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負了?」
「沒有!」
聽著話筒里哭哭啼啼的珍妮特語氣中那委屈的語氣,王學謙不覺好笑,這位可是婦女運動的領袖級的人物,國會議員。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難不成會被一個東方老太太給嚇的語無倫次?
「媽媽來紐約了,你們相處的好不好?」
王學謙脫口而出,雖說他是知道珍妮特在家的處境,肯定很不妙。和陳玉舒在一起,就是再強勢的人,也難以強硬起來。尤其像是珍妮特這樣的女人,外剛內柔,一定是被吃的死死的。
而且,王學謙能很清楚的發現話筒被捂住的偷偷摸摸,心說:「這個女人,難不成真的成了驚弓之鳥了?」
美國女孩不是很強勢的嗎?
再說,珍妮特還是一個女政客,女權運動的先驅。擁有很高的社會地位和聲望,按道理,她不是不會在氣場上弱於陳玉舒的啊!
很快,珍妮特的聲音仿佛一下子鬆弛了下來:「媽媽去公園散步了,帶著燕妮。」
「燕妮,是我們的……」
「嗯!」
「威廉,我有一個請求,能不能讓我搬到皇后區的別墅去,我不太適合和老年人住在一起。」珍妮特小聲的嘀咕道,王學謙的腦海中能想像畫面很緊張,珍妮特坐在電話機面前,小心的環顧四周,深怕被陳玉舒發現。
王學謙也有點不解和納悶,好像他紐約的朋友和情人,都害怕老媽。這是一個讓人憂傷的問題。
雖然不能明確開口和母親分開住,但是王學謙在電話里讓珍妮特心情大定,因為王學謙下午就會回到曼哈頓。至少,她的苦日子,有人和她一起分擔了。
人就是這樣脆弱,再倒霉的時候,恨不得有最親密的人和他一起分擔痛苦。這樣似乎疼痛也會緩解似的。
下午,上東區。靠近河岸花園街的臨街公寓。
王學謙仰頭看了一眼熟悉的房子,房子的底樓其實只有一個功能,原先是安放馬車,現在更多是有停車場的功能。二樓作為宴會。廚房,只有三樓、四樓的房間才會作為主人的臥室。
從汽車上剛剛下車,王學謙就看到羅伊,曾幾何時,他都快忘記了在美國的那段時間裡。他有一個小跟班,叫羅伊。
羅伊坐在臨街的石頭街沿上,腦袋一點一沉的似乎在打盹。
汽車的喇叭聲驚醒了他,茫然的抬眼,一開始眼神還帶著一種呆滯的,仿佛沒有睡醒的迷茫,可隨著羅伊的目光停留在王學謙的臉上的那一刻,他驚喜的發現,改變他命運的那個男人回來了。
「先生,是您嗎?」
「怎麼。羅伊,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先生,能見到您真的太好了。我天天都想念您,可是卻不能去民國,只能盼望著您回到紐約,記得還有一個僕人,忠實您的僕人,羅伊。」羅伊煽情的語言並沒有讓王學謙感動,不過心頭的感慨一點都不少。
離開美國兩年,這裡的一切似乎都沒有多少改變。
但是自己的心態卻截然不同了。記得當初羅伊是王學謙租房的門房老頭介紹的,之前的羅伊似乎是一個慣偷。從來不記他說起過自己的家庭,不過幹活賣力,從來不抱怨。在年輕人中非常少見。
「你怎麼在門口,不在家裡?」
「夫人讓我來門口等您。」
「哦,史密斯管家呢?怎麼沒有看到他?」王學謙進門之後,沒有在樓梯的休息間看到管家,這讓他想要詢問的家裡情況的計劃落空了。
羅伊小聲道:「管家去紐約圖書館了。」
「他去圖書館幹什麼?」王學謙好奇道:「不記得史密斯喜歡看書啊!」
「並不是他自己看,而是老夫人每過兩三年天都會擬定了一張書和雜誌的單子。然後讓史密斯去圖書館帶回來。一部分是老夫人自己看的,另外一部分是讓夫人看的……」
「等等……你是說老夫人讓管家去圖,然後安排給夫人看?」
「沒錯。」羅伊漏出他那如同皚皚白雪一樣潔白的牙齒,笑的非常開心:「夫人每天都要研究老夫人的作業,最近做的最多的是寫社論,還有通過以前的案例,研究處理方式。當然,這些對夫人來說很難,可難不住老夫人,她是我見到過的,最睿智的長者。」
王學謙納悶的看著羅伊,這傢伙,一開口就拍馬屁,要是他的主人珍妮特聽到這些,心裡會這麼想?
總不會覺得羅伊這個小傢伙叛變了吧?
等進入三樓的客廳,王學謙看著坐在沙發上,逗著一個嬰兒的婦人,他絕對不會認錯,那就是陳玉舒。
而珍妮特趴在茶几上,一手蒙著腦門,皺眉苦臉的看著王學謙,在兩人一瞬間見面那一刻,珍妮特的表情中透著一種驚喜。但隨著陳玉舒低沉的咳嗽聲,珍妮特就差沒有嚇的哆嗦起來。
「母親!」
「小子,你女人有沒有給你告狀?」
王學謙訕笑道:「沒有,哪能呢?」
「少糊弄你老娘,反正我也不在乎。你找的這個女人,哎,要不是她是一個女人,美國的國會需要一兩個國會女議員用來宣揚他們的民主,她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陳玉舒一臉嘆氣的看著珍妮特。
將手中的女孩遞給了兒子,笑道:「不過燕妮看著挺像你的,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坯子。」
或許是父女連心,一直對陌生人非常反感的燕妮竟然在王學謙的懷疑,不哭不鬧。還張開小嘴笑了起來:「叫爸爸!」
「唉唉!」
「剛會開口叫奶奶,還不會叫爸爸!」陳玉舒理所當然的說道。
「都已經會叫奶奶了,那可定會叫爸爸媽媽了啊!」王學謙驚訝道。
對此,陳玉舒表現出理所當然的表情道:「燕妮和奶奶親,第一個會叫的就是奶奶!」
「媽,我們一家人團聚很不容易,您看,是否讓珍妮特別再工作了?」王學謙試探的說道。
陳玉舒怒其不爭道:「這也不是工作,而是作業。眼下的美國政壇非常微妙,據我研究。民主黨內部的隔閡短時間內無法獲得妥協,對立的情緒還是非常嚴重的。而共和黨內部過於保守的思潮,讓民眾非常失望,老百姓更願意看到一個積極的政府。而不是一個暮氣沉沉的政府,這有違美國精神……」
陳玉舒侃侃而談的樣子,對王學謙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樣,無法理解。
更難理解的是珍妮特……如果在以前。她絕對是婦女運動中的領軍人物,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讓她擁有超凡的影響力。
可是在陳玉舒的眼中,簡直就是不求上進的典範。
「哎,珍妮特,你要知道婦女運動讓民主黨內部分裂,但根源不在婦女運動上,而是民主黨在施政綱領上的矛盾。但是對於你來說,結果就絕對不一樣了,你可以利用這種微妙的關係。獲得更多的選票,競選參議員,甚至在條件成熟的時候,代表共和黨參加總統競選,而不是呆在毫無用處的眾議院,充當一張可有可無的選票。」
「所以,演講和社論是考驗一個政客最基本的素養,也是你的軟肋,需要不斷的加強。別指望你的國會眾議員身份,能夠給婦女的社會地位獲得翻天覆地的改變。軟弱的眼淚只能讓人更加軟弱無助。記住,一個政客可以落淚,但只能是鱷魚的眼淚……」
「一個眾議員的身份,絕對是拖累你的前途的羈絆。丟掉,才是最該做的。或者,在恰當的時候,爭取一下進入內閣的機會,哈定的內閣雖然普遍的評價不高,但是財長梅隆。商業補償胡佛,都不是普通角色。即便無法進入內閣,但還可以爭取一下教育局長的位置,在內政部下的教育局長,這是一個積累名望最好的選擇。不太礙眼,但是能夠有很多被人關注的機會……你應該慶幸,在美國當一個政客,而不是在民國。這個國家的政治手段簡直粗鄙的讓人不忍戳破!」陳玉舒的語氣,仿佛她如果是一個美國人,說不定也要過一把競選美國總統的癮。
就連王學謙也覺得,珍妮特擁有老媽在後面幫襯,是一件幸福的冒泡的事情。
但如果對一個沒有雄心壯志的女人,這一切都是莫大的壓力。
他似乎能夠感受到珍妮特所面臨的壓力,一方面,她也希望改變自己,改變婦女運動停滯的局面另一方面,她覺得自己是絕對無法勝任內閣成員的角色的,國會下議院的議員,是一個非常符合她性格的身份。
但是在陳玉舒略帶蠱惑之下,內心糾結的珍妮特茫然的抬頭看著女兒和王學謙,心中仿佛在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我該怎麼辦?」
下午的時候,珍妮特終於找到了和王學謙單獨說話的機會,王學謙先開口道:「按照你的性格,就算是確認了我老媽的身份,你也不會叫她媽媽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哎,我原本以為自己很能說的,但是你媽媽太能繞了,我一次沒有贏過她,最後……」
「好吧,不說這個問題了。」王學謙問:「你是想問我母親的建議對吧?」
珍妮特飛快的點頭。
王學謙開口道:「我認為你應該認真考慮我母親最後一段話的內容,就是爭取一下教育局長的位置。聯邦政府不是不重視教育,而是對學區和地域的限制,讓教育局原本應該成為內閣一級機構的政府職能部門,成為了內政部下的一個局。但正是因為這樣,這個職位獲得起來才更容易。如果在你的推動下,能夠讓學校男女同校,男人和女人可以擁有一樣的機會來獲取知識,這本身就是婦女運動的勝利。比你們舉辦婦女集會的社會意義,要大的多。」
「可是教育局長不太容易獲取吧?」珍妮特不安道。
王學謙笑道:「我的笨女人,哈定政府飽受質疑,他需要一個正直的人豎立政府形象,而你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另外你還是共和黨成員,只要在恰當的時候,表現出你的這個意願來,我想哈定會迫不及待的讓你如願的。而且教育局長雖然職位不高,是內政部下的一個局,但是卻能夠輻射到美國社會的精英階層,只要稍微做出一點成績,就會被人記住。」
「這麼容易?」珍妮特吃驚道:「為什麼你和你母親都是民國人,卻對美國的政壇怎麼了解?」
對於這個問題,王學謙認為很傻很天真,民國政壇才是真的亂成一鍋粥。
手段也層出不窮,有人用三十六計,有人用孫子兵法,也有人用帝王心術,講究平衡。只要能夠想得到的陰謀,都能在民國大地上找到,並發生著。
在這樣的國度被錘鍊過的政客,沒有理由畏懼任何一個西方國家的政治環境。
這章是昨天的,本來準備晚上更的,可是網站上不去,改成了早上,今天更新正常進行。手中有月票的朋友,多支持一下這本書,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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