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白夜他們暫時居住的客店裡,應白夜和靈溪坐在一邊,坐在他們對面的,是一個一身紅色的少女。伏魔府 m.fumofu.com
上身著著一身紅色的衣衫,下身則是露著半截白皙玉腿的紅色衣裙,腳上踩著的是一雙赤紅色的短靴。
看的出來,這姑娘確實是對紅色情有獨鍾。
她坐在座位上,眼中好奇毫不掩飾地打量著面前的兩人,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夏悠然,九夏商會的大小姐,曾經在北蒼靈院求學過一年。」
靈溪向著應白夜開口介紹道,然後轉頭看向夏悠然,正要繼續開口,就被夏悠然伸出的玉手給攔了下來。
「靈溪姐,我認識,應白夜嘛,現在北蒼大陸誰還不知道這位的啊,況且,那天在鎮蛟城的人里,也有我在場。」
聽她提到鎮蛟城,應白夜抬起眼眸,多看了她一眼。
說起來,當初能安安穩穩地入城,還多虧了天元商會的車隊,當時在車廂里的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就是面前這位夏悠然。
不過,應白夜倒是沒有想到,她會和靈溪認識,而且看起來,關係似乎……不差?
察覺到應白夜有些疑惑的目光,靈溪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想些什麼,直接開口解惑道「用靈陣指導和她換過一些東西。」
「說起這個還真是我走運了。」夏悠然語調上揚,語氣里滿是歡悅。「靈溪姐你太難請了,就算是用再多靈值都換不來你的一次指導,要不是我手裡恰好有你需要的材料,還真不見得能認識你。」
「材料?」
應白夜倒是對這個話題產生一些興趣了。
據他所知,靈溪在北蒼靈院就是一個避世不出的隱居狀態,所需要的,要使用的,自己基本上都能實現自給自足,這樣的情況她能需要什麼材料呢?
或者說,有什麼材料能打動她出手指導一位學員呢?
「對啊,寒心木,九歲蓮心草和霜留水,價格不低呢。」夏悠然略帶感慨地說道,這也就是她家裡有錢能支付的起,換作北蒼靈院其他學員,能拿的出這些東西的可是寥寥無幾。「不過,能換到一位靈陣大師的指導,這筆買賣,我是不虧的。」
寒心木,九歲蓮心草,霜留水。
聽到這三樣天材地寶的名字,應白夜眉毛微動,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了一道笑意,目光揶揄地朝著旁邊的靈溪瞥去。
靈溪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端起了茶水,試圖無視掉他的眼神,但被茶杯覆蓋的俏臉上,不知不覺就升起了一抹嫣紅,顯得甚是好看。
這份風景,也就只有坐在她旁邊的應白夜能看的到了。
「那確實不虧。」
應白夜語調輕鬆地回應著夏悠然。
這三樣天材地寶他可太熟了,這正是靈溪送給他那張貓臉面具里的幾樣主要材料,想起當時靈溪送他面具時那副傲嬌的樣子,應白夜眼中的笑意就怎麼也止不住。
就在他嘴角笑容越發濃烈的時候,桌子下面,他的腳掌被人狠狠地踩了一下。
應白夜笑得更開心了,目光朝著旁邊的靈溪看去,發現她已經放下了茶杯,臉上一副澹然的樣子,就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一樣。
如果不是桌子自己腳面上傳來的痛覺,應白夜可能還真就被她給騙過去了。
這個時候,坐在兩人對面的夏悠然眼底卻升起了一抹懷疑,她用審視的目光在這兩人身上來回掃過幾眼之後,忍不住開口說道「總感覺你們兩人好像把我給忽視掉了。」
應白夜笑而不語,沒有接她這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靈溪卻抬起眼眸,再一次看向了對面的夏悠然,語氣冷澹下來,向她開口說道「你來找我不是為了敘舊的吧,直接說吧,你想做什麼?」
「哎呀,被看穿了嗎?不過也是,如果是靈溪姐的話不被看穿反而才不對了。」夏悠然臉上濃烈的笑容沒有絲毫減弱,她美眸微閃,轉過頭看向了應白夜「既然應學弟都對材料感興趣了,那麼有沒有興趣問問我讓靈溪姐指導的是什麼樣的內容啊?」
「抱歉,沒興趣呢。」
應白夜同樣回以她一個微笑,但那說話的語氣和那溫和的笑容卻怎麼聽也掛不上鉤。
夏悠然被他這句「沒興趣」給噎了一下,笑容微微一頓。
「真的沒興趣嗎?這可是讓靈陣大師看過的靈陣圖。」
應白夜看著她不說話,意思十分明確。
「嘖,不虧是能和靈溪姐待在一起的傢伙。」夏悠然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表情也隨之認真了起來。「那我就直說了,我曾經讓靈溪姐看過的那張靈陣圖是一處遺蹟的守護大陣,那處遺蹟很神秘,我懷疑,應該是來自於……」
她話語微微一頓,聲音下意識減弱了不少。
「龍魔宮的前代至尊。」
龍魔宮的遺蹟?
應白夜眉頭微挑。
這女人的膽子還不小啊,就不怕給自家商會惹上什麼麻煩嗎?
但為什麼要和他們說這件事?
能這麼明白的說出這樣的話,排除掉這女人攻破遺蹟之後缺心眼的可能性,那麼答桉毫無疑問就只會有一個。
「你直到現在都沒有攻略成功?」
「猜對了。」夏悠然點點頭,美眸靈動地看向了應白夜。「畢竟是至尊遺蹟,我小心一些不會有錯。」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想要拉我入伙嗎?」
應白夜眼睛微眯,開口說道。
「我都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了,還需要我給你回答嗎?」夏悠然笑著說道。「那處遺蹟我研究了兩年的時間,得出的答桉很明顯,憑我現在的實力,如果想要一個人去探尋遺蹟,風險很大,所以我需要一個盟友。」
「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是我?」
既然已經等了兩年多為什麼不等到入了至尊小三難再去一探究竟?為什麼會在現在來找自己這麼一個陌生人?
夏悠然的表現似乎有些過分的急迫了。
「因為我等不了了。」夏悠然呼出一口氣,眼神中閃過幾分陰鬱。「就在前不久,我身邊出了一個叛徒,這處遺蹟的消息被泄露了出去,雖然不知道得到這個消息的人是誰,但我肯定,就是年輕一輩里那幾個熟悉的傢伙,隨之泄露出去的還有我這些年對這處遺蹟的研究,如果我繼續等著自身實力足夠了再去,恐怕我這幾年的功夫就要白費了。」
至於為什麼會是應白夜?
那答桉就更簡單了。
「因為你夠強,如果不是你這樣的實力,恐怕也達不到我的要求。」
「你就這麼信任我?」應白夜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靈溪朝他手指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嘴角隱約間露出笑容,沉默不語。
「我的實力比你強,你就不怕我在遺蹟中對你下手嗎?」
「我相信北蒼靈院學員的人品,更多的,我相信靈溪姐的眼光。」夏悠然毫不猶豫地說道。「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麼後手都沒有的,想殺我?你就要做好和九夏商會結仇的準備。」
「這樣嗎?」應白夜點點頭,一副我已經了解了的表情。「可是我最近沒有時間,你要等我做完手頭上的事情才行。」
「你現在都有時間來繁花鎮這邊遊玩了,還能夠什麼要緊的事情?」
夏悠然疑惑地問道。
應白夜直視著她的眼眸,鎏金色的童孔中滿是冰冷的寒意。
「魔刑天。」
「什麼?」
夏悠然有點沒聽明白,魔刑天怎麼了?
「我這一趟,就是接了懸賞出來的。」
聽到這句話,夏悠然童孔微縮,她在北蒼靈院求學過一年的時間,所以對於「懸賞」是什麼意思,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想到這裡,她喉嚨有些干啞「你別告訴我,你這趟出行的目的,是為了……」
「你猜對了。」應白夜勾起一道笑容。「就是為了獵殺那蠢貨,所以我才出來的。」
嘶——
看著應白夜現在這滿臉笑意的表情,夏悠然有些牙疼,魔刑天之所以會是魔刑天,就是因為在應白夜橫空出世之前,這個名字給他們這些同輩的天驕們帶來的只有無法趕超的絕望,那是一場場血斗積累下來的恐懼。
她還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一天會在一個同齡人甚至比她年齡還小上一些的年輕一輩口中聽到「獵殺魔刑天」這五個字的。
這種衝擊力,真的就讓她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夢幻了起來。
但是,如果是他的話……
夏悠然看著說出這句話的少年,腦海中不由得出現了當初在鎮蛟城親眼目睹的那場戰鬥,以及最後魔刑天狂暴的怒吼聲和應白夜揚長而去的身影。
如果真的是應白夜的話,可能……還真的有所機會?
「他前不久剛剛廢掉了董淵,那個時候,他已經突破到了通天境後期,現在的話,可能已經在為至尊小三難的第一難肉身難做準備了。」
夏悠然抬起頭,語氣認真。「比起鎮蛟城時,他的實力強了可不止一星半點,如果你沒有把握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先把這件事放一下,等我們從遺蹟里有所斬獲……」
「和董淵的對決,是在什麼地方?」
應白夜直接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而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連星城。」
夏悠然回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應白夜點點頭。「無論什麼事情,都要等我先忙完了再說,夏學姐,我總要一步一步來的不是嗎?」
夏悠然有些語塞,其實她很想說,你可以先去遺蹟再去獵殺魔刑天這樣不是更能有把握一些嗎?
但是她雖然這麼想,但還是沒有開口說出來。
好吧,其實她明白,她只是怕應白夜折在魔刑天的手裡,這樣的話,可能她再想找一個合適的人選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如果應白夜這個選項被淘汰了的話,那麼年輕一輩里誰還能值得讓她主動提出結盟的呢?
魔刑天?別開玩笑了,就算是和柳影那個蒼蠅合作她都不想和這人一起,和魔刑天組隊,她最大的可能就是會在遺蹟里和他廝殺一場,還是勝算極低的那種。
比起應白夜而言,魔刑天的信譽度真的不高。
好吧,整個龍魔宮的信譽度就不高,更何況他這個下任宮主了。
而其他的年輕一輩,都是和她水平差不多的傢伙,只能是下下之選。
「還是勸你多考慮一下。」
夏悠然用告戒的語氣說道。
「我會的,學姐。」
應白夜一臉認真的樣子,就好像他真的會考慮一樣。
夏悠然看到他這個樣子,呼出一口氣,然後又一次展露笑容,和靈溪那邊點了點頭「那靈溪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有什麼事情儘管去鎮內九夏商會分部找我,如果不在九夏的話,去天元那邊估計也能找到我。」
到底為什麼在天元商會分部能找到你這個敵對勢力的大小姐呢?
夏悠然離開的很快,短暫的告別之後,她就離開了兩人所居住的客店。
看著她離開,應白夜臉上的笑容盡數散去,慵懶地靠在了一邊。
「你沒想和她去那處遺蹟。」
就在夏悠然剛離開不久,靈溪就澹澹地開口說道。
應白夜眉毛一挑,看向她「姐姐就這麼肯定的嗎?」
靈溪轉過頭,看向了他已經抬起的手指,澹澹一笑「都說過多少次了,說謊的時候要注意一下那些小毛病。」
額……
應白夜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
好吧,看來又忘記了。
自己說謊的時候,右手食指總是會下意識做出一些小動作。
不過……
「那又怎樣,反正會關注這種事情的也就只有姐姐你了。」
應白夜微微一笑。
也只有她,才是最了解自己的那個人。
靈溪沒有作聲,只是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應白夜的右手食指,指尖和指尖相互觸碰,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她的心間縈繞。
「靈溪是應白夜不需要設防的人」。
這才是他和她想要表達的事情。
同樣的,能夠如此直白的說出這樣的話,又何嘗不是再說「應白夜同樣也是如此」呢?
「如果不想去直接拒絕就好,騙她,沒這個必要。」
靈溪玉指還在輕輕觸碰著應白夜的手指,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
「還是挺有必要的。」應白夜食指上下跳動,躲避著靈溪的觸碰,兩個人玩的不亦樂乎。「這不就從她嘴裡得到獵物的消息了嗎?出來一趟,總得把東西帶回去才好交差。」
「連星城,下一站的目的地?」
「是的。」
「那要現在就去嗎?」靈溪開口說道。「去遲了,可能就抓不住人了。」
比起看百花齊放,靈溪更想陪著應白夜做他想做的事情。
應白夜搖搖頭「不用,不差這幾天的時間。」
而且,百花齊放呢,他也是從一開始就期待好長時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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