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谷中,楚別離給蕭金衍的那一方拇指大小的行璽,竟是無名槍上缺少那個槍扣!
無論材質,還是形狀,行璽與無名槍缺少的那一處部件完全吻合。書神屋 m.shushenwu.com當時,楚別離也沒有特意交代,蕭金衍並沒太放在心上,但看到了無名槍後,他才明白其中緣由。
東方暖暖干涉西楚朝政,甚至不惜在死亡谷中劫走楚別離,為的正是這把無名神槍,只是她在楚別離身上,並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這才有了先前那一番對話。
蕭金衍看了楚別離一眼,楚別離很隱蔽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把行璽交出來。
楚別離道,「一柄破槍,值得你們魔教勞師動眾?」
東方暖暖淡淡道,「你們楚國先人,本就是無名神槍的守護者,受陸玄機之託,將之隱匿世間五百年,如今期限已至,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原主?是你?」
「是不是我不重要,如此寶物,世間覬覦之人不在少數,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這個大陸之上,能只手滅掉你們楚國之人,大有人在,我還好說話,若換作其他人,你們西京城早已屍山血海了。」
以前,若東方暖暖說這種話,蕭金衍一定是覺得她在吹牛,但在經歷招搖山一戰之後,他從宇文天祿、李純鐵那邊得知,這個世間,依舊有許多隱匿不出的老怪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礙於至高天道威懾,他們行蹤低調,對世俗權力又沒興趣,所以才苟延殘喘至今。
若三大神兵真問世,這些人難免會心有所動,那時候,劍修、守劍人,還有二閣、三宗、四門之人,必然會鏖戰不休,天下恐又將陷入亂戰之中。
在時機沒有成熟之前,王半仙也好、李純鐵也罷,這些人間至聖一般的人物,在書劍山至高天道手下,恐怕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書劍山的實力,蕭金衍在太湖湖畔已經領略過了。強悍如金刀李秋衣,狂刀楚日天,已經觸摸到天道之人,連書劍山中的一條看門狗的一劍都抵不過,那這個世間,還有什麼能夠對抗他們?
青蛙再厲害,始終也是青蛙。
老虎再兇猛,也不過是在畫中。
其中的差距,已無法用境界等級來衡量。若至高天道在沉睡五百年後,甦醒過來,會不會一個噴嚏,就將人間毀滅?
成賢王的目光,只盯皇權,至於書劍山的事,終究是方外之人神仙打架,他不關心,也不在乎。
他問楚別離,「叔父,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交出行璽,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你可以流亡大周,也可以回江南小鎮賣酒,而大楚皇朝,將在我帶領之下,重塑輝煌!」
楚別離笑了。
一年多來,成賢王給他的印象,不過是寶璣王府中一個孱弱的世子,也是楚寶璣手中的一個提線木偶,他沒有料到,這個疾病纏身的瘦弱身軀之下,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果然,能成為大楚皇族之人,個個都不是善茬。楚仇如此,楚狂刀如此,楚寶璣如此,連楚賢也是如此。
他道,「賢侄,你肺癆晚期,又沒有子嗣,自己身體還能揮霍幾年尚不得知,又如何說出這種話來?」
楚賢呵呵一笑,目光儘是陰冷。
「不勞叔父費心,我手中有兵權。」
「護國鐵衛三萬兵馬?能夠抵擋住大楚百萬精銳?不說這些,左右庭王就有二十萬兵馬,你能抵擋得住?」
楚賢嘆了口氣,「你在宮中坐久了,還是不夠了解人心啊。這些兵馬,真正能為你賣命的有多
少?願為大楚賣命的又有多少?幾大王帳、部落首領,他們手中握有重兵,若真遇到皇權之爭,他們也只會隔岸觀火、待價而沽。實不相瞞,左庭王童方已率軍離京,右庭王兵馬,早已投靠我父親。」
「你今日所為,能過得了寶璣王坎兒?」
楚賢笑道,「他現在怕是還在行宮之中花天酒地呢,他時日不多了,我不想打擾他。」
「楚寶璣當年武功雖不如楚狂刀,卻也是一代高手,手下又有呂凡人這等猛將,你又如何有必勝把握?」
「這個就不勞叔父費心了。我既然走出這一步,自然也留下了後手。」
布達道,「沒想到,你竟連自己親爹都殺。」
楚賢傲然道,「當年,唐太宗殺兄,成就一代明君,宋太宗殺兄,成為一代仁君,我連父親都殺了,豈不成為天下第一帝君?」
布達語結,道,「說得這麼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蕭金衍卻問,「成賢王是不是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楚賢臉色陰沉不定,「你怎麼知道?」
蕭金衍笑了笑,「天賜六年,拓跋紹殺道武帝拓跋,旋即為弟拓跋嗣所殺。元嘉十二年,劉勛殺父劉義隆,為弟武陵王所殺;乾化二年,朱友殺父朱溫,為其弟朱友貞所殺,所以我才有此一問。」
布達道,「你懂得真多。」
楚賢冷冷一笑,「你這一提醒,我才想起來,不錯,我確實有個弟弟,不過十年前,不小心墜井淹死了。所以,你的這些話,絲毫動搖不了我。」
這時,雞鳴三聲,天色已亮。
大殿之外,有人來報,「殿下,寶璣王爺率兵馬來到城外,指名道姓,要見王爺!」
成賢王道,「終於來了。」他在殿內踱步,良久才道,「回復王爺,就說我昨夜染了風寒,身體不舒服,讓他在門外等兩個時辰。」
東方暖暖來到蕭金衍身前,道:「蕭大哥,我奉勸你一句,只要你勸說楚別離讓位,我便將你的宇文姑娘還於你。」
蕭金衍眉頭緊皺,「她在哪裡?」
「你放心,有十名高手看守,她現在很安全,不過這種安全,也是有時限的。」
東方暖暖道,「還有兩個時辰,午時之前,若得不到我指令,你心上人怕是性命難保了。你可以選擇留下來,與你的朋友並肩作戰,也可以選擇出去救你的心上人。蕭大哥,你是重情重義之人,怎麼選擇,可是有些為難了。」
楚別離忽道,「蕭金衍,你儘管前去救人,只要我活一日,就是大楚皇帝,他們現在不敢殺我。」
東方暖暖伸手一巴掌打了過去,在楚別離臉打出五個指印,「在本姑娘面前,就算是皇帝,沒有資格說話。」
她又道,「蕭金衍,兩條路,你自己選。我絕不阻攔。」
一直沉默不語的阿里忽然道,「蕭兄弟,莫要忘了,你來上京城為的是什麼,一路來,你對我們照顧有加,我們古邦族會承你恩情的。」
蕭金衍心中感激,如今宇文霜危在旦夕,他恨不得立即就出現在她身前,他向楚別離三人一躬到底,道,「多謝成全,待我救下心上之人,再來與兄弟們並肩作戰!」
說罷,他提刀離開,幾名護衛攔住,東方暖暖卻道,「讓他走!」
待蕭金衍走後,東方暖暖來到三人面前,笑吟吟道,「你們的好兄弟,拋棄了你們。」
「妖女,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耍這麼多心機!」
布達怒道。
東方暖暖猛然出手,右手如鉗,掐住了布達的喉嚨,布達毫無還手之力,整個人憋得滿臉通紅,絲毫動彈不得。
咔嚓一聲,布達喉嚨碎裂,氣絕身亡。
阿里悲慟萬分,罵道,「無恥妖女,我與你拼了!」說罷,掙開護衛,輪拳向她砸了過來,未等觸到東方暖暖,一柄長劍從他背後刺入,透胸而出。
阿里回過頭,看到李沙漠冷漠的表情。
「你……」
李沙漠道,「出言辱及聖女,罪當該誅。」
楚別離與阿里兄弟認識不久,但在死亡谷之中與之並肩退敵,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卻沒想到,此刻卻死在了自己面前,心中愧疚,卻又無可奈何,忍不住一聲嘆息。
東方暖暖道,「我不管你們死活,我只是不想讓蕭金衍過得太舒服了,是他放棄了你們。」
有句話,東方暖暖沒有說。
她雖然抓了宇文霜,卻不敢對她下狠手。宇文天祿據傳被殺,但在沒有見到他屍體之前,她還是不敢冒險。
殺個皇帝,她沒有心理負擔。
但得罪宇文天祿,東方暖暖還沒有這個膽量。
……
寶璣王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跟百官喝了一夜花酒,一覺醒來,就被告知,楚賢已接管了上京城防,而且,切斷了城內與行宮之間的一切聯絡。
他暴跳如雷,登時點齊兵馬,率群臣連夜趕路,趕到城頭之時,卻被攔在了外面,那逆子不但不開城門,還讓他在這裡等候!
「這小子是要造反啊!」
寶璣王怒道,按他計劃,本來今日率群臣回朝,然後宣布皇帝駕崩消息,結果楚賢卻搶先一步回上京,據說還救出了楚別離,這一手徹底打亂了寶璣王的計劃。
「讓楚賢那個王八養的,出來見我!」寶璣王喊道。
屬下幕僚道,「王爺,那可是您兒子啊。您這一開口,罵得可是您王爺您自己啊。」
寶璣王一聽也對,又道,「狗`娘養的楚賢,滾出來!」
「這句話也不合適。」
寶璣王一腳將那幕僚踹一邊去,「老子想怎麼罵就怎麼罵。」
冬月冷風如刀,吹在寶璣王臉上,疼在心裡。
他心中嘀咕,楚賢這傢伙素來窩囊,在我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我讓他向東,他絕不敢往西,怎得會突然轉了性子?
過了片刻,城頭上鼓響。
楚寶璣抬頭,看到楚賢一身鎧甲,站在了城頭之上,他張口道,「楚賢,你這是要造反嘛?」
冷風一過,楚賢咳嗽起來,良久才隔空道,「兒子楚賢見過王爺!」
寶璣王道,「果然還是我兒子。快些開城門,為父在這裡快要凍死了。」
楚賢道,「你我雖為父子,但今日我奉陛下旨意封鎖城頭,嚴禁任何人入城,否則視為造反,請王爺體諒兒子難處。」
說罷,楚賢提高聲音道,「城下眾將官聽令,所有人等向後撤五十丈以外,否則將以謀反論處!」
文武百官紛紛望向寶璣王,楚寶璣對楚賢頤指氣使慣了,又怎會聽他擺布,拒絕向後撤退。
楚賢厲聲道,「楚寶璣,難道你想造反嘛?」
楚寶璣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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