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監國太子 第二卷：肅正朝綱，攘外安內 第227章：奇兵策

    臘月三十，天寒地凍，木華黎帶著一萬兵馬疾馳，突襲大同關。

    沒辦法，上頭的貴人們一個個的鐵青著臉，下面不免層層受制，何況現在這個局面，就算是再怎麼艱難，那也是要出兵的。

    黃河河道是臘月二十那天封凍的，大乾那邊的物資也就隨之而動，直接運送到了這北地四座重城之中，然後繼續分批北上，到達前方戰線的大乾禁軍大營之地。

    得到了補給之後，大乾禁軍在這天寒地凍之中，也恢復了一些元氣和戰鬥力，像是鄂爾多那邊，伯顏就多次對大乾營寨發起了攻擊，很多騎兵一股腦的砸上去，也沒有突破大乾禁軍的防線，只是徒勞送了無數兒郎性命罷了。

    這種情況下，莫說身在哈林的忽必烈，便是這部將、萬戶、千戶、甚至是兵卒都沒好臉色。

    誰都知道，本來高高興興地南下，現在變成了喪家犬。

    顏面無光、大受打擊。

    沒錯，伯顏喪失了最佳的出擊機會，後來還是下定了決心，要先發制人，醞釀了三四日的第一次總攻就那麼稀里糊塗的結束了。

    不是沒打，只是想像中那種以鄂爾多一萬餘騎兵在這天寒地凍之中，向著大乾營寨撲過去，所有人一起發力死戰，咋說也能掀翻了大乾禁軍營寨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當然，想像中被那巨大火光武器轟殺的場面，也沒有出現，但是那大乾禁軍就算是沒有拿出那等讓人懼怕的武器出來，也依據營寨，堅守到了最後，伯顏強打精神，遵循著軍人的職責試探性的攻擊數次後，也都似貓遞爪一般速速縮了回去。

    真的沒辦法，三戰三敗，從上到下，軍心士氣沮喪到了極致，全都沒有決死一戰的那股氣了。

    以前，蒙元勇士們是搶破了頭地往前沖，就是算是前面是盾牌長槍當著，那也在所不惜，直接撞死，還會覺得自己十分英勇。

    然而，三戰三敗之下，還有那等可以發出巨大火光，產生驚天巨響的武器出現，竟然打的草原的勇士們不敢衝鋒了。

    伯顏的一萬餘騎兵衝上去，遠遠沒了以前的那等聲勢，很多人都不敢往前沖，速度慢了不說，勇氣也沒了。

    要不是他為了保存兵力，立即鳴金撤兵，繼續打下去，還可能被大乾禁軍反撲。

    在戰場如此龐大，且消息滯後的情況下，算是於伯顏的軍令中稍微鼓起餘勇，奮力沖了兩次，但如此攻勢，在士氣低迷的情況下，卻是被士氣如虹的大乾禁軍給咬牙擋住了。

    最終，伯顏只能是退守鄂爾多，寫信告知忽必烈，他已經盡力了。

    至此，西南面的戰場，已經沒了希望。

    忽必烈自然是把目光放在了東面，趁著那遼王出關攻打烏蘭察的時候，立即出兵攻打大同關。

    「確定見到了？」

    左玉東面，一直貓著的狄青，聽到了探子的回報，頭都不抬便直接發問。

    探子回道：「大將軍，不會有錯，我們看的真切，差不多有著一萬餘人馬。」

    狄青面色平靜，端坐在那裡，伸手烤著火，說道：「看來，忽必烈也知道，在西面討不到什麼好處。」

    這其實也是他們當初推演過的可能，為何要這麼做？

    自然是因為這物資的運送相對而言，東面就比西邊要方便的多。

    鄂爾多在朔州北邊不假，但是想要從朔州到達鄂爾多，道路並不好走。

    還有一點兒計謀在其中，那自然是聲東擊西。

    大乾不怕蒙元出兵主動進攻，相反，怕的是他們直接龜縮起來，多到了烏蘭巴圖。

    那裡距離中原更遠了，長驅直入的話，輜重補給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狄青搓了搓手，站起來，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他之所以在這裡，那就是等著蒙元萬戶的到來。

    在他身邊，也有一人站了起來。

    正是驍衛營大軍的安梓鈞。

    此人終於參戰了。

    可以說，前面幾場大戰，他都是以鎮守京師為主。

    其實也足以證明太子殿下是絕對信得過他的，才會在親征的時候，把京師交給他。

    而如今，沒了董賊、劉賊、趙賊，京師自然不需要一個驍衛大軍來駐守。

    但是，蕭奕也沒有第一時間就讓他參戰，朔州一戰，他其實就在晉陽。

    等到朔州一戰結束之後，他才帶著大軍北上。

    沒有去朔州。

    而是得到了蕭奕的密信，直接帶兵到達了左玉這邊。

    悄無聲息。

    到現在，這裡都沒有蒙元的探子到達。

    說白了。

    忽必烈那邊也不敢把探子散的太遠了。

    有一些探子，還沒到達安梓鈞的大營，就被大乾禁軍的探子和暗哨給襲殺了。

    他們自然也就不知道，在這裡，還有一支一直在備戰，也一直在養精蓄銳的大乾禁軍。

    木華黎眼看就快要到達大同關了，此時，天色見黑，便下令，讓全軍原地休息。

    夕陽西下。

    夜色來臨。

    寒風呼嘯，大雪已經停了，地上的白雪也已經化了不少。

    沒了太陽的夜晚，更加寒冷。

    好在，他們準備了保暖的東西，馬糞、牛糞燒起來、還有裘衣、絨毯之類，裹起來，睡在裡面，還是非常暖和的。

    「呼呼。」

    北風呼嘯。

    簡單紮營，一個帳篷擠著好幾個蒙元士兵，戰馬也安排了地方，還有乾草以及簡單的帷幕當著寒風。

    幾百人正在黑夜中巡邏。

    為了防止大乾的探子看到了他們，所以外面就沒有點火。

    馬糞、牛糞什麼的，也都被遮蓋著。

    黑夜之下。

    黑煙也就不那麼明顯。

    然而，木華黎不知道的是，他的行蹤早已經暴露了。

    從一開始。

    大乾這邊就故意露出了這個破綻，讓遼王出關，去攻打烏蘭察。

    把大同關露出來，讓忽必烈他們看到，再派遣了蘇烈和王稟去支援岳紅翎，鬧出大的陣勢來。

    忽必烈也知道，朔州一戰，大乾禁軍必然是損傷慘重。

    雖然最後以火炮取勝，殺死了蒙哥，也殲敵無數，讓蒙哥的十萬騎兵損失慘重，但是也肯定是付出了比較大的代價的。

    這一點，問一問從朔州退下來的潰兵也能知道。

    所以，也就讓忽必烈覺得，大乾這邊肯定是以鄂爾多、朔州北為主。

    他肯定也做好了迎敵的打算。

    但是，大乾這邊的主要謀略，卻是圍點打援、聲東擊西。

    鄂爾多的聲勢大，卻並不急於進攻。

    遼王出關打旭烈兀，確實有著要收回安北都護府的打算。

    但是更深一層，是露出這樣一個破綻，讓忽必烈派出兵馬來。

    這樣，就是攻守易勢，後發制於人。

    「咻！」

    漫天箭羽，激射出來。

    木華黎敗了，也死在了大同關的西側百里地的山丘上，他的死，根本不是幾千人沒了的問題，而是一個萬戶，一個精銳的、滿員的萬戶，呼啦一下就沒了，就成建制消失了的問題。

    真的是整個沒了。

    主將死了，屍身擺在那裡；將旗被折斷踐踏；整個軍營被狄青、安梓鈞聯合起來包圍了，就像是包餃子一樣，真正的圍殺，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然後在埋伏圈裡面的蒙元騎兵慌亂突圍、踐踏，遭了一兩千的傷亡，最終只有一千餘人逃出去了。

    那麼這種萬戶忽必烈有多少呢？

    七個。

    其實沒有那麼多了。

    安西都護府一戰，忽必烈就損失了幾個萬戶，如今還在這裡跟隨他一起的，有伯顏、木華黎、呼格日邁、哲別、速不台。

    再加上，還有跟隨著蒙哥一起，後來潰逃回來的萬戶乞失里黑。

    實際上，從安西一戰和朔州一戰也能看出來這種成建制軍事力量的重要性。

    安西一戰，忽必烈戰死兩個萬戶，灰頭土臉地逃回了哈林，實力大減。

    須知道，蒙元鐵騎的建制，以每十人編為一牌,每牌設一牌頭,牌頭的任務是上馬則戰鬥,，下馬則牧養。

    其實就是十夫之長，然後便是百夫長、千夫長、萬夫長，而且千戶、萬戶都是世襲之官。

    從這個組織看來,蒙古初起時的軍事組織也就等於他們部族中的封建組織，是軍政合-，也即是軍民合一的制度。

    後來蒙元軍隊逐漸擴充，「千戶」所統率的往往不止千人，有達數千者「萬戶」所統率的也不止「萬人」。於是「萬戶」、「千戶」的地位日高,成為國家的重臣，也是最高級的軍事統帥。

    朔州城一戰就更不要說了，一戰下去，蒙元大王子蒙哥戰死、十萬餘兵馬，戰損一大半以上，從此之後，天下人就都知道，蒙元鐵騎再不可能繼續於大局上進取了，中原也好、關西也罷，都不是他們能染指的了。

    也正因為如此，這一戰直接牽動天下大局，使大勢逆轉。

    蒙元南下入侵，直接變成了大乾北伐征討。

    等見到了逃回哈林的八百餘木華黎的殘部，忽必烈臉色鐵青，愣神了好一會兒。

    「大王。」

    「大王，旭烈兀那邊傳來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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