「軍方,他會是什麼身份呢?」
「太古怪了?」
……
正當羅貝爾-別儒在巴尼奧爾的別墅里,猜測王學謙的身份的時候,在瑟堡港,清晨第一縷陽光從大陸東邊照耀大地,整個海岸都變成了金黃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沐浴在金色陽光的富饒大地,充滿了神奇的元素。
當第一艘躍出海岸線的輪船,煙囪冒著滾滾的黑煙出現在瑟堡港外的時候,麥金萊和隨從的工程師,助理,都齊刷刷的等在了港口。
中午完成了通關手續之後,從貨輪上吊下了六個大木櫃。
但是麥金萊並沒有當場拆開,而是讓人準備卡車,將木箱運送在先前聯繫好的一個小工廠。
一天之後,六輛嶄新的小汽車,在工廠完成了調試,開上了去巴尼奧爾的公路。
一戰給法國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但對於法國來說,也並不是沒有好處。
至少法國的公路修建是歐洲最優秀的,當所有的戰備公路在戰爭結束之後,轉入民用之後,法國已經完成了整個國家的公路網絡建設。這甚至要比美國和英國都要超前不少。
當然,美國是因為國土地方太大,無法在短期內修建龐大的公路網絡,而法國確實為了戰爭,已經竭盡全力。
兩者不能同曰而語。
在回巴尼奧爾的路上,里奇坐在麥金萊的身邊,喜歡開車,尤其是按照自己的意圖設計完成的汽車,率先嘗鮮過把癮是無可厚非的。
再說了,這款汽車一共才建造了12輛,完全都是用來實驗姓質的,是用來測試新開發的發動機姓能的,不過汽車的外觀有了很大的改變,除了只有兩個座位之外,空間上並不大,但是顯得更加緊湊。另外一個特點就是,運用了空氣動力學,汽車的外形看上去更符合運動風格,減少空氣在行駛中的阻力。
全新的懸掛底盤,電噴發動機,款型輪胎,在過彎的時候,也不會擔心速度過快,而出現意外;增高的座椅靠墊,能夠更好的保護駕駛者的安全。
總之,這是一款完全不同於這個時代風格的汽車。
但看上去卻是非常讓人舒坦的汽車。
里奇還在擔心,要是讓王學謙看到,他們連發動機試驗用的汽車都組裝完成,開了出來,會不會生氣。畢竟,麥金萊動力研究所也好,泛美銀行也罷,都沒有下屬的汽車公司。
所以,從產地來說,麥金萊所開的汽車,完全出自地下工廠,是一件標準的三無產品。
「麥金萊博士,要是大老闆看到我們把汽車造成這個鬼樣子,會不會勃然大怒?」里奇雖然覺得流線型的汽車有一種靈動的美感,但是卻不敢保證,王學謙會欣賞這種設計。
麥金萊故作高深的笑道:「你以為這個外形是我獨創的?當時我跟威廉在大學邊上的小作坊里,研究汽車懸掛底盤的時候,就看到過他畫過的稿紙,其中就有這一款汽車的樣子,我不過是把他的那時候的設想,變成了現實而已。」
里奇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他們是來參加財團和標誌汽車之間的談判的,可不是來參加三個月之後的巴黎車展的,而且這款汽車上很多專利都沒辦法申請,比如一些細節姓的外觀專利,要是被其他汽車公司模仿,除了底盤和發動機的部分技術可以申請專利之外,外形和概念,都不會受到保護。
「但是開幾輛汽車去巴黎,會讓別儒家族改變主意嗎?」里奇表示很懷疑,好像是在做一件完全毫無用處的事,讓他興趣索然。
麥金萊想了想,是有點狗拿耗子的多管閒事了,可是法國人的傲慢讓他當時氣的七竅生煙,說什麼連汽車都沒有造過,新工廠的決策權,如果放在泛美銀行手中,會讓新工廠遭殃的,還是得讓專業的標誌汽車的生產團隊來接手。表面上看,這話很對,畢竟泛美銀行缺乏這方面的經驗。但是太氣人了,顧不了那麼多。直接發電報,讓研究所將六輛組裝好的汽車,運送到法國。
麥金萊雖然心裡沒底,但是還是梗著脖子,一副死硬到底的樣子,說:「你不明白,這是我們的秘密武器,如果這些汽車出現在巴黎街頭,肯定會嚇法國人一跳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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