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暖暖?」蕭金衍笑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東方暖暖問,「你覺得我名字不好聽嗎?」
蕭金衍莞爾,「不是,而是有趣。」
東方暖暖嘆了口氣,「我一出生時,得了一種怪病,身體十分虛弱,全身極寒如冰,我爹才給我取了這個名字。當時大夫說我是九寒之體,活不過五歲,勸我爹扔了我,可我爹不肯,想盡各種辦法給我醫治,為了救我,不惜捨棄了一身武功修為,連教內的事務也不怎麼管了,後來宇文天祿趁機將教內大權奪去。教內的弟兄,要麼投靠了宇文天祿,要麼被他殺掉,這些年來,我們躲在風雲島之內,過著不問世事的日子。」
蕭金衍心中震驚,當年,光明神教在江湖上與少林、武當齊名,若論武功高手,有左右護法、四大長老、開一面的,若是尋常百姓或商旅遇到,只得自認倒霉,乖乖交錢走人。
一般來說,行有行規,盜亦有道,攔路搶劫者,有「七不搶八不奪」:臨村不搶、郵差不搶、接親不搶、醫生不搶、送葬不搶、孕婦不搶、新娘回門不搶。不奪女人、不奪小戶、不奪鎮宅之物、不奪娼門、不奪耕牛、不奪葬品、不奪藥店。
此外,即便是搶劫,財物最多三取其二,給對方留足盤纏和口糧。
但遇到窮凶極惡的強盜,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攔路虎,有個規矩,被攔之人,不得擅自移開,否則便是對對方的挑釁,原本盤路子、論交情可以搞定的事,不得不用武力來解決。
蕭金衍停下了馬車。東方暖暖問道:「怎麼了,蕭大哥?」
「可能遇到了點麻煩。」
蕭金衍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人,於是從馬車上躍下,來在樹前,朗聲道:「合字上的朋友,在下路過貴寶地,想借道前往揚州,不知可否高抬一手,放在下過去,交個朋友?」
聲音不大,卻傳出百丈之外。
不片刻,聽得遠處拐角處腳步聲,轉眼便看到有二十餘人,手持兵刃棍棒,一路疾奔而來,為首兩人,一個疤臉壯漢手持朴刀,另一人黑面,滿臉絡腮鬍,手持繩索,向這邊聚集而來,後面眾人,個個鼻青臉腫,滿臉的憤懣之情。
蕭金衍暗收心神,他是江湖大俠,自恃身份,這種綠林,連給他提鞋都不配,若在往日裡,遇到這種人,轉身就走,有多遠避多遠,可如今車上有東方暖暖在,蕭金衍心中盤算,若要動手,恐怕難免要傷到幾人了。
眾人來到樹前,疤臉大漢率先喊道:「老闆兒,這兒有棵樹哇,要人幫忙抬走不?我們雙龍山的兄弟,人多力氣大,活兒好收費低,是您出行路上的不二選擇。」
蕭金衍心說,這就是雙龍山的強盜?這年頭,當強盜的越來越有禮貌了,於是上前拱手道:「不知移開這棵樹,要多少錢?」
疤臉漢伸出一根手指。
蕭金衍訝然道:「一百兩?這麼多?」
那絡腮鬍黑面漢子道:「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矣!」
疤臉漢不悅道,「行了,老二,你又不考狀元,別在這裡拽文了。」又對蕭金衍道,「老闆兒,若在往常,收你一百兩絕對不高,咱們這一百兩是到揚州的通票,你若圖便宜,往回走十里,走另外一條路,只要三十兩,但架不住走十里收一次啊?咱們雙龍山好漢,做事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你出錢,我們出力,保你一路到揚州,暢通無阻。」
蕭金衍搖搖頭,「還是太高了。」
疤臉大漢哈哈一笑,「價格嘛,當然可以商量,實在不行,那十兩也可以啊。」
蕭金衍默然不語,轉身回馬車,準備掉頭。
疤臉大漢見狀急了,大聲喝道:「站住!」
蕭金衍回頭,笑道:「怎麼?」
疤臉大漢滿臉堆笑,「別著急走嘛,有事可以商量,實不相瞞,最近馬上就中秋了,我們雙龍山中秋大酬賓,只要一兩銀子!怎樣,考慮下,這已經是最低優惠了。」
蕭金衍心說打聽路還要一兩銀子呢,再說若真往回走,免不得要走不少冤枉路,問:「沒有額外收費?」
黑面絡腮鬍道,「還有好評返現呢。」
蕭金衍見他一臉緊張的望著自己,生怕自己會跑掉,心說強盜當到這份上了,也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了,從懷中掏出一兩碎銀,扔了過去。疤臉漢見狀大喜,連對後面人喊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幹活?」
眾強盜扔下兵器,一起將大樹移到路邊,待馬車通過後,又恢復原樣。
疤臉漢湊上來,陪著小心道:「怎樣,這服務您還滿意吧?」
蕭金衍說了句滿意,又奇道,「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像你們這樣服務周到、還能砍價,既講道理,又有禮貌的強盜,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啊,要強盜都如你們這般,天下也就太平無事了。你們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未等疤臉漢說話,有人冷冷道:「昨天。」
一黑衣俏女子從石頭後面走了出來,正是宇文霜。
蕭金衍心中一沉,該來的,終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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